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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白衣少侠-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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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遍布北方各道的探子如同撒网一样地被她布置了出去,留下了能够决定胜局的高手在手里,如果不是自己的突然反水,恐怕白衣也会因为轻敌而狠狠地栽了跟头。

    可是,无论怎么想,阿绫都是觉得有些不对?明明不应该这样简单的。或者说明明应该可以更加简单的。似乎现在事情的关键都被引导到了白衣是否能够挥出那一剑的问题,隐匿了很多其他的东西。

    难道,这几个家伙合起伙来,在演戏?然后只有自己傻傻的,没看出来?

    依旧满脑子浆糊的阿绫,却没有发现当事情结束,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剩下的却只有满地残损,以及她和白衣两个人。

    “要去喝一杯吗?今晚月色不错哦。”白衣自来熟地揽过阿绫的肩膀,像是引人堕落的狐朋狗友。他就像最寻常的凡人,嬉笑着跟阿绫说着自己这些日子所见过的趣闻和美酒,一点也没有那个绝世而独立的剑仙模样,就仿佛那超脱了界限的一剑,其实并不是从他手中挥出的一样。

    骤起的夜风带着点点凉意,虽然这一场大战破坏了许多瓦砾砖石,但是想来并没有多少人会因此而追究白衣的责任。毕竟想要追究责任的话,也要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有几条命,够不够像这样挥霍。

    “我就这样跟你走的话,家里······”想了想,阿绫似乎有些为难,之前一时气愤,也没有思考自己站在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少年这边,自己的家族究竟会怎样。现在想起来,忽然就又开始犹疑不定了。

    “当然没什么问题。龙牙会负责一切的,他才是乐正家的长子,出了什么事情,不自然有他担着么。他都亲口承认,把你卖给了我,你还想要回去不成?”白衣明明说着很卑劣的话,可是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庞上却洋溢着温暖的笑意,似乎是在宽慰。

    “你······”阿绫想要反驳什么,但是看着那份温暖的笑意,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想了想,她也只有一句话问出口了,“你要带我去哪?”

    “既然是别人送给我的小妾,自然要去见见正妻。那么久不见,其实我也很想念天依的。对了,到时候一定要和天依说清楚啊!可不是我非要纳妾,而是你哥哥龙牙非要把你送给我,要是你说错了话,我们俩可都不会好过。”装着一脸委屈的妻管严的模样,白衣像是彻底放下了某些枷锁,也许他终于清楚了什么,也许是他终于放下了什么,但是在这一刻,他才真的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惜,阿绫却并不喜欢这样的变化,或者说白衣的话,终究尺度还是大了一点,稳稳地踩在阿绫的底线之上。

    她的手掌攒着那杆长枪,眼神之中烈焰熊熊:“你想怎么死?我可以成全你。”

    “切,眼睛能够冒火了不起啊!有本事,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反正我是得道长生果,不死不灭身,就问你怕不怕?”然而白衣却没有半分妥协,甚至还嬉皮笑脸地对着阿绫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纵身飞起,像是要腾云而去。

    “来追我啊,谅你也追不上我。”

    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阿绫若有所觉的回头望了一眼,然后再微凉的晚风之中,纵身而起,追逐着那个身影远去。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话,那么我就去看一看,这一切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真相吧。

    你们有你们的执着,我也有我的,总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站在帷幕之后看着你们,在舞台中央肆意表演。

    我,可是乐正绫啊!

两百八十一章 「白毛鼠」() 
远去十里长街,七分夜色入眼,白衣倒是真没有说笑,他是真的要请阿绫喝酒,还是喝好酒,正正宗宗的玉街青琉璃。

    在禹城徘徊的这么多天,他也不是全无所获,起码多少找到了一家足以称道的酒肆。不过店家白天营业,在夜晚时,却关了矮门,尤为僻静。

    “过来坐。”于街边一栋高楼之上,白衣熟门熟路地从瓦片之下拎起了一大团包裹。似乎对于带着阿绫过来喝酒,他是早有准备的。三坛油青色的酒坛,并着油布纸包好的几块香气四溢的卤牛肉,说起来,在天依的影响之下,他也开始对于吃,有了些感觉。

    单纯的借酒消愁,大概没有了原先那般孤独透骨的滋味。反而酒足饭饱之后的微醺满足,才是真正吸引他的味道。

    随手丢过一坛酒,一块牛肉,白衣看着阿绫将手中长枪灵巧地插入房梁,心中也是赞叹。这一手举重若轻,也是不带半分烟火气的天资啊!只不过,看起来,对于她自己随身的这杆大枪,她倒是真不怎么在意。

    “你们到底打算做什么?”阿绫虽然是跟着白衣一起过来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半点疑惑都没有。事实上,她的心中犹如烟雾缭绕,无数疑惑不解,难以放下。

    “你倒是比龙牙接受得要快得多,难道你不知道那只不过是一段虚幻的记忆么?假的东西就是假的东西,何必一直记挂在心里呢?”白衣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牛肉,那副饕餮的模样倒是将这段伤感悲凉的话语,冲淡了几成。

    红色甲衣的阿绫只是偏过头,冷哼了一声:“没人能够骗得过我。”

    “年轻轻轻说大话,是要被人打脸的。”白衣大抵是嗤笑,但是他的眼中确实羡慕的成分居多,“坚信自己的决断,这样也好。就怕看透了一切,却眼高手低,什么都没有意义,做了是错,不做也是错。犹疑不定之间,就把自己陷了进去,再也拔不出来了。”

    “你说的是你自己吗?”阿绫三两下打开手中酱牛肉的油纸包,学着白衣的样子狠狠咬了一口,也没有顾及什么女儿家的矜持。如果说言和身上是带着冰霜一般的英气的话,她身上的气质就是无所顾忌的烈火。

    爱就爱得灼烈,恨也恨得洒脱。不管什么事,先做了再说。

    然而白衣却是在笑,笑阿绫中了他的套路:“其实,我说的是你哥。”

    “所以说,我哥到底是怎么了,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阿绫不理会白衣的笑,或者说她对于这个人是不是的疯癫早就有了几分熟稔的感觉。她不清楚她哥和言和到底是如何看待那段犹如身在梦中的记忆的,但是对她来说,不管是前世还是幻境,那就是真的记忆,起码她的那份心情是真的。

    “没怎么,就是换了一个人而已。”白衣轻描淡写地说着令人咋舌的话,他终于透露除了真相,被他杀掉的龙牙确实就是死掉了,现在所谓的“乐正龙牙”只是一个雀占鸠巢的伪物而已。

    “你说什么!”心火炽烈的阿绫扭身就要抽出自己的长枪,再给白衣戳出几个透心凉的窟窿。可是转眼看见他那双嬉笑着的眼睛,红衣着甲的阿绫也终是没有将长枪拔出来,而是闷闷地灌了一口酒,然后毫无疑问地呛住了,被那浓稠的辛辣味给熏得咳嗽起来。

    “你这什么酒!”眼角还带着泪,阿绫就差将手中的酒坛砸到笑得更加灿烂的白衣头上了。她算是是看透了,这个家伙就是故意想要看她出丑的。

    “玉街青琉璃,响当当的老字号。我可是排了一上午的队,要不然也不会让言和准备的那么充分,把我堵在那里。只不过,确实比烧刀子还辣,北方的酒,名字起得再好听,也不曾有江南温婉缠人的调调。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出入军旅的你,竟然也喝不惯。”白衣倒是喝得津津有味,或者说他只是在享受这样和人喝酒聊天的味道,至于喝的什么酒,谁管那么多,反正,他也是醉不了。

    “戍卫军是不饮酒的,虽然私下没有禁令,但是镇守盛京的,自然是规矩繁多的。我喝不惯,很奇怪吗?”抛去了自己之前的顾虑,阿绫也大抵明白了,面前这个惫懒的少年,是不会和自己说实话的。

    他所说的那些话,也只是一团又一团加深的迷雾,真相还得她自己去猜。

    云烟不散,便是万般不由人。这样繁复的猜谜游戏,言和经常和她玩,但是她也只能够承认自己确实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笨就是笨,找借口的可不是好女孩。”白衣指尖轻弹,毫无违和感地痛击阿绫的额头,而她也是傻傻的没有能够避开。

    鸿雁长飞留泥爪,这一弹指就像是白衣曾经挥出的那无数次的剑意一样,霜寒,冰冷,无处可躲,难以逃避。他若是真的想要取人性命,似乎就真的从无“落空”这个词,眼神到了哪里,剑意就到了哪里。

    “这是你的剑?”阿绫显然是有些意外,她也没有想到,自己面对这样的的剑意的时候,竟然真的半点都不曾反应过来,连闪避都不曾想过。

    “不,这不是我的剑,这是天意。这是我们每个人身上都不能够断绝的枷锁,你身上有,我身上也有,只要是人,都会有。就算不是人,也不会没有。”白衣并不是在说笑,他只是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尽力去告诉这个傻傻分不清现实虚幻的女孩,一个不曾改变的真相。

    天地作局,众生为子。纵使生死轮转,也不过是从局中被褪回到了一旁的棋筒之中,随时留待下一刻而已。

    你想要就此解脱?不可能的。

    你不知道就不存在这回事?也只是妄想。

    “你笑得真贼,像只偷油的老鼠。”阿绫揉了揉自己微微刺痛的额头,随即恨恨地嘲讽道。她大概也是明白了,这个一身白衣的少年,从来就不像她们所想像过的那么弱,她可以察觉到那被称之为“天意”的弹指之中,所蕴含的无止尽的强大。

    那是一种令人绝望的意境。

    可是,再强大,你也只是一只偷油享乐的白毛老鼠,贼兮兮的,真讨厌。

两百八十二章 「偷烛花」(那个红衣的少女,生日快乐)() 
天上的月色皎洁无暇,抚慰着伤痕累累的世间,那么白衣伤感吗?不,他一点儿也不伤感,甚至就算听到阿绫嘲讽他像只老鼠,他也只是带着笑,然后喝酒吃肉,不亦乐乎。

    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大概这才是江湖客的风格吧。

    白衣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虽然他身上早就没有了标志的白衣,一身黑色的短褐,在夜色下,就像个四处盗窃的小贼,最擅长腾屋过瓦。

    “人世匆匆不过数十年,不做些有意思的事情,就算是白活了吧。”白衣显得很悠然,或者说今天似乎是个很特殊的日子,而应当悠然。坐在他身边的阿绫越发无奈,那红衣着甲的身影在月光下的屋檐角上,却越发明媚了起来。

    “你真是一个让人无奈的人。”阿绫小口舔着之前太过炽烈的青琉璃,似乎并不讨厌这样氛围,时不时嚼一口手边的酱牛肉,也察觉到了其中香气四溢的滋味。

    “这肉不错哦,哪里买的?”

    被阿绫毫不留情地捅了两肘,白衣这才回神应答:“就在这禹城啊,你没来过禹城吗?”

    “哼,乐正家是镇守边镇的世家,只不过跟着先帝才到了盛京,就算家在盛京,也是不能忘本的。那些边境的夷人,那一个不知道我的威名。”说起了自己得意的事情,那条红绸缠绕的长鞭就像是少女的尾巴,摇曳着欢喜。

    “是是是,阿绫威武,阿绫霸气。”白衣像是敷衍的回答显然不能让身边的少女满意,一只粉雕玉砌的拳头就伸了过来,示意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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