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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皇鼎-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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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猫儿冷笑,“曲家被灭门完全是咎由自取。若不是曲尚贪婪藏起玉简想要独占,曲家怎会受灭门之灾!开始申浔以曲尚母亲的性命逼迫,可曲尚不肯交出来。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什么能不顾全家的性命,现在才明白。”燕子追心惊,微皱眉头说不出话。

    突然噗通一声,胡猫儿惊醒,看着水面霍的一下站起来,“水位在涨!”

    燕子追向下看,只见水位已经没过胡猫儿之前划的线。“这里真的是一条死路?!”突然又想起什么,惊道,“坏了!水位不仅会涨,而且将要淹没整个通道!”

    胡猫儿瘫坐在石台上突然狂笑,喃喃自语,“我要死在这了!我胡猫儿也要死了!”

    燕子追回想地道后的一切,想着是否错过出口,想着想着突然看向胡猫儿,“你不想死?”

    胡猫儿抬头苦笑,“谁会想死?!”

    燕子追轻笑,“你若不想死我有一个办法一试。”

    胡猫儿求生心切,有不死之法他怎会不听。胡猫儿听燕子追吩咐,把手涂满顶上的‘白土’,却也奇了,白土随即粘附在手上丝毫不见散落,又将手伸进水中,‘白土’遇水也不化开反而粘附更紧。胡猫儿感觉手像火烧一般,火蛇过来撞击试图穿透他的手掌,坚硬的鳞片一遍一遍在手心滚动。过了片刻却觉不出热也觉不出刺痛,胡猫儿奇怪把手从水里拿出来,却看手心沾附一块黑石。燕子追心道果然没猜错,拿去胡猫儿手上的黑石又拍开‘白土’,只见胡猫儿手上果然没有一丝伤。

    “我猜的不错。”燕子追笑道,“这地道里的水涨涨落落正是一个轮回,那油灯下的空槽和木塞正是应付水涨落的变化。等水上涨、木塞上浮拨动机关,石罩合拢正扣住油灯。这火蛇亦是,水浸满地道的时候,火蛇贴着‘白土’化成黑石粘附在上,水落时再下落、遇水成蛇。”

    “可是火蛇必须得先接触白土才能化成石头,它们为什么一定要到这里来?”胡猫儿道,说罢恍然,抬头看着顶上道,“这上面必定有东西吸引它们!”

    燕子追笑,“你要保命,还是要上去一看究竟?”

    胡猫儿看向燕子追,“你有办法出去?”

    “你要从这里上去我没办法。但你想先保命我们可以原路返回。这地道中若是个大循环,那必定一切都在循环中。也必然有机关托起我们进来的时候的巨石。你刚才已经试过,涂抹白土,火蛇依附在上,虽然有些热但不至于被它穿透。”燕子追笑道。

    胡猫儿也已明白,“你是说我们把白土涂抹在身上,从水中回去。等巨石重回原地,我们再出去。”

    “运气好的话,巨石现在已经抬起了。运气不好也许要等到水涨满之后,如果真是这样,只能祈祷水满的时间不太长。”燕子追笑道。“你看这水涨的比降的快很多,我们应该不用等太久。”

    绝处逢生,只能一赌了。两人接连上去把土刮下来涂到身上,才看洞顶的‘白土’不过薄薄一层,‘白土’之上是平常的潮湿黄土。此时水又上涨几寸,两人也没在意,只听轰然一声,通道里的‘火蛇’涌向溶洞。两人大惊不知道发生什么停下警戒。再看四周石缝尽在渗水,通道的水喷薄而来,水位极速上涨。这样情况,水涨满之前绝不可能回到巨石处了。

    两人跳上较高的石台,转眼石台被淹没,再向上已经没有立足的地方了,下一刻水已经要灌满空间。两人泡在水中,化成石块的火蛇附着在两人身上,石块沉重向下赘着,拼命向上游将脸露出水面。不过片刻,水面即将接触洞顶。却看无数条火蛇从没有白土的地方向上窜起,只此一下便钻透整个土层钻透。土层千疮百孔轰然一声崩塌,骤然大水灌入地道随之崩坏,火蛇瞬间冲出去。

    这地道绕着木屋旋转向下,终点竟在抱月湖底!

    燕子追几乎失去知觉,被火蛇推拥出去,眼前所见足以让人大吃一惊。

    这里已经是抱月湖底了。

    一个汉白玉石台上,五条手腕粗的铁索锁住石台上巨大白骨,无数的火蛇围绕石台游动,水像是惧怕这些火蛇,慢慢向火蛇包围的圈外渗走。

    像是一场祭典。燕子追心道。

    慢慢以汉白玉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中空之地,湖水褪尽之时石台上白骨像是燃烧起来,一声龙吟,火焰扭曲向上几乎要挣脱铁链。

    此时苏侯府内,大堂之上那把鸿鸣刀也是阵阵嘶鸣。芸珠本来在擦拭刀身,刀突然‘活了’挣开芸珠在大堂之中悬着,发出声响如同虎啸又像悲鸣。突然之间刀身上出现红色纹路,周身裹了一层氤氲红光,外面夜空晴朗无云却突然一声旱雷。

    芸珠惊骇。苏胜曾经说过这把鸿鸣刀不过是空占了宝刀的名声,鸿鸣刀在苏家两百多年了,也从未出现这样的情况。芸珠愣住。

    她不知道这把沉睡了几千年的刀早已经被唤醒,唤醒的那天她的夫君正死在这个大堂之上!

    燕子追被眼前场景惊呆了,以最后一丝毅力游向石台,穿过火蛇群,一脚踏在实地上!终于能够重新呼吸!几乎同时胡猫儿从另一个方向进来,才落地也是不断呼吸。看着眼前景象,像是踏足神迹。却听一声雷鸣,天上平白下起雨来。那火龙不知何等虚弱,竟挨不住几滴雨水,痛苦的悲鸣。再看那石台上的铁链猛然拉紧,不知哪来的水从石台中涌出。水渐渐重新淹没了白骨,轰然之间火龙哀嚎的消散,哀之声亦沉寂在接连不断的雷鸣声中。

    ‘火蛇’四散,四周湖水随即重新填充中空之地。湖水涌进,燕子追也推到水面。等露出水面,燕子追还沉浸在刚才的场景中。

    此时若有大雁飞过,必然看到抱月湖边回旋陷落的地道。

第七章 受困() 
两人仿佛做梦一样,想着抱月湖底的祭坛不禁思量韦无妄究竟是什么人。再看院子侍卫已经寻来,胡猫儿心道不好,道,“你必须尽快回到大牢。唯一能进木屋又曾经进去过的只有你,他们大概会第一时间去看你是不是在。”又道,“剩下的解药我身上,稍后会给你送去。”说罢纵身跃出水面,一路向西奔去,来搜捕侍卫齐齐追去,燕子追趁机潜水向东。

    燕子追知道胡猫儿说的不错,韦无妄掌控着显国却又完全乎显的安慰,若是被韦无妄发现了什么必定会给连云寨带来灾难。况且还有那神秘的巨龙,这些不是凡人能掌控的东西。待到上岸,又到信陵,正要去大牢,却看郝升正带着一对人马要进大牢。燕子追也不动声色,看准时机悄声掳去最后一人,换了衣裳跟了进去。那郝升不说二话,便要进去,看守牢房之人无人敢拦着。燕子追正急,却看一人满脸黑疮,正是那天送她和胡猫儿离开大牢的人。燕子追上前,轻声道,“拦住他!”说着身形一闪先一步进了内牢。那满脸黑疮之人点头答允,又过去示意其他几个士兵帮着照看,随后跟着郝升进了内牢,趁机开了一个牢门。那牢中囚犯冲出,纷纷冲破看守之人就要越狱。郝升闻声住步,骂道,“这帮杂碎!”就要拔刀,牢头一见赶忙拦住,“将军!他们可都是有数的,月末要被押赴菜市场斩首示众。上面的赵大人说了,这些人行刑之前一个都不能死,不然小人都吃不了兜着走啊!您放心,他们逃不出去,外面有咱兄弟们呢!”

    郝升因有急事,也不再问,将刀回鞘吩咐,快步进了内牢,直奔燕子追所在,喝道,“抬头!”

    燕子追抬头睁眼,一笑,“你说话之前可要想明白了。江湖中人重义轻命,最起码还有像你这种的,暗杀仇人然后邀功请赏。”

    郝升见果然是燕子追,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内牢,又吩咐道,“从今天起,天牢由我接管,人不得靠近、探视!”

    燕子追却猛然呕出一滩血来,那半分解药的效力也用尽了!

    皇宫

    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雨让晚依乱了手脚。昨天本来天晴,晚依也累了,晾晒的花瓣也没收。待到夜里突然下起雨才慌忙去收,心急地滑,一不留神摔了一跤。晚依感觉没伤着筋骨,也没在意,收了东西回去忍痛睡下,早晨醒来才觉得脚酸疼。让人去告了个假,想着今日只得休息了。

    新下过雨的天空格外干净,从窗户望去是一望无际令人舒心的蓝色。像是一幅浅蓝的画卷,突然一只信鸽闯入到画卷之中,越来越近的时候,晚依突然站起。

    绒哥儿!

    难道是苏令回来了?晚依欣喜,起身接过信鸽,打开纸条却失望了。信上道:请姑娘出宫一见。尽快。——魏呈武。

    晚依心中思量,会是什么事?晚依起身回信:‘傍晚,侯府西门’。又放绒哥儿飞回,一抹白色在蓝色的卷轴中越来越远。晚依轻叹起身关上窗户,从里屋的柜中取出一个木盒,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撮枪头上的红樱。晚依暗道,“真是太闷,谁会送姑娘这种东西。”想着又轻轻笑了笑,坐到床上,又取了冰袋敷上。

    “晚依姐姐,你快去啊!皇上关上门不肯吃饭,也不让人见。”一个小丫头突然哭喊着跑进来。

    晚依也惊得合上木盒,起身道,“怎么了?”

    “不知道。皇上今早给太后请了个安,回来就这样了。”小丫头道。

    “你别哭了。没什么事。”晚依温笑道,“你让他们把早膳热了,我片刻就过去。”

    小丫头这才止住泪,“嗯。”转身又跑出去。

    晚依撤了冰袋,觉得似乎是好了点,把木盒又放回柜子里。到了寝宫,却看一群太监女婢跪在外面不敢吭声,见着晚依来了这才起身,“姐姐,您去看看把。皇上不让人进去。”

    晚依道,“去太后宫里问了吗?”

    “问了。她们什么也不肯说。不过我看那几个丫头眼睛通红,见着素如出来就一句话不敢说,估计是发生了大事。后来听昨夜巡逻的侍卫说,夜里打雷的时候听见太后宫里闹闹轰轰的,去看,还没到门口就被拦下来。说什么’太后因为想念先皇突然昏了过去,现在已经好了‘。”

    ‘想念’先皇,若是想到了先皇,恐怕不只是晕过去了。晚依摇头轻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众人答声,“哎!”各自去了。晚依站到门外,轻叩,道,“皇上,外面没人了。是我。”

    过了片刻,没有动静。晚依推开木门,到了里间,才看启辛正坐在柱子后面抽泣。

    晚依走过去,轻声道,“怎么了?”

    启辛一心难过无处诉说,突然抱起晚依大哭起来。他这一抬头,才看额头上有一块已经紫了。太后宫里究竟发生什么了?晚依心里竟也有些发酸,轻抚启辛劝慰道,“没事了。太后只是一时怒火。”

    启辛眼泪确是止不住了,抱着晚依哭道,“母后疯了!她说我是鬼,说我是来来索命的我走。然后拿东西砸我。”

    晚依柔声道,“太后是受了惊吓,没认出你。”

    启辛埋头不说话,半晌突然抬头看她,“我听见,听见有人说父皇是母后推下楼的。”启辛一顿,大概是强忍住眼泪,“你说,会不会是真的。”

    晚依看着启辛不知道该说什么。启辛算不上聪明,心思又单纯。他虽然当上皇帝,却还是要每天早起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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