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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皇鼎-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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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能这么玩?果然书生酸腐,太容易被骗。陈休心里连道。

    “不能守约,薛某只好以死谢罪了!”薛明德说着横剑就要自尽。

    赵惜文沉着脸说不出话,卢羽薛明德把剑一把夺过,“他要你命干什么?你要死也行,总得先告诉众人你是自尽,而不是赵兄逼的才对!”

    赵惜文也道,“伯父!不必如此!”

    卢羽说罢抢剑在手,突然微微有些愣抬头看看陈休,摇了摇头扯着嘴角冷笑。陈休当即明白,他哪是要死!难怪卢羽这么轻易就把他的剑夺下来了。

    陈休也道,“正好赵兄在这,也免得过一段时间千里迢迢来吊唁。不过你这算盘打得好。”那薛盈不知是羞怒还是激动已经面红耳赤,却看薛明德仍是面不改色。

    好个老滑头!陈休暗骂,又道,“你死之后别人一定盛传薛家守信义,只是可惜有个不孝顺的女儿,以致你被恶毒的赵家人逼死。你这一死,赵薛两家必定能成了仇人了。依我看不如这样,都说一诺千金,你拿千金黄金抵了这一诺怎么样?”

    薛明德脸色一变。

    “小兄弟说的有理,是我考虑不周。”薛明德突然起身,拂袖而去,“来人!安排贤侄和两位住下。”

    陈休看着他笑道,“这么寒碜他,还能冷静,真不简单!”

    随从进来,拘礼,引他们去了住处。

    “唉!你们两位这是干什么?”赵惜文叹道。

    卢羽听他这话有埋怨的意思,苦笑道,“你还不识好人心了,你真以为你那伯父要寻死?”

    赵惜文再叹,“你们也不必这样。赵家落魄……他们要是毁约,也是情理之中。”

    陈休笑道,“这你就错了。都说一诺千金,他要毁这约至少也得拿千金出来。再说你这一路千里迢迢的过来,辛苦不说,直说钱、加上被抢的,你损失了多少?再说还有我的银子。这得算到他们头上,咱们可不能赔本。别的不说,至少先吃他一顿!”

    陈休说的眉飞色舞。

    卢羽听着突然一愣。小尺长大也就是他这个样子吧!

    赵惜文又叹,“看伯父走的时候阴沉着脸,咱们怕是走不掉了。”

    陈休卢羽双双一愣,两一对视,再回想薛明德举动。“不好!”这薛家不可久留!

    “你怎么不早说!”陈休拽起赵惜文骂道,“赶紧走!再晚了说不定得死在这!”

    陈休几个冲出,却见房子被浇上了油。不知从哪窜了个带着铁面具的人,几招之下直把几人逼了回去。

    陈休心凉了半截,“你这岳父是要烧了咱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子霎时被团团围住,薛家父子也齐齐出现。面具人收了手退到薛明德身后。

    卢羽横剑在前。赵惜文瞅着四处一脸愁苦,“薛姑娘不肯下嫁,赵某即刻离开便是。”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怎么样!”陈休笑着推开卢羽,盯着薛明德走过去。卢羽疑心伸手要拦,再一想已是死地,或许他真有办法。

    看他昂首挺胸底气十足,两边人看他气势不敢上前。却见陈休走到薛盈眼前,“你也是薛家长子,怎么还亲自举着这东西?”说着拿下薛盈手里的火把,照着薛明德。“你!”薛盈看看陈休,又看看薛明德,见薛明德没有反应也没出手。

    “你先看看我。”陈休笑着把火把贴近自己。薛明德盯着陈休,一脸嘲讽。突然那火苗晃动,薛明德的脸突然僵住,再也笑不出来!

    “你可知道我是谁?我今日若死在这里,明日顺隐谷便会被夷为平地!”陈休笑着盯着薛明德,却看那火焰泛紫,轰然灭了。陈休觉得莫名其妙,把火杆一扔。

    薛明德突然眼皮乱颤,突的夺过旁边的火把挥向陈休。

    他突然发难,陈休哪里反应的过来?等火把砸到陈休身上,却看火把顿时灭了。陈休是又惊又吓,来不及反应,那薛明德瞪着眼望着陈休,只道他是有恃无恐。

    薛明德抱拳敬道,“一时眼拙,还请二爷恕罪!”

    陈休本以为他要动手,却见他突然恭敬起来。他本想亮明陈国公子身份,没想到他还没说完,薛明德突然这样恭敬,又喊他‘二爷’。陈休心道他这是认错了人,再一想索性将错就错,又怕说错了话,只冷着脸站着。

    薛明德却以为陈休怒气未消,恭敬的退了两步才转身离去。薛盈跟在其后,心中疑惑,“父亲!这是?!”

    薛明德只觉得一身冷汗,望着薛盈沉声道,“给他准备一万金。”

    ——

    高渠

    大殿门开,阳光照射进来,一身血污的战士高举着头盔扑通一声跪下。

    “败了!”像是什么卡在他的喉咙里,“大雨,虎门坍塌。显兵趁机突破虎门,逃出困兽谷。徐将军战死!”

    寥寥数语,却压在每一个人心头。没有人说话,陈锦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第三十七章 阴差阳错() 
信陵

    这时候已到了下午,太阳不高,可这天还跟火炉一样。里面正是挤得厉害,几个穿着大宽裤子的人蹲在门外的大柳树下面,听那个瘦子讲笑话。

    “……你们是没看郑老头那脸啊,从脑门一下红到脖子根!”话没说完,那瘦子自己先乐了。

    “鸭脚七?这也没听说过啊,什么来头?”一人问道。

    瘦子脸一绷,“你们这话说的!太湖连云寨,那各个都是大爷!谁敢惹?谁敢惹?”说着又抄起一把南瓜子,“别的不说,你就说前几天吴国人要发兵,能怎么样?到了太湖,嘿!他绕过去了!”

    “还也是因为连云寨?!堂堂吴国怕几个寨子!这可真邪门。啊?”

    这人可引出了话头了,瘦子一拍腿,“你还真说对了,这连云寨,它就是邪门!”说着声音低了半分,眉毛一挑,“沉龙岛,阎王窟。听说没?”

    众人摇头。

    瘦子可得意了,把瓜子扔回去,压低了声音,“太湖以前发生了件事。有人在岸边捡到一块黑色石头就拿回家去了。你猜怎么?结果过了三个月,就说这个人跟煮熟了的螃蟹似的,浑身就变红了!又过几天皮就开始起泡,哎呦哎!那样子跟被滚油泼过一样。”

    听众也是唏嘘。

    “然后呢?”

    “知道那石头哪来的吗?沉龙岛!你想想邪门不?阎王的东西能随便拿!那铁定不能活啊!”

    “沉龙岛不是说是神龙天降吗?怎么成了阎王了!”

    众人听这声音,抬抬头看竟是个姑娘。

    “你这话说的,龙就不能当阎王。”瘦子哼一声瞥她一眼,“你去皇宫拿皇帝个东西试试?不然你以为连云寨干嘛把沉龙岛弄成禁地!”

    旁边一个小子疑道,“我怎么听说是因为长皇山在太湖底下!沉龙岛就是长皇山的山尖!”

    燕子追笑道,“那连云寨可不守着一座金山了嘛?!”

    小子笑道,“姑娘,你是局外人,这种事你不知道也正常。天底下什么最重?钱!没钱爹妈都不带正眼瞧你的,金子银子杀人,这还不常见?”

    瘦子唏嘘一声,“你这从哪听来的!连云寨要真守着个金山,干嘛还辛辛苦苦的做营生!我告诉你们,太湖那地方邪门!沉龙岛那就是个阎王殿,几个寨主那都是大小阎王!”

    燕子追实在哭笑不得,“这些都谁跟你说的?”

    瘦子哼了几声,“你还真别不信,这太湖这地真就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不然你看看,皇帝都换了几个姓了,哪个敢动连云寨?!”又扫视一圈众人,“听说没?几年前陈国救济卫国的银子,半路被截了,这好几年啊都没个头绪!卫王白白搭了个闺女,连银子渣都没见到!冤不冤!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这事我知道,不是说是陈王根本就没给嘛!”一人道。

    瘦子看他一眼,笑,“都不是。就是在太湖上给连云寨的劫去了!”

    唉!这些话传话的,什么事都能编出来。燕子追苦笑道,“要是没证据,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

    “有证据也是在陈国那,我去哪给你拿证据!不过无风不起浪,话就这么传出来了,信不信在你。”瘦子话头一转又道,“去年说是查到了连云寨那,太上湖封了半年,听说人证物证都有,连朱二爷都差点逮住了。结果人家陈王大手一挥说不查了!你说这里面能没有猫腻?”

    燕子追暗笑。

    这时候一阵清脆的银铃声响起,一个浅绿色的身影在街角一闪而过。

    燕子追一惊,“她怎么回来了?”

    高渠

    人是会变的。

    怨恨和仇恨不一样。一个人怀着怨恨和怀着仇恨也不同。

    启恒长高了,也瘦了,眼睛低垂,眉毛时常压在眼角上。这时候他累了。

    有仇。可是毫无办法,韦无妄的大军留在高渠城外。

    他眼眶是红的,可是已经不哭了。他学会不去问为什么。父王怎么死的,母后怎么死的。不了,为什么,也无所谓。他知道是谁杀的,这就够了。

    启恒后悔了,在信陵他不该出皇宫。这样苟且偷生又有什么意思?母后不愿他以身犯险,可是大仇不报,谁能毫意的活下去。启恒摸了摸靴子里的匕首,这是那个华道山的小孩的。削铁如泥,他要去见韦无妄。

    曲流霜推开门看着启恒。

    “你想好了吗?”

    启恒点头。

    曲流霜小心问道,“是和张得走?”

    启恒摇了摇头。

    “为什么?”

    “报仇。韦无妄就在城外。”

    “我也报过仇。但我知道如果想报仇,就得活着,千方百计的活着。”

    “不然呢?不然我还要去哪?跟着张得逃到吴国去!韦无妄打到吴国我再去哪?”启恒冷冷看着曲流霜。

    漫长的沉默之后,曲流霜看着启恒道,“都在吗?”

    启恒抬头,“什么意思?”

    曲流霜眼睛盯着启恒,“我问你,你的仇人都在城外吗?这次你能把他们杀完吗?”

    启恒握着拳头。

    曲流霜轻轻摇了摇手上的铃铛,铃声异常的清脆,“父亲说只要我们摇铃铛他就会出现,可惜现在谁也了。我的亲人死在我面前。全部。当时我就躲在暗室,我可以冲出去的你知道吗?”

    曲流霜握着拳头冷笑,“可是我没有。他们人太多,我杀不完。我知道,所以我没出去。我看着他们,我跟自己说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能放过。杀了他们人,而不是一个不是两个。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吧?”

    启恒这才睁着眼睛认真的看着曲流霜。

    曲流霜也盯着他,“人活着就是要忍受的。学会忍受,你才开始真正的活着。”

    启恒看看外面的天,灰蒙蒙的。

    信陵

    燕子追躲在灰墙后面,借着月光看着前面那几个鬼鬼祟祟的带着虎头面具的人。

    那几个人小心翼翼地贴着墙站着,手里的刀已经微微抬起。这是要动手了。

    带着白脸面具的人拿出袖剑,对准前面的小姑娘。一枚银钉飞出。

    风声划过,飞钉已经落到燕子追手里。那浅绿衣裳的姑娘惊的回头。

    “不是曲流霜?!”燕子追心中暗惊,再看向那几个灰衣人笑道,“你们什么人?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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