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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全办公室的人都对安在意道。
这边事务官们跟林薇薇说好了，安在意，他们全办公室人盯着，让他忙到没时间去厕所，让他不能在工作中作梗。
“你们这是怎么了，这么积极？咱们都要被开除了，还要做工作！”
安在意面对众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昨天开会说的清楚，你不记得了……”
“是啊，都说好了嘛……”
“你要是忘了，你先做，做完了我给你讲讲……”
安在意迷糊中，看着那一张张脸，茫然之下，又觉得自己似乎离答案更进一步。
有人不说了吗，东西做完了，就给他讲讲会议内容……
要不，就先帮他们做一点，慢慢套话出来！
安在意暗道。
这一做，安在意就没停下来过。
一个人走，一个人又过来。
安在意在所有人的催促下，居然无暇顾及“正事”，等他闲下来，也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事务官们带上各自工作，扬长而去，准备夜战，相约明日再见。
安在意被丢在那里，直愣愣看着电脑，已经累到虚脱。
次日一早。
安在意来的时候才发现，办公室里少了一批人。
他们已经按着集团通知，被离职……
走的如此洒脱，不急不闹，干净利落……
安在意看得眼都直了，满脑子就一句话，“他们怎么就走了呢？一点脾气都没有？！”
末了，他心里又多了一句，“前天大会，到底他。妈。的什么内容！”
安在意苦苦“求索”，魔怔一般疯狂寻觅蛛丝马迹，又魔怔一般压制那几个人上报的念头。
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得选，就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在苦苦奔波。
相当可惜的是，老天没被他一片诚心打动。
第三天一上午，白小升他们一股脑提交了全部调查报告，一口气追责剩下的全部人。
这边的调查，彻底结束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安在意彻底抓狂了。
总部那边。
沈培生这两天无比繁忙，却也没有松懈一点对白小升他们几位大事务官的关注，甚至让林钰专门盯着。
两天来得到的消息，让沈培生总体上，感觉还是满意的。
不管是白小升，还是李昊风、郑鸿鹄、许攸若，他们的调查都“停滞”了，而且林钰捷报频传。
嫡系们也不再频频求救。
沈培生这两天相信，很快，白小升他们的声望就会一落千丈，彻底完蛋。
然后，他等来的消息是——
所有的调查就完成了！
那些欢天喜地的嫡系们，被一网打尽。
要说，这还得归功于那些被白小升找了个好下家的事务官们，他们都拿回工作，去彻夜赶工。
让调查，极大提前。
第三日上午，白小升、李昊风、郑鸿鹄、许攸若四方事务官大举订票，要凯旋而归。
得到消息的林钰青着脸去找自家老师，一言不发低着头等待处罚。
从公务堆里疲惫抬起头，得知一日之间，剩下的嫡系尽数被“秒”，沈培生都有些神情呆滞，手指头止不住哆嗦。
至今日，他沈培生外部势力不存一二，唯有总部还有些人在，难撑大局，甚至比之几个盟友都多有不如。
“不，我还有一个代总裁职务，我还远没有输！”沈培生咬牙切齿。
就算代总裁这堆积如山的事务都可以放，可以拖，但白小升不能放过。
那小子，才是最大的祸害！
“白小升，我等你回来！”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白小升的要求（）
林钰送来消息的时候，沈培生正坐在夏侯启原来的座位上。
成为代理总裁之后，沈培生就在这间办公室里办公。
非但地方没换，连着屋子里的布置陈设都没做大的变动，除了桌面上多了些水杯、摆件等私人物品，一切都和当初夏侯启在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有人说，这是沈培生在向老领导致敬。
也有人说，这是沈培生在表现朴素低调的作风。
要有人当面问起，沈培生自己说，那差不多也是这两层意思。
但实际上，沈培生是真的对这间屋子里的一切，着迷。
着迷了几十年！
以往，每回进来，沈培生都会在心底增加一分念想，“要是我坐在这里，执掌整大中华区，会是何等光景！”
想了几十年，盼了几十年，终于在两鬓霜白之年，他达成所愿。
可是等真正坐上了权力巅峰，他才发觉，一切，并不如原先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相比于大事务官的“清闲”，当总裁累得要命！
特别是新上任。
每天都有没完没了需要批复的文件，堆在案头，等他处理。
许多情况，许多资料，他都是不知道，需要彻夜去看，去读，去了解。
帮他登上这个职位的那群所谓的盟友，总在聒噪，要切分利益。
总公司派人来看夏侯启，他还得负责接待，忙前忙后。
各大洲那些同级别的人，这两天来电来函，恭贺之余，还会问上一声跟大中华区这边的合作问题，他又要去翻资料看怎么个情况。
……
总之，他沈培生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恨不得把命都扔进工作里。
夏侯启初当总裁那会儿，虽然大事务官们也各怀心思，但大抵还是配合的，辅助工作。
眼下呢，白小升一口气拉出去三位大事务官，跟一半的事务官，在孜孜不倦，挖他墙角！
看看，还挖的这么彻底！
劳心劳力，“家底”还被掏空了。
定力如沈培生，也难免“急火攻心”！
此刻，沈培生听完林钰的报告，真是眼珠子都红了，而且越想越气。
原想着等白小升回来在收拾他，现在，沈培生改了主意，直接拍桌子，“我要开了他，现在，马上，立刻！”
就算白小升是大事务官，那他还是总裁呢！
就要这么办，开了他！
不顾一切，也要这么办！
沈培生鲜有如此冲动的时候，眼下是真的冲动了。
这恐怕也跟最近的操劳、情绪有关。
“老沈，克制！”始终坐在一旁，喝茶不语的方北珺，忽然道。
沈培生怒意冲冲看向他，“我这个大中华区总裁，连处理一个手下人的权力都没有吗！”
“当然有。”
方北珺慢条斯理说，抬眼认真看了沈培生一眼。
“但是，首先，得等你拿掉那个‘代’字才有啊！”
“你这个代总裁啊，现在说好听点，就是个高级临时工。临时工懂吗？跟正职不同，不光可以用来背锅，还能被随时从岗位上替换掉！”
方北珺一笑，笑容冷峻。
“你可千万别以为，这大中华区总裁，就一定要从大中华区里选。要那么看，那这位子，铁定是你沈培生的！”
“关键是，总部也可以另派他人来大中华区接任！你可不是唯一的！”
“你想功亏一篑吗！”
方北珺的话，如同冰剑，刺穿沈培生暴跳如雷的心脏，让其迅速冷却。
“你可别一直给窥觊这个位子的人，制造口实啊！”方北珺低头喝了口茶。
沈培生眼眸一缩，沉默不语。
林钰也面色凝重起来。
“最近，你这边动作有点大，八九十位事务官被裁撤？就算对于你这代总裁，那都是小虾米，但是积少成多，量变是可以引发质变的！”方北珺喝过茶，抬头悠悠道。
“处罚一些人，引起一群人跟白小升离心离德，这你是知道的，甚至你也是同意的！”沈培生抬眼阴沉看方北珺一眼，低声道。
“是，我知道，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我没想到你一口气搞这么多人，而且，上面的领导，有人问了。”
方北珺耸了耸肩，一点都不想，在这事上担当什么责任，“而且，你看看，你那么做有什么成效了吗？”
“白小升还是白小升，你连人家怎么破局的都不清楚，你安插的那些人，都搞到的什么消息！”
“捷报，一连番的捷报。好嘛，最后关头，让人给翻盘了？！”
“一招棋要是走错了，就不要纠结了，赶紧跳过吧！”
方北珺认真道，“还有，老沈，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足以，致命的！”
“什么意思……”沈培生道。
随后他眼眸一缩，他想到了！
“想到了吧！”方北珺声音凝重，“来自于总部的巡。视。组，可还存在呢！”
“虽然这两年，他们因为上面勾心斗角，在大中华区很是消停，甚至销声匿迹！但他们一直都存在！”
“这边发生的一切，我相信他们都会看到一些，并且上报给总部里某个大人物！”
“就算当年夏侯启，跟你摩擦不断，也没能轻易对一位大事务官动刀！”
“你一个代总裁，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要开了一位大事务官？理由呢？”
“我的沈培生代总裁，你还没有能够只手遮天呢！”
方北珺这一番提醒，让沈培生彻底冷静下来。
林钰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职场争斗，到了高级别，真是如同宫斗。
恨不得对方死，也不可太“干脆利落”。
权力大的一方，反倒受限制更多。
“那依你的意思……”沈培生问。
“这次，就别玩得这么刺激了，来日方长嘛。”方北珺笑道。
沈培生沉默不语，方北珺平静看着他。
半晌，沈培生才沉闷吐出一口浊气，“那这次，我就听你的……”
被白小升挖空墙角的沈培生，也终于是忍下一时的恶气。
正此时，办公室门被叩响两声。
随后，程琉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沈老，刚收到的一份申请，是……白小升发来的！”
“哦？”沈培生眼神一眯，“拿来，我看！”
方北珺、林钰也有两分惊奇。
白小升发来的申请？
什么申请？
程琉走过去，把那份文件递给沈培生。
一共两页。
沈培生接过来，大略浏览一番，表情顿时又有几分惊怒。
“他居然开这么明细的条目，要奖励来了！”沈培生满眼不可思议。
看完一页，沈培生递给方北珺，看下一页。
方北珺大略一扫。
上面是白小升申请给参与调查的事务官们的各种奖励。
要求奖励的人员名单，涵盖全部，包括李昊风、郑鸿鹄、许攸若带去的人。
方北珺随手递给林钰。
林钰看了一番，顿时皱眉，“这白小升是代那些事务官来讨赏来的，如果全按他要求给的话，他白小升不就卖了这些人一个好吗！”
“那你的意思，是不给，还是少给。”方北珺笑言，“我相信白小升跟那些人都打过招呼了。”
“你给足了，是白小升向他们卖了个好。”
“你不给，你猜这些人会恨谁？恨替他们要奖励的白小升，还是恨不给奖励的咱们！”
“就算你不给足了，那些人的不满，也会撒在咱们身上，反倒跟白小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