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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相府外,陈言已经候在门外了。
“臣见过公主,殿下万安。”
荣珏马上扶起陈言,“舅父无须多礼,荣珏不敢当。”
陈言由着荣珏扶起,嘴里也念叨着,“礼不可废,礼不可废。”
两人搀扶着进了府,在相府里院子里喝喝茶,聊聊天。
陈相年迈,夫人已经去世了,二老膝下只有陈钟铉一子,也常年驻在军中,相府冷清不少。
荣珏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前的相府也是宾客满至,如今也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了吗?
“荣珏不孝。”
“公主言重了,老臣平日里喝喝茶,下下棋,养养花,过得很好。”陈言笑着说。
“舅父,退出朝堂之上,可有后悔?”
陈言望着远处的池子,池子里的鱼游的甚欢,速而下跪,朝着东方之处叩首。“臣不敢后悔。”
荣珏看着陈言,苍老的脊背,花白的头发,手不自觉的紧握。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孩儿见过爹爹,给爹请安。”陈忠旭一听荣珏来了,便急急的从军中赶了回来。
“钟铉,快见过公主。”陈言拉着陈钟铉的手。
“无妨,表哥行军多年,这些俗里,不用也罢。”荣珏看着陈钟铉有些凌乱的发梢,想必是一路赶来,见到她后,又局促的像个小孩。
荣珏,你哪里来的那么大的魅力。
陈钟铉听着荣珏唤他一身“表哥”,少了之前诸多的疏离,心里更是开心。
“正好钟铉也回来,我让厨房准备点吃的,咱们一家人,好好的说说话。”陈言满脸的笑容,急忙招呼人,准备吃食。
只留下荣珏和陈钟铉二人,立于中庭,两相无言。
陈钟铉看着荣珏姣好的侧脸,静静的站在她身侧,觉得这样,便是很好。你我二人,岁月静好。
“我的马就在外头,我送你回府吧。”用完膳,陈钟铉对着将要离去的荣珏说着。他们虽有婚约在身,可荣珏素来只待在公主府中,又素来闭门谢客,不许人打扰,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陈钟铉很是不舍。
“我好久不曾骑马了,不知表哥可愿意陪我去郊外走走?”荣珏摸了摸眼前的马匹,甚是怀念从前驾马轻驰的日子。
“好,来人,取马来!”
荣珏终身一跃,很有男子风范,若不是着衣裙,定是个潇洒男儿。
郊外草地上,马匹顾自的吃着草,荣珏悠闲的躺在草地上,旁边自然是坐着陈钟铉。
“表哥的骑术大有长进。”荣珏把玩着随手摘得枝条。
“不过是待在军中久了。若你愿意,我天天陪你,可好?”
荣珏并没有答话,而是闭上了眼,沉沉的睡去。
荣珏,你可知,你这幅样子,最是厌人。
第十九章()
“公主又去了何处?”素心一早去荣珏房中请安,便空无一人,转了一圈,也不见荣珏踪影。
“瞧姐姐这话问的,殿下成日里待在府内,除了佛山寺,聚仙居,还能去哪!”府中一个小丫头说道,说完便忙自己的差事去了。
佛山寺的桃花都谢了,莫不是又去了聚仙居?前几日,不都好好的吗,怎么又不好了。
聚仙居的人,一看到是荣珏,领了荣珏入坐,便进了内堂,想必是去通传了吧。
没过一会,李甫便从里面出来了。“先生晨起出了门,去看庙会了,吩咐我,若公主来了,还请公主稍等片刻。”
“可是与那随从一起?若没记错,可是名唤,清扬?”
“正是,姓苏,先生唤他清扬。”李甫对着正要上茶的伙计摆了摆手,示意退下,接过了茶壶,亲自为荣珏倒茶。
“你们先生看起来不向是爱热闹的,想必是很疼他。”
“都是孤苦之人,先生仁慈,待我们这些人都是极好的。”荣珏看着一直低头摆弄茶水的李甫,他的脸上有到疤,应该是多年的剑伤,露出的手腕上也有不多不少的伤痕,一双手粗糙的很,定是个从小舞刀弄剑,生活在刀口上的人。
“我第一次来时,居内隔着桃花香气还有些若有若无的薄荷味,后来就再不曾闻到了,你可知为何?”李甫一听手抖了一下,撒了些茶水在外头,好在掩饰了过去,但荣珏还是注意到了他的慌乱之色。
李甫说话有些吞吐,“奥,许是先前的主子留下的,公主也知道,我家先生盘下聚仙居不久。”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先生知道,我素来对薄荷的气息敏感异常,所以”
“公主多虑了,”李甫的舌头越发的干燥,打断了荣珏的话,“先生与公主不过几面之缘,怎会知晓如此之多,若公主没什么吩咐,我先退下了,先生也快回来了。”说完便放下茶壶,急急的走了。
荣珏看着茶桌上的滴滴茶水,心中不由得起疑。好在越南宫不在。
他究竟是谁?不是凌云,那又是谁?若是凌云,那又该如何?
种种谜团,见到后,须得亲自问了才是。
“我还以为公主,不会再来了。”清透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正是越南宫。
“先生的茶,格外清甜。”
“那南宫也只能让公主多饮几杯了。”越南宫玩笑一二。
“恐是要让先生失望了。”荣决喝了一口茶,复而放下了杯子,用手轻点杯沿,“先生可知,荣珏一介女流,从纷争中全身而退,花了多少心思与时日,忍了多少不能忍。先生可以说我胆小,自私,我只是怕了,怕了这些个算计。”
人人只看到公主府的荣耀,知道公主荣珏是个了不得的女子,可谁知道,她褪下了多少骄傲,舍弃了多少情感。公主荣珏,自太子死后,自此不敢多言语分毫,自凌云死后,不敢放纵感情。
说完,荣珏起身,看了看李甫,苏清扬,和茶馆上下一干人等,拂了拂礼。“先生既庇佑了这些孤苦之人,还望先生,就此止步。”说完,转身离开。
第二十一章()
越南宫听说云城派了大军前来迎接,也以为会是个美好的结局。于是辞别了凌云,继续四海为家。
可谁知道,期盼的大军,期盼的圣旨,等来的却是,以叛臣叛将之名,就地处决。
他们尚且没能从喜悦中醒过来,尚且来不及思索片刻,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反抗,挥剑而下,招招致命。
待越南宫得知此事,赶到的时候,早已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心里悍然,人心,竟凉薄至此。李甫也因护送越南宫,而逃过一劫。
此后,世间再无凌家,再无凌云。越南宫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凌云,昭雪天下。
这些年,越南宫四处奔走,韬光养晦,做自己从前最厌恶的事,进入从前最恨的是非之地。
和荣珏不一样,他只为凌云一人。
荣珏自那日回府后,许久不曾踏出房门半步,也不爱饮食,终日卧于床榻。
南陵王府,一名探子正向墨高禀告着什么。
“如何?”
“公主自聚仙居回来后,便再没有去过其他地方,平阳王府也不曾有异样。”
“下去吧。”
说完,那探子便退下了,墨高转身入了殿下,如实向南陵王禀告。
“那可奇了,前几日不是说往相府走动的厉害?”南陵王一直派人监视着公主府与平阳王府,之前听手下的探子说,荣珏去了相府拜访了陈言,虽说陈言如今不再朝中任职,可地位总是在的,而且陈钟铉又是镇国将军,对荣珏可是痴心的很,若他日倒戈相向,也是一大隐患。这几日,怎的又没动静了,心中不由得想,究竟卖的什么关子。
“聚仙居?”南陵王口中喃喃道。
“王爷不必多虑,公主去了也只是喝喝茶,小坐片刻便回来,再说南宫先生之前不是帮了王爷对付了东宁王,想来也是看重王爷的深谋远虑,不比凡人。”
“话虽如此,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密切注意,一有动静,马上禀告。”
“是,王爷。”
最近平阳王在朝中渐渐有了声誉,从前那些太子的旧部,以为有了根稻草,也愈发难缠起来。虽说翻不起多大的浪,也要小心为妙。
“公主,陈将军来了。”
“不见。”
“这。。。”
“就说我去了平阳府。”
“公主,平阳王来了。”
“不见,告诉他我去相府看望舅父了。”
日日如此,这不,今日,这两尊大佛,愣是撞在了一起。那场面可是,尴尬得很,尴尬得很。
“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再这,我还没问你为何在这呢?”
“我是她弟弟,公主府哪有我来不得的?!”
“那我还是他未婚夫呢!”
“你!”
“怎样?!”
丫头看着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惹不了也不敢惹,只好找素心姐姐想想办法了。
“找个由头一同回了不就好了,这点小事还要叨扰公主。”素心正把吃食送到荣珏房里,掩了门。
“素心姐姐说的容易,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奴婢不敢。”两人在房门外争执不下。外面还有两个吵闹不休。
“何事如此喧哗?”荣珏在屋子里说道。
见素心许久不说话,那丫头立马跪下,说道,“平阳王和将军,一起来了,正在门口闹着呢,谁也不肯让谁!”
“素心?”
“就你多事!”素心推开门前责怪的看了眼那丫头,那丫头撇撇嘴,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就跑远了。
第二十二章()
“你们俩,一个是平阳王爷,一个是镇国将军,在我这公主府外打闹不休,也不怕被人笑话。”
由着丫头请进大殿内的两人,听到声音,看到一个女子从明窗处悠悠走来,步履轻盈。
慕平抢先一步,挡在陈钟铉前面,挽着荣珏的手,“可算见到姐姐了。”
相对而言,陈钟铉倒没怎么放在心上,佛了佛身子,乖乖的立在一旁。
“说吧,又有何事?”荣珏一副无奈,不想搭理的样子。
“没事就不能来找姐姐了吗!”
“看样子是时候给你寻个亲事,可看中了哪家姑娘?”荣珏对着素心打趣道。也该是时候成亲了,好好收收心,养养性子。
“不与姐姐说了。”慕平一脸的嫌弃,逃到其他地方去了。
只剩下了陈钟铉和荣珏,陈钟铉心想总算能和荣珏好好说说话了。那平阳王和他总是不对付,他也不是没有讨好过他,无果后也就随他去了,心想着只要荣珏不厌恶他就好。
“舅父近来可好?”在陈钟铉想着要说什么的时候,荣珏倒是先开口了。
“家父还好老样子,我常年带兵行军,还望公主有空能多陪陪他,多和他说说话。”
“那是自然。”
两人你一问我一答的,很是没意思,恰巧陈钟铉的部下便进来通报,想来是军中有紧急要务。
“无妨,你去即可。”
“那我改日再来,可不许再将我拒之门外。”
“恩。”见荣珏点了点头,便放心的离去了。
“我看陈将军是个好人,公主何不答应了他。”素心看着陈钟铉离去的身影说着。陈钟铉,少年英才,虽比不得凌云那般,可也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