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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华绝代-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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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你还能开的起玩笑,我真是吓死了。这两个小家伙,越来越难伺候了。明天带着去玩玩,吃些好东西,但愿小孩忘性大,也就抹过去了。”

    齐昱却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苏郡格点点头,难为了他,也难为了孩子们

    “别垂头丧气的了,你也早点睡吧,折腾一天都累了。但愿咱们的良苦用心,能让谭芷檬和谢斐媛知难而退,不要再来骚扰我们了。”

    苏郡格深深叹息,心里却还想着那个约翰李该怎么办呢?

    “唔”

    刚要躺下身子,就被他一把拉住,吻住唇角。

    良久,从菱唇到舌尖都是他的味道,纠缠不休,最后整个人都淹没在了他的气息里,有些沉沦,还有些留恋

    “我还感冒呢,传染上了可怎么办?”

    终究还是推开了他的禁锢,脸颊惹上红晕,昏黄的灯晕中,一抹娇羞。

    “那就一起感冒,怕什么”

    齐昱额头贴上她的额头,不依不饶,还是方才的腻味模样,指尖从她的鼻尖滑过,微凉,带着阑珊的醉意一般,就这么爱不释手,然后是略带苍白颜色的唇瓣,手指揉捏的温热,轻轻描绘,她的呼吸温柔中浅浅的慌乱,紧张的气氛让自己欲罢不能。

    再次覆唇吻住,与她的呼吸一起颤抖,口中似有若无的药味微苦,不忍心她就这般独自承受,就想与她一起分到,吻得更深。

    “还闹,今晚上不行,我已经被两个孩子吵的头疼,你就饶了我吧。”苏郡格很少有求饶的时候,两人翻云覆雨都是齐昱迁就着她的矜持内敛,偶然的用强,过时了还是他要补偿回来。

    闺房之事,与苏郡格这样的性子和能力来说才是最无能的,她只有认栽。

    面对齐昱的索求无度,苏郡格的沉稳骄矜怎么都成了欲拒还迎,惹得齐昱意犹未尽,这回要不是她感冒了,今晚这么难得的机会,他怎么可能就此放过。

    “好,那就饶了你,等你感冒好了,我都要变本加厉的要回来。”齐昱言辞恐吓一般。

    然后翻身到了苏郡格一侧规矩的躺下,手却还不老实握住她的肩膀,十分紧实。

    “今天还见到了一个人,章言致。”

    “他来美国了?”

    “是,虽然换了衣服,还装扮了一下,可我应该不会认错。”

    “来做什么的?”

    “不知道,只希望是福不是祸吧。我故意在他面前暴露了谭芷檬,估计章言致应该心里有数了,他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这回应该有好戏看了。”

    “唉,何时是个头啊”

叁叁伍·羽衣能补舜衣裳() 
章言致出现在美国的理由算得上是冠冕堂皇,他无非就是作为一个称职的父亲将自己的孩子送来念书罢了。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他隐含的意思,美国还有几个月就要票选了,总统要换人,自然他也想来一探究竟。

    一直以来,章言致都跟美国人的关系稍稍亲近一些,对于美国人的那种思想上的崇尚自由,讲求民主倒是非常的认同,起码可以不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娶媳妇。不管他曾经在美国的军校里过成什么样子,多少次死里求生,多少次忍辱负重,他每一次都备受煎熬却也挺了过来。

    那种厚积薄发之后的快意感觉,至今难忘,章言致甚至觉得此种感觉甚为畅快淋漓,在众多的白人里他凭着自己的实力独占鳌头,自然是非常人所能感触的。

    成败之间,章言致自然也是深明大义,这里虽然过的并不如意,可自己的功成名就也是由此处得来,他并不记恨美国,可也没有感恩戴德。

    美国的总统换届,与中国来说好像并无关系,但是这其中的盘根错节,还有利益纠葛,怎能不让章言致挂心不已。

    眼看着日本人在中国愈来愈猖狂,章言致自然不会与之苟且,他是个念旧的人,国仇家恨一并都算在了倭寇的头上。

    可是美国总统的现任却也不是自己的最有力的盟友,反而是接下来的竞争者,杰弗逊家族,若是他们最后能够入主白宫,自己的东北军自然也就有了更有力的支撑。

    简而言之,不管是国,是家,还是个人,所要面对的都是情分和利益的羁绊罢了,想要独善其身绝无可能。

    自从那次参加了马场聚会之后,章言致就一脸的阴郁,便是儿子开学典礼他都没有心思参加,只是窝在酒店中,让四姨太自己带着孩子去了。

    谭家东竟然这般的与齐昱暗通款曲,难怪几次对他明示暗示想与谭家亲加上亲,他都置若罔闻,看来人家是有改换门庭的心思了,如此一来,自己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回到北平就立马把他给孤立起来。

    处理他和处理赵衡辉的方式方法一定不能雷同,否则就是给自己无端端的添堵,更何况,谭家东在东北军中的地位,在府院内阁中的地位,赵衡辉鸡鸣狗盗之流都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特别是他的才学,早就蜚声全国,想动他还是要费一番心思的。当年一本期刊,全都是他给做的序,热卖一时。

    众多笔杆子一时之间也都对他顶礼膜拜,甚至成了他谭家东的门客一般,简单的笔墨纸砚因为遇上了不同的人,就呈现了不同的境遇,或者犀利,或者委婉,总之谭家东都能驾轻就熟,而且性格圆滑,与其他得志或失意的文人墨客都相处融洽。

    撇去政治上的相互制约不说,徐泰与谭家东闲话的时间都比与自己的多,毕竟他们有着相同的爱好,笔墨,金石,古玩,字画,这个年纪的人也恰好是有共同语言的。

    章言致沉了沉心思,真是祸不单行,这边还要等着票选的结果,那边还要想着怎么收拾谭家东,分身乏术原来是这般的感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怎么样才能两全其美,真是叫人费一番思量。

    谭家东把这个闺女藏匿的如此之深,到底是为的什么?让她跟着齐昱这样一个手里没权没势,甚至还拖家带口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可不愿意想什么真情真爱,不过就是利益驱使,可是至今为止他还没有想到这其中的利益到底是什么。

    关于谢斐媛,这个名号他自然是听说过的,可是没有见过真人,所以那天参加马场聚会,虽然是与谢斐媛打了照面,却也没有正是认识。自然是不知道,马上要下台的这位总统与米勒参议员其实中国的所谓君臣关系。

    眼看着自己支持的总统没有连任的可能,米勒一家最近也是一样的头疼,权力如东流逝水,这样的感觉,放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好受的。然而全家都在头疼,只有约翰李头疼的内容不一样,他头疼的是还是围绕着苏郡格,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苏郡格对自己的竟然有恃无恐了起来。

    而且中国国内的那些黑市上的流传出来的照片,怎么就那么多,各种照片上的内容似乎都跟自己的一样,只不过有的更加清楚,有的更加明确,只是主角并不与自己手中的相同

    显然他的照片已经不具备威胁苏郡格的能力了,既然都不能明确到底是谁,这么多的人物,都一一登场,是真是假,谁都不能分辨清楚,甚至连约翰李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手中的照片交卷是不是真的,开始怀疑是不是被人给耍了。

    他悔不当初,怎么就用了这个手段?

    花了大价钱,也没有得到人!

    而今风声四起,就连北平的山本领事估计这会儿也是一头雾水,到底众多的照片里孰真孰假,谁又能分辨清楚呢?

    最可恨的是金香雪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接连捞出的尸体都说是金香雪,却没有一个是能看的清楚脸面的。

    不过就是为了把那些悬赏的金条和银元装进自家的口袋里罢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得无厌永远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林承和肖存钦两个人在上海的各种安排确实是出力不少,托了关系,花了钱财,找到鲁祥龙,终于潜了驻沪办事处的办公楼里,照着原来狙杀广田贞夫的样子原原本本的布置了一番,然后又用照相机拍了照,总之尽其可能的还原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这时再扔到黑市上,甚至费力的还让邓松跑了一趟香港,那里是情报信息关键中转站,如此一来,山本自然是被糊弄过去了。就连远在美国的约翰里也被蒙混过关。

    功夫不负有心人,事成了。

    只是这回齐家上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苏郡格暂时摆脱了约翰李的纠缠,齐昱没有了谭芷檬的瓜葛,缓缓心思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道理。

叁叁陆·枝间新绿一重重() 
上海的六月天,一天一个德行,跟娃娃脸似的,别说一天一个样,就算是一天之中不一样的时间都不是一个样,从南到北,从北到南,换个地方换个天气。

    眼看着这边一片乌云压顶就黑了上来,谁知这边抬头望天,那边低头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瞧见了一地的阳光,晴亮亮的开始晃眼睛了。

    好容易盼来的一场清凉雨就这么被一阵风给吹的烟消云散了。其实就算是一场及时雨瓢泼下来,也是当时解了暑热,之后便又是骄阳似火将水汽蒸腾变成热气,反而是叫人感觉身置蒸笼之中一般,被热气包裹着,更是说不出的难受。

    这样的天气,杜莲娥还要浓妆艳抹,戏服厚重的一场接一场的演也是叫人佩服她的耐力,就连班主都忍不住让杜莲娥悠着点,大热天的别中了暑气,那可就不值当的了。

    “都是晚上,没那么热了。”杜莲娥却不以为然,一边描眉画影,一边对镜扮相,浅浅一笑就是娇俏可人,媚眼轻挑就是顾盼生辉,这样的铁镜公主也真能让那杨四郎舍得离开?

    “也真是难为你又这样的心性了,辛苦,辛苦。”班主倒也是客气,毕竟都出来讨生活的人,谁也不会为难谁。这杜莲娥本不是与平润班一同摸爬滚打起来的,是在平润班正要解散的时候突然就这么插进来了,说是给她三个月时间就能让平润班死灰复燃,没有别的要求,只要按照她杜莲娥要求的剧目来就行了,另外就是班子里的成员不许提解散的事情,谁要走不拦着,但是出了平润班的大门就等于是一刀两断,再不许回头。

    众人目瞪口呆的都对杜莲娥的话半信半疑,又想着自己在这乱世之中离了戏班子也没有其他的生计,于是又把分到手的钱财都交了出来。

    班主当时毕恭毕敬,自己把平润班经营到这个地步自然是没有脸再忝居位置,不如也一并都让给了杜莲娥。

    “班主,你还是当你的班主,我这人没有别的本事,只会唱戏,杂事一概不管。”

    眼见着她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班主于是再也不提让位的事情,本本分分还是当着班主,只不过以他的能力也就管个吃喝拉撒,唱曲演戏全是杜莲娥的职责。

    唯有一次,杜莲娥大发雷霆,说是平润班疏于练习,整个班子的人都要练到子时才能就寝。青衣,花旦,老旦都照着自己的这个标准唱念做打,武生,书生,老生都要字正腔圆,天不亮就要河边喊嗓,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行。

    众人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可是眼看着杜莲娥的唱功扮相,不服却也不行。只有百般忍受,只字不提离开戏班的事情。

    背地里却都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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