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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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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玉峰仿佛没看到李西墙坐在这儿,悠悠道:“因为他资质平庸,又不肯用功。”

    李西墙顿时跟个被戳破的鱼泡,彻底瘪了。

    徐小乐伏在桌子上大笑。

    孙玉峰看了一眼李西墙,对徐小乐道:“学医是可以通于神圣的。我师当年就说:医有五等,术有三乘。最上乘的医术,是治未生病的人,教他们不生病;中乘的医术,是在人刚刚患病就诊断出来,加以施治;最下乘的医术,才是治疗重症。”

    徐小乐点了点头,道:“我看《黄帝内经》里也有:上医治未病。”

    孙玉峰点头,继续道:“所谓医有五等,最下一等的医生,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抄古人的方,治今人的病,偶有治愈,全靠运气。名为医生,实为庸医,摇铃卖药的游医是也;

    “第四等的医工,能有传承,受教于师,只是将治病视作生计,比之庸医也只胜在治愈略多罢了,勉强可以开馆行医,算是堂医。

    “到了第三等,技艺能够贯通,行医时有自己的心得感悟,治愈益多,世人称之为名医,其实只能算是医工。

    “到了第二等,技艺上已经没有大问题了,对于医理也了悟透彻,可谓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视病人如同视自己的儿女,这等人便可以算是合格的医师了。在俗世中,往往也能名传兼省,有‘神医’之誉。

    “真正最上一等的医者,技艺能够合于道,无病不能治。其心至诚,能够感通天地。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们必有救治天下苍生的坚定信念。金元时有一位大医家,姓朱,号丹溪,医术精湛,更是大开医门,行有教无类之宗旨,以一己之力振奋三代医学,如此方可谓国医。”

    徐小乐听了孙玉峰的话,在心中一一对照。发现自己以前其实从未想过要当医生……说起来真可笑,自己只是将医生视作一个身份,是父亲、祖父、曾祖父一代代传下来的身份。他甚至不是这个身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若是哥哥还在,他很可能会去开个南北货小铺子,做些小买卖。

    最远大的理想,恐怕也就是混到县医署、惠民局去做个医官,捞些养家糊口的小钱钱。

    正是嫂嫂这回生病,让徐小乐看到了自己的无力,看到了医生能够起死回生的强大。

35、立志() 
徐小乐看着孙玉峰,坚定道:“我要做一名医生。”

    孙玉峰只是微笑。

    徐小乐满脸严肃道:“我要做最好的医生!我非但要做朱丹溪那样的国医,还要超过他,做一名大国医!”

    李西墙从鼻孔里笑了出来:“你知道朱丹溪是什么人?那是跟李东垣齐名的金元四大家之一!”

    徐小乐不知道朱丹溪,自然也不会知道李东垣,不以为然道:“他们既然是四大家,可见彼此之间差不多。我要做,就要超过世上所有医生,以后不会有人说我是什么四大家之一,只会说我是天下无双的大国医!”

    李西墙猛吹了一通胡子,终于还是道:“真是无知者无畏!”

    徐小乐突然抚掌笑道:“李东垣……垣是矮墙,东垣就是东面的矮墙……哈哈,你是比照着这位大家起的名号啊!”

    李西墙老脸一红,回想起自己的青葱岁月。那时候他也跟徐小乐一样不知天高地厚,一心要媲美大医家李东垣……结果嘛,成了今日的笑话。

    徐小乐见李西墙面露羞涩,笑道:“李老头,你还别说,这名号起得真准。人家东垣是一代名医,你跟人家相对,岂不正好是绝世庸医?正可谓名副其实呀!”

    孙玉峰干咳一声。

    徐小乐立刻收敛狂态,安静地垂下了头。

    孙玉峰道:“尊师重道还是要的。”

    徐小乐颇有些委屈,可怜巴巴“哦”了一声。

    孙玉峰笑了:“装可怜也没用。”

    徐小乐收起伪装,不服气道:“师叔祖,你技艺精湛,心怀慈悲,真是德艺双馨的第一等好医生。你要是收我为徒,我就跟伺候亲爹一样伺候你。不过这个老李嘛,实在让我没法心生敬意。”

    李西墙一旁冷笑:“啧啧啧,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叛出师门了么。”

    孙玉峰对徐小乐道:“以后别说这种孩子气的话。你刚立志做个国医,如何能离得了‘大医精诚’四个字?我早与你说过师承的重要性,不单单只是师父,还有他所承载的历代祖师,难道还不足以让你心生敬畏么!”

    徐小乐这回是真的羞愧地垂下了头。

    孙玉峰又对李西墙道:“你也一把年纪了,我是真不想说你。资质平庸不是你的错,整日间游手好闲,不肯刻苦用功,这就是你的错了。你对得起我师兄、你师父么?”

    李西墙掏了掏耳朵,扭头冲店家叫道:“怎么半天了一个菜都没上来!”

    孙玉峰知道李西墙秉性如此,要是几句话就能改变他,何至于今日呢。当下又问道:“最近还有什么疑难杂症要我出手的?”

    徐小乐一听,心道:难怪葛再兴对李老头的水平看不透,原来全是这位师叔祖在背后给他捉刀!

    李西墙沮丧道:“医馆给官府查封了,以前的老主顾也没一个肯生病照料一下生意……呸呸呸,师叔我错了!”医门大忌就是希望别人生病,他轻轻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算是自惩自罚,继续道:“现在的人啊,日子一天天过得好了,大病小病都去医馆,真舍得呐!让我们这些游医怎么活!”

    徐小乐暗道:性命交关的事,倾家荡产也得找可靠的医生啊!

    孙玉峰点头道:“你最近没事也好,可以帮我处理些杂务。我可以抽出时间教导小乐。不过我八月间还要南下云贵,只能给小乐打个地基,你平日空了也多给他讲讲医门规矩。”

    李西墙就默默点头。

    徐小乐心中一动,问道:“师叔祖,你去云贵能带上我不?我跟嫂嫂说跟你去,她一定同意的。”

    孙玉峰摇头道:“你还太早,徒然无益。”

    徐小乐本想着能够跑出姑苏这么个小天地,去见识一番外面的大天地,还没把这妄想撑开呢,就被无情地打落回来。

    店家听了招呼,端了饭菜过来。

    米是苏州本地的好米,夹杂了糯米,颗颗晶莹剔透,入口软糯香甜。菜是一盘红烧豆腐,一盘盐水蚕豆,一盘清炒苋菜。过了一会儿,爆炒猪肝、茭白肉片、糖醋里脊、白切肉片诸多硬菜也纷纷上桌。

    老板真是按照一两银子的标准上的饭菜,实在有些凑不足,还特意跑了两条街去打了一壶女儿红——这种好酒他们平时是用不上的。

    徐小乐算了算,自己给嫂嫂买药之后还剩了不到二两银子,这就要吃掉恐怕一两了。再看看师叔祖只是吃些素菜,也不喝酒,反倒是李西墙甩开腮帮子、撩起后槽牙,吃得吧唧作响,徐小乐就有吃了大亏的感觉。

    于是他也化不平为食欲,与李西墙展开了毫不留情的抢菜大战。

    孙玉峰默默吃着,享受着大米在口中的滋味,看到徐小乐和李西墙为乐挣一块酱肉连筷子都撞在一起了,不由发笑:“你们师徒也算是本门空前绝后的一对了,我也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遇到。”

    徐小乐有些羞涩,筷子顿了顿,李西墙却至贱无敌,直接夹走了那块酱肉,带着胜利的喜悦朝徐小乐挑衅一笑。徐小乐硬忍下来,还是孙玉峰看不过去了,对李西墙道:“五日之后,你跟我们一起上穹窿山,正好背东西。”

    李西墙啊了一声,几乎要哭了出来:“师叔,饶了我吧,我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要不我留下喂……”

    孙玉峰瞪了李西墙一眼,李西墙顿时蔫了下去,不敢再说话。

    徐小乐自然是看得心中直乐。不过他也有些好奇,为什么李西墙听说跟师叔祖去穹窿山就愁成这般模样?莫非是要背的东西太多么?唉,看他这副老迈的样子,的确有些靠不住,要不叫上罗云?

36、皮皮() 
草药并非采来就能用的,必须要有合适的炮制、存储手段,才能保证药性。而在采用之前,更要看产地、时令。比如贝母许多地方都有,但是只有四川松潘卫的贝母药效最好,所以很多方子只有用松贝才能见效。

    每家药铺的炮制手法也有差异,加上药物的产地、年份、存储条件,种种因素累加,效果也会相差很大。孙玉峰第二次的药物调整,主要就是针对药效的强弱进行增减。

    佟晚晴服用新方子之后,康复速度更快,不到五天已经能够到天井里散步了。

    徐小乐渐渐习惯了每天煎药、读书的生活。不过说到读书,不得不抱怨一声:大明的书实在太贵了!

    徐小乐原本就只剩下不到五两的银子,给嫂嫂抓药、请师叔祖和师父下馆子,最后能用来买书的银子就只有不到一两了。

    一两银子显然买不起整部《史记》。

    不过启阅书坊的老板终究是个厚道人,念在徐小乐是个老主顾、大金主的面子上,收了一两银子的押金,允许他将《史记》一册册地租回去读。只要没染上污垢,就能还回来。如果弄脏了,那恐怕就得扣押金了。

    徐小乐于是读得十分细心,还央求嫂嫂买了纸笔,自己开始抄书。

    佟晚晴突击检查了两次,发现徐小乐真的是在抄正经书,几乎不敢相信是自己病了还是徐小乐病了……不过读书终究是好的,虽然她不能明白读史书的用处。何况徐小乐说这是孙玉峰叫他读的,佟晚晴自然也就不会再表示异议了。

    徐小乐抄了半天的书,手腕酸痛,便搁下笔甩了甩。

    佟晚晴的身体还不足以干活,床上躺闷了便在书房看徐小乐抄书。她正坐小乐床上剪指甲,看到小乐甩手吁气,一副卖乖的模样,就说:“你把那些龌蹉书卖掉,恐怕两套《史记》都买回来了,还费这力气!”

    徐小乐心道:我若是将好朋友都卖掉,十套《史记》都买回了!不过那样我可就没有半点义气可讲啦!

    他就理直气壮说:“书只有抄过一遍,方能背得熟。”

    佟晚晴勉强算是识字,不知道背书的事,便也不说什么了。

    如此过了五天,孙玉峰带着李西墙到了木渎,罗云也依约前来。佟晚晴本想请唐家妈妈帮忙,整治一桌好菜招待孙玉峰和李西墙。不过孙玉峰说要赶早去穹窿山,否则不方便道观安排住处,宴请的事只能延期。

    李西墙见了罗云,不用说也知道这是徐小乐找的劳力,心中暗道:这小子虽然嘴上不积德,心地倒是还行。当下也不矫情,将一个大背篓交给了罗云。

    罗云毫不介意地背起背篓,随口问道:“里面装的什么?”

    徐小乐就去翻看,边看边道:“干粮、水壶、薄被、这是什么?蒲团?衣服……呀!”

    徐小乐尖叫一声,一个后跳,像是受到了惊吓。

    罗云不明所以,转着身想看背后有什么,就像一只咬自己尾巴的小狗,嘴里还不住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李西墙当然知道背篓里放了什么,故意不肯说破,在一旁坏笑看热闹。

    孙玉峰走上前,双手探入背篓,从里面捧出一个只有手掌大小的小东西来。这小东西眼睛极大,几乎占了整张脸的一半,好奇地打量四周,丝毫不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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