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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汉-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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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敢大声说什么,更不敢上前,怕打扰到韩非练枪。

    没片刻,张郃提着长枪走了过来,看到欧蝶儿,善意的冲她笑了笑,随即,长枪手中一顺,同韩非一般无二的姿势摆了出来。

    只不过,张郃端着枪的手,明显没有韩非端枪的手平稳,如果说韩非端枪是轻松写意,那么,张郃的端枪,明显是勉强,勉力的维持着枪身的平衡。

    嗯,就好象刚学会走路的小孩,磕磕绊绊。

    几十斤的前过,就这么平端着,无疑是对臂力的考验。

    对枪法,欧蝶儿不懂,也不知,但她却是看得出,张郃应该是在学韩非的样子,学他这古怪的练枪方法。

    “这么拿着一杆长枪,应该很费力气的吧?嗯,相对来说,公子的枪轻,张将军的枪则是要重一些,而张将军的力量应该比公子大……唔,最多坚持个盏茶时间,这枪头就要垂下去了。”欧蝶儿自顾自的猜测着。

    欧蝶儿对村外的一切,都很朦胧,她见很多人都称呼骑着马的将领为“将军”,自然而然的,也将这“将军”安到了张郃的头上。

    果不其然。

    还不到盏茶的时间,张郃手中长枪的枪头慢慢的垂了下来,越来越低,持枪的右手,青筋暴露,看得出,他已经倾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只手上,只是无奈,任他拼尽了力气,终是阻挡不了枪头的下垂。终于,枪头着地,张郃苦笑着摇了摇头,倒不气馁,只是缓缓地收回了长枪。

    “张将军坚持不住了,公子那里怕是……“欧蝶儿想着,转头望向了韩非,一看下,美目顿是瞪得老大。

    韩非,雕像也似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和最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二致!

    就连额头上,也全不见半点的汗水!

    要知道,张郃只是坚持了不到盏茶的时间,就已是满头的汗水,可公子他……

    半个时辰过去了……韩非依旧一动不动。

    一个时辰过去了……韩非还是一动不动。

    “怎么可能?!”欧蝶儿惊诧了,别说还端着一杆的长枪,就是空着手,一个时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少有人做到吧?欧蝶儿自问,连半刻钟自己怕是都坚持不下来,更惶论一个时辰了。

    “蝶儿姑娘,是不是觉得很奇怪?”看出欧蝶儿的惊诧,张郃轻轻一笑,低声说道:“少主练枪,与别人大是不同,这是他首创的大枪桩,我这几rì试了下,效果非常的好。只可惜,我只能坚持这么短的时间,远做不到少主那般。”

    欧蝶儿只是惊诧,毕竟,她不懂枪;而张郃第一次见到时,却是震惊!

    和欧蝶儿不同的是,张郃可是清楚的知道,这么端着枪,对手臂的考验是多么的难,可韩非,一坚持就是几个时辰,若不是中途需要吃饭什么的,张郃觉得,韩非就是坚持个一天也没问题!

    在韩非的身上,张郃根本看不到枪有重量的概念,就好象伸出了一条手臂,长枪就好象是手臂的延长一般……当初,韩非也是这么和张郃说的。

    “少主曾对我说,无论是什么兵器,也都是手臂的延伸,如果能练到兵器就是身体的一部分,那么,无论是使用什么兵器,都能达到如臂使指……多蒙少主指点,呵呵,练了几rì,却是受益匪浅,枪用得灵活了许多,只是,要想达到如臂使指的程度,何其难也?”张郃看着场内的韩非,满是敬佩地道:“少主的枪法,往往是只有最基本的招式,却胜在够灵活,够快。虽然武艺上我要压少主一头,但若是真交起手来,我却未必是少主的对手。”

    末了,张郃轻叹了一声,道:“曾听人言‘枪神’童渊达到了‘人枪合一’这一境界,还以为只是传言,遇到少主后,才知‘人枪合一’确是存在。我观少主,纵是还没有达到这一境界,怕也只是差了那临门一脚。”

    “这么厉害……”欧蝶儿直听得咂舌不已。

    要是让后世的人来评论韩非此刻的站桩,怕只会是笑掉大牙。

    不错,韩非所站的,正是太极拳的基础“大枪桩”,只不过,他这个大枪桩实在是有点不伦不类——这也没办法,虽然他前世也有学过太极拳,但终归是不jīng于站桩,只是记得有这么一个大枪桩罢了。

    大枪桩说起来,很简单。

    那就是听劲!

    当锻炼到一根头发碰触到大枪上时,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听劲”灵敏到这个程度,那大枪就和自己的手脚无异了。

    达到这种程度,等到了战场,和对手兵器碰撞,恐怕碰撞的一瞬间,就可以轻易的顺着对方的劲道,仿佛毒蛇一般轻易的滑入对方的身体,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一透明窟窿。

    撕杀,真正要命的,往往只是一招。

    既然选择了长枪做自己的兵器,韩非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大枪桩”,毕竟,“大枪桩”是他前世听来的最好的练枪方法。枪,就是他这一世生存的基础,他当然要打好基础,于是,这不伦不类的“大枪桩”就出现了。

    还别说,效果还真的很是不错,十年坚持下来,如今,虽然还察觉不到头发的碰触,但是,一个苍蝇落在上面,韩非却能清晰的感觉到。

    更难得的,自己的身体似是已接受了三尖两刃枪的重量,默认了它的存在一般,只要是身体不是太过疲累,根本就察觉不到枪本身的重量。

    就如同一条手臂一般!

    月棍,年刀,一辈子枪!

    蓦地,韩非双眼睁开,开阖间,两道夺人心魄的寒光绽现,左手猛地前探,抓住枪杆zhōng yāng,右手摇动枪攥,左手悬提,一瞬间,这杆三尖两刃枪仿佛有了灵xìng,化作一条条毒蛇朝四周舞动。

    韩非猛地一转身,双手一滑,三尖两刃枪便轻易的划过一个圈,随后,当头一个猛劈。

    “噗!”

    长枪拍击在地面上。

    目光凌厉,韩非单手猛地一震枪身,而后,长枪便如同闪电,“嗖”的一声刺向前方,甚至,枪尖刺破空气,产生了刺耳的风啸声。

    “好枪法!”

    蓦地,场外,传来一声喝彩。

    韩非收枪,寻声望去,当看清了来人,忍不住笑道:“麴将军怎的到了我这里?”

    。。。

第四十四章 先登麴义() 
场外,一巍巍如半截铁塔般的身影,粗旷的线条,如同北地的风光。

    正是麴义。

    作为历史上袁绍麾下最重要的将领,偏偏,对麴义的记载却不是很多,其生平也是很模糊。若不是因为“先登死士”这支响彻千古的jīng兵存在,韩非还真就未必会注意到这个在演义中打酱油的龙套角sè。

    “麴将军,怎地到了我这里?”韩非奇道。

    由于昨天的出sè表现,而潘凤又是新战死,麴义直接被提拔为右中郎将,暂统领五千的军马,任命昨天就下达了,而今天,正是麴义走马上任的rì子,军队的交接,琐碎事也不少,这一大早的,不去军中,怎么跑这来了?

    一下子从军司马跳到了中郎将,连升了三级,麴义几以为是在做梦。他也知道,若不是有韩非的一句话,肯定没有自己这次的机会。

    对于韩非,麴义无疑是心存感激的,听到韩非相问,忙回道:“回少主,义本准备去军中的,恰巧路过此间,见少主使枪,看得jīng彩处,这一时忍不住……却是扰了少主兴致,还望恕罪。”

    貌似去军中,不路过我这里吧?

    “无妨,无妨!”韩非轻轻一笑,不介意的摆了摆手。他又怎么看不出,麴义是专门来找他的,至于什么去军中,无非是借口,只不过,这个借口有够烂的,要知道,军中和他现在所处的地点,南辕北辙,根本就是两个方向!

    “谢过少主提携。”麴义犹豫了下,随之,躬身一礼,又道:“少主知遇之恩,义无以为报,愿追随少主,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哈哈,若是麴将军为我牵马坠镫,岂不是大材小用?真如此,天下人将笑我韩非不识人矣!所以喽,麴将军还是留着有用之身,统领三军,为我冀州征战四方,这才不负将军一身的本事。”小小的开了一个玩笑,韩非不无幽默的道。

    “麴义定不负少主所望!”麴义一脸正sè的道。

    但愿吧……

    韩非心中暗道了一声,他印象中的麴义,还停留在历史的描述上,最深刻的就是麴义的恃功而傲……但愿你真的不复我所望。

    “对了,”韩非忽地一笑,问道:“麴将军是冀州人?”

    麴义明显的愣了下,似乎没想到韩非会问这个,随之回道:“勉强算是半个冀州人吧。义之祖上,本是姓鞠,祖居青州平原郡,前朝建平三年,先祖尚书令上鞠下谭者,因为避难而举家逃避到凉州西平,这才改姓为麴。”

    “原来如此……”韩非点点头,一直以来,他只以为麴义也是属于草莽出身的那种,没想到,其祖上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官至尚书令。话音一转,韩非笑问道:“麴将军,我听公与先生说,你麾下有八百先登,乃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不知可有此事?”

    “哪里是什么jīng锐,”麴义摇了摇头,道:“所谓先登,不过是义久居凉州,与羌人打过了交道,熟悉了他们的战法,想出的一点克敌的方法罢了,对付羌骑,到是能做到所向披靡,也可堪这‘jīng锐’二字,只是换了其他的军队,却明显的不行了……”

    说着,麴义伸手一指场边韩非的亲兵,那三十名盾卫,道:“这样的盾牌,我的弓弩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是徒增奈何尔。”

    有关先登死士的资料,韩非也是知道一些,所谓先登死士,说白了,就是会了一些近身战技巧的弩兵罢了,最具威胁xìng的,就是他们的弓弩,一旦弓弩失去了应有的效用,那么,先缝死士和普通的步兵也就没了什么两样了。

    “呵呵,麴将军却是想多了,想这世上,又哪会有绝对无敌的军队?八百先登,面对来去如风的羌骑尚能所向披靡,‘jīng锐’二字,已是当之无愧。”韩非笑道。

    一颗心,这才回归了原处。

    他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与公孙瓒的一战,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无疑是他最为头疼的兵种,虽然历史上记载先登死士是白马义从的客星,但不是亲自问过,了解了,韩非总觉得心里不塌实。

    白马义从和羌骑的xìng质几乎一样,都属于轻骑兵的范畴,麴义既然面对羌骑所向披靡,将来面对白马义从,也逊sè不到哪里去吧!

    麴义此来,也无外乎就是向韩非当面道个谢,顺便表下忠心,又闲聊了几句后,麴义托口军中事多,也就告辞了。

    “儁乂,你观此人如何?”待得麴义走远,韩非笑着看向张郃,问道。

    “昨rì观其指挥军马,进退有度,每一命令,皆是恰倒好处,没有丝毫的疵漏之处,实是难得,可为将才;而其武艺……”张郃沉吟了下,道:“在冀州时郃曾与之较量过几场,却是不相上下,各有胜场,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韩非饶有兴致的问道,见张郃面带犹豫之sè,遂又道:“儁乂,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就是说错了,亦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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