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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妾身说的话，千真万确。”陈慧霞满脸祈求的看着夏霓裳，眼眸之中带着深深的骐骥。“妾身不过是个才人，又没有皇子，就算是伤害到了皇后娘娘和七皇子，皇后之位也轮不到妾身来做啊。”
不得不说，陈慧霞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她并没有上来就说那些事情都与她没有关系，反而是大方的承认了。虽然，让冷夜轩在一定程度上没有办法接受，但是当她继续开始解释的时候，就算是夏霓裳，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有道理。
的确，陈慧霞的位分太低了，又仅仅是一个庶女。虽然陈家在惠州很有名望，可是一个庶女，却依旧是尚不得台面的。而且，她连个皇嗣都没有，平日里又不怎么太受到冷夜轩的宠爱，就算是夏霓裳倒台了，当皇后的也绝对不可能是她。
但是，陆飞烟却是不同的。陆家是豪门大家，而且她的外家秦家，又是江陵有名的大儒，根底之深，让人不能不多考虑。而且，陆飞烟又是仅有的几个皇子之中，唯一还活着的母妃。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她都是有足够的资本，跟夏霓裳来抗衡的。
不过，就算是陈慧霞说破了天，夏霓裳也知道，这件事情，或许跟陆飞烟有关系，但是在幕后背地里策划这一切的人，绝对不是她。
因为夏霓裳还算是足够的了解陆飞烟的。她虽然心计深沉，又很是能装，但是让她能够想出这么多的计策，环环相扣，一点缝隙都不留，是不可能的。
而且，不论是李晴榕之前跟自己说过，要小心陈慧霞。还是刚刚在提到陈慧霞的时候，初玦那有些不自然的神情，都是让夏霓裳不得不相信，这件事，绝对跟陈慧霞有关系。
说不准，她如今正是在贼喊抓贼呢。一方面先交代自己跟这件事情的关系，另一方面又是装作被逼无奈的委曲求全，这样的做法，实在是不能够让人不心痛的。
看着冷夜轩的眼底，渐渐的染上了一抹的怀疑，夏霓裳知道，或许陈慧霞要成功了。
“你说的的确有道理，可是本宫凭什么要相信你？”夏霓裳嗤笑一声，面若沉水一般的看着她。“你也说了这些事情都是你做下的，本宫凭什么要相信一个，害了本宫孩子的人？而且，和才人，诬陷宫中主位可是大罪，你不要怪本宫没有提醒你。”
夏霓裳看似在为难陈慧霞，其实是想听她继续说下去。因为，夏霓裳也想要知道，陈慧霞是如何将这些事情尽数推到陆飞烟的身上的。
虽然，今天未必能够扳倒陈慧霞，可是若是能够让陆飞烟从此一蹶不振，无法再东山再起，也是夏霓裳十分的喜闻乐见的。
“皇上，皇后娘娘，妾身愿以性命和陈家的名誉起誓，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庄良夫人逼迫的。而且，妾身愿意同她对峙！”陈慧霞猛然的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抹难得的坚定。
第266章 对峙
“和才人，你可知道你现在究竟在说什么？”夏霓裳不由得有些错愕，若不是她知道事情的真相，面对着陈慧霞发的誓言，她还是有些动摇了的。
一个人，竟然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和家族的名誉起誓，她真的是豁出去了。
“皇后娘娘，妾身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若是死能够换来皇上和皇后娘娘对臣妾的信任，那么妾身甘愿一死。”陈慧霞的眼中，依旧是有着淡淡的坚定。
这样的她，让夏霓裳都是不由得开始怀疑，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了。
能够让一个人发这样的誓言，莫非她真的有什么委屈不成。
“既然这样，那你就说说吧。”冷夜轩却是好像突然的缓过神来，他冷冷的声音，划过了寂静的睿宇殿之中。
“多谢皇上，多谢皇后娘娘。”陈慧霞一脸感激的拜倒在地上，以头触底，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磕过了之后，她才是慢慢的抬起头来，开口说道。
夏霓裳注意到，她是真的很用力，她的额头因为用力而红肿一片，在她原本白皙细嫩的小脸蛋上，显得格外的骇人。
得到了冷夜轩的同意，陈慧霞终于开始讲述了那些事情。
她说，庄良夫人是她宫中的主位，她没有办法不听她的，稍稍有不顺心，庄良夫人就会对她非打即骂。之前陷害庄良夫人，让皇后娘娘和顺婕妤为了她出头这些事情，都是庄良夫人一手策划的。
她说，庄良夫人的心计很深沉，却是装作一副小白兔的模样，讨好皇后娘娘的欢心，可是在背地里，经常是咒骂皇后娘娘，甚至是数次的想要害死她。
她说，庄良夫人说，皇后娘娘不过是仗着年轻貌美，又是为皇上生育了众多的皇嗣，皇上才是会给她几分的面子，其实皇上的心里早就没有皇后娘娘的影子了。
她说，庄良夫人说，皇后娘娘所生的孩子，都是蠢笨不堪的，只有她生下来的四皇子才是有资格登上大宝。等到她做到了太后的位置，第一件事情，就是杀了皇后这个阻碍，她绝对不容许任何人跟她平起平坐。
她说，庄良夫人一直在拿她的家人要挟她，若是自己不肯替她做事，就让人将陈家的几十条人命，尽数杀光了。
她还说，这些事情，都是庄良夫人一手操纵的，她一直都是心怀不忍，可是没有办法。
“皇上，皇后娘娘。”陈慧霞一边说着，一边眼泪便是簌簌的落了下来，十分可怜的模样。“妾身今日来，就是受不了内心的折磨，想要跟皇上交代清楚的。是妾身的无知，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若是七皇子有个三长两短的，妾身就算是死了，也是不能恕罪的。”
夏霓裳看着她那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不由得为她的演技而深深的折服。她之前着实的没有想到，陈慧霞的口才竟然是这样的好，一番话说下来，连她都是险些的要相信了。
不过，说多错多，也是陈慧霞的一句话，让夏霓裳从困惑之中清醒了过来。
她说，陆飞烟用陈家人的性命来要挟她，她才是逼不得已的帮助陆飞烟做事的。若是放在别人的身上，夏霓裳或许是会相信的。可是，就凭着陈慧霞同陈家的那样的关系，她不找人杀了陈家的人就不错了，哪里还会因为这个被陆飞烟威胁呢？
不过，显然这其中的缘由，冷夜轩是根本就不知道的。夏霓裳清楚的看到，冷夜轩的眼睛，从最开始的失望，到不肯相信，再到现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夏霓裳不由得冷笑，陈慧霞着实是个高手，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转危为安，置之死地而后生，绝对不是个善茬。
夏霓裳知道，冷夜轩已经是相信了陈慧霞的话，就算自己现在再说些什么，也只会被冷夜轩认为趁机打击报复，这样就和她一开始目的相悖了。
但是，既然不能够扳倒陈慧霞，那么，经过了这件事情，陆飞烟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可以过了。这样的认知，让夏霓裳重新的淡定了下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冷夜轩的声音里，还是有着一丝的怀疑，可是夏霓裳和陈慧霞都知道，他已经是相信。要不然的话，就凭着冷夜轩的性子，也绝对不会问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的。
“妾身愿意和庄良夫人对峙，也好让皇上和皇后娘娘看清，妾身究竟有没有说谎。”陈慧霞的脸上始终的坚定的表情，看不出其他的情绪波动来，饶是谁看到了都不可能再有任何的怀疑了。
“好，那就传了庄良夫人过了，朕要亲自的审问她！”冷夜轩拍案说道。“夏行，让人传了庄良夫人。”
夏行和染恬都一直站在门外，就怕屋里面有什么事情发生，现在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都是不由得一愣，然后才是应了下来。
“奴才遵旨。”说完，夏行将门口的事情，交给了他身边的小太监，这才是行色匆匆的离开了。徒留下染恬一个人，在那边苦苦的担心着。
“皇后，这些事情你怎么看？”冷夜轩静默了片刻，突然开口，对着身边的夏霓裳说道。
夏霓裳正在想自己的事情，听到冷夜轩的声音，微微的愣了一下，这才是反应了过来。
“回皇上的话，这些事情都涉及到了臣妾，也涉及到了臣妾的孩子，臣妾觉得，还是不要发表意见的好。”夏霓裳并没有说错。这个时候，她实在是不愿意开口对此事做出任何的评论来的。
先不说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下的，事情毕竟都是冲着夏霓裳而来的，夏霓裳不可能一点的情绪都不带就理性的看待这些事情。而且，冷夜轩之所以能够问出这句话来，说明他对夏霓裳并不是十分的信任。
在这个时候，冷夜轩的心里一定是充满了猜忌的，夏霓裳可不敢冒冒失失的开口，若是惹上了一身腥就不好了。
“皇后说的也有道理，只是，霆儿毕竟是你的孩子，又是涉及到了皇位以及后位，你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想法吧？”看着冷夜轩咄咄逼人的目光，夏霓裳知道，冷夜轩这是一定要让她回答了。
夏霓裳不由得深深的吸上了一口气，又是看了冷夜轩一眼，这才是缓缓的开口说道。
“臣妾不知道和才人说的对不对，还是这一切仅仅是她在推卸责任，可是臣妾作为一个母亲，是不能原谅这样的事情！”夏霓裳的眼神很是凌厉，看向陈慧霞的时候，好像让将她整个人都射穿了一般。
不过，夏霓裳却是在余光之中，看到了冷夜轩眼中的一抹放松。
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够理性的分析这些事情，毕竟是涉及到了自己的。所以夏霓裳便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无论是谁，做下了这么多，伤害她，伤害她的孩子的事情，她都不可能会原谅的。
或许，也是夏霓裳话语中的真实，才是让冷夜轩放下心来吧。
在冷夜轩转过头去的时候，夏霓裳的眼中有着深深的受伤，原来，他们已经互相不信任的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了。当初的海誓山盟，信誓旦旦，终将随着时间的推进而消散的无影无踪。
之后冷夜轩就不再开口说话了，而夏霓裳本就是伤心的不行，也是懒得再开口了。至于陈慧霞，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是缄默不语，就更加没有她开口说话的份了。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便的寂静无声。偌大的宫殿之中，仿佛只有三个人的喘息声，在交相呼应。
“庄良夫人到。”伴随着一声尖利却又不刺耳的声音，睿宇殿的大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
三个人同时的朝着后面看去，只见陆飞烟穿着华丽的宫装，迈着小小的步子，在阳光的映衬之下，正在缓缓的朝前走来。
很显然，夏行并没有告诉陆飞烟皇上找她究竟是有什么事情，所以她才会如此的盛装打扮。而且，在走近看到了夏霓裳和跪在地上的陈慧霞之后，陆飞烟的脸上，清晰可见的划过了一丝的错愕。
这些表情，都是被冷夜轩和夏霓裳看在了眼里，也加深了冷夜轩对于她的怀疑。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陆飞烟不过是呆愣了片刻，便醒过神来，很快的冲着冷夜轩和夏霓裳盈盈拜倒，一如之前的娇弱可人。
不过，当她的余光看到了陈慧霞脸上的泪痕，和那莫名其妙的笑意的时候，陆飞烟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咯噔一声，好像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了。
“庄良妹妹来的真慢，看来是盛装打扮过了呢。”夏霓裳的唇瓣弯起，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皇后娘娘见笑了，妃嫔拜见皇上之前，自然是要沐浴更衣，着装得体，这也是对于皇上的尊敬。莫不是皇后娘娘觉得臣妾哪里做的不妥，臣妾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