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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天择-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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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细细思量,等待饿死之人,那种求死不得的痛楚,究竟比这凌迟的折磨如何逊色呢?”

    刘帅手抚长须,轻微的哼了一声:“执子者为父所果腹,这新鲜么?”

    “将军此语乃巧言也,小儿者原本毋识礼教,无知者,何辜?这是孝吗?再者,明公乃领军之人,难道未曾见过儿子将年迈无力的老人煮食?秦汉其后,儿子以恶语轻慢父亲,尚属死罪,”承远又想起海瑞上《治安疏》后定死刑的罪名——儿子辱骂父亲之罪。

    “何况啖父乎?人在饥饿到极点的时候,竟然会做出弑父果腹之事,他们会不知自己可能遭到的最终下场吗?”

    承远其实并不知道围城战中饥子噬父究竟有没有发生过,因此也只能以设问之语试探,看看刘帅有无所见。

    对面之人沉默不语,他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承远感到刘帅的双目中似乎有股能量,突然喷射而出。“啪”的一声,刘帅拍了一下胡床的扶手,他霍的一下站起来。

    “小子!”他再次抚了抚胡须。

    “你这个小子!”

    刘帅还是瞪着承远,本来细细的眼睛微微瞪起来,那分明是一双野狼般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睛……

    承远刚刚不知哪里生出的一股力量,站起身来侃侃而谈,此时却开始后怕起来,他虚脱般的坐在胡床上,刘帅见他领口早被汗水浸湿了一块,便招呼左右道:“来人,这公子茶水喝多了,侍候他出恭!”

    承远如蒙大赦,他走到茅房里,哇的一声几乎要把肠子都呕了出来,面对着剐刑的场面,他几乎早已撑不下去了。

    “暂时来讲,自己的命似乎是保住了……”承远作如此想,“这姓刘的犹如煞神一般,看来自己终究还是得服软,这种用疑问句回答疑问句的做法只能做得一时,不能天天这么玩,此人之耐性不大灵光的……”承远稍稍摸到了这个人的个性,这个人不能对他来硬的,他没耐性,然而又决不可一怂到底,那会使他产生欺凌、“踏死老鼠”的欲望。

    承远出来时,剐刑已经进行到三百多刀,围住犯人的郎中们正在各显其能,以便维持受刑人的基本生理机能。刘帅看了半天,似乎已然觉得乏味,于是招呼身边人,要撤了。

    忽然那受刑者口中塞着的东西落了下来,身旁的郎中捏了捏他的下巴,确认此人并非下颌脱臼所致,于是又要把麻团塞回去。

    那受刑者似乎嘟嘟囔囔的在说着什么。眼见那老郎中就要将犯人的嘴封住,刘帅忽然大喝一声:“慢!”

    刘帅向那受刑者努了努嘴:“他说什么?”

    那郎中凑过耳朵,皱着眉毛:“小人听的也不切,似乎是……什么赌?什么主?”

    犯人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那声音也逐渐清晰了许多:

    “钱……钱又破土……威名……我主”

3谶语() 
刑场周遭一时间寂静了下来,方才那刽子手约莫割到了一百多刀时,围观的邓州百姓们就已经停止了喧哗,他们默默的注视着刑场,携子的妇人们原本用手遮着孩子的双目,这时听到受刑人的叫嚷,更将孩子们的口也按住。摆摊子的商贩们常年在这闹市之地为业,处刑的场面原本见得多了,他们此时却也放下手头的生意,悄悄走过来看看又发生了什么事,整个现场一片肃杀。

    忽然人群中兴起一阵悉索之语,诸人细细听辨:

    “钱又破土钱又破土……”

    “威名我主……威名我主……”

    “钱又破土威名我主钱又破土威名我主……”

    那些声音零星响起又不断移动着,如同阵阵凉风。声音凄惨,令人浑身发毛。又似乎将要逐渐散去……

    “来!人!”那刘帅一声大喊,维持刑场秩序的兵丁们纷纷握紧了兵器。

    “给我封锁去路,一个都不许走!”

    围观的百姓们大骇着四散奔逃,整个市坊间已经遍地皆是哭爹喊娘之声。然而行刑现场的守兵只有寥寥数人,州府的衙役倒是多些,他们却只用刀柄以及短棍或敲或杵,击打这些逃散之人的肋下。

    兵丁们下手要重一些,他们是刘帅的人,已然造成了些许死伤,但是要在所辖市府的街市上堂而皇之的屠杀,就是这位刘帅,只怕也有所顾忌。局面看来是万难控制住了。

    承远见转瞬之间,民众几乎纷纷逃散一空,不由暗道“万幸”。他心道:“邓州府衙的文官——许是知州,或是什么藩臬,其部下的行事倒还算有规矩,很明显和这姓刘的不同。”想到这里不由得斜眼瞅了刘某人一眼,刘大帅立马机警的回看他,承远的视线则又像硕鼠遇猫般的赶紧逃跑。

    人大多都散干净了。

    刘帅已经走到那位监刑官的坐席后面,静静地看着眼前事态发展,那监刑官身旁一个官员连连搓手,又给这位主官使眼色。

    刘帅见了他们反应,不由横了监刑主官一眼,冷笑起来:“都是你教出的人!可当的好差啊!”

    他的口吻不善,那监斩的文官却不敢反呛,只行礼道:“下官有罪。”

    承远暗暗称奇,这个文官怎么当的这么窝囊?被武将像奴才般训斥?这岂不是翻了天了么?又听得刘帅哼了一声:“管教?回回皆如此责你,你手下这班人是当差人?还是做菩萨?本镇虽杀不了你,然尔不过是个刺史!若是想换了你,撤了你,哼哼……也就是往上通通气,一张纸的事!”

    承远原本觉得这监斩官有些低三下四,但另一方面却对他也有些敬意,毕竟面对强权这人玩得只是柔性政策,手下人行事也有所底线。转念一想:这人做个州刺史,职位按说也不小了,这幅战战兢兢的样子还真是奇怪。

    刘帅没有再理他,他整了整甲胄斗篷,戴好盔帽:“回了!”他摆了摆手,而后指着承远又加了一句:“牛车就撤了吧,给这人备个轿子。”

    “回?回哪儿?”承远下意识的问。

    刘帅狠狠瞪了他一眼“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承远吐了吐舌头,看来虽说依然没有什么行动自由,但暂且没性命之忧了。

    这时那刺史身旁一个黑脸官员——许是个刑名,竟指着被差役们按倒而窝在地上的少数百姓道:“敢问刘帅……这些人……如何处置?”

    “使君,匪寇真的与我们无关啊!”被扣押的民众纷纷告饶起来,然而大部分说的却并非官话,承远听得并不真切。一个看起来腿脚不错的汉子刚刚勇于掩护身旁的妇女和孩子,又被几个兵丁围住打得头破血流。在承远看来,无论在什么样的年代,有义而知廉耻者都是比比皆是的。

    “统统带回去!严加审问!”刘帅怒声命令。

    “只是……只是下官却想,这些人未见得是那低语八字的乱匪。”

    好家伙,承远心道:这真叫强将手下无弱兵,不愧是被这刺史调教出的刑名,骨头还蛮硬。

    “你说什么!”刘帅猛地扭过了头

    承远暗道这官的性子明显有那么点执拗,姓刘的当然明知说那八个字的人早就跑光了。然而眼下人都扣了,事情闹成这样,总不能让刘帅对他们敬个礼,然后说“同志们,大家都是好群众,对不起错怪你们了,感谢你们支持我们的工作。”然后把他们都放了吧?

    眼见那官还在支支吾吾,主监的州刺史微一沉吟,说话解围了:“毋言了,想我节帅也没想冤屈好人,把这些“疑犯”带回去,录了口供,真的没有嫌疑再放不迟。”

    那刑名连忙称善。

    刘大帅看了刺史一眼,他笑纳了这个双方的台阶而没有反驳,神色间却值得玩味。其后各人收拾摊子打道回府,刺史大人拢了一众差人,继续把那匪首剩下的刀子剐完了,一场闹剧,这才收场……

    承远倒是体验到了坐轿子的享受。牛车会磕磕绊绊的颠簸,官轿却不会,轿子会随着轿夫的脚步上下摇曳,让人昏昏欲睡,这感觉很奇妙,只怕自己“前世”的豪华轿车也没有这种享受。

    细想如今自己面对的形势,他依然是满腹狐疑:中央政府的天监见到夜空中的异象,辨明方位后知会地方,地方官员当然要附会些祥瑞。然而这祥瑞往往是有门道有规矩的,比如祥瑞大都是物、情、境,像这样牵扯到“星宿下凡”那就涉及了人事,难道不犯忌讳吗?

    他眯起眼睛回忆起自己所知的那些历史上的“祥瑞”,还是觉得类似的成例实在太少。偏偏这邓州周边乱民四起,刚刚刑场上那被剐的“弥勒”恐怕不是个例,这时搞出这么一出,不怕有后患么?

    “若是要这样利用我,”承远闭上眼睛双眉紧锁,继续思索着,“那这幕后之人绝对是个大人物,首先这人要有绝对的自信,并且有打破成例为天下先的气魄。又或是某大人物被些许谶语流言牵扯到了,唯恐为祸己身,所以索性支持这姓刘的搞出这种花样,让居上位者对自己的猜忌消去了。”

    胡思乱想了好久,承远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住处,他方一掀门帘,却差点和一人撞了满怀。抬头看去,原来是那天挟持自己的县尉曹正。他身着圆领常服,一直在屋里往复踱步,左手不断搓着袍袖的贴边,显然十分焦急。

    “县尉公贵体无恙”承远拱了拱手,他刚才和刘帅对答几句,竟对自己那所谓“胆识”飘飘然起来,面对曹正时没有以下人自居。曹正居然也不以为意,他朝承远点了点头,又回身问那大胡子看门人:

    “节帅何在?我今日过午求见不成,本想他兴许来这里察问这小子的举动,现下申时即过,只怕要入了酉时(大约下午17点左右)了。”

    “许是晚膳时候已至,节帅用过了饭,兴许就来了,时辰不早了,要不卑职叫后面准备点果腹之物,让他们伺候着曹公……凑合着吃点?”

    “不了,我在这里吃东西,若是节帅碰巧进来,太不成话。”

    没等承远要坐下,那大胡子却招呼了他一下,承远明白自己随即又要被“请”进那个内室关禁闭了。他赶紧看了一眼站在大门口的曹正求救,对方却把头转到另一边。承远心道:“你这脑袋转得有如狼顾,扭得可够猛的,也不怕闪了大筋。”既然曹正果断的装没看见,也只得悻悻然缩回里屋。他记得几日前刚见面时曹正对自己姓名的承、远二字深有疑虑,此时想起又感到莫名其妙。

    曹正说不吃饭,那个大胡子居然也就未给承远准备饭食。

    过了约莫三刻,那姓刘的才来。曹正顾不得说废话,抢过去草草行个礼,随即从袖口里掏出个字条模样的东西双手递去。刘某人眯起一对细眼扫视那字条,一张白脸已然微微铁青,转瞬又阴晴不定,一阵绿又一阵白。

    “这是什么?何时出现?”

    “下官这几日谨遵刘帅之命,叫手下密切注意周边动向,下官亲自查验了内乡县周遭所现种种谣言蛊惑之语,有字条,也有房屋梁柱上的刻字,更甚者还有些童谣谶语。”

    刘帅来时已经换了套宽袍的官服,他一撩衣襟缓缓坐下,良久无语。承远扒着门缝,只想看看那究竟是些什么字样,然而毕竟没敢轻易造次。

    曹正续道:“这些谶语各不相同,些是什么“权要主母”,什么“悲鸣五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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