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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豪商-第4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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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武好古现在觉得自己很可能找到大宋的出路了,只要能培养出足够多的实证主义博士生,兴许就能好好和完颜家的那帮“敢达”讲民族团结大如天的道理了。

    在开封府外城南厢的南熏门内,国子监下的三学,今儿跟个庙会似的。一大早就“校门”洞开,守卫的兵卒都得到了命令,不再拦着闲杂人等了,凡是看见穿着官服、儒服的,都可以放行。因为从今天开始,直到五月十五,国子监这里要连续几天举行论道!

    按照国子监祭酒周常和国子监司业刘逵的说法,这可是儒门几十年来所未有的盛事,是本朝文治鼎盛的体现!

    这场儒门论道,不仅吸引了来自大宋各地的鸿儒和饱学之士,而且还有不少大辽、西夏、高丽、大理、日本、安南和大食国的儒生慕名而来!

    什么?还有大食国的儒生?

    还别说,真有一个穿着儒衫,带着东坡巾的白番带着几个随从也到了国子监门口,正好奇张望的时候,马上就有一个八九品的绿袍小官很热情的迎上去了。

    “几位一定是远道而来的吧?”

    “是啊,我们是从大食国来的”

    当先一个“大食儒生”用一口福建官话回答道。

    “大食国的儒生也来啦?”那个国子监的小文官也不知道大食国有多远,那边有没有儒生。反正上面说了,今天会有很多番邦儒生来听论道的,一律要奉为上宾!

    “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晚生姓白,白斯文。”

    来的居然是白斯文!他是来给武好古送马的!也不是从大食国来的,而是去了趟天竺,弄了一些耳朵尖尖,向内翻卷的马瓦里马冒充大食马想蒙给武好古的因为都是肩高五尺以上的“特等好马”,所以白斯文没敢把它们牵进城,害怕被人“和买”入宫去当御马,那可就血亏了。所以就把马留在城外的一个庄子上,自己带着几个白番随从先入城。

    谁知道才一入南熏门,就看见国子监门口人山人海的。白斯文觉得奇怪,这还没到春闱大比呢,那么多人哪儿来的?于是就挤上前去探个究竟。

    结果就被守门的官员当成了大食国派来的儒生了——那还了得,大食国都知道咱大宋的儒家论道了,赶紧往里面请吧。

    “快请,先生请了。”这官员那里敢怠慢,满脸堆笑在就想把白斯文请进去。

    白斯文也是纳闷,他一商人,什么时候让一个官员这样礼遇过?不进去仿佛是给脸不要啊!进去的话不会收钱吧?

    “不收钱,不收钱这里是国子监,是不收钱的!你们快请进吧,伊川先生和东坡先生的论道很快就要开始了。”

    伊川先生和东坡先生论道?

    白斯文吸了口气,心想:这个机会太难得了,一定得去听听!

    于是也不管自己这个大食国儒生是假的,就带着几个随从,大模大样跟着进了国子监。

    国子监里面很热闹,到处都是穿着儒衫的男子,有上年纪的,也有未及弱冠的。大部分人是没有官身的,所以就在国子监里那个祭孔的广场上乱纷纷站着,广场周围的墙壁上已经贴出了大字公报,上面就是今日论道的题目。根据计划,这次论道一共四道题目,两道是苏门的,两道是程门的。

    因为论道是程颐发起的,所以就先论程颐的题目,论完了再论苏门的题目,再论完了就是自由发挥,再论上几日,大约在五月十五日结束——坐而论道不是考试,所以没有很严格的规定,自由发挥的余地较大。

    有坐而论道,自然就有坐而听道了。不是人人都有坐,不过白斯文这个大食儒生还是可以坐的。他拿到一块腰牌,还被领进了一座大殿,安排在了一个慈眉善目,皮肤有点黑的老和尚身边。

    老和尚看到白斯文的番人长相,笑着向他行了佛礼:“贫僧大理崇恩寺枯荣和尚,这厢有礼了。”

    大理的崇恩寺的和尚啊!

    白斯文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当然知道大理崇恩寺是皇家寺院了!而且他还知道大理国的皇上喜欢避位出家,就是在这座崇恩寺修行的。

    “在下大食国巴格达哲理大学,白斯文。”

    白斯文当然不敢说自己是阿拉丁商会的商人,要不然会被赶出去的,所以就报了巴格达哲理大学(就是智慧宫,天方教理性派的大本营)的名号。这个可不比大理国崇恩寺差啊!

    “哲理大学?”大理国的老和尚没听说过,不过还是恭敬行礼,念了声:“阿弥陀佛。”

    白斯文也跟着行礼,念了声:“真主至大。”

    这时又有人在白斯文耳边聊开了,都是用生硬的北地汉话在聊,白斯文可以听懂。

    “听说了吗?这次的论道其实是因为东坡先生新收的一个门徒,名叫武好古的而起。”

    “武好古我知道啊,画中第一人,界河商市元首,是他吗?”

    “对,对,就是他兄台是辽人,应该去过界河商市吧?”

    “去过啊,界河商市怎么没去过?我还在万大瓦子吃过开封菜,会过阎娘子呢!”

    “那你可知道云台学宫?”

    “知道,吾儿铁牛现在就在云台学宫里面读博士”

    “博士啊,那可真是了不起了!那么实证论你也一定知道了?”

    “听过一耳朵具体啥意思就不知道了。”

    “这就是武好古提出来的,伊川先生就是要和苏门学士论一论”

    什么?武好古那厮提出个什么论,还要和程颐来论?白斯文难以置信:他有这本事?莫不是给了钱收买了程颐吧?

    “有请伊川先生,东坡先生,界河先生(武好古)”

    忽然间,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大殿之内的议论,程颐、苏东坡、武好古这些大儒们要登场论道了!

    且听听吧!白斯文打起精神,一定得听听这厮到底有甚学位。

    当武好古登场的时候,全场轰动了!

    不是因为他长得特别有魅力,也不是因为他很可能是大宋首富(不算宋徽宗),而是因为他是带着宝剑上场的!

    一把崭新的“瓦雷利亚”式样的长剑就连剑鞘一块儿挂在腰带上。而且不止他一个人是这样,苏东坡、苏迨、苏过、吕好问,人人都带着长剑!

    为了说服这四位带剑,武好古这几天可是不知费了多少口水,最后还送出了四本名家真笔字帖,四人才勉为其难带着宝剑出场了。

    辽国、高丽国、日本国的儒生带把宝剑或者刀子出门那不奇怪,宋朝之前的儒生仗剑走天下也是正常的。孔门七十二贤外加孔子本人,谁不是挎着宝剑带着弓矢去传播大道的?

    可是宋儒讲究的是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的。陈状元(陈尧咨)射个箭都要被欧阳修写文章笑话的现在苏东坡的四个弟子居然一人带一把宝剑来论道了!

    你这个是想说不过伊川先生的话就用剑刺杀吗?

    太有辱斯文了!

    “东坡先生,你们怎么还带着宝剑?”

    主持论道的国子监祭酒周常有点看不下去,皱着眉头问。

    “老夫和几位学生为何不能服剑?”苏东坡笑着反问。

    周常道:“东坡先生难道没有听过‘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之句吗?”

    “汪德温的小儿之言,岂足道哉?”苏东坡说,“老夫是儒生,自然要依着礼记行事,礼记。少仪记载:观君子之衣服,服剑,乘马。先贤教诲,老夫不敢有违,因而老夫门下如今人人服剑。”

    汪德温就是汪洙,小时候是神童,做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篇,其中就有一篇神童诗广为流传,其中就有“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还有那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也是从他的神童诗里面出来的。

    不过这位汪神童长大以后不大神了,科举考试总是落榜,直到一大把年纪才在元符三年(和武好文一届)才中了个进士,还是特奏名的,现在去明州当了个教授。所以苏东坡完全有理由奚落他一番。

    而礼记。少仪则记录了春秋战国时期“君子”(包括儒生)的标准穿着,就是要带把宝剑的。

第581章 论道——夺道统() 
    “依东坡先生所言,男儿欲遂平生志,不仅要五经勤向窗前读,还得服剑乘马善射箭了?”

    国子监司业刘逵笑吟吟地发问。

    这话听着像玩笑,其实却含着一丝杀机。“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是宋真宗《励学篇》里的语句。宋真宗可不是随便苏东坡挖苦的汪神童。他要是乱开炮,回头就得有御史找茬了。

    “先帝的《励学篇》是鼓励无良田、无高楼、无良媒、无人随的寒门士子读书上进的。”苏东坡笑着说,“所谓穷文富武,习武的花销可比读五经高多了,不是贫家士子可以承担的。因此贫家子欲遂平生志,就只能读五经。勤读五经,乃是寒门上进之徒。对刘公路你是不合适的,你的岳丈现在可是海州巨富了,所以刘公路你的儿子还是应该允文允武的。”

    苏东坡的嘴巴真是不饶人,这会儿又把刘逵挖苦了一番。不过他的这番话也不是不能挑毛病,一个歪曲先帝最高指示的罪名大概是可以按上去的。

    当然了,只要东坡先生支持刘皇后当刘太后,那就什么麻烦都没了……

    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些什么的刘逵没有再和苏东坡斗嘴,而是笑道:“东坡先生,伊川先生,二位请坐吧。”

    坐而论道,当然是要先坐下再论的。不是坐椅子,而是依照古法席地跪坐。苏东坡和程颐坐好后,各子身后的弟子也都席地跪坐。

    首先开口的是程颐的高足侯仲良,他说:“请问苏门诸君,天、地、人,是否只一道也?”

    天、地、人之间是有一个道,还是有三个道,在中国传统的哲学思想中一直是存在争议的。

    这个争议后世的人们不大明白,不过武好古的记忆中存在两世的知识,所以很能理解。“只一道”的意思大概就是存在一个“神”或者是“理”。虽然儒家一般不言鬼神,但是“天理”近乎于神,其实是在向宗教演变了。

    而“非一道”则是“天人相分”(这是荀子的理论),天归天,人归人。天能生物,不能辨物,地能载人,不能治人。这套理论发展一下,也许就是无神仙论了。

    侯仲良一开始就提出这个问题,就是想让苏门在“一道”和“非一道”之间做出选择,然后就能把论道拖向“孟子”和“荀子”两个路线的扯皮了。不过武好古的回答,却是出乎意料的。

    “天、地、人或只一道,或非一道。”武好古说,“既然以实证求道,自不能预设答案。只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只一道’和‘非一道’,对我辈而言,不是答案,乃是假设。

    圣人问道、求道,却很少言及天道,其精髓就在于问和求。孟子言天人合一,荀子说天人相分,其实都是大胆假设。天人或许合一,或许分离。究竟如何,还须后人小心求证,方得其解。

    而伊川先生的天理之说,同样是假设,是在孟子天人合一基础上的假设。所以天理之说可以信,可以不信,但不可以视之为终极之道。不可因为有了天理之说就不去求道,不去问道了。

    伊川先生,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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