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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豪商-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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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间僧房中高卧的武大郎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感受到了透过一扇打开的窗户洒到自己身上的阳光。

    武好古伸了个懒腰,随后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他看了看窗外空中高悬的太阳,估摸了一下时间,快到晌午了。这一觉,睡得有点过头了。就在他打算洗漱一番的时候,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跟着,僧房的房门便被推开,刘无忌拿着个画轴走了进来。

    “大郎,你醒了?”

    刘无忌看见武好古,便兴冲冲到了他面前,然后将手中的画卷展了开来,“刚刚裱好,可惜不是画在陈绢上的,要不然明日五更就能拿去东十字街了。”

    原来这位刘道士还有点多才多艺,不知和谁学过些裱糊的手艺,但也算不得多精通。

    武大郎扫了一眼,顿时就被画卷上那个活生生的醉卧罗汉给惊呆了。

    “这个……”他想了起来,但有不大确定,“这是我画的?”

    “不是你还是谁?”刘无忌收起画卷,递给武好古,“就这一纸罗汉像,要是用松烟墨摹在老绢上面,再染个色,你亲自装上旧裱,拿去东十字街鬼市,一万缗总是有的。”

    武家干了多年的书画勾当,各种做旧造假的手段是非常精通的,而且也有工具原料。

    书画做旧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染色,染色又分直染、浸染、拉染和熏染等几大类。

    其中直染、浸染和拉染都是用藤黄、花青、赭石、胭脂、三青等颜料反复涂染宣纸、绢布或裱件,也可以使用浓茶或稀释过的食醋进行染色,从而使得纸绢裱件的颜色变成黄中略显灰色,很有些沧桑之感。

    三种染法的区别是对象不同,直染用于宣纸做旧;浸染用于绢帛做旧;拉染则用于裱件做旧。

    而熏染则是在书画做好以后,把书画挂在一个相对封闭的屋子里,用香火来熏。经过多日熏烤,纸张和绢布上会呈现出一种淡淡的咖啡色。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在作画过程中后背染色,经过用藤黄加赭石,染成旧的颜色。

    此外还可以将做好的书画放在生了虫的米缸或者面袋里面,故意让虫子在上面留下蛀咬的痕迹,以增加假画的年代感。

    不过武好古因为家里收藏有陈年的画卷和老墨(都是用来造假的)和旧的裱画纸(绢),所以武好古可以在做旧这方面考究一些,先用旧绢老墨来做画,然后再进行加工做旧,便是行家里手也很难识破。

    但是武好古做这幅画的时间太仓促,没有准备好落款、押印和题跋,所以还有欠缺,算不得十分“真”。

    因此刘无忌才给估了一万缗的价。

    武好古轻轻抚摸着自己做的画,露出了几分喜爱。这画,几乎将后世的写实技巧和传统的吴家样笔法完美融合在了一起。放在北宋,绝对是一幅可以让书画行家们疯狂的作品了!

    让他们疯狂的不仅是此画可能是吴道子的真迹,还有描绘“罗汉”人体时用到的笔法。这笔法不仅高明,而且是他们所未见未知的。

    他们若想要学习这种未知的笔法,就得买了画回去临摹。能出得起万缗的书画大家,在开封府还是很有一些的……

    但是一万缗钱也解不了武家面临的困境!

    而且,武好古如今是造假团伙的头头,不是单独作案。所以造假得来的利益是不能独吞的!这一万缗钱,武好古最多能分一半,也就是五千缗。虽然是一笔巨款,但是对于武家而言,还是不够的。

    “不能这样卖……”武好古想来半天,还是摇了摇头,“这幅画至少得卖上四万缗钱!”

    “四万?”

    刘无忌闻听吃了一惊,“怎可能恁般多?便是画圣真迹,也不过如此吧?”

    “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武好古对刘无忌一笑说,“书画行不怕没有好事家,就怕没有好东西。现在好东西有了,只要多寻些好事家,定能卖出个天价来的。”

第十五章 做局(求收藏,求推荐)() 
将“价值四五万缗”的画卷小心收藏好了之后,武好古感到腹中有些饥饿,便吩咐刘无忌寻郭京去“烧猪院”一起吃饭,自己则先去刷牙洗脸。

    没错,是去刷牙,用牙刷来刷!

    北宋不仅有牙刷而且还有牙膏!牙刷称为“刷牙子”,是用马尾和打了孔的小木棒扎成的。而牙膏则是一种用中药熬成的药膏。另外还有牙粉,是用中药捣成末,再筛出细粉来装袋。

    在开封市面上出售的牙粉主要有“苏氏牙粉”和“沈氏牙粉”两种,前者据说是苏东坡的发明(苏东坡是发明家啊),后者是沈括的发明,而武大郎现在使用的就是“沈氏牙粉”。

    除了牙刷、牙膏和牙粉之外,武好古还在自家画斋中找到一只水晶磨制的“放大镜”,另外在他在潘楼街市上还见过有人戴眼镜的。

    洗漱完毕,换上了件月白色的儒服,又戴上一方白色士子巾,拿上把折扇,又取了一缗钱后,武好古便出了僧房往外走去。

    到了僧房外面,武好古才发现今天是相国寺开放给万姓交易的日子。僧房之外,到处都是临时搭起来的彩幕、露屋和义铺,贩卖着各种武好古想得到或想不到的物件。各种叫卖、吆喝的声音不绝于耳。在靠近中殿的地方,武好古还看到不少卖冷饮的摊子。

    宋朝商业发达,各种各样能想到也能做到的买卖,都是有人在做的,其中就有冷饮这一行。

    现在的天气虽然还不很炎热,但是在日头底下呆久了还是能沾上不少暑气,解渴降温的冷饮自然就有了市场。

    摆在大相国寺内贩卖的冷饮还不止一种,单是武好古瞧见的就有类似后世“冰沙”或“刨冰”的“冰雪类”冷饮,以及被称为“渴水”和“熟水”的果汁或凉茶。

    武好古从昨天深夜开始就滴水未进,看到渴水顿时觉得口干,便花了一个铜板买了碗杨梅渴水(杨梅汁,纯天然,无任何化学添加剂)喝了,感觉酸酸甜甜的,非常解渴。喝完后他才大步流星赶去了大相国寺外面的“烧猪院”酒楼。

    “大郎,这边,在这边。”

    刚一走进“烧猪院”后,就听见了傅和尚的声音。武好古循着声音看去,发现在“烧猪院”酒楼二楼的楼梯口,傅和尚一手捧着个蒸笼,一手正在向自己这边招着。

    武大郎连忙上了二楼,见傅和尚满脸堆笑,手上又拿着个蒸包子的笼屉,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和尚,是不是灌浆包子做成了?”

    “成了,成了!”傅和尚笑道,“师父刚才还在念叨你呢……若是真有甚底过不去的关,尽管来投大相国寺。实在不行就把头发一剃,便不用怕了。凭着大郎的本事,将来总有出头的一天。”

    把头发剃了自然是要当和尚了!而大宋的和尚也是有官的,最高的僧官机构称“左右街僧录司”,司中设左右街僧录、僧正、副僧路、讲经首座、讲论首座、鉴义等僧职。

    而大相国寺因为是开封府头一号的皇家寺院,因而历代方丈都有僧正的官衔,还经常有方丈出任僧录。所以在东京开封府,大相国寺的和尚也算是有点地位的人了。

    如果武大郎在大相国寺落发,那么整治武家的那些人,的确会有所顾忌……

    “那真是多谢你师父了。”武大郎连声道谢。

    在宋朝当剃头落发容易,当一个有编制有靠山的和尚却不大容易。且不说度牒得花多少钱——买度牒的钱武好古是有的——单是大相国寺的山门便是打破头也难入的。

    这大相国寺,可是如今全天下头一号有钱的寺庙!

    跟着傅和尚,武大郎走进了一个位于二楼的包间,他的两个好兄弟,郭京和刘无忌都已经坐在里面了,不过并没有叫酒菜,只有几碗点茶摆在桌子上。

    “先来几个灌汤包子吃吃。”傅和尚进了门,就将手里的笼屉摆在了桌上,又掀开了笼盖。里面是四个又白又胖,热气腾腾的大包子。不像是后世的小笼包、灌汤包,倒像是早饭摊上卖的没甚底肉的大肉包子。

    武好古正好饿极了,也顾不得包子烫手,便捏起一个,不敢大口咬,只是咬了一小口,然后轻轻允吸里面的汤汁。

    汤汁很鲜,混合着猪肉和羊肉味道。因为这是个掺了猪皮猪骨熬制的肉冻的羊肉包子,口味有点奇怪,不过还是非常好吃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做得太大,一个包子啃下去,胃口小点的就撑了。

    “包子挺好,”武好古评论道,“就是太大了……如果能做小些。”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大约是后世小笼包子的大小。“一口一个,那可就更好了。”

    “恁般小?”傅和尚摇摇头,“不好做啊。”

    “怎不好做?”武大郎看看手中啃了一半的包子,笑道,“这是个发面包子啊……要是做小了,未必要发面,薄薄一层皮子,里面都是汤汁和肉丸便可以了。”

    傅和尚想了想,突然拍了下手,“大郎,真有你的……这包子竟然还可以这样做!若是师父知道了,大概真的想收你做个徒弟了。”

    武好古笑道:“若真有那么一日,和尚便是师兄,可一定要好生关照我这个小师弟啊。”

    “哈哈哈……”包间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莫说笑话了。”武好古吃完了包子,轻轻打了个饱嗝,开始说正事了。

    包间里面围着方桌子坐着的三个人都望着他,武好古说:“粉本(指昨天晚上完成的作品)已经有了,绢本几日内便能做出来,现在就是怎的卖出个高价了。”

    “高价得有好事家,”常在潘楼街上勾当的刘无忌接过问题说,“可那些好事家都在潘楼街上买东西,很少会去鬼市子……那里都行家在做。”

    郭京也道:“在行家眼里,大郎做的画能有几分真?”

    武好古说:“八分总有。”

    刘无忌皱着眉头道:“莫不如多做几幅吧?”

    “多做几幅?”武好古一拍桌子道,“对,得多做几幅才是!”他看了看郭京和刘无忌,“摹上十,不,摹上二十本!”

    “摹《醉罗汉图》?”郭京问

    “对!”武好古点点头,“摹上二十卷纸本,也不需要做旧,直接在画卷上写‘摹唐吴道子醉罗汉图’便可。”

    刘无忌问:“有甚底用处?”

    “自是发卖。”武大郎说。

    “去何处发卖?”

    “鬼市子!”武好古道,“开封府的各个大行家都派了人在鬼市子盯着……三五百缗的东西他们可以做主。不如先让他们把小乙的摹本买回去,好让那些大行家们先过过眼。再定下日子,就在鬼市子上唱卖原本。”

    “唱卖”就是拍卖,也是开封书画行中常用的买卖方式,不过鬼市子上发卖的东西大多见不得光,所以极少有用唱卖的。

    “唱卖?”郭京皱起眉头,“若是让大行家们先看了摹本,该会来看看的……只是在鬼市子上唱卖怕不合规矩吧?”

    “鬼市子有甚底规矩?”武好古笑了笑,看着郭京和刘无忌,“三哥、小乙,有甚底主意?”

    以武好古为首的制假团伙是有一定分工的,做画的是武好古,看家的是傅和尚,而在鬼市子上做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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