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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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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窦融惶恐,复乞骸骨。皇帝下诏,让其在府第养病自安。

    一年以后,窦融主动交还卫尉印绶。不过两年,其子窦穆,又依仗权势,胡作非为,矫阴太后诏,令六安侯刘盱休妻,并娶窦穆小女为妻。窦穆事发后,汉明帝极为震怒,窦穆被免去城门校尉一职。窦氏一族,俱受连累,被朝廷强制遣返回故郡河西觻得城居住,只留窦融夫妇于京师。

第二十章 借肩一用() 
窦融仅有一子窦穆,窦穆有子女多人,如窦勋、窦宣、窦霸、窦褒和窦嘉等,均是雒阳城著名世子。窦融弟显亲侯窦友已亡,窦友子窦固袭显亲侯。此时,窦府满族除窦勋妻沘阳公主刘小翰带着两个**被特允留京外,其余尽被撵出京城,赶回河西故郡。

    窦融祖籍右扶风平陵,汉明帝却将窦府一族赶至河西故地,可想而知窦穆这业作得是多么大,皇帝该是恼怒成什么样儿。事情并未完,汉明帝还专门派谒者韩纡专门监视河西窦氏族人。

    沘阳公主刘小翰是东海王刘疆长女,是汉明帝的亲侄女。窦勋原有子女多人,刘小翰嫁给窦勋后,又生育一子两女。窦穆事发时,长孙窦宪仅七岁,长孙女窦妤三岁,次孙女窦洇二岁。幸好沘阳公主通经学,素与马后交好,常进长秋宫陪马后谈诗论经,才让汉明帝网开一面。

    窦氏一族被撵出京城前,沘阳公主便带着两个年幼的小女进宫。马后善良之人,见两女年幼,娇怜可爱,如何经得起风沙呵,便于心不忍,向汉明帝求情。于是,汉明帝便特允沘阳公主刘小翰与两个女儿留京,陪伴风烛残年的窦融夫妇……

    “窦氏大厦倾之,可怜祖父祖母,当年何等英雄,到老来却孤身在京,早晚连个问安的都没有……吾为长孙妇,由王女骤为犯妇,何等凄凉,不如乡妇……幸好皇后垂怜……”

    刘小翰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一身深色的襦衣,瘦俏的双肩,微微颤栗着。她双眼怔怔地看着身旁的熏香炉,双唇紧紧地抿在一起,绝不让眼中的泪珠儿掉落下来。

    班超不知如何安慰她,原来只以为班家就够倒霉的了,他只知道窦大人晚年失宠,没想到窦府经历了如此一场塌天惨祸。

    曾经的大汉豪强,雒阳城荣宠致极的著名世族,壮士暮年,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孙一个个横行不法,窦大人内心所受的打击,真是无法想象。刘小翰也一样,虽然贵为公主,才二十出头,便不得已而寡居,几个年幼的娃儿形如孤儿,人世间还有比这更凄惨的痛苦么。

    班超内心惊涛骇浪,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刘小翰。

    “公主,如果汝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

    刘小翰闻言,掉过头怔怔地看着他。她的眼中分明泪水儿在打转,先是凄凉地一笑,嘴上道,“班兄,借汝肩头一用……”

    言未毕,忽然用双手捂住嘴,泪水象断线的珠子一样,晶莹剔透,扑簌簌落下。她怕惊醒自己的娃儿,她怕让祖父祖母闻之伤心,努力控制着自己,瘐俏的双肩剧烈颤栗着,就是不让自己哭出一点声儿来。

    鬼使神差一般,班超从席上起身,走到她身边跪坐下。刘小翰突然紧紧抱着他,伏其肩上嘤嘤地哭出声来。班超轻扶着她瘦弱的双肩,并轻抚其背安慰。

    窦府遭此大难,眼前看到的一切,让班超触目惊心。窦氏曾经何等荣耀,从祖及孙一门贵显,候府邸第相望京邑,可繁华过后,盛极而衰,境况竟是如此凄凉,更让人倍觉人生无常,何其残忍。

    刘小翰哭了一会儿,便自己抬起头,抹了抹眼泪,还亲吻了一下班超的脸庞。

    班超胸口嘣嘣跳将起来,不敢看她的眼睛。可他多想了,刘小翰却默默地指了指侧面的案子,坚定而不容置疑地示意班超坐回自己的席上。

    班超回到自己的案后坐床上坐好,内心深处免不得一阵失落。刘小翰似乎已经平静下来,她看着班超的眼睛道,“几年来,吾从未让自己哭过,谢谢仲升兄,借汝肩头哭了一场,吾已经好了!”

    “公主,今后汝打算怎么办?”

    “吾知道汝担心什么,汝放心,夫君(注:即窦勋)虽行为不端,然吾已生育三人,已经离不得窦家。窦氏已然败落,全是子孙自找。然祖父仍为吾大汉柱石,吾要重振窦氏。吾爱祖父祖母,要为彼养老送终,抚育宪儿、妤儿成人。只要心不死,就一定能活下去。吾要让世人知道,大汉窦氏家族,不会永远沉沦、败落下去……”

    刘小翰看着班超,语气淡淡地、但却是十分坚定地说道。

    班超听得有点汗毛倒竖,刘小翰分明是咬牙切齿说这番话的。他看着她道,“公主,是否需要超做什么?”

    刘小翰看着他摇了摇头,笑笑说道,“兄有时间,常来看看祖父祖母即可。孟坚案发,祖父祖母担惊受怕,一夕三惊。仲升,祖父想你,也看好汝。祖父曾说过,‘吾辈已老,最多十年,圣上必北征,此是孟孙、仲升一辈人一飞冲天、为国建功之时也!’”

    班超闻言大为窘迫,他搓搓手道,“吾不过一介农夫,公主切勿如此说……”

    刘小翰却打断他,“汝勿瞧轻自己,时也运也命也,非人能为之。倘若边疆有警讯,试问当今各族世子,有智过孟孙、勇过班兄者乎?”

    告别刘小翰,班超觉得自己仿佛长大了一般。谁都看好他、鼓励他,只有他自己日复一年地陷在五陵原的春夏秋冬里,看不到希望。朝来暮去,春花秋月,他还得和小西河畔那些许田地为伴。

    此时此刻的班超,他能看到的仅是五陵原的落日与小西河流水。

    但身为光武大帝的长孙女,沘阳公主刘小翰羸弱的身影所展现出的坚强不屈和老谋深算,却让班超印象深刻,也隐隐有丝丝担忧。心理扭曲的刘小翰太善于伪装了,她与马后交好,一旦得势,班超不敢想了。

    但这种担忧的念头也只是一闪即逝,未及深想。因为,祖父窦融的晚年际遇,让他心里悲凉、心酸,胸口隐隐难受,眼泪正止不住往下流。他想不明白,朝廷既倚仗于窦大人,何故又待其如此薄情?

    他想到了一个词,人质!

    曾经独撑西北的大汉西北王,曾经令匈奴人和羌人闻之胆寒的大汉河西大将军,曾经的河西十万虎狼之师统帅窦融窦大人,在风烛之年、身染重病之时,竟然成了朝廷的“人质”。

第二十一章 衣钵相传() 
窦府十室九空,萧条、冷落、凄凉!

    一座座高大的宅院内,仅有从不出门的仆人或护院在厢房居住。府邸大门两侧一对西域于阗玉石做成的神兽辟邪矗,落满灰尘,孤单寂寞。辉煌一生的窦融大人,晚景这般凄苦,令班超心里觉得堵得慌。

    可呆在窦府几天,班超所看到的,却是窦融大人与窦老夫人很少提起败兴之事。一对饱经沧桑的老人,默默地承受着一切,淡然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河西时,大将军窦融门下豪杰无数,这些人都是世代忠心于窦融的忠诚死士,统归河西大将、大将军府府尉秋臣统领。进入雒阳后,这些战功赫赫的河西壮士们都因老迈退陷江湖,在雒阳及周边安家落户。但是他们子孙中身怀绝技者,依然以进入窦府做门客为荣,这些人现在统归窦戈统领。

    这支由门客死士组成的家兵,是一支令人恐怖的力量。

    窦穆、窦勋事发后,窦融严禁门客抛头露面,只能常住郊外庄苑。这支令人生畏的窦府亲兵,在窦府只听命于窦融,无法无天的窦氏子孙,无人能左右。在江湖上,他们是一道影子。但在大汉内廷,这却是汉帝国侍中庐掌握的用于震慑漠北强人的一支强大的暗黑力量。

    班超住窦府后,才知道原来这支力量的真正后台,竟然是内廷侍中、北宫卫士令杨仁杨大人。这支力量延续了河西军的生命,继承了河西军狼一样的血性,是北军、雍营和黎阳营的士卒们,永远也学不来的。

    在河西那个沙尘漫天、民风彪悍、弱肉强食的沙漠绿洲之地,做一只温顺的羊,只能成为狼的美食。窦氏兴于河西彪悍之地,世代以武传家。在窦氏的家族文化中,温顺的羊是为人不耻的,相反,血性、坚韧、执著、忠诚和血腥、凶残、狡猾、贪婪的狼,却备受推崇。

    这种家族基因,是在与匈奴人的长期拚杀中,在漫漫的岁月长河中慢慢形成的。

    但是,一旦进入雒阳帝都,这种家族基因便与雒阳的皇权政治和风花雪月格格不入。故而,窦氏子孙多不法,让汉明帝深恶痛绝,干脆赶到关中、甚至河西旧地去了事。而窦融本人并不想改变他的家族基因,相反,他养窦氏血性,希望窦氏子孙能将尚武的传统代代传承下去。因而,他对汉明帝将诸窦赶到关中或河西,是持支持的态度。

    “灭匈奴者,必窦氏也!”

    班超想起光武大帝的话,他开始理解皇帝和窦融了。

    窦大人的书房寻常是不允人进入的,但却特允班超进入。书房内仿佛中军大帐,四壁挂满黄色的帛图,书房正中央则是两个巨大的沙盘。

    这沙盘比左车在田舍中指导班超做的那两个沙盘,还要精致几分。一张沙盘上,是汉帝国与周边国家的形势图。另一张沙盘上,则是河西和西域的山川地理,高山、河流、险隘、沙漠、城邦、要塞一目了然,应有尽有。

    窦大人常常一个人柱着杖,在沙漠前一坐一天,纹丝不动。班超便陪着他,祖孙俩闷头对坐,各人想各人的心思。

    班超对西域的山川地理太熟悉了,在五陵原的田舍中,他每日耕作和习武之余,便是按师傅令做“功课”。而这“功课”,便是研习这些沙漠、山川、河流和各城邦。但是,这幅汉朝与周边各国的形势图,在他面前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也让他大开眼界,触目惊心。

    “祖父,孙儿问一个不该问的事。”

    “说吧!”

    “祖父,吾汉朝南有交趾、西南诸夷,西为高原羌人,北有夫余、鲜卑、乌桓、匈奴,东有大海阻隔,仅东部安逸。南、西、北三面,或燥热或苦寒,惟大汉所居之中原为丰饶肥美之地,群狼环伺,天下焉能太平?”

    “此即中原大国之天命,原本如此!”

    窦融淡淡地说道,“今南方诸夷、西方羌人已渐服,南匈奴、东北鲜卑与赤山乌桓均已附汉,惟北匈奴驭役西域各国,为大汉国患。中兴之后,大汉国力衰微,汉欲灭北匈奴,或需数十年,或需百年,非一人一时之功也。然北匈奴既灭,中原天下果能万年太平乎?”

    未等班超回答,窦融又长叹一声道,“非也!无论谁居漠北苦寒之地,均会觊觎丰饶之中原。祸中原者,必漠北各国也,此乃汉人天命。”话锋一转,窦融又问班超道,“倘汉军北征,当从何处出塞?”

    班超在左车指导下几年思索,早有心得,闻言便道,“祖父,汉军当出河西,战白山(注:天山东段汉时称白山),据伊吾(注:即伊吾庐城,今哈密市西四堡),夺疏榆谷(注:即今巴里坤草原)以为河西屏障!河西固,则大汉安!”

    “倘若大汉已据有白山南北,朝廷置都护,当以何地为根据?”

    “龟兹、焉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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