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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3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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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城馆舍虞公殿三楼,侍婢们将收拾一新的秅娃儿送了回来。

    此时秅娃儿小脸被洗去厚厚一层黑泥,腮上还抹了胭脂红,头发编起了两个小辫,换回了女儿装,穿上了可爱的襦裙,原来是一个十一二岁、眉清目秀的羌人小丫头,只是小脸上胭脂遮不住血红的指印,呈牟情急之下是下了死手。秅娃儿畏畏缩缩地站在墙边,看着左手举着简册、右手举着毛笔的班超侧影,小手捏着衣角怎么也不敢近前。

    “哟嗬,掇拾干净了原来也不丑啊——”班超掉过头,向这个清清爽爽的小女孩招招手,等她畏葸地走到离他两步远站定,才又问道,“抬起头来,汝叫什么名儿?哪里人?”

    小姑和寡妇摇着粗大的尾巴也兴冲冲地走过去示好,可小丫头头垂得更低了,“吾叫秅娃儿,家在莎车城。”

    “这名字起的……莎车城?”班超放下简册和笔,起身走过去蹲在她身前,大手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发辫和可爱的小脸庞上那清晰的指印,“为何到西城,那天死在街上的那个老人是汝什么人?”

    “是……”小丫头双肩颤动忍不住啜泣起来,“是吾二祖父……”

    班超一语说到秅娃儿的伤心处,开启了哭泣模式,先是哽咽,继而嘤嘤地哭泣起来,“嘤嘤……吾阿兄在于阗国当兵,传到莎车,吾祖父祖母、阿翁阿母与一族人便被国兵碾……杀……二祖父带着吾藏匿到井里,后才逃出来……嘤嘤,逃到于阗找阿兄,阿兄未找到,二祖父却死了……嘤嘤……讨饭时谁都欺侮吾……”

    “行了行了……”班超并未被小丫头的悲啼蒙蔽,他怕她的呜咽会吵醒室内的纪蒿,“说得跟真的似的,那个叫陈隐的,怎么又成了汝二祖父?”

    “这个二祖父是假的好不好——”小丫头抹着泪,低头小声辩解道,“是吾现认的……被打死的真的是吾二祖父,不骗大人……”

    “乱七八糟的……”班超有点被说乱了,“能不能不哭,什么真的假的?”

    “大人,那能不说么……”或许是又说起伤心事,小丫头抽抽泣泣地恳求道,“说这个……吾忍不住想哭……行不行……”

    “不行……可以流眼泪,不准哭出声!”班超又令侍婢将室外的陈隐叫了进来。纪蒿便在呈府受难,从皮山将他们送回后,国王广德与王妃南耶为何未找到纪蒿?班超需要搞明白这段时间西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吧……吾说……”秅娃儿幽咽道,“二祖父死后,就剩下吾一人……嘤嘤,吾天天被打,还被……后来,幸好遇见了这个二祖父……当时他都快死了,是吾救活的,当然要当吾二祖父……”

    说着,秅娃儿便走到陈隐身边,贴着他站着,哭得稀里哗啦。

    原来,那天郑一的商队带着纪蒿与众女西行后,被惊散走远的三峰骆驼、两匹战马从沙漠上又聚拢过来,它们仿佛有灵性一般,用身体遮挡着烈日。整整一天过去了,当夜色再次降临后,躺在尸体堆下的陈隐竟然神奇般地醒来了。

    陈隐果真是不死鸟,他受伤不轻,血流不止,由于与奴隶、镖师们的尸首挤压在一起,压住了他腋下伤口,减缓了血液流出,因而救了他一命。冥冥中,保护主人纪蒿的使命,竟然令他奇迹般地慢慢醒了过来。他歪歪扭扭地站起,又一下摔倒,躺在沙漠上缓了一会,才又慢慢摇摇晃晃地站起。

    他柱着一根长矛,慢慢搜寻了一下营地,在死去的畜牲尸体旁边的沙子下,找到了被深埋着的二十余个大水囊和栗米、帐蓬等。原来,郑一的商队不缺这些东西,在沙漠上生活的走驼人习惯这样做,他们会将多余的水、食物和精栗料埋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当天晚上,他喂食了牲口,生起火,用烧红的刀烫封好伤口,再用烤好的马肉喂饱了自己。睡了一夜,第二天凌晨,便感觉浑身又有了点劲,便摇摇晃晃地骑上马,循着商队的踪迹,带着这一马二驼开始追踪西去。

    到了拘弥国、于阗国绿洲,他都仔细访察当地人,终于发现商贾并没有害纪蒿,这让他十分兴奋。可很快他就发现,纪蒿与众女在奔向西城的途中线索突然断了。由于身体开始发烧,他走到离西城不远的一个村落边时,他突然头晕目眩,一下子昏倒在一条坎边。

    不知睡了多久,这天傍晚他醒来了。睁开沉重的双眼,他发现自己躺在一棵树下,头还枕在一段枯木上。一个蓬头垢面、年约十余岁的小乞丐,正用一块破布蘸上水,在不停地给他温润嘴唇,额头上还放着一块蘸了水的破布给他降温,还不时扬起手中的黑色破毡帽,驱赶着嗡嗡的苍蝇。

    “哇,到底活过来了——”小乞丐见陈隐醒来,拍着小手惊叫道,跟着又抽泣起来,站起身,走到身边的一个只有一半的破水罐里淘了一下手中的破布。

    陈隐感觉好了些,看着这个浑身泥乎乎、身材瘦小的小乞丐,虚弱地问,“汝怎么又哭了……为……何要救……吾?”

    小乞丐用一只破碗端来半碗水,陈隐接过来喝了,火辣辣的嗓眼里感觉清爽了些。小乞丐擦擦眼角道,“吾以为汝又要死了呢,汝要是死了,吾又变成一个人了……”

    陈隐慢慢挪动身子,靠在树干上倚着,浑身到处酸疼,如在火炉中炙烤一般。他急喘着,爱怜地摸着小乞丐的小脑袋,“吾死不了,汝不会一个人了……吾要找吾主母,找不着,吾才会去死……”

    小乞丐却看看天色,从一团破絮下取出一个黑色的泥陶碗,然后讨好地道,“看汝象个好人,汝……便做吾二祖父罢……二祖父,汝等着,吾去打粥……”说着,或许是怕陈隐拒绝,未说完便站起来跑没影了。

    为什么是二祖父?算了,汝说是什么便是什么罢。

    天渐渐黑了下来,燥人的闷热令陈隐汗涔涔的。他试着站起身,头摇晃了一下,手扶着大树终于未到下。慢慢走到树后坎下,便掏出家伙痛痛快快地滋了一泡。尿完走上坎,只见小乞丐正费力地端着碗回来了。

    原来他是去州里办的粥棚里打粥去了。陈隐虽然身子发烫,嘴唇火辣辣的,他迎着小乞丐走过去。接过碗,回到树根坐下,只见碗里是大半碗厚厚的栗米粥。

第十一章 义薄云天() 
陈隐想让小乞丐先喝,小乞丐却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胡饼举到陈隐面前,胡饼正散发着诱人的芝麻油面香气,“二祖父快看这是什么?”

    “哪来的?”陈隐惊喜地问。

    小乞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灿烂,象个女孩儿一般好看。又将手伸进怀里,再费了好大劲从裤腰抠出一个黑色的小皮囊,倒出五枚铜钱在小手掌上,自豪地道,“啧,告诉汝吧,这可是汉军给的,还可沽两个半饼……”说着,又小心翼翼地在裤腰里掖好皮囊,恨恨地道,“真黑,一个饼二钱……”

    二人分着吃了饼和粥,晚上天也凉快了些,陈隐感觉身上有了点力气。马与驼都丢了,或者被人偷了,陈隐又靠着树干睡下,揉揉肿涨的太阳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此时主母纪蒿等胡女,已经被商队带到哪了。一想到因自己未能保护好主母,他便悔恨得浑身哆嗦。

    小乞丐靠在他身边坐下安慰道,“二祖父别叹气,有吾呢,吾每天打粥养汝……”

    陈隐忽然问道,“汝见到一支大驼队,从东往西,里面有十几个女人,年轻好看的女人……”

    “没有——”小乞丐歪头想了半天说没有,还摇了摇头不解地问,“怎么可能,往东走的驼队才会带女人……汝说的是些什么女人?”

    陈隐将自己的遭遇向小乞丐述说了一遍,最后咬牙道,“只要吾陈隐剩下一口气,就是找到天边吾也要找到吾主母……”他再也说不下去了,眼睛便流了下来。

    “二祖父,别难过……”小乞丐抱着陈隐的胳膊安慰道,“吾没看错汝……一切有吾,汝还不能走远,村中有粥棚,明日汝自己去食粥,吾去打探打探!”

    “为啥让吾做汝二祖父?”陈隐摸摸他的小脑袋,感激地道。

    小乞丐黯然道,“二祖父带吾逃到西城,被人打死了……那天吾见汝躺在日头下,都快被晒死……见汝象好人,吾便将汝拖到树荫下,汝不知道汝有多重……”小乞丐没有流泪,他讲了自己的遭遇,同是天涯沦落人,陈隐将苦命的小乞丐紧紧地搂在怀中。

    睡觉前,陈隐走到树后高坎下便掏出家伙顺风滋开了,小乞丐却远远地躲到一丛灌木后,窸窸窣窣半天才走回来。陈隐以为他是害羞,给他一个爆栗道,“小不点,还怕人看。汝叫什么名字?”

    “喂——”小乞丐不悦地抗议,“以后不准打吾,吾不叫小不点,吾叫秅娃儿。”说着,拿出一块破布蒙着两人的脸,以便遮挡嗡嗡叫令人讨厌的蚊子,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便挤在陈隐身边一会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陈隐醒来,觉得自己能走了,秅娃儿更带着他到村中的粥棚喝了粥。食毕,陈隐返回树下,脱掉上衣。腋下伤口已经感染化脓,既痒又疼。他先走到水洼边,洗净手,折了一根小木棍咬在嘴里,费力地挤出一大堆脓血,再撩起清水清洗了一下,用布条扎好,便走到树下歇息。

    傍晚时分,秅娃儿匆匆跑回来了,陈隐急迫地问,“快说,可曾打听到消息?”

    秅娃儿又拿回一块胡饼,分给陈隐一半,这才说道,“天下化子是一家,吾打听了很多很多人,便打听到了消息,只是……”

    “太好了……”陈隐心提到了嗓子眼,“别卖关子,吾主母在哪?”

    “二祖父汝千万别急——” 秅娃儿恳求道,“有人看见,汝说的那个驼队已……已被烧死了……”

    “烧死了,啊?!”陈隐震惊不已,惨叫一声,泪水奔眶而出,竟然呜呜哭出声来,“主母啊,陈隐有罪啊……”

    秅娃儿吓坏了,他摇着陈隐的胳膊叫道,“二祖父,汝别急,听吾说完啊!”

    原来,秅娃儿从几个乞丐口中得知,西城以北三四十里处,前几日下大雨前,曾有一个大客栈失火,烧死很多人。当天晚上住在客栈内的驼队中,就有从东边来的十几个妇人。秅娃儿专程去了那个客栈,已经烧得只剩下一地黑色的断垣残壁。他询问了许多人,有人说确实有一支驼队有十几个女人,都被一齐烧死了……

    这是一个痛苦的夜晚,陈隐几乎一夜未眠。秅娃儿熬不住已经睡熟,他拿着秅娃儿的短刀,几次想自杀,追随主母而去。但是,最终他说服自己。他要亲自去看一看这个客栈,如果一切是真的,他断然不会再活下去!

    第二天,秅娃儿带着陈隐来到了那个客栈。此时的客栈已经化为灰烬,只剩下乌黑的围墙和围墙内的断垣残壁。陈隐访察当地人,得知此客栈原为一个商队老巢,只不过这商队主家是谁,无人知晓。有人还回忆说,“当时大雨刚下过,谁能想一把火把这么大的客栈尽然烧光了,或是仇家所为……”

    陈隐也看出了蹊跷。客栈位于河畔,当时大雨连下了三天,大雨过后,各排客栈草舍并不连在一起,相隔有十数丈,并不容易被火连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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