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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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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菟刚才放开胸怀哭唱了一顿,倒出了胸中的苦水,此时反而平静下来了。帐内就他们二人,她又至帐后净了脸,收拾一下,磨磨蹭蹭地返回帐前。她没到班超案后同坐,却到对面案后跪坐下,便低着头,羞涩地不敢看班超的眼睛。

    毕竟分开了这么多年,两人都是成年人,此时相对而坐,千言万语,一时却不知说点什么好,室内突然笼罩着一层尴尬气氛。这才四月份,离炎热的三伏天尚早呢,可两人额头却分明隐隐有了一层薄汗。

    想起当初两人在安陵班家田舍中两小无猜、亲密无间的情景,班超心中稍感失落。岁月的磨难,家族的厄运,让当初那个敢做敢为、风风火火的冯家女公子,变成了眼前这个惊弓之鸟、哀婉凄凉的小寡妇。

    此时的冯菟,仍沉浸在苦难和恶梦一般的记忆之中,找班老二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冯家能不能起死回生、挺过这场官司的唯一希望。他清楚,冯家一垮台,宋家也就完了,自己最终只能落到司马南魔掌中,任其蹂躏。因此,她看一眼班超,打破沉默,娓娓道出事情的原委和她此行的来意。

    原来,汉明帝即位后,窦融的河西集团渐渐在朝廷失了势。等梁统和窦融先后病亡,河西集团在朝廷内已是一盘散沙。此时在安陵邑,弓零和冯斌已经先后作古,弓家老二弓狼、老三弓豺开始报弟弟弓虎当年被杀之仇。

    当时,古春已调任益州太守,陇右人木容毂任隗里县令,雍营副护羌校尉司马南兼行右扶风事。本来,冯家有班家、窦氏做后盾,且又是安陵邑大族,两家恶斗了一顿,各死了几个徒附,堪堪打了个平手,谁也奈何不了谁!

第二十二章 司马圣人() 
此时在茂陵,豪强司马瑞借着其弟司马南的势,已经吞掉了无数中小地主,但对田地近千顷、家大业大的宋太公却没有一口吞下。

    “大善人”司马瑞之所以对宋府心慈手软,大施善心,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盯上了风情可人的冯菟。此时,正软硬兼施,想诱使已经成为寡妇的冯菟充入他的“后宫”为妾。

    汉人最稀罕寡妇,美貌、能干的寡妇,永远不愁嫁。宋洪是宋太公独子,宋洪病亡后,年少守寡的冯菟独自支撑着宋家,无数世家大族都盯着呢,但却无一家敢来送纳采。宋家是茂陵大族,膏田千顷,一般人家也就想想罢了。况且,各大豪族们都清楚,司马瑞垂涎冯菟美色和宋府田地。

    但令人大惊的是,这回“大善人”司马瑞碰了钉子。冯菟很烈,她多次令管家宋军退回司马瑞派人送来的纳采。

    男人都有同样的毛病,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稀罕。冯菟不软不硬的态度,让司马瑞抓耳挠腮,心痒难耐,却又无可奈何。他信黄老之学,又与楚王刘英交厚,且广造浮屠,是三辅佛陀信众之首。弟弟司马南又是右扶风,司马氏在三辅可谓呼风唤雨,万众瞩目,但抢妇人为妾的事他是断断做不出的。

    况且,这种下作事他也不能做,甚至不敢做。因为如果他敢这样做了,他的同产弟弟右扶风司马南,对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司马南一生行伍,曾跟随伏波将军马援征战多年。行右扶风事后,司马南最容不得的便是以强凌弱,对为祸乡里、欺男霸女之徒,惩治起来从不手软。故而,司马南在三辅素有“青天”美名。在他的治理下,奸恶之徒无处藏身,隗里县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民风极其纯朴。

    但司马南毕竟是一介武夫,政不出隗里县城。

    汉律允许土地买卖,故而司马南对五陵原上风起云涌的土地“买卖”持支持态度。世家大族正是通过名义上合法的“土地买卖”,而展开了血腥的土地兼并,中小地主纷纷成为世家大族的附庸,农民则逐渐成为徒附。

    司马瑞借助司马南的声威,在土地兼并风潮中攻城掠地,迅速成为茂陵最大的世族。但他煞费苦心却无法将宋府小寡妇冯菟收于帐下,这让他实在不甘心。正在苦思良策的时候,弓、冯两家在安陵邑打开了官司,这让他一下子想出了主意。于是,他想到了隗里令木容毂。

    他要通过木容毂,让冯家遭殃,不信性如烈火的冯菟最后不来求他!

    木容毂原在楚郡做功曹,也是佛陀信徒,曾从楚郡专程奔赴楚国,求见楚王刘英,并与司马瑞在楚国相识。后因父丧木容毂返回故乡雍县居忧三年,三年居忧期满,他正准备返回楚郡时,恰好古春调任蜀郡太守,隗里令空缺。于是,司马瑞便向司马南举荐了木容毂。

    在司马瑞的授意下,一向为官清廉的木容毂很快便为弓豺“收买”。他先是让冯垦丢了啬夫之职,继而弓豺暗使徒附,夜里砸了冯家水排,断了冯家水源,冯垦再建水排,又为毁坏。两家因此爆发了大规模械斗,冯家死了二人,弓家死了三个徒附。

    官司闹到县衙,木容毂只严罚械斗之事,未深究原因。因此官司打了一年,最终两家各打了五十大板,各交出一名徒附顶死罪了事。但冯家的临河数十顷好地,却撂了荒再也没法种上。

    “兄冯垦气病倒了三个月,弓豺放出风来了,如不交出地契,冯家其余地全得撂荒。远离小西河边的几十顷地,时常被割掉禾苗,报官县衙查一阵便了事儿。现在,吾母已气急身亡,兄冯垦也快活不下去了……”

    “平陵人徐干徐太公是汝故交,见兄冯垦吃亏,便找县令理论,受到斥责。徐太公怒极,便欲上长安,找京兆尹阎大人告状。县令竟然派人将其截住,徐大人未反抗,故被押入县狱。酷刑过堂,乘其昏迷后画押定罪,即将解赴京兆狱……”

    “弓家如此作恶,不怕下地狱么?!”班超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哼,彼才不怕!人都说隗令是右扶风的人,谁能奈何?”冯菟继而说道,“听人说汝在朝廷当了大官,现在华阴练兵,吾让兄来求汝相助,兄言邻里之事,不好相烦。于是,吾与嫂相商后,便偷偷自己来了。吾不让汝公器私用,然此非一般邻里之争,木容毂身为县令,只手遮天,枉法如此,也只有汝能对付他!”

    “为何不到京兆府或右扶风鸣冤?木容毂劣行一旦暴露,司隶校尉岂能容他,彼将死无葬身之地也……”班超等她说完,便不解地问。

    “哼!”

    冯菟不悦地道,“汝在朝为官,已不知乡民之难。打了一场官司,财产十去其半,终落得个竹篮打水,兄胆小怕事,官司打怕了……吾系女人,两子尚幼,君姑年迈多病,余哪敢学汝诣阙上书,还直接到皇宫里鸣冤?就是男儿,又有几人能与汝比?当初大兄吃了官司,换了别人家,早就家破人亡了……”

    班超闻言长叹一声,点了点头,又问道,“护羌校尉府驻隗里县,木容毂胆大枉法,司马南既行太守事,难道不察?”

    “呸,蛇蝎心肠,那也不是什么好鸟!”冯菟闻言不耻地道,“安陵土地,尽为弓家所有。而茂陵土地,则尽为司马氏所有矣!”

    “吾知司马南乃茂陵人,难道司马南依仗权势,圈夺土地?”

    冯菟道,“司马校尉之兄,名司马瑞,号称司马圣人、‘大善人’。司马瑞曾至彭城朝圣,楚王赐书‘三辅首伊’(注:即三辅第一伊蒲塞),并引为知己。司马瑞回到三辅后,便在茂陵建浮屠,聚信众,行法事。茂陵大小地主,如不投其门下,便会被以各种罪名下官。人皆畏司马氏乃马后家人,故敢怒而不敢言尔。”

    “宋府田地,也为其夺否?”

第二十三章 天总瞎眼() 
“宋家曾为茂陵大户,吾嫁入宋家时有膏田千余顷。太公年迈,宋洪是独子,且身体病弱,后宋家被以各种官司夺去田地数百顷。宋洪亡后,那年又因引水溉田两家打官司,吾在庭上放言,司马家如逼人过甚,吾将至雒阳鸣冤。当时右扶风畏惧,此事才不了了之。自古春大人离开隗里,司马南行右扶风事,司马瑞表面信佛向善,然……”

    “然又如何?”

    冯菟叹息一声,似有难言之隐一般,半晌才说道,“算了,宋家尚能过,吾好赖还能撑着……汝帮帮吾大兄罢,这场官司再败,彼必过不去今年……”

    冯菟还说了很多很多,班超受到的震动难以形容。当初兄长班固因私修之罪被关入京兆狱时,自己一家陷入绝望之中的情景,让他终生难忘。自己可是拚得一死,不顾羌人阻截,不顾山高地远,到雒阳找皇帝讨一个公道。在灾难来临的那一刻,也只有他班超能做到。

    想到这里,他思忖着道,“汝勿着急,此事吾来办!班冯两家亲如一家,冯家对班家有大恩。当初吾家遭大难,安陵邑也只有冯家敢于雪中送炭,让我终生难忘。给我点时间,吾一定帮汝和冯兄讨回公道。汝尽快归去,告诉冯兄不要急,此事很大,非扳倒一个木容毂那么简单,容吾从长计议……”

    “啪!”

    班超没想到,他很认真的一句话,却惹恼了冯菟。他震惊地看着对面案后的冯菟,这个小寡妇就象秋天的天气,说变就变。一言不合,一下子就发毛了。

    “从长计议?吾家火烧眉毛,有今日无明日,汝要从长计议?官官相护,不想帮汝就明言!”冯菟又拍了下案子,接着叱道,“班老二,汝休想推托,休想赶吾走!”

    “不不不……嗨,吾何曾欲赶汝走?”

    这动静让已经过惯了雒阳文明生活后的班超吓了一跳,旋即又开心地大笑起来。他心里一顿欣喜,他分明看到,冯菟还是他的那个冯菟。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岁月让她多了一些成熟女人的无敌风韵,但做少女时的秉性,却一点没变。

    “吾家已到绝境,汝竟然还笑得出……”

    冯菟见班超竟然莫名其妙地笑起来,气愤地端起茶碗,看那样子分明就要狠狠地扔过来。

    班超赶紧摆摆手哄道,“别动怒,别动怒……千年狗脾气吃屎,万年猪尿性吃糠,汝能不能改改?吾日思夜想去抓汝,宋家小寡妇自己送上门,吾欢喜都来不及,如何舍得赶汝走?吾看汝面上伤痕,恨不得马上去杀人,吾会赶汝走?”

    冯菟闻言怔了一下,悬着半空的手终于慢慢放下!

    见她稍微平静下来,并放下茶碗,班超这才又说道,“我是怕冯兄担忧,汝现在回去不安全,吾另派人通报冯兄罢。汝刚来,好好在营里歇息几天。再说,吾二人多年未见,也该……”

    冯菟气极,她会错了意,“都什么时候了,汝还想那些……”

    “别急别急,听吾说……”班超不敢再乱说话,只好安慰道,“冯家的事,就是吾班家的事。此事吾定然要管,而且要管到底。汝放心在这里歇息几天,恰好鱼家人亦在,正好让嫂嫂们陪汝几天……”

    “哼!当初人模狗样,其实吾早知汝不是好鸟。当初恁样对吾,拔屌无情,今日甫一发达,就美人绕营,还尽是骚浪胡妇……就冲着当初汝那么无情,不到走投无路,吾绝不会恬着脸有求于汝……”

    班超被骂着脸红透了,一时无言以对。你或许认为贱也行,班超就是吃冯菟这一套,其实此时他仿佛又回到了五陵原,心里爽着呢。

    等冯菟骂完了,班超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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