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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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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常常有大量商队要通过函谷官道进出关中,因此弘农城常常雍积无数商队、车马、行人。同时,由于行人徒步已经能顺着河水南岸的河滩地绕过黄土塬到达官道上,于是,汉朝便在弘农城东十数里处,设立规模较大的曹阳亭,便于商队与驿吏歇息、打尖。

    曹阳亭紧邻河水(注:黄河)南岸的石壁之上,陡壁之下水流奔腾,轰鸣作响,风景绝佳,似一个河滨风景区中的大客栈一般。别部到来,啬夫丘阳将班超迎进驿置安顿好,问茶施礼。而丘阳的属卒们早已备好酒菜,烧好炭火,暖暖和和、高高兴兴地迎接班司马一行三百余人。

    餔食(注:即晚餐)后,士卒们哼着小曲,主动收拾自己心爱的战马。班超和三位军侯一起,也打着呃走到曹阳置外的场院内拾掇战马。

    此时的曹阳亭内,已经住进了五六支商队,一派繁忙景象。牛车有数百辆,穿着黑色麻襦的“将车人”(注:受雇为商贾赶车苦力)、“僦人”(注:受雇为商贾装卸车辆、短途背负运载货物的苦力)进进出出。

    班秉、班驺拾掇好自己的战马,班驺一边帮着班超为赤萧整理木渎,一边问丘阳道,“啬夫,函谷险峻,素闻秦据函谷、拒六国,并一统天下。如此险关,孝武大帝何故废函谷险关,而移关数百里之外哉?”

    丘阳与班超、三位军侯对视一眼,几人一齐笑将起来。士卒们也都带着这样的疑问,闻言都一齐聚拢过来。丘阳见状,便解释道,“非孝武帝欲废险关而移官道,此乃沧海桑田,河水下切,河滩渐成通道,武帝‘广关’,是以弘农一郡之力,而守险隘尔!”

    于是,丘阳便耐心地解释了函谷古道的变迁。原来,今日的弘农县城,在秦以前便是闻名天下的函谷关。而秦以前的函谷险道,其实长度仅有十八里(注:汉里),是稠桑原上的一条裂缝。

    稠桑原是弘农县以西的一个黄土塬(注:即顶面平坦宽阔、周边为沟谷切割而成的黄土堆积高地),高达百余丈(注:汉丈),顶部长满茂密的千年老桑树,密不透风。稠桑原四周峭壁陡立,河水(注:黄河)从黄土塬北面流过,紧贴着塬壁。因此,这条唯一的塬上裂缝,便成为当时进出关中的唯一通道。

    而秦函谷关正是位于这条“丸泥可塞”的裂缝的开口处(注:今灵宝县王垛村),函谷关关前还有一条弘农河,成为函谷关的天然护城河。渡过弘农河,进入函谷关关城后,便进入这条大裂缝-即函谷险道,但见绝岸壁立,宽不过二丈,“邃岸天高,空谷幽深,涧道之狭,车不方轨,号曰天险”。

    秦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河水(注:黄河),自秦国得其地而置关始,函谷关便成为战国时代东西分野的标志。周慎靓王三年,楚怀王举六国之师伐秦,秦依函谷天险,使六国军队“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秦始皇六年,楚、赵、卫等五国军队犯秦,“至函谷,皆败走”。函谷关因扼关中咽喉,故而成为闻名天下的雄关要塞!

第一章 骤遇宋母() 
岁月悠悠,随着河水对黄土塬的不断冲刷、下切和泥土逐渐淤积,河水南岸的塬下便渐渐形成大片河滩地。

    到前汉武帝年间,稠桑原上的函谷古道仍是进出关中的车辆行人的主要通道,但已经不是唯一的通道。行人徒步行走,已经能从河滩上绕过黄土塬。于是,汉武帝便移关三百里外的新安,并在原函谷关设置弘农县,作为弘农郡的治所……

    啬夫丘阳给士卒们解惑时,班超带着三名军侯,一起来到河水边上。他们迎着刺骨的寒风,象四尊雕塑,手扶剑柄站在陡壁之上,看着脚下奔腾东去的河水和北方謩色中苍茫的崤山。

    班超数度经过这里,对秦函谷关的形胜可谓了然于心。此刻立于陡壁之上,犹如置身千军万马之中,他的心已经飞到三辅。他已经深了皇帝和窦固、耿忠二将,将别部三百卒隐秘派至华阴的良苦用心。华阴是练兵之地,别部为奇兵为本职,远离北军单独训练,正是要训练别部孤军作战本领。

    但这,还不是最终目的。雍营副护羌校尉司马南本有二心,北匈奴不会无视汉朝举国练兵,定然会竭尽全力激反雍营,并勾连早有异心的楚王刘英。别部屯华阴练兵,遮断函谷古道,一旦三辅有变,便能为京师雒阳争取宝贵的备战时机。皇帝便可从容调集各路人马,一战而解决汉朝的后顾之忧!

    “这一招确是妙棋,吾要让其更妙!”但班超此时已经谋定,即便司马南不反,他也要利用三年时间,彻底查清各年西羌之变时,司马南是否与羌酋东吾有过勾连。倘若有,那么他将利用手中这三百卒,解决司马南。既解朝廷之忧,同时又让别部经受实战洗礼!

    这里风很大,三位军侯知道班超心里想着什么,他们都没有说话。三年后,他们四人将率领别部两千余刑徒,随窦固将军的远征大军北征匈奴。奔腾的河水如万马奔腾,河水的咆哮声犹如号角和金鼓之声,令四名汉家男儿热血沸腾,心潮起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起大风了。呼啸的寒风呜呜嘶鸣着,席卷千山万壑。

    四人返回院内,忽见凛咧的寒风之中,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妪,也是一身黑衣,形容枯蒿,发髻散乱,在一堆苦力中却显得特别显眼。虽然潦倒如乞丐,但她一举一动却彬彬有礼,不卑不亢,分明是在大户人家做过工的样子。她拖着疲惫的身子,默默地主动帮助别部士卒们喂食马料,打扫场院,还不时地偷眼观察英气逼人的班超四人。

    看着场院中的老妪,班超顿生怜悯。此时天已将黑,班超正想命丘阳安置一下老妪,忽见一个曹阳置士卒端着一盆粥和一块粢饼给她,态度极为恭敬。

    士卒还跪着恭敬地躬请老妪到置内就食、安歇,可老妪却蹲在草堆边吃完,将食器送回驿置。然后又到水井边,打水简单洗漱了一下,便裹紧头巾和一块军用毡毯,在草堆下钻进厚厚的干茅草睡了下来,只露出一个包着蓝色头巾的脑袋。

    这可是隆冬,即便是成年人,如此露宿也会冻坏了。老人虽是乞妇,做这一切时却神态雍容,一丝不苟。

    这让班超有点恍惚,这神态何其熟悉。他忽然想起班家从五陵原迁回雒阳前,尤其是被京兆府抄家后,阿母那坦然承受、从容决绝、永不屈服的神情,与这个乞讨老人何其相似。这是饱经沧桑后的坦然,是看淡一切时的决绝,没有生活阅历的人是学不来的。

    班超对眼前这个老妇人,油然升起一股崇敬之情!

    啬夫丘阳忙活完置务,也出来帮助班超拾掇战马,班超指着草堆发出一连串诘问,“此妪不似乞妇耶?为何呆在驿置中?汝就不怕老人冻死在场院中?”

    丘阳看了一眼已经睡下的老人,长叹一声说道,“司马好眼力啊,这那里是乞妇。她咋日才从弘农郡一路乞讨而来,吾当时就觉得不一般,便留其食宿。然妪不愿住进置内,她言有西域相士曾对她说过,几月内必有贵人从京城至三辅,能为她申除冤屈,故而她才来到曹阳置。如等不着,还将往北军大营等候。吾无奈,便命士卒拿毡毯让其避寒……”

    “她有何冤屈?”

    “大人有所不知,可是真惨哪……吾初不知,适才为其送食的士卒,祖上乃弘农县陈太公家仆。此妪原为雒阳人氏,其夫君曾是雒阳巨贾宋太公。十余年前因私作图谶被下狱死,她被管家出卖嫁于弘农陈太公。太公死,子孙不肖。她即被从家中赶出,流落河水南边矣……”

    丘阳话未说完,班超的脑子“嗡”地一声炸了,瞬间一片空白。他扔下战马,挥手“啪”地给了丘阳一鞭子,嘴里大骂了一声,“狗日的权鱼,汝害死吾也……”

    便几步跑步冲到草堆边,远远地“扑嗵”一声跪下,膝行到老妪身边,头叩于地,嘴里大声说道,“宋伯母……汝受苦也!小侄班超来迟有罪,请伯母速进置内安歇,超好近前侍奉尽孝!”

    此时曹阳置大院内人们正在忙忙碌碌,这骤然的变故迅速震惊了众人。丘阳、军侯和士卒们都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别部士卒们也呼拉一下子围了过来。场院内正在忙碌的“将车人”、“僦人”,也都慢慢被吸引围拢过来。众人都不明缘由,可班秉、班驺见班超如此,一下就明白老妪的身份了,也赶紧跪在班超身后向乞妪行礼!

    天未黑透,老妪并未睡着,她闻言并未吃惊,只是从草堆下缓缓钻出坐起,先将肩头茅草掸下,这才看了一眼身前跪着的三名大汉。稍顷,便慢慢啜泣起来,然后在众人的围观中,她起身跪于干草上,叩头泣道,“苍天到底是开眼哪,终于等着大人了!老身背负大冤哪,先夫为小人陷害,终至家破夫亡,财产被官没,小女被……官卖为奴……”

    老人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已经泣不成声,并颤抖着从袖中取出一方白绢,双手举过头顶,颤声呼道, “吾不识字,现有商贾书信在此,请大人一阅,为小民申冤哪!”

    班超赶紧接下帛书,并一把抱住老人,将其扶起坐于草上,然后恭恭敬敬地跪下三拜!礼数尽完,班超再一次恳请道,“宋伯母切勿称大人,是折杀晚辈尔!侄班超自今日始,将代淳于兄侍奉早晚,断不让伯母再受风霜甘苦……此非言语之处,超恳请宋阿母即进置内安歇,以避风寒!”

    宋母抬头看看围观的士卒和商贾、僦人等,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便站起身来,随班超进入置内。置啬夫丘阳早已经腾出一间干净寝室,班超将老妪安顿好,这才展开帛书就着烛细看。帛上字迹虽然潦草,但分明权鱼所写,“贤弟见谅,吾在东归途中,于华阴偶遇宋妪。彼为子逐出家门,孤身一人,游离失所,乞讨为生,形容凄惨……”

    权鱼在信中尽言宋温案及冤狱详情,及宋母被官卖到弘农的的苦难遭遇。最后说宋温养子淳于蓟为寻仇在掖国灭了朱宁满门一百余人,现已成待死刑卒,“彼虽罪大,然朝廷未杀之而欲使其带罪戍边。吾已花费巨银,将来定将其延至司马麾下,执戈为先。请班贤弟设计为其申冤,即便再次诣阙上书,定也值也……”

    看了信,班超在心中痛骂权鱼,“权鱼啊权鱼,汝作大了,吾此时杀汝的心都有了……”

    班超看信时,老妇人坐于榻上,静静地看着班超。见班超读完信半晌无言,面色沉重,心便悬了起来,又战战兢兢地叩首道,“大人,商贾信中所言,句句是实。大人乃朝廷命官,老身恳请大人为小民做主,还吾两小女自由身……”

    班超赶紧来到宋母榻前,鞠躬施礼后,将其扶起道,“宋阿母,汝冤吾已尽知,超定将设法申之。为防歹人灭口,汝先随住吾军中。汝两小女,吾定设法解救。汝儿淳于蓟,后亦将至吾军中,请伯母暂勿声张!”

    “大人此言当真……吾儿……果真……仍活着?”老夫人饱经风霜,很是沉稳,但闻言还是一把抓住班超的手,话未说出,眼泪已经簌簌坠落,并低沉地呜咽出声。

第二章 桃林之塞() 
“伯母放心,兀然(注:淳于蓟字兀然)确实活着!”

    班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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