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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汉月-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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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此,其后抗拒大军,则譬如弓箭,由人所指而shè,纵有冒犯之处,也恳请将军念及人伦大义,容在下归家奉养老父天年……更何况,前晚防守西门,在下并非主将,只是恰逢其时而已,这一点请将军务必明察!”

    “你不是主将?”陈庆之望了过来,“那么主将是谁?”

    谢邦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的低下头去。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出卖王建、周惠二人。

    “哦,倒是我冒昧了,”陈庆之微微颔首,“卖友乞命,义所不为,我也不来为难你。只不过,要查出当rì的西门主将是谁,这于我并不困难,即使你不说,也自然会有人愿意说的。”

    事实上,陈庆之还真有些兴致,想知道那晚是谁防守西门来着。他派去夜袭的军士,都是军中特别挑选的jīng锐,往rì夜袭偷营,从无失手,却在那一战中折损了二十三人,这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想到这里,陈庆之心中未免索然,于是向谢邦挥了挥手:“你下去吧!若是愿意留下来,便自去营门报备,依然领军主之职;若是不愿,可速速回乡,努力赡养老父。”

    “多谢将军!”谢邦大喜过望。刚才听了陈庆之的话,他心里免不了替王建、周惠担忧一番,好在自个的小命总算保住了,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再次拜谢了陈庆之,“在下告辞!”

    陈庆之点了点头,自去翻阅卷宗,不再理他。

    这时候,外面的护兵再次进来,半跪着向陈庆之禀报道:“将军!我方前锋遣信使来报!虎牢关守将弃关逃往河北,我方已经进占虎牢关,击破崿岅之敌,获伪侍中尔朱世承、伪东中郎将辛纂!洛阳以东,已经再无任何守备!”

    “是么?”陈庆之蓦然起身,“赶快传信使进来!我要问话!”

    ……,……

    尔朱世隆弃关而逃的消息,同样由信使飞马传往洛阳。元子攸闻讯,立刻在式乾殿召见吏部尚书杨津,任命他为领军将军、中军大都督,统率洛阳现有的全部军队,抵御南军即将到来的进袭。

    以杨津为防守主将,是元子攸反复考虑之后的选择,一则杨津忠心耿耿、德高望重,可以镇得住目前的乱局;二则杨津善于守城,当世罕有其匹(韦孝宽乃杨家女婿)。几年前六镇鲜于修礼、杜洛周起事,杨津时任北道行台、定州刺史,正处在两股贼军之间,他修理战具,增营雉堞,在没有任何外来支援的情况下,在定州孤城内坚守了三年之久,还设计离间贼军,间接除掉了鲜于修礼等人,极大程度上牵制了六镇乱军的行动。因此,如今面对南军和元颢的进逼,元子攸希望杨津能够守住洛阳,等到台军主力赶回来将其击败。

    然而杨津却没有接受任命。他手执笏板,拜倒在御案面前:“微臣不敢奉诏!请陛下收回成命,再思他策!”

    “杨卿有何高见?”元子攸奇怪的望着杨津。他并不怀疑杨津的胆略,也不怀疑他的忠诚,可是敌方刚攻下荥阳,继而击败台军前锋,吓走虎牢关守将,正是气势极盛之时,本方却是极度空虚,除了守城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杨津却没有直接回答。他放下笏板,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交给内侍上呈元子攸,并且向他解释道:“陛下,这是南道大行台臣昱在荥阳陷落前送出的书信,因担心半路遭到拦截,故而没有派出军使,而是交给家仆,以家信的形式送到微臣私宅,由微臣代为转呈御览。其间若有不恭之处,还请陛下恕罪。”

    “无妨。”元子攸随意的说道,从内侍手中接过书信打开。渐渐的,他的眉毛皱得越来越紧,脸sè也变得极为难看,终于一把揉起了信笺。

    “天穆竖子!居然敢怀着这种心思!其心真可诛也!”他愤怒的拍着御案大骂。

    “陛下请息怒,”杨津躬身下拜,“微臣认为,这件事应该确凿无疑。臣有族侄名宽,在台军中担任都督,颇得天穆信赖。据他所言,天穆进入司州后,便称病搁置军务,在滑台城驻留了下来,但实际上身体极为康健。至于骠骑将军臣兆,之所以率军前往荥阳,也不过是为了彰显自身的武名而已,否则的话,何以来去匆匆,根本不与城内守军联系呢?”

    元子攸微微颔首。他很认同杨津的判断,尔朱兆的确就是那样的xìng格。至于杨宽(隋朝杨素的亲叔祖父),他同样可以完全信任,当年他还在潜邸时,两人便已经相交莫逆,那次杨宽被广阳王元渊连累,受到朝廷的大力通缉,还是他偷偷将杨宽藏在自己家中,一直坚持到朝廷发布赦令为止。杨宽对他也极为感激,在北海王元颢担任大行台北征葛荣,许以行台左丞的高位时,杨宽毫不犹豫的予以拒绝,说是还未报答他的厚恩。

    很显然,这次杨宽冒险送出元天穆的情报,便是对他的报答……元子攸心中一暖,点头示意杨津:“杨卿请继续说。”

    “是,”杨津叩了叩首,“微臣认为,既然台军不会回援,死守洛阳便是毫无意义,甚至可能惊扰陛下銮舆……故微臣斗胆,请陛下考虑暂时出狩地方。”

    。。。

第二〇章:北海入洛(中)() 
“出狩地方?”元子攸微微苦笑。他能够去哪里?虎牢关已经被占,车驾已经无法东就台军;南面倒是有外戚李琰之驻守,然而三荆地方早已残破,无法承担接驾、护驾及送驾的任务;西面关中?关中不仅残破不堪,万俟丑奴、萧宝寅的叛军还正闹得天翻地覆呢!至于北面……北面倒是有粮有兵,却已经形同藩镇,人事和税赋几乎都掌握在尔朱荣手中。

    如果去投尔朱荣,结果会是如何?元子攸沉吟了好一会,依然下不定这个决心,于是把目光投在了御案前的杨津身上。

    “杨卿……你认为,天穆此谋,天柱(尔朱荣)是否参预?他是否也有逼朕迁都的心思?”

    元子攸的这个问题,杨津也没有把握妥善答复。对于尔朱荣这个人,他的感觉实在有些复杂。一来此人击败葛荣,挽救了整个河北地方,他作为北道行台,孤军坚守定州城长达三年,亲身体验过叛军造成的危害,也深知这一胜利意味着什么,说是挽国家于危亡都不为过;况且,在长史李裔叛变、定州城陷于贼党之后,他成为葛荣俘虏,几乎要被叛军处决,结果是尔朱荣将他救了出来,这笔恩情不可谓不重。

    但在另一方面,尔朱荣架空天子,这又是他的义理所无法容忍的事情。更别说之前的河yīn之难,他弟弟武卫将军杨暐还被尔朱家骑兵所杀。

    想了好一会,杨津才开口道:“陛下,此事关联甚重,请容微臣三思……不过,之前安丰王曾对微臣说过,不能让天柱率大军进入河南,否则我皇魏将再无立足之所。但以如今的情势而言,恐怕是不得不借重天柱了,陛下若想保住朝廷对河南的处置权力,就必须出狩北方,同天柱一道击败元颢,如此陛下有亲征之名,天柱便无插手之机。”

    “……杨卿所言甚是,”元子攸微微颔首,“朕亦须仔细斟酌啊!”

    “是,微臣告退。”杨津知机的辞别元子攸,缓步退出了式乾殿。

    看着杨津远去的背影,元子攸端坐御床,久久没有任何动作。天sè渐渐暗了下来,数名内侍鱼贯而入,逐一点燃殿内烛台,将整个式乾殿照得灯火通明,身边的近侍也替他点燃了御案上的连枝蟠龙灯,然后小声的提醒道:“陛下,已过酉时中刻,是否要起驾回**歇息?”

    “知道了,”元子攸挥了挥手,“阿翟,你先下去。”

    “是。”内侍李阿翟躬身领命。然而,他才走下陛台,殿门外忽然又进来一队内侍,他们径直向陛台而来,毫无顾忌的将李阿翟堵在了陛台前面。李阿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尴尬的躬身跪到一旁。

    众内侍也停下脚步,纷纷在陛台前跪了来,为首一人朗声启奏道:“陛下,奴婢奉宣光殿令谕,请陛下即刻回**歇息。”

    宣光殿是皇后寝殿,元子攸的皇后,乃是尔朱荣的长女尔朱英娥,她原本是元子攸堂侄孝明帝元诩的妃嫔,被尔朱荣强塞给元子攸。元子攸和元诩关系极好,自幼即在宫中伴读,本不想纳他的未亡人,还是黄门侍郎祖莹引晋文公接纳怀嬴的古例说服了他。

    若是论姿sè,尔朱英娥足为**之冠,可xìng格却是太不堪领教了,专宠好妒自不必说,还常仗着其父的名头压迫元子攸,手下的内侍乃她当年为妃嫔时的旧人,也跟着她狐假虎威,在元子攸面前一直这样僭称“宣光殿令谕”!

    元子攸本来是准备回**的,也可以像往常一样,忽略掉皇后内侍们的不恭,可是当前面临的险恶处境,却令他突然萌发了一阵怒意和悲哀。地方不是叛乱,就是藩镇,朝廷权柄也cāo于强臣之手,便是在宫内,也要受皇后欺压,朕这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还有什么必要留恋这洛阳宫?

    再看见自己的内侍跪在一旁,元子攸心里更加愤怒:“阿翟!你跪着做什么?朕不是让你去西省传朕口谕,宣中书舍人高卿过来议事吗?”

    “啊……是!”李阿翟连忙答应道,低着头匆匆忙忙的离开。

    “你们也下去吧!”元子攸收敛起表情,“告诉皇后,说朕今晚有要事商议,就在这式乾殿安歇。”

    “陛下……”为首的内侍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元子攸用紫檀镇纸砸在了左肩。他惊疑的抬起头,不敢相信这位素来好xìng子的陛下会突然发飙。

    “下去吧!”元子攸吐出一口浊气,“你们对皇后的忠心,朕是知道了……这镇纸赏你。”

    “是。”内侍不敢再说什么,恭敬的捧着镇纸退出大殿。

    不一会儿,当值的中书舍人高道穆(名恭之,以字行)奉召前来。他才觐见完毕,元子攸就劈头对他说道:“朕yù西狩关中,高卿以为如何?”

    “陛下!”高道穆讶然唤道。他自然明白,天子为何要出狩地方,但心里却很不认同:“如今南贼虽占虎牢,其士众却是不多,能够乘虚到此,皆因沿途守将不得其人。陛下若亲帅宿卫,背城一战,臣等竭其死力,必能击破南贼!”

    “杨元晷不是我大魏名将吗?”元子攸摇了摇头,“至于亲帅宿卫,此事大可不必再提。朕自小长在宫中为先帝伴读,戎事实非朕之所长,出战则胜负难期。届时事有不谐,恐怕洛阳将大受贼军荼毒。”

    “即便如此,陛下也不当西狩关中,”高道穆继续进谏,“关中关中荒残,叛乱未息,车驾怎么能够西狩呢?一定要暂避锋锐,保全洛阳的话,陛下不如渡河,征天柱、上党(元天穆)引兵来会,犄角进讨,则旬月之间,必可成功,如此方为万全之策啊。”

    听了高道穆的这番谏言,元子攸心里终于下定了决心。为今之计,他只能渡河北上,借助尔朱荣的力量才能反攻元颢了。可是,对于尔朱荣的心思,元子攸依然怀着疑虑,更何况元天穆肯定也会前往汇合,到时若两人一合计,将他君臣全部扣押,然后矫诏迁都晋阳或邺城,朝廷便要失掉河南根基,成为砧板上任由对方宰割的鱼肉,而这大好江山,也将非复为皇魏所有。

    到底该怎么办呢……元子攸陷入了沉思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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