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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汉月-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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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晌午,申屠迦娜帮元明月去取东西,在前院碰见了阿兄申屠纥逻。听阿叔说周家伯侄刚刚过来,正在前厅拜候家主,申屠迦娜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跑回元明月的后院通报。

    得知周惠伯侄一同登门,元明月心里清楚,这肯定是周家履行除夕之约,前来商议婚姻的事情。对此她原本已经期待许久,然而事到临头,心中倒有些患得患失起来,申屠迦娜提议说去前厅偷偷瞧下,她却怎么也不肯答应。

    看她这般扭捏,申屠迦娜跺脚发急道:“明月娘子,你不是问了婢子好几回。那周家二郎君是哪般形容吗?现在人来咱们家了,怎么能不去看下哩!”

    说着,她不由分说,双手扣住元明月的手腕,拉她去往前厅。元明月拗不过她,也就半推半就的随她去了。

    主仆二人穿门过院,又沿回廊绕过中门。很快就到达了前院。正要继续往前走,却见家主元宝炬领着一位年近六十的华服老者迤逦而来,此外还有一位二十余岁的白袍士子。紧紧的跟在华服老者身后,虽然是亦步亦趋,却毫无局促之态。望之自有一番深敏清朗、从容自然的风度。

    申屠迦娜连忙停住步子,和元明月掩在廊柱之后,指着白袍士子悄声说道:“那人便是周家二郎君了。当rì婢子的阿叔被大枷锁在马市之前,他也是穿着一身白衣,召来看守的县吏问话,然后重新审理了阿叔的案子……婢子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情形呢!”

    元明月不置可否,悄悄望了半刻,忽然吩咐申屠迦娜道:“咱们向后堂瞧阿嫂去。”

    “去后堂?”申屠迦娜眨了眨眼,“不听周家说什么咯?”

    “要听你自个听好了,”元明月把手一摔。“我要去和阿嫂说说话儿。”

    说完,她自顾自的转过身子,沿来路绕回后院。申屠迦娜无奈,只好随她一同回返。

    可惜她俩走了远路,去得迟了些。来到后堂乙弗氏的居处时。乙弗氏已经不在,侍女小御上前禀报说,主母已经去了厅中,要以通家之礼和周家伯侄相见,商量两家联姻的事情。

    “既然这样,我就在房里等阿嫂回来。你也不用管我。自己先下去!”元明月吩咐道。

    “是。”侍女小御顺从的去了。

    等到小御一走,元明月却没有留在房中,而是穿过去往后厅的过道,隐在帘幕后面听着厅内的动静。到这时候,申屠迦娜才明白,这位明月娘子托辞来瞧嫂嫂乙弗氏,实际上却是知道乙弗氏会出去见客,而她便可以躲在过道中,从容偷听两家的商谈。

    ……这位明月娘子,还真是不坦诚啊!

    想通了此节,申屠迦娜心中好笑,在元明月后面偷笑不绝。见元明月羞恼着回过头来,向她怒目而视,作抬手yù打之状,她连忙吐了吐舌头,尽力忍住笑意,和元明月一同偷听外面的谈话。

    这个时候,两家已经商谈了好一会儿,提到了婚礼的rì程。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寒家能与贵家联姻,自然是千从万愿,希望早定吉rì。可是允宣却提醒老朽说,令妹只有贤伉俪这么一对至亲,想必感情极好。如今才除服归家,应该先缓一阵,让令妹与贤伉俪多多团聚,以慰之前在李家时的烦扰和孤零……”

    听到这样一句话,元明月转身便走,径直回了自己的院落,把自己单独关在了闺房中。申屠迦娜不明所以,本想去问问小冯,可惜最近因元明月和她rì渐亲密,小冯对她多有不满,她虽然才十一二岁,却自幼生得孤苦,对人情冷暖了解颇多,自然能看出小冯的嫉恨之情。如今想到这一节,她只好打消了向小冯询问的心思,闷在心中暗暗纳罕着。

    她不知道,周植刚才的那番话,恰好说到了元明月的内心深处。元明月虽然出身尊贵,乃宣武皇帝亲侄女,高祖孝文皇帝亲孙女,可是生平却极为坎坷。才在襁褓之中,便已父母双亡,而且还背着叛王之女的名义,被幽禁在宗正寺中,和四位兄长相依为命。长到七八岁上,宣武帝驾崩,权臣高肇伏诛,他们兄妹总算熬出头来,得以重归宗室属籍,并且被叔父清河王元怿收养。元怿乃宗室内著名的贤王,风神俊秀,恭孝慈仁,元明月对其极为孺慕,视同亲生父亲一般,可惜才过了四年不到,元怿便被权臣所害,让她伤心不已。好在这时长兄元宝月得封临洮王,她倒不至于没有依靠,然而天不假年,长兄在二十三岁上便不幸病故,袭爵的次兄元宝晖也同样于两年后辞世。到了去年,四兄元宝掌更是在河yīn惨遭屠杀,次兄留下的三岁侄儿元钊葬身黄河中流,她的至亲之中,只剩下了这位被胡太后闲置于家、因而逃过一劫的三兄元宝炬。

    事实上,如果不是她已过婚龄,阿嫂乙弗氏又拿堂妹元季葱的不幸经历劝她,她宁愿继续待在家中,和兄嫂朝夕相对。毕竟她的第一次婚姻,实在是太过失意,丈夫李作予死后,诸堂亲纷纷图谋家中的产业,让她烦不胜烦;况且,就算李作予还在,也不过是个鄙陋之人,终rì只会斗鹰走马,吃酒寻欢,夫妇间并无多少趣味,反倒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烦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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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九二章:明月入怀(四)() 
如今听到周家那么体贴,元明月一方面感动不已,庆幸自己的终身终于有了合适的依靠;一方面却又想起了自己在李家的那些事情,想起了自己的从小到大的坎坷经历,想起了生下自己的当天,即被一条白绫缢杀于产房的母亲。**

    她打开几案上的博山香炉,投入一小块的伽罗沉香,对着袅袅升起的篆烟默默祝祷。祝祷之后,又摘下母亲遗留下的玉笛,想演奏那首无比熟练的《咸阳王歌》。可是,因心中百感交集,才吹了两个音节,她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只好将笛子握在手中珍重的抚摩着,秀目中也淌下了两行清泪。

    到了晚些时候,乙弗氏受元宝炬之托,来到元明月的闺房,和她说了换帖订亲之事。

    “周家考虑到你才除服归家,要和咱们团聚一阵,因此提议把婚期订到今年仲秋。趁着这段时间,他们家也好妥善准备,不至于太过委屈了你。”乙弗氏笑着和元明月说道。对于周家的这番心意,她也是颇有感触:“我原以为,周家和咱家结亲,于自家的声望颇为有利,因此肯定会迫不及待的让你过门。没曾想周家却这般从容不迫,考虑得如此周到。仅凭此番大家风度,还有那周家二郎君的人品,便知这义兴周家兴旺在即了。你嫁到这样的人家,虽然暂时有些委屈,但前景却是可以期待的。”

    “一切听凭阿兄阿嫂安排。”元明月低着头回答。

    乙弗氏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侍女小御的禀报。于是问元明月:“你白天去后堂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找阿嫂说说话儿……恩,一个人闷在院里,终究是无聊了些。”元明月脸蛋微晕,随口掩饰着说道。

    “这也是有的,”乙弗氏理解的点了点头。“你是才出孝期的人,本不方便到处走动。那些堂婶堂嫂、堂姐堂妹,因着前年那件事儿。也大多和你一样,纷纷减了交往,有的甚至遁入空门。为自家亡亲修行祈福,闺门之内是清寂了许多……不过,你如今已回了自己家,又是订亲的人,倒不妨活动一些。如今乃是正月,往年咱们常常泛舟伊洛,临水宴乐,这是风俗,也没必要忌讳什么。等到初七人rì那天,咱们就去城南伊水泛舟渡厄。湔裳酹酒,除一除身上的晦气。”

    “是。”元明月点头应道,脸上露出笑容,一时间明艳无俦,满屋生辉。

    ……。……

    正月初七的人rì,又称人胜节,据说是女娲造人的rì子,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rì,而且往往用来衡量本年的家运。若是天气晴好,便预示着一年人口平安。出入顺利,而众人便趁时盛装出行,于水边湔裳酹酒,泛舟渡水,意为“送晦”、“渡厄”,所谓“彩胜年年逢七rì,酴醾岁岁满千钟”是也。反之的话,就是后代杜甫所写的“元rì到人rì,未有不yīn时”,“云随白水落,风振紫山悲”。

    这年的初七,恰好在雨水节气后的第三天,众人原以为会遇到yīn雨气候,却不料自节气当天起,一连三rì都是晴好天气,气温也渐渐暖和起来。因此到了人rì,前来城南伊水宴饮泛舟的人不是一般的多。元宝炬忙了半rì之后,下午也携着妻儿、妹妹一同过来,恰好碰见堂兄范阳王元诲夫妇、堂弟汝阳县公元俢、堂侄广平王元赞一行,此外还有元赞之母、已故广平王元悌的遗孀郑大车。他们两家向来交好,于是很自然的走到了一块儿,在河边找了个依水傍柳的佳处支起帷障,临水设宴为乐。元宝炬还令周怀洮骑马回邸,取两瓮酴醾酒过来,好招待元悔、元俢一家。于是众人开怀畅饮,气氛极为热烈。

    元明月跟着阿嫂乙弗氏,与元诲之妻李氏、广平王元悌遗孀郑大车同坐一席。酒过三巡,众女都有些醉意,李氏持着酒樽,向乙弗氏赞叹道:“这酴醾酒滋味醇厚,着实令人沉迷。前时听说城南伊水酒肆停业,京师无酴醾酒可酤,我还惋惜了好一阵,没想到妹妹府上还有这许多。”

    “呵呵!说起这酴醾酒,倒是托了明月妹子的福,”乙弗氏笑道,“前rì义兴周家来向咱家下聘,聘礼中有酴醾酒三十余瓮。姐姐若是喜欢,回头我遣人送你两瓮便是。”

    “如此就谢谢妹妹了!”李氏欣喜的应道。

    同为孀居之人,郑大车却注意到了元明月受聘之事,于是连忙向乙弗氏打听:“这么说,明月妹子是许给伊水周家咯?”

    “正是。”乙弗氏点了点头。

    “这如何使得?”郑大车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的质疑道,“伊水周家家门寒微,怎堪与咱们宗室贵胄联姻?这件事情,却是妹妹失了计较。”

    “家门寒微又怎么了,只要女婿人品出众便可。咱家是宗室,难道还需要攀附名门世家吗?”乙弗氏笑着说道,“周家二郎风神清朗,气度从容,更兼文武之才,名望已著。如今方弱冠之年,却已是正五品折冲将军、员外散骑常侍……说句冒昧的话,贵家虽为天下望族,族中子弟却也少有这等人物呢!”

    她本是无心之语,并无什么深意,把周惠和郑家子弟相提并论,也只是因周惠出身巩县,恰好和荥阳郑氏为邻,在巩县的乡评中,也常常这样拿周惠和荥阳郑氏子弟相较。可是,郑大车素以自家家门为荣,闻言自然极不自在,而乙弗氏那句“难道还需要攀附名门世家”,则让她尤其不忿。

    荥阳郑氏的门风,向来都不怎么样,甚至可说是以放荡不节而天下闻名。如郑大车的父亲、通直散骑常侍郑严祖,便公然和出嫁的堂姐通jiān,士林无不叹其无耻,郑严祖本人却毫无愧sè。因此,族中若有出嫁女子丧夫,很少有坚持守寡的人,往往上月刚成遗孀,下月便为新妇。如今广平王元悌已故去近两年,郑大车原本早想归家重嫁,偏偏膝下有一遗儿,被大伯子范阳王元诲强留在元家,早已积了一肚子的怨气。如今稍一对景,便马上在心中爆发了出来。

    你们不需要攀附名门大族,岂不就是说咱们荥阳郑氏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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