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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余阙究竟给安庆百姓灌了什么**汤,说好的两石粮食,约等于一亩薄田的年产值,居然没有百姓去领。
三天时间,安庆的治安没有一点好转,城西北角的残敌,被炮兵牢牢的包围下,居然不肯投降,拼死抵抗,郝仁亲自劝降也没有用。
郝仁知道,自己为了长久的占领安庆,收拾安庆的民心,就不能多杀人,杀人越多,民愤越大,长久守住安庆就越困难。
陈友谅并池州、饶州兵马三面围攻安庆城,破城之后,民心不付,逼死城内许多军民,安庆城,没在他手多久,就又丢了,郝仁不想步陈友谅的后尘。
又听闻蒙元义兵都元帅李宗可、胡伯颜,率领数万大军,从肥西、桐城反扑安庆城而来,内忧外患,郝仁面对此等囧境,一筹莫展。
凭借安庆这样的社会治安,根本不具备与李宗可、胡伯颜的大军进行野战的条件,恐怕红巾军前脚刚出城,后面的百姓就要造反,夺了红巾军的后路。
若是凭借城池与援军打城防战,战争持久,一时半刻,难以取胜,若是庐州、和州方面出现战事,郝仁的两万大军,就要困在安庆城内,无法回援了。
“都督,屠城吧!”
若不能平靖城内治安,想与敌人大战,只有屠城才能解决城池内部的威胁,俞通渊进言道。
“此等做法,与脱脱何异?都督还如何收拾天下民心,让天下豪杰臣服?”罗本反驳道。
郝仁面对此等窘境已经三夜未曾安枕,他柔着太阳穴道:“如今只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准备战船,拉着战利品,返回和州!”
“都督!使不得啊!”罗本道。
“都督!我等耗费许多心血,好不容易引余阙大军出援才占领安庆,若是撤退,何时再能打得回来啊?”俞通海道。
郝仁抬手阻止众人喧嚣道:“第二条路,就是救活余阙,劝他归顺,由他出面,抚慰地方百姓!”
“这倒是一条良策,若余阙此等朝廷坐镇大将归顺红巾军,必然华夏震动,只是不知道,余阙如何可投降呢?”罗本摸着光秃秃的下巴,沉吟道。
“罗本听命!”郝仁喝道,罗本赶紧俯首听命:“任命你为庐州太守,请你星夜前往庐州,接替施耐庵老先生的职务,请施耐庵老先生并在寿州的参军余德臣,星夜赶赴安庆,本都督另有安排!”
“诺!”罗本领命,知道郝仁深思熟虑后,要搬兵求将,飞奔庐州。
郝仁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安庆好不容易得来,他不能轻易放弃,余阙如此得民心,就是真的归顺,郝仁也不可能把他留在安庆,用余德臣挟余阙的余威,并老成的施耐庵坐镇安庆,安庆或许能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中。
俞通源老成稳重,作为蒙元没落王族,被郝仁第一个派过去劝降,结果被余阙老先生泼了了一身汤水,灰溜溜的扫地出门。
郝仁又央求蒋氏并小安安前去与老先生对话,夫妻抱头痛哭一场,没有一点结果,不过余阙的脾气,似乎冷静了许多,郝仁万般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亲自出场。
余阙头上包裹着纱布,气哼哼的躺在床上,见郝仁进门笑脸相待,紧接着一个汉家的长揖极地礼,长揖不起,不曾说一句话,余阙见他不言语,也不还礼,气哼哼的把头扭向床内侧。
他与郝仁虽然分属两个阵营,对郝仁确实并没有太大的痛恨,郝仁所作之事,余阙多有耳闻,也颇为认同。
两军相争,争斗的也只是各为其主,争的也只是一口气而已,如今余阙落败,郝仁依旧以礼相待,以礼相待,也就罢了,你倒是言语一声啊,偏偏这郝仁,就直愣愣的在那戳着,不发一言,转瞬间,一刻钟的时间就过去了。
一刻钟的时间,虽然二人并未言语,甚至二人都不曾彼此看对方一眼,可是,这是一种高深的心理博弈,谁先开口,谁就将处于下风位置,另一个人,就可以见缝插针,趁虚而入。
余阙终于先耐不住了:“郝都督务虚多言,自古忠臣死节,余阙唯有一死以全名节!”
郝仁见余阙先说话,又是说的这般话语,心中颇有胜算,心道:“这老头求的是名,那就好办了!”他直起身子,顺着余阙名节的思路道:“大人一死,名节得保住,可苦了一城得百姓,也害了国祚啊!”
“余某一死求名节,与其他人等何干?后人当为余某立下长生牌坊,万古传颂呢!”余阙不解道。
“余大人对一城百姓忠义,如今百信念及大人的好处,如今已经城破,且以血肉之躯,对抗庆丰红巾军的钢铁洪流,这不是害了一城的百姓无辜白白牺牲吗?大人一死,需知道,要有多少人效仿,**、投井、自戕,国祚若杀大人,自己落下个逼杀忠良的恶名,又害得许多人为大人殉葬,国祚不是妄害了许多人的性命?”郝仁慷慨陈词,颇为真诚的说。
郝仁又道:“死节容易,停息干戈,不要更多人枉死,这才是大丈夫当造福苍生的真谛,如今安庆百姓不肯归附,手下多有人劝我屠城”
“忠义之士,岂能坐下屠城此等勾当,让天下人不耻!”余阙爱惜城内百姓,听闻郝仁要屠城,盛怒道。
“蒙古铁骑,曾经屠杀多杀城池?花拉子模、大金国之事不说,就说余大人出身的西夏国,也多有城池被屠城吧?近年,又有蒙元丞相脱脱屠杀徐州军民四十万,国祚就是屠杀不跟归附的百姓,本也无可厚非,偏偏本都督不想犯下此等死罪,请余大人以孟子泛爱众的博大情怀,周全这一城百姓吧!”
余阙只想一心求名节,未曾想过,自己死节之后,还有许多后事,郝仁句句真诚,并且郝仁以屠城相威胁,由不得他不仔细考虑了。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平靖安庆()
余阙终于被郝仁的赤诚所打动,虽然不肯投降,却也同意,跟随郝仁,出府衙到外面转一转,看一看安庆百姓的生活。
府衙门口,捆绑着二三百伤人的安庆百姓,见到郝仁与余阙并行,纷纷下拜,口里只称:“余大人”,眼里根本没有庆丰军都督郝仁。
余阙心情颇为复杂,也不理会这些百姓,径直跟郝仁继续往前走。
郝仁也不跟这些百姓计较,自己的寿州若是被敌人攻占,寿州肯定也会有许多这样的百姓,这就是民心,自己地盘内能收拾的不错,也不能阻止别人同样收拾民心。
郝仁对余阙道:“这些伤我士兵的百姓,本该全部处死,余大人若肯归顺,国祚不才,愿意保留他们性命!”
余阙只是不吭声,想让他归顺,这个问题太难,说话间,二人已经在吴六玖的铁甲护卫下,来到大街上。
吴六玖为了都督的安全,不敢怠慢,赶紧让两排盾牌兵护住郝仁,被郝仁推开,郝仁显得自己大都的同时,还不忘派余阙的马屁,“哎!与余大人同行,还担心安庆百姓会向我们放箭,这不是让余大人看笑话吗?”
卫兵们不敢忤逆都督,却也握紧盾牌,紧紧的跟在郝仁的身后,随时准备为都督抵挡飞来的冷箭。
一路上,百姓站在自家的墙头上,纷纷向余阙握胸礼致敬,视郝仁等红巾军如无物,却没有人向郝仁投射弓箭、丢弃石块,不知道是被余阙与郝仁并行赶到惊讶,还是怕失守误伤了余阙。
郝仁顾不得那许多,心中颇为得意,大有一种狐假虎威的感觉。只要跟余阙在大街上走这么一通,也不用管余阙是否能够归顺,安庆的民心,就算收了三分之一了。
百姓议论纷纷:
“余大人没有死?难道归顺红巾军了?”
“余大人都归顺红巾军了,我们还有必要抵抗吗?”
“红巾军带我们也算不薄了,若是蒙元大军遭遇如此抵抗,恐怕此刻早已经屠城了!”
不一刻功夫,郝仁已经领着余阙转到城池西北角。
但见西北两面城墙的交角处,数十门铜炮在数千红巾军的簇拥着,将城脚下的二三三十处民房团团围住,二三千安庆军在十余名的将领带领下,以民房为依托,与红巾军相对峙,身后,被余阙加高的城墙,成为他们不可能逾越的绝壁。
“我的大炮,完全可以将这些抵抗的兵士轰为肉泥,可是,国祚不想过多杀戮,还请余大人劝他们放下武器,不要做无谓的牺牲!”郝仁又对余阙道。
庆丰军的火炮威力,余阙在城头就见识过,知道这许多民房,在一轮炮击下,就会土崩瓦解,自己加高的城墙,也是为这许多的兵士,构成了一个不可逾越的翁。
但是余阙让为自己而战的士兵,就这样放下武器,他一时也开不了口。
民房上的许多将领,都看见余阙的身影,也不惧怕红巾军的弓箭,纷纷从民房上站立起来,就像在绝望中看见黎明的曙光。
安庆残兵中,余阙的外甥福童,身为战兵千户,遥见舅父余阙与红巾贼首领走在一处,知道舅父已经被红巾军捕获,情知道不敌,他也要抢回舅父大人,大呼一应:“舅父大人”,挥舞宝剑,携二三百人,就来冲阵。
负责围困安庆军的胡大海,早就已经等的不耐烦,他根本没有看身后,见敌兵又要冲阵,那还等什么?借着这个机会,就地全部剿灭。
“点火!开炮!”胡大海操着一支火把,点燃面前的火炮下令。
胡大海火炮一开,郝仁的全部努力,就要付诸东流,郝仁大呼:“不要开炮!”冲到军阵前,红巾军听闻都督命令,不敢点火,可是,眼看着胡大海面前的那门火炮的药捻子,已近着到尽头,已经,来不及了。
红巾军兵士见都督如此,不明所以,不敢贸然开炮,可胡大海已经点燃的火炮,发射已经不可逆转。
“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火炮炸响的一瞬间,郝仁飞起一脚,将那火炮的炮口,踹开三十度,火炮偏离轨道,将远处的一处民房炸了一个大洞,炮弹余势未消,“咚”的一声闷响,深深嵌入厚重的城墙内!
胡大海点燃火炮,捂着耳朵将脸扭向一边,待他听闻火炮响后,回头观看战况时候,却发现都督站在自己面前,心道,这一炮咋给都督崩来了?他情知道自己违背了都督的命令,面红耳赤,不知道如何解释。
“安庆军的兄弟,放弃抵抗,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郝仁近乎声嘶力竭的呼喊道。
安庆残军,早就被火炮的吓傻,连那个准备冲锋的福童,也呆愣了半晌,以为自己性命不保,早已经忘记冲锋。
“安庆军听令,本左丞命令你们放下武器,向庆丰军郝都督投降!”余阙知道,这数千兵民被围困在墙角下,属于螳臂当车,他再不下令投降,恐怕这许多人都要白白死掉。
福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舅父大人”
“尔等已经尽力,抵抗已经无济于事,放弃抵抗,向红巾军投降吧!”余阙悲叹道。
福童乃是余阙的外甥,向来唯舅父马首是瞻,无奈之下,第一个放下兵器,走出来跪地为给郝仁请罪。
若不是郝仁临时改变炮的方向,此时的福童,早已经做了厉鬼!
“你可是真心归顺本都督?”郝仁质问道。
“都督虎威,救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