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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苏醒-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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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与某种生物需要的角度吻合,于是就不幸被选为试验场。”

    地理坐标的概念,陈河并不陌生。在教堂念书时,洋教士曾在他与其他学生面前挂出大幅的世界地图,同时在图上指出俄国在哪儿,法国与英国又在哪儿,必须得坐大船穿过哪片海,绕过哪片海峡才能到达。

    他记得地图上每一个地点都有不同的坐标定位,确切说来,那两个词儿是经度和纬度。然而生活了陈家几代人的白房子小镇,经纬度是多少,可从来没人告诉过他。

    卡赫莎不辞辛劳,大老远从外国跑来报信,足以说明事态的严重性。与刚才相比,陈河的态度已判若两人,急得差点抓她胳膊,但手一伸出去就意识到不妥,忙收回来来回搓着,结结巴巴问:“要保住镇子,难……难到,就只有烧林子……一个法子?”

    卡赫莎沉重地点头,意思是不管再问什么,也是多余的了。

    惊吓归惊吓,陈河毕竟还没给吓糊涂,猛然想起件事,于是奇怪地望着卡赫莎说:“炸镇子绝对属于大案,镇委会只是巴掌大的乡镇级单位,所以我认为此事必须上报。并且你怎么会想着直接来找我,而不是去市里或者省里呢?如果有必要,我们的政府甚至能调军队过来保护我们,就别谈处理镇子后的树林了。”

    “不!绝对不能惊动军队!”

    卡赫莎再度失态,但即刻就意识到不妥,赶紧缓和神色,柔声解释:“这件事是否严重,得看会不会发生。就算迟早会发生,也难说具体会发生在什么时候,说不定明天就炸了呢?如果向你们的政府汇报,恐怕他们调查情况都得耗费几个月的时间。可形势迫在眉睫,不能等了,否则一切就都晚了。镇长同志,今天咱俩在这儿谈的所有内容,就只有咱俩知道,希望你不要透露给第三个人。”

    她如此谨慎,陈河产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就是虽然她是赶来救娜塔莉镇的,实际倒像是自己在帮她。

    卡赫莎又犯了只顾自说自话的毛病,不给陈河提问的间隙,又飞快地说道:“夏天就要来了,哪年夏天兴安岭里不起几场森林大火?那片白桦林要在这时给点着了,完全可以给归结为天灾。镇长同志,我的话点到为止,你应该清楚该怎么做的。”

    “什么?你……你的意思是要我纵火烧林,但伪装成自然的森林火灾以逃过公安调查?”

    卡赫莎的要求,提得既直白又无理,陈河听得大为恼怒。

    见他一脸不愿意,卡赫莎也没有退让的意思,再次挥着手臂抱怨:“好呀,您尽可以把话说得难听,我这可全是为你们好!中国人有句老话叫什么来着?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镇长同志,您可不要做这样的人!”

    她又拍拍金属箱,危言耸听地补充:“萤火虫的肚囊接触了空气会变成什么,你都见识过了。我必须把它们装在这个厚厚的金属箱里,又是因为什么?因为或许通过虫子里的芯片,那些生物就能听见我们在说什么。用能终止波频传递的钛金属箱隔离,就会阻断萤火虫与他们之间电磁波的联系,把所有电子传输的信息都反弹回去。而在那片原始森林里,正有几百、几千甚至几万只这种危险的东西在自由飞舞,等待着炸药箱爆炸。这种有科学依据的事,谁会用来吓唬人?”

    卡赫莎越说越快,跟打机关枪似的,陈河不得不再次佩服她汉语的地道,可每当听不懂她话里的内容时,就自嘲好像自己在她面前,反而成了个外国人。

    是否真要烧林,陈河不置可否,想了一想后提出唯一一个要求:“原始森林属于国家财产,私自放火毁林不管在中国还是你们苏联,都属于严重的罪行。谁也不愿意糊里糊涂就去违法乱纪,所以我必须弄清楚做这种事情的动机。你一直在提某种生物,想必就是除日本人之外的幕后真凶,我总有权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吧?不过假如连你也弄不清他们是谁,你说的炸弹啥的,我不信也罢。”

    陈河甩出了狠话,狠话合情合理,卡赫莎低头考虑片刻,没有拒绝。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是谁,他们自称是霍恩星上的气态人。霍恩星是距银河系最近的大麦哲伦星云中的一颗恒星,当然我说的近是相对的,确切数据应该是16万光年。麦哲伦星云绕银河系公转一周,得花费15亿个地球年,霍恩星却在五十年前,麦哲伦星云最靠近太阳系时,给一个叫霍恩的美国人发现了,所以星球用他的名字命名。”

    “可那个美国的霍恩,为啥要杀我们?过了整整五十年,他也应该很老了吧?”陈河哭丧着脸计算着,完全没意思到自己的理解有多滑稽可笑。

    卡赫莎哭笑不得,“镇长同志呀,这事和霍恩没任何关系,事实上,他本人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我说的霍恩星人,是生活在霍恩星上的人类,同我们与地球的关系是一样的。”

06、护林人伊万() 
陈河目瞪口呆地坐在椅子里,卡赫莎对他所表现的震惊却视若无睹,因为早在意料之中。

    “其实霍恩星人并不知道我们叫他们霍恩星人,这是地球人一厢情愿给他们添加的标签。他们称自己的星球为暗质,因为每一百个地球年里,暗质星仅能获得一次安宁,时间还持续不到三个地球月,其他日子,他们就只能在极其可怕的灾难环境里度过。”

    话说到这儿,陈河再没耐心往下听,更别提问问题了。对于与卡赫莎的会面,他有了一个决定性结论:整整一上午的宝贵时间,全浪费在了一个疯子身上,他堂堂一镇的镇长,竟给一个外表漂亮迷人,实际精神失常的洋疯子给耍了!

    客客气气把卡赫莎送到门口,陈河到目前为止,听到的最为满意的一句话是,卡赫莎说她很忙,今后不可能再专门跑来娜塔莉镇,所以放火烧林的事,就全靠陈河自己策划了。他要没本事办妥,就只能自食其果,总之来这一趟后,她再也不会觉得良心不安。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现在都已经做出了补偿,今后可以心安理得地过日子了。

    卡赫莎走后,陈河确实没向任何人提及她的到访,原因绝非是他也认为这天大的机密不可向外泄露,而是生怕在别人眼里落下笑柄……令人尊敬的镇长连个疯子都辨不出来,还恭敬礼貌地陪她聊了一上午。

    不过陈河有一个坚持了几十年的好习惯,就是写日记,那天晚上临睡前,他把与卡赫莎有关的笑话记在了日记本里。萤火虫发光的原理他记不住,物理病毒是何物他依然不理解,就仅详细地把养鸡场的比喻写下来,当写了一个好笑但有点血腥的故事。

    合上墨绿色硬壳日记本,已经是凌晨一点钟,陈河打个哈欠准备睡觉,走到床边时想想,又折返回书桌,重新打开了日记本。

    在日记末尾,他补了一段话:如果这世上真有外星人就好了,至少在地球处于战争带来的伤痛中时,他们的星球能为我们提供避难所。总之卡赫莎编的这个疯故事,我打算讲给我的小孙子听,或许等他长大了,站在白桦林里数萤火虫时,那些亮闪闪的甲壳虫能取代天上的繁星,将童话里的外星人送到他面前,与他对话。

    那天之后,有外星人要借小小萤火虫炸毁娜塔莉镇这件事,彻底叫陈河抛去了脑后。白桦林依然茂盛,叫二麻子的恶棍邻居也没出现,所以别说劝阻镇民,连陈河自己也时常往白桦林跑,不为谋划怎么纵火,而是去看望一位叫伊万的老人,给他送些生活必需品。

    白桦林是原始森林,占地超一百公顷。虽然相比大兴安岭和长白山,它仅是一个仰望巨人的孩子,对娜塔莉镇的居民来说,它却是一座蕴含丰富自然物产的宝库。

    伊万就是这座宝库的守护人。

    哪怕陈河本人,也弄不清伊万到底是什么时候住进老林的,到今年为止,又有多大年纪。总之只要见到他,就会感觉他仿佛是一棵树皮干裂的老树,已老到难以数清树干上的年轮。

    白桦林压在中苏两国的边境线上,被长达27公里的边境线一分为二。伊万的木屋搭建在林子正中央,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他就处在了一个相当尴尬的位置……国籍难以界定。

    不管他往林子哪一端走,都会被边防哨所的士兵拦阻,千篇一律地找他要过境文件,他当然拿不出来。

    绥芬河市人民政府成立后,曾多番派人光临伊万的木屋,表示只要他愿意,中国政府可以向他授予公民权。与中国一样,边境线另一边的苏联符拉迪沃斯托克市(海参崴)也曾有专人与老人接触,表明同意接纳他加入苏联国籍的意向。

    然而伊万看似年老力衰,思想却比千年老木还坚硬。他无意加入任何国籍,也无意走出那片绿色的林海。他自愿承担得不到任何报酬的守林任务,直到百年后给葬在白桦树下,从此化为山魂,继续守护他所钟爱的大自然。

    谁也不能强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按别人的意愿行事,加上他没有家人,就更难找到劝服的途径。试过几次而未果后,边境两边的政府不得已都放弃了,于是伊万就成了全世界最自由又最不自由的人……无论哪国政府都约束不了他,可白桦林也成了他的囚笼,哪怕从林子里走出去一米,都有可能被当作偷渡者给击毙。

    每逢周五下午,陈河就会拎一大包生活用品和两瓶52度的高粱酒去探望伊万,几十年来风雨无阻,已成了惯例。

    这种对长者的关怀,与他的镇长职务无关,因为伊万的执着与对大自然深厚的情感,令他对老人的敬慕油然而生。在吹着贸易风,拜金主义横行的边境城市,这样安于平庸且无私奉献的人,确实找不出几个。

    卡赫莎走后两月的一个周五下午,陈河走进白桦林,走向了那间冒着炊烟的小木屋。

    伊万给一片刚冒芽的小树苗施了杀虫药后,就穿着沾满泥土的皮工作服,套着黑胶皮套鞋,坐在门口的树桩上抽老烟。其实他是在等待陈河的到来。

    第一次见到陈河时,那还是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他俩很谈得来,结成忘年交后每周五都坐在一起喝酒,一喝就喝了快三十年。眼看陈河已经有了孙子,也正渐渐步入老年,对这个忠厚的东北汉子,伊万也有了割舍不断的感情。

    远远望见陈河走过来,伊万无表情的皱脸隐现一丝笑容,又重重吐出几口白烟后,把笑盈盈的陈河让进了屋。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东北的盛夏虽没有南方那样灼人,走在大太阳下也能汗流浃背。

    不过坐在林中小屋里,仿佛又回到了怡人的春季,热辣辣的烧酒穿肠而过,也不会觉得有多燥烈。

    小屋左边是门,朝娜塔莉镇的方向开着,右边是窗,假如视线能穿透浓郁的密林,就看得到飘着锤子镰刀五角星红旗的苏维埃军事哨所。

07、森林大火() 
喝下两杯酒后,陈河的话开始多了起来。

    关于卡赫莎的秘密,他守口如瓶地揣了整俩月,除告诉了日记本,就连老婆也没多透露过一个字。今天说不清是咋回事,身处这恐怕能算世上最特殊的地方,他借着酒劲就有了倾诉的愿望,竟忘记自己定下的规矩,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伊万,末了还哈哈大笑,狠狠嘲弄了一番自己的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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