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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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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算来,就会是六年都见不着家里人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平时被生意和念书占住了心还真不觉得有什么,但逢着年节看着人家阖家欢乐,究竟忍不住心底那份思念疯长。

    一别六年,大人还好,小孩子们只怕模样已经大变了吧。

    好在最迟今年年底就能见到他们了。

    刘秀从思念中回过神来,发现郭圣通也不知何时出了神。

    这个小女孩子好像很喜欢发呆。

    刘秀从前以为是她年纪小不专注的缘故,但仔细观察了几回后他觉得她倒像是有满腹心事一般。

    “女公子——”刘秀轻声唤她。

    郭圣通回过神来,凝滞住的眸子中有了些鲜活的笑意。

    “令弟已经出来了,我也就此告辞了。”刘秀道。

    郭圣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在又一波人潮中由家人子簇拥着走出来的郭况。

    郭圣通对刘秀轻轻点头,道了句“慢走”便领着侍女往前去迎郭况。

    刘秀慢慢地往家走。

    虽是租住的屋子,但时间一长到底也不由自主地唤它为家。

    下雪了。

    晴朗了一天,到这时下起雪来了。

    细碎如盐粉的雪花从半空中安静地随风飘下,落在刘秀头上。

    他伸手去接,雪花落在手心里遇热即化,只有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凉意提醒着他它曾经来过。

    下雪天,街上虽然人声嘈杂,却总叫人觉得处处都透着宁静。

    那宁静,是从地心里慢慢渗透上来再涌进心里的。

    刘秀不快不慢地走着,他心里还想着方才郭圣通的出神。

    她有些像母亲。

    母亲在父亲去后也时常会突然就陷入无法自拔的悲伤中,若是有人唤她,她也会猛然从其中抽身笑着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但那一瞬间脸上的阴晴变化,究竟叫刘秀也免不了难过起来。

    他的母亲姓樊名娴都,也是南阳人。

    刘秀外家樊氏是南阳郡大姓,到外祖樊重的手里后因为外祖的才能出众使得樊氏之富天下有名。

    外祖性情极为慈和,也爱乐善好施,只是极为讲究规矩法度。

    刘秀姨母的儿子们为争夺家产闹的几乎亲兄弟都要结仇,外祖又羞又气,觉得是自己没用教养好姨母,才让姨母养出这样的儿子来。

    外祖为此拿出二顷田产来给姨母的儿子们,表兄们见状羞愤之下不敢再争。

    也正是因为外祖的德行足以服人,才使得外祖家三代没有分家,子孙却朝夕礼敬,上下同心合力。

    母亲自幼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自然养成了贤淑温柔的性子。

    外祖看中父亲的品性把母亲许配给他,母亲很开心地就接受了,并未曾嫌弃父亲已经是个落魄皇族。

    夫妻间彼此尊重体贴,哪有不和和美美的?

    只是,父亲去了,在刘秀还只有九岁的时候就永远地去了。

    母亲很坚强,并没有就此垮掉。

    她殚精竭虑地想教养好几个儿女,大哥不喜欢念书母亲也不逼她,而他喜欢念书母亲就鼓励他去常安求学。

    母亲还是乐观地活着,只是她终究还是不像从前那么开心了。

    只是,那个小贵女是为什么出神?

    她的情绪远比刘秀母亲的情绪复杂的多。

    她那双清澈的眸子中不止有悲伤,还有彷徨、期待、抵触、愤懑、希望这些互相矛盾的情绪。

    刘秀很想知道为什么,很想很想。

    他知道好奇别人的隐私不好。

    谁都有自己的秘密,谁都有自己不愿说的事情。

    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因为那实在不应该出现在一个金钗之年女孩子的脸上。

    她应该像阴家女公子那般无忧无虑才是。

    刘秀的二姊嫁到了新野邓氏,姊夫邓晨的母亲和阴家主母是亲姊妹。

    新野阴氏是管仲之后,到七世孙管修时由齐国迁居楚国,被封为阴大夫,从此便以阴为姓。

    阴氏虽在秦汉两朝数百年间都没再出过什么高官显宦,但阴氏的底蕴深厚,在新野仍是数一数二的巨富之家。

    姊夫有意让刘秀多多结交阴氏的年轻一辈,刘秀因此见过阴家女公子。

    虽只是一眼,却是惊鸿一瞥的一眼。

    阴家女公子彼时估摸着不过九岁十岁的样子,便已经出落得是琼姿花貌了。

    刘秀大为惊艳,但也仅仅是惊艳而已。

    他当时就想,倘若他的小妹没受这些苦,她也该是这样明眸善睐,满脸快活。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应该是这样既天真又单纯,既快活又明媚。

    郭圣通为什么会如此不同?

    她虽自幼丧父,但就连刘秀都听说真定王尤其宠爱这个外甥女。

    可想而知,郭圣通是被长辈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她为什么还会有超出年龄的情绪?

    这种情绪,让刘秀很不舒服。

    这不舒服来得很没道理,却没法压下去。

    雪渐渐大起来,他独自走在风雪中,想着自己的心事。

    *****

    雪在夜里才渐渐停下。

    清寒的月光如水般地从窗棂门缝间渗透进屋里来,给半明半暗的屋子添了些光亮。

    屋里照例还是只点了盏鎏金连枝灯,安神香从博山香炉一点点地氤氲开来,弥漫了整间屋子。

    郭圣通侧躺在榻上,透过轻烟般的床幔去看月光。

    这样寂静的夜里,就连外间羽年轻微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已是三更时分了,她却还是毫无睡意。

    她想,她今夜或许是睡不着了。

    她方才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终于见到了那个神秘男子的面容。

    他竟然是——

    郭圣通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狂跳起来,她霍然掀开被趿拉着丝履下了地。

    她的动作很轻,没有惊醒外间的羽年。

    郭圣通从朱漆描花紫檀木衣架上取下褙子披上,轻轻地拨开窗纱,支起了窗。

    寒风瞬时间便毫无阻挡地涌进来。

    郭圣通脸上一冷,不由自由地打了个寒颤。

    但屋子里热气足够,她很快就适应了下来。

第105章 早忘() 
郭圣通向外望过去。

    漫天繁星无声地闪烁着,明月周围有几朵闲云在慢悠悠地飘着。

    夜里的天空不像白日里那般蓝得鲜亮,但却也是澄净透彻。

    寒风刮来,格外清冽。

    郭圣通被这冷风一浇,心灵深处的恐惧惊慌也跟着去了大半。

    她捂住胸口,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想到方才梦中神秘男子的模样,她的心究竟还是忍不住扑通乱跳起来。

    怎么会是刘秀?

    怎么会真是她认识的那个刘秀?

    其实仔细想来,刘秀那人也没什么什么不好。

    饱读诗书,才华是有的。

    知恩图报,品性端正。

    她心里深处为什么要这么害怕未来会和刘秀牵扯在一起?

    假如她什么都不做,听之任之。

    难道她将来真的会和表哥接触婚约,转而嫁给刘秀?

    可是,就算将来天下大乱,大舅失势落魄了,母亲也不会把她另嫁。

    她自己更是做不出这样薄情寡义的事来。

    更别说,大舅不是庸碌的纨绔子弟,乱世反而是他的机遇。

    与其说刘秀将来会成为皇帝,郭圣通还不如相信大舅会成功。

    何况,刘秀还不像是有那等雄心壮志的。

    她的梦境究竟到底意味着什么?

    难道是在说她的前世?

    可是,她的前世怎么会和今生一模一样?

    不管梦境是代表未来还是过去,都是一样的荒唐,一样的不可思议。

    郭圣通在窗前站了半响,心如乱麻。

    她深吸了口气,关了窗脱了鞋上榻睡了。

    她以为心下有事,她会很久睡不着,没想到她很快便重新睡着了。

    她又做了梦。

    那梦竟然和方才的梦连着。

    她又回到了漆里舍。

    南边的轩窗敞开着,窗纱被微风拂动,在满地光影中荡开一圈圈涟漪。

    她梳了高髻,衣着华美。

    回廊处站着那个神秘男子,他逆光而立,听着身后她的脚步声转过头来。

    他慢慢走近,他的面容也慢慢清晰。

    他唤了她一声桐儿。

    郭圣通也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之前的梦就是因为看清了是他的模样而戛然而止的。

    她吓到了。

    现在梦境再继续,她心下有了准备,没有再被吓着了。

    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打在墙边那挺括宽大的芭蕉叶上,宛如琵琶声动。

    刘秀温柔地伸出双手来搭在她的的肩头,关切地问她:“桐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郭圣通没有躲避,也没有答话,只是仰起脸更仔细地看着他。

    不会错的,这就是刘秀,就是那个她认识的丰神俊朗的刘秀。

    她心下沉甸甸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摇了摇头。

    刘秀搂着她回到了里间。

    跪坐到坐席上后,他扬声就要唤人去传医工来。

    郭圣通轻轻摇头制止了他。

    刘秀见她颇为坚持,便也不硬逼,只是又柔声劝道:“你别担心我,我会小心行事。

    那谢躬虽接管了幽州的兵马,但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不是什么难对付的。

    我明日就和吴汉领兵出发,将这谢躬击杀,收编其兵马。”

    幽州?

    谢躬?

    郭圣通记得分明,如今的幽州牧是扬泰河,绝不是什么谢躬。

    刘秀要去杀他,还要收编幽州兵马。

    郭圣通想起在之前的梦境中,刘秀盔甲中满是鲜血,似是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常夏说她在梦中还说开弓没有回头箭。

    是不是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彼时天下定然已是烽烟四起,群雄逐鹿中原。

    刘秀既然已经竖起反旗,为何还要这么说?

    郭圣通想不明白。

    这中间必定还会有什么事。

    或许会在之后的梦境中给她解惑,也或许不会。

    只是刘秀真的会是那个最终得以登上帝位的人吗?

    郭圣通望着他俊朗的面容想。

    其实这未尝不会实现。

    人都是会变的,刘秀一时谨慎不代表一世谨慎。

    但是郭圣通清楚自己,她是不会变的。

    她会顺从母亲的心意嫁给表哥,平凡却幸福地过完这一生。

    …………

    朝阳照破晨雾,万物经过一夜的沉睡渐次苏醒过来。

    郭圣通梳妆更衣过后,便往母亲所住的昭明院去。

    不知怎地,她觉得这样的情节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曾经经历过一样。

    尤其是望着廊下那株被积雪压住的芭蕉,这感觉越发强烈。

    是因为昨夜梦到芭蕉了吗?

    分明不是这样。

    那是那样呢?

    郭圣通说不明白,有什么一闪而过从她脑海中划过,她极力想抓住,却还是叫它从指缝间溜走了。

    用过早膳后,弟弟照例去太学,她想着昨夜的梦境心中始终有些无法言说的烦躁就想躲到内室去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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