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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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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夏和羽年应是,自有侍女们去抱来箜篌。

    霎时间,行云流水的乐音便流淌在殿内。

    郭圣通听着这婉转动听的乐曲,眼皮不觉沉了。

    等着她支撑不住歪在软榻上后,常夏和羽年便住了手,上前轻手轻脚地取了薄被来给她盖上。

    她这一觉睡的酣畅,若不是陡然下起暴雨惊醒了她,只怕能睡到夜里。

    风怒欲掀屋,雨来如决堤。

    滂沱大雨下得她耳边只听得清哗哗雨声,乌云笼罩下殿里暗透了。

    她也懒得起身,就窝在榻上闭目养神。

    都说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这暴雨来得快去得更快,郭圣通估摸着只下了两刻钟,雨势便戛然而止。

    漫天黑云散去,明亮的太阳又露出了笑脸来。

    她下了榻推开窗户朝外看去,若不是那湿漉漉的地砖和流着水珠的枝叶,她几乎都要以为那暴雨是自己睡迷糊发了癔症。

    她唤人进来服侍着她盥洗更衣后,便靠着迎枕坐在南窗下,捡起笸箩筐里的没做完的小孩中衣继续做。

    做女红麻烦费事,她从前是能不沾手就不沾手。

    可她自有孕后,思来想去地到底还是拿起了针线来。

    母亲从前说的话真是没错,学这女红也不为了别的,就为了有孩子后能亲手给他做几身软和舒适的小衣裳便值了。

    也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她便做了纯白的,也不绣花,将来不拘男女都能用。

    最好还是个男孩吧。

    男孩瓷实,经得起摔打。

第两百十八章 大破() 
她要是这世还斗不过这命运,他是韬光养晦还是殊死一搏都行,她都陪着他。

    可若是个女孩,她怎么忍心叫她受别人的嗤笑鄙夷?

    她叹了口气,心道但愿这世还和从前一样,这胎让她生个儿子吧。

    倘若有福气,她站得住脚,便再生个女儿,和她哥哥一起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跟前。

    “天色暗了,仔细累着眼睛。”

    她闷头做针线,竟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她抬起头来,望向笑意盈盈的刘秀:“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坐到软塌边来,眉眼带笑,“我回来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没好好陪陪你和孩子,今天早些回来陪陪你们。”

    她笑,“我才不信呢,说吧,是不是又要走了?”

    他正在给她倒水,闻言身子僵了僵。

    他转过身来把水递给她,“喝点水润润嗓子。”

    等她喝完水后,他才道:“倒是瞒不过你,我明日就要走了,去打铜马军。”

    他见她脸色一下沉了下去,便伸手撩了撩她额前的发丝,一脸轻松地宽慰她,“你别担心我,昆阳大战那么凶险我都过来了,如今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他黑白分明的双眼中满是胜券在握的自信,郭圣通又知道最终的结局,是以心下虽有些忐忑但论起底气来比他更足。

    她握住他的手,低低地道:“我知道你可以的。

    但是,你还是要谨慎小心为上。

    多少人的身家性命挂在你一个人身上,千万要保重自己。”

    她的手细腻温热,握在手中几如那丝绸般。

    她本就娇贵,又怀着孩子,正是需要人心疼的时候。

    可他不是成日里忙得影子都看不着就是出征在外,她却半句怨言都没有,这般地顾全大局,这般地体谅他。

    照说他心下该熨帖极了才是,可他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他竟像是盼着她跟他哭闹一般。

    或许,是她太表现的太好,好到让他怀疑他在不在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他在,她多个能说话的人。

    他不在,她也能寻着打发时间的消遣。

    他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有个能叫他安心的贤内助不比个就会闹腾骄纵的娇妻好?

    他听人说贾复前些日子去求耿况,希望耿况夫人能开解开解他夫人,说他夫人闹着要到邯郸来。

    河北未定,呆在哪都没有呆在真定安全。

    何况她就是来了,耿况也没空陪着她,叫她来干嘛?

    就为了让耿况悬心?

    他当时想着耿况那恼火又无奈的样子,还在心底暗自骄傲。

    如今想想,有什么可骄傲的?

    他究竟还是没能在她心底打上烙印啊。

    不过,也不用灰心丧气。

    最开始时,她不连嫁他都不愿意吗?

    等嫁了,又不愿意叫他碰她。

    如今能这么关切地叮嘱他,已经是往好的方向再走。

    他该知足才是。

    他不说话,她也跟着沉默下来。

    屋子里静得连刻漏的滴滴答答声音都觉得惊心。

    还是羽年进来打破了沉默,“夫人,要把那沉在井底的西瓜拉上来吗?”

    郭圣通差点给忘了,当下呀了一声,看向刘秀,“我叫人在井水里冰了西瓜,这会只怕凉透了,要不要吃口去去暑热?”

    这是特意给他准备的?

    他点了点头,嘴边不觉浮起笑意。

    西瓜很快就抱到了殿里来。

    刘秀亲自去杀瓜,郭圣通站在一旁瞧着他一刀下去,那沁人心脾的凉气四溅开来,刀上都有了层凉气。

    他痛痛快快地吃了半个瓜,方才去洗手。

    “还是这个既解渴又消暑。”

    他瞧着离用晚膳还有半个时辰左右,便陪着她玩起叶子戏来。

    郭圣通在这上面常年是输家,从前打不过况儿,如今又打不过刘秀。

    她也不生气,只笑嘻嘻地道:“等你回来,我一定能赢你。”

    他哈哈笑,“行,我就等着做夫人的手下败将了。”

    因着午膳时郭圣通说鱼腥,晚膳时齐越宝连河鲜都不敢上了。

    但或许是郭圣通真开始害喜了,她就喝了口菠菜豆腐汤都觉得怪不是味的。

    可望着对面一脸关切的刘秀,她又硬咽了下去。

    他明天就要走了,还是别叫他操心了。

    *****

    漠漠秋云起,稍稍夜寒生。

    等着秋老虎都过去后,天便一天比一天凉了。

    郭圣通摸着已经显怀的肚子和母亲并肩站在廊下,看着宫人们采摘桂花。

    母亲担心她,一立秋就赶来了。

    这几个月她吐的厉害,见什么都没有胃口。

    可不吃怎么行呢?

    她硬着头皮吃,吃过后又翻江倒海地吐,弄得她光是想想吃饭都觉得受罪。

    桂花糕香甜,向来是她的心头好

    只是如今听着桂花糕也只有犯恶心的,但母亲不死心,说试试。

    “这天气凉了,你也过了头三个月,该是不吐了才对啊。”

    她只得依着母亲。

    秋日晴空格外高远,几行大雁掠过屋檐笔直向天穹尽处飞去。

    金黄的菊花泼洒在和煦的秋阳中,风一来卷走些清香味。

    母亲深吸了口花香,问郭圣通:“秀儿来信没有?”

    郭圣通摇头,道:“已经和吴汉在清阳汇合了,只是那铜马军剽悍,也是块难啃的骨头,一时半会只怕没有信来。”

    母亲揽住她肩膀,“你也别担心,秀儿麾下有河北之地全部的突骑,论骁勇善战天下只怕难逢对手。”

    郭圣通失笑,却没法解释。

    她真的不担心啊。

    可怎么人人都觉得她的镇定是顾全大局呢?

    倒是刘荷花见天写信给她,开头总是问她好不好?孩子好不好?

    这两句套话后,就是问她贾复到哪了?有没有受伤?

    刘荷花求她,但凡有点贾复的什么消息就立马变送回去。

    她怕贾复瞒着她。

    郭圣通每回看完信后都忍不住笑,这刘荷花啊从前对贾复恨不得永世再不相见,如今又担心的跟什么一样,可见啊他们真是命中的冤孽,怎么都要到一块去的。

    桂花糕做好后,她试探性地尝了一块,又等了片刻,竟没反胃。

    她压抑住惊喜,又吃了两块,还是不恶心。

    母亲在旁屏声静气地等着,见状便喜道:“看来是好多了。”

    又过了两天,食案上多了肉食,她也不再闻闻就吐。

    她的害喜就这么悄没声地好了。

    阖殿上下都跟着松了口气,母亲更是喜得给父亲上了柱香。

    也就是在这时,前线又有军报传来。

    铜马军被刘秀逼得乘夜遁逃,刘秀追至馆陶将其大败。

第两百十九章 胎动() 
八月其获,十月陨箨。

    秋日空寂冷清的味道从落叶开始。

    郭圣通由常夏扶着,和母亲在庭中慢悠悠地踱步。

    晚秋的阳光落在头上肩上,渐渐焐热了发丝。

    秋风拂过耳边,三五片枯红的香椿叶子迎面落下。

    她微微仰头,白茫茫的日光在枝叶缝隙间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来。

    聒噪地叫了一夏天的蝉,早就没了踪影,只有蛐蛐还蹲在窗下有气无力地叫着。

    比起火炉一般烤人的夏天,郭圣通自然更喜欢天高云淡的秋天。

    尤其是秋天的夜,不热不凉地,再适合睡觉不过。

    仔细算来,她已经有半年没被那梦境缠绕过了。

    她暗忖,莫不是那梦也体谅她现在是双身子的人?

    这么一想,又觉得好笑。

    零零碎碎的回忆还有了灵性不成?

    但说一千道一万,总是桩好事不是?

    她唇角微弯,忽起了玩心,抬脚踏在了那枯红的落叶上。

    地上寒气重,她穿的是翘头青丝履,坠着颗光泽透明的珍珠,在日影下圆润的可爱。

    她的鞋底是加厚的,但也不知是不是存心去踩的缘故,她这一脚下去竟觉得脚底有些痒痒。

    那失了光泽的枯叶似乎穿透了鞋底,拂在了她心上。

    她向来怕痒,当下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母亲跟着她停下脚,见她这孩子气模样便道:“旁人都是悲秋,你倒好,来个喜秋。”

    自古以来,文人雅士便没有不悲秋的。

    便是雄才大略的武帝,在河东郡汾阳县祭祀后土后,大宴群臣泛舟汾河时,被瑟瑟秋风一吹,都起了悲秋之心,即兴写下了流传千古的《秋风辞》。

    彼时是元鼎四年,武帝刚过不惑之年,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

    对外,匈奴远遁,漠南无王庭。

    对内,一道推恩令消融了诸侯势力。

    盐铁官营、建太学、设中朝、开发西南、平定南越和东越,如此种种功绩,还称不得千古一帝?

    如此辉煌的人生,还有什么不足意呢?

    武帝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可等秋风一吹,还是无法自拔地哀切起来。

    再如何了得,不还是没法抵抗岁月的侵蚀?

    这秋风啊,简直比倾国倾城的美人还厉害。

    可郭圣通还是没法理解为何会悲秋,在她看来,季节更替再正常不过。

    倘若一年全是夏天或是冬天,谁受得住啊?

    有什么好悲的?

    把你留在夏天晒干好不好?

    这话自然是没法跟母亲说的,昨天夜里她还看见母亲临窗写赋。

    她凑过去看看,满篇的悲秋意。

    怜落叶,怜残荷,再叹息时光,惋惜年华。

    怎么就不想想秋天的好处呢?

    比如说,秋天正是吃藕吃螃蟹赏菊的时节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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