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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太监-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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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板落地,陈默在大汉将军的帮助下坐起身来,冲着正中的三人一拱手:“小人陈默,参见大人,参见老祖宗,请恕小人有伤在身,不能全礼之罪!”

    “无妨!”潘季驯心中有愧,抢着说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陈默,不禁上下多打量了几眼,见其身裹大氅,裸露在外的手脚之上缠着厚厚的白布,微皱着浓眉,眉间一点嫣红,眸子黑白分明,鼻梁挺直,虽面色苍白了些,仍旧与其他宦官不同,少了些娘娘腔,多了些英武之气。

    申时行同样在打量陈默,其实不仅仅他俩,厅中所有的人都在打量陈默——因为一个小火者,这么多跺跺脚紫禁城都要颤上一颤的人物齐聚一堂,打从太祖立朝,今日可是头一遭。

    “正月初八夜,灯市初开,偶有火灾,你不问青红皂白,指示大汉将军斩杀数人,其中包括卖灯的商家,饭馆的跑堂,天桥耍杂耍的老者,甚至亲自杀了一人,这事可是有的?”

    申时行头戴乌纱,身穿一品仙鹤绯袍,面无表情的问道,边问,边不落痕迹的扫了张鲸一眼。

    陈默知道今日审案的人都是谁,闻言道:“回阁老,有的!”

    “那魏允祯等科道言官参劾你故意杀人,争功邀宠,也是真的了?”

    申时行这个问题一抛出,里头的朱翊钧暗暗点头,张鲸孙秀等人却耸起了眉,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知道张居正是你的坐师,知道你跟冯保走的近,可也不能这么帮着陈默吧?

    张鲸心头暗火,视线从孙秀那里挪开,望向张宏,略眯一眯眼,暗道:“老东西,你这陪审官儿是看戏的不成?”

    “小人冤枉,阁老莫听他每搬弄是非,当时情形,灯市之上的老少每瞧的清楚,随便找几个来问问,便知端倪”

    “住口!”张宏已经七十多了,苍白的脸皱的像块缩了水的苹果皮,说话都有气无力,却在得到张鲸暗示之后,不得不出口喝止了陈默。没办法,他虽然不想再参合后宫的是是非非,可他毕竟老了,日后还指着张鲸,实在是不敢得罪啊。

    “无端杀人,竟然还敢颠倒黑白?来人啊,传房守士费远宏孙承宗!”

    张鲸看着陈默面色大变,心中暗乐,却不知道陈默在惊讶什么。

    工夫不大,三人在大汉将军的带领下进了正厅,陈默回头望去,正瞧见孙承宗冲他挤眼,不禁会心一笑,心说这孙承宗也够坏的,胆子还挺大,居然也跑去“作证”,就不怕得罪了张鲸,以后日子不好混么?

    其实证据供词都在桌子上摆着呢,见张宏这么快就把房守士等人招了进来,申时行忍不住暗暗叹息了一声,问道:“房大人,旁边那人可是贵府管家?”

    房守士点点头:“正是!”

    “费管家平日人品如何,可有劣行前科?”

    “没有,费管家跟着下官十多年了,人品端正,决无劣迹!”

    “你叫孙承宗?”申时行望向孙承宗。

    “正是学生!”孙承宗十六岁就中了秀才,如此自称,倒非自抬身价。

    “你与费远宏认识多久了?”

    “回阁老,一年多了!”

    “此人人品如何?”

    “人品端方,温良谦恭,是个难得的好人!”

    瞥眼见张鲸面有得色,申时行忍不住皱了皱眉,望向陈默:“听到了么?这位费远宏便是那晚你所说的那些闹事者之一,你还有何话说?”

    “小人冤枉,当时情形危急,错抓了好人也未可知”陈默说道,寻思:“孙承宗搞什么鬼?这个时候不是该翻供么?”

    “大胆,人证俱在,还敢狡辩?欺咱每不敢动刑么?”张宏抢在申时行发话之前说道。

    “内相老公公高看小人了,小人可不敢这么想,小人只是觉得,某些人威势无两,简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但可以颠倒黑白,将小人的功劳凭空抹去不算,还能指使老祖宗您这样的人物,实在是”

    “有罪便是有罪,少在那里指桑骂槐!”孙秀忍不住插口,却被张鲸狠狠瞪了一眼,倏地一惊,顿时醒悟,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这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连忙住嘴,闹了个脸色煞白,低头不敢看张鲸。

    这情形看的厅里所有“公公”们心里一惊,暗暗奇怪:这俩人什么时候搅和到一起去了?冯保一去,张鲸本就实力大涨,如今再多个孙秀,日后还有谁能跟他抗衡呢?对于陈默,不禁暗暗可怜起来——可惜了的人才了,偏偏得罪了张鲸,瞅他这架势,恐怕不仅仅是为了仇恨,还怕你日后尾大不掉,要将你扼杀在萌芽之中啊。

    “本官没问到话的,休要喧哗!”申时行暗暗佩服陈默的胆量,眼见张鲸作势要言,抢先说道,顿时将张鲸到了口边儿的话噎了回去。

    申时行是主审官,这话占在理上,张鲸顾忌里间儿的朱翊钧,不敢多言,咬着牙气哼哼的将刚刚欠起的屁股坐回了椅子,眼神却递给了张宏。

    张宏知道自己这“好徒弟”的心思,不得不继续当恶人:“申阁老说的是,你每不得再胡乱插言,知道么?”扫一圈众人,视线最终落在陈默身上:

    “小子,休要逞口舌之利了,你灯市杀人,其心叵测,其罪当诛,早早认罪,皇爷念及旧情,宽大为怀,发落或可从轻。一意抵抗,恢恢律法,莫非尔真以为虚设不成?”

    无论怎解释,费远宏等人的证词对于陈默来说都十分不利,何况还有其他人的供词。所以张宏此话一说,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已经尘埃落定,思琪都在考虑怎么向朱翊钧求情,而张鲸孙秀也得意的对视之时,厅中突然有人说道:

    “老爷且慢定论,草民有话要说!”

    。。。

第五十章 殿审(3)() 
声音不大,隐隐有些颤抖,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却如凭空响起了一道炸雷。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聚集到了声音的主人身上,便连里间儿的朱翊钧都忍不住站起了身。

    “怎么回事?”李太后面色仍旧古井不波,活像一尊端庄美丽的菩萨,却睁开了眼睛。

    “奴婢去看看!”春桃快步走到门口向外张望,不等回来汇报,便听张宏惊疑不定的说道:“费远宏?你有什么话说?”

    朱翊钧下意识的站起身,快步走到春桃身后,凑近纱幔向外打量,发现挨着陈默跪在地上的一名中年人正好叩下头去,厅中众人神色各异,尤以孙秀张鲸为甚,倒是陈默陈矩,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好奇:莫非这父子俩还有事儿瞒着朕不成?

    就在朱翊钧胡乱猜测的空当,费远宏已经直起了身子,先瞥了旁边的孙承宗和房守士一眼,这才缓缓说道:“回老爷,草民确实有话要说,”说着挪动膝盖,变成面朝陈默,砰砰连磕了两个响头:“这位小陈公公,让您蒙受不白之冤,草民给您磕头了”

    “到底怎么回事?还不速速道来?”申时行早就发现了张鲸和孙秀神色有异,抢在张宏发话之前,厉声打断了费远宏。

    “回阁老,”费远宏挪动膝盖转身,瞥一眼满目喷火的孙秀,猛一咬牙,飞快说道:“前番草民说了慌,陈公公没有抓错人,灯市那夜,草民确实受人指使,意图纵火,目的就是制造混乱,转移百姓的视线,让万岁爷爷飞天巡空劳而无功”

    “何人指使?前番为何说谎?”潘季驯追问道。他一直以为此案的突破口在骆思恭那里,想不到却从费远宏这发生了转机,虽一时间猜不出这戏法儿如何变的,心情却十分振奋。

    “是他!”费远宏一指孙秀,咬牙说道:“草民是受他的指示”

    “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孙秀再也无法忍耐,气急败坏的站起来,怒视费远宏:“说,谁收买了你?给了你多少好处?为什么要诋毁咱家?”

    “是你的义子孙福收买的咱,说只要咱听话,就出钱帮着咱替潇湘苑的柳嫣赎身”费远宏说着话不知怎么触动了心事,泪流满面,一头扎在面色铁青的房守士旁边:“老爷恕罪,老奴罪该万死,让老爷蒙羞了,可老奴三代单传,翠儿又一直无出,眼瞅着老奴也是快五十的人了,老奴实在是怕绝了后啊呜呜呜”

    说到最后,他已是恸哭失声,不能自己。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陈默其实能够理解费远宏此刻的心情。一个能够让人夸赞人品端方温良谦恭的人,想来定是个爱惜名声胜过性命的,却因为害怕无后,而出卖了自己的良心,其内心的煎熬可想而知。

    这哭声中,除了后悔惭愧,还有解脱吧?

    陈默暗暗叹息着望向孙承宗,恰好他也看过来,视线交汇,缓缓的长吁了一口气。

    费远宏错了么?

    陈默说不清楚,他只能从房守士与孙承宗的表现来分析,二人对于费远宏其实是同情的。他又何尝不是呢?易地而处,他也不能保证绝对不出卖良心啊。

    对与错,绝大多数时候只取决于所处的位置,位置不同,评判的标准自然也无法统一。

    “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孙秀又是震惊又是愤怒,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看的张鲸直皱眉,转移视线,眯眼望着孙承宗与房守士。到现在这个时候,他要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真就该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终日打雁,想不到今日被雁啄了眼!”他暗暗咬牙发狠,却也并不如何担心,毕竟还有别人的证词,一个费远宏而已,还翻不了天。

    “啪——”张宏抄起申时行面前的醒木重重拍在桌子上,清脆的声音顿时让大厅一静。

    “孙秀,退下!”张宏喝道。

    孙秀惊觉乱了方寸,狠狠瞪了费远宏一眼,默默退了回去,却没敢看张鲸。

    “费远宏,你说你受孙福指示,可有证据么?”张宏问道,不等费远宏回答,又道:“你知道孙秀是什么人么?是皇爷亲封的惜薪司掌印,对皇爷忠心耿耿,灯市作乱,他有什么好处?”

    “是啊,没道理嘛!”旁边有人小声附和,窃窃私语声四起,这一次,张宏却并未喝止。

    里间朱翊钧看到这里,也有些奇怪,他自问对孙秀不薄,当初冯源被太后杖毙之后,就有意让孙秀接掌惜薪司掌印之职,没道理跟他对着干才是。

    可看费远宏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也不像说谎啊?再说了,假如这一切是陈矩帮着陈默搞的鬼,这样的伎俩,也不附和陈矩的水准嘛!

    朱翊钧发现越来越糊涂了,真有种挑帘而出,亲自审理的冲动。

    费远宏不知道孙秀跟冯茂祥之间的交易,被张宏连番几个问题问的目瞪口呆,忍不住望向了孙承宗。

    “老祖宗不是问孙公公有什么好处么?”眼见得张宏三言两语扭转了劣势,陈默心知再不掀底牌就晚了,朗声插口,悠然说道:“老祖宗这问题问的好,这好处啊,费远宏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恰恰相反,小人却略知一二。”

    “哦?”张宏一怔,忍不住瞥了张鲸一眼,见其面色不变,略略安心,格格一笑道:“说来听听!”

    旁边申时行与潘季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发现了一抹惊奇。

    “孙公公的好处么,老祖宗且容小人稍后再秉申阁老,老祖宗,潘大人,小人有重要的证人,还望三位允其上殿,一切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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