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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奇公子-第4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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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洪也顾不得烫嘴,轻抿了一口茶水说道,“臧洪能猜出祭酒大人名号,不过是知晓祭酒大人未曾在京都,今日偶遇而已,倒是戏祭酒能认出臧洪来,让臧洪不胜惶恐呐!”

    戏志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刻薄,满是讥讽的开口说道,“有何好惶恐的,张孟卓兄弟高朋满座,臧别驾高谈阔论之事,戏某不过是堂下一混酒食的酒徒而已,能认识臧别驾,有甚么好稀奇的?”

    臧洪轻轻晃了晃脑袋笑道,“秦末有高阳酒徒,非儒生也,能够为高祖平定天下出大力气,世人皆知,如今天下大乱,有戏祭酒这颍川酒徒在,看来大司马手段过人呐!秦末项王败于高祖之手,四面楚歌,兵败亥下,乌江自刎,今日天下大乱,我主温侯有项王之勇,大司马的手段也非同寻常,更是高祖子孙,就是不知道,此次胜败何如?”

第470章 茶寮对言分胜负() 
戏志才面上带着一抹居高临下的傲气,有几分小人得志的猖狂,更多的是那种胜券在握的傲气,“臧子源,如今我大汉天下承平,你若是再敢口出妄语?戏某不介意送你到诏狱之中享两天清福!更何况……”

    戏志才顿了好一会,语气中多了一抹让人无可挑剔的霸气,“就算是兵败自刎,项王也算是傲骨铮铮,吕奉先何许人也?不过是三姓家奴,卖主求人的卑贱小人,也妄敢与我主相较?”

    臧洪丝毫不在意戏志才的小手段,带着一抹镇平自若的神色说道,“大丈夫能伸能屈,项王当年乃是西楚贵族出身,自然有傲气的资本,可我家温侯,不过平民出身,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自己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在臧洪看来,这正是我家温侯比项王强的地方!当年留侯尚且为黄石公俯身拾鞋,淮阴侯年少尚且有胯下之辱,况我主乎?”

    臧洪端起面前的茶盏,悠悠然的轻抿了一口,这才放下茶盏继续侃侃而对,“至于大汉天下如今是太平盛世,还是危机四伏的乱世之兆,祭酒大人比臧洪还清楚,纵使祭酒大人堵得住天下人悠悠之口,不知道祭酒大人能否力挽狂澜,让大汉恢复盛世荣光呢?”

    戏志才端起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带着几分豪气,可配上那副带着几分落魄的身姿和有些狼狈的衣着,倒显得有几分落魄的轻佻,可戏志才丝毫不在意,匝了匝嘴说道,“当年王莽乱喊,形势如此危急,光武皇帝尚且有力中兴,更遑论今日?”

    臧洪缓缓开口说道,“大势不同,自然不同,杀人不难,止杀却不易,遁世不难,出仕却不易,打天下易,治天下却不易,想要做个名流千古的好官,就更难了,臧洪想要佐助温侯打出一片天下,虽说并州苦寒,可温侯在并州素有威名,也不算难,可祭酒大人委身于大司马帐下,要做的却是平乱治天下,天子年幼,身上背负着朝廷社稷,皇室宗亲,天子年幼,若是败了,史书上最多留一句权臣弄权祸国,数来数去,就属大司马难,想来身为大司马心腹的祭酒大人,也不容易吧!比起臧洪来,就要艰难得多了!”

    戏志才缓缓开口说道,“戏某曾听大司马言:大事难事看担当,逆境顺境看胸襟,临喜临怒看涵养,群行群止看识见。豪杰向来简淡中求,戏某也未曾想到,吕布麾下,会有如臧子源此等豪杰之辈,既然敢和戏某如此掏心置腹的说这番话,那以戏某看来,这一州别驾,却是委屈你臧子源了,不知你可有胆来朝中,担任这一州之长?”

    臧洪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祭酒大人,莫要用你的激将法来诓骗臧洪,纵然祭酒大人有高阳酒徒之巧舌如簧,可臧洪亦有我大汉忠良之坚守,正所谓义之所在,道之所存,张公兄弟于臧洪有大恩,如今张公既然奉温侯为主,那臧洪自然是温侯的家臣,圣人有言,朝闻道,夕死可矣,亚圣有言,虽千万人,吾往矣。臧洪自忖不敢和前人比肩,但心中仍然相信,义之所至,九死而不悔!”

    戏志才抚掌笑道,“闻人善,则疑之;闻人恶,则信之。此诚可以谓满腔杀机也!吕奉先帐下有如此忠直之士,戏某的倒想现在将你臧子源一剑杀之而后快。”

    臧洪朗声一笑说道,“臧某刚刚才和祭酒大人说过,杀人不难,止杀却不易。祭酒大人想要取下臧洪项上人头,不过是一剑之事,臧某的人头虽然不重,可足以引起天下几分动荡,只是不知道在不在大司马的计算之中?”

    戏志才解下腰间长剑拍在桌子上,“师出有名,则为道往,纵然要杀你臧子源,戏某也要杀的光明正大,戏某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可也不会肆意杀人。”

    臧洪丝毫没将戏志才那杀气凛然的话语放在心上,带着一抹淡然开口说道,“大司马治国,果真是高才,非我等所能比拟,若是大司马能早二十年掌控庙堂的话,这大汉天下还真算是承平,没有我辈什么事情了。只可惜,大汉今日已经是病入膏肓,纵然大司马有大国手之能,想要挽救大汉,也没那么容易!”

    戏志才斜眼看了臧洪一眼,“杀人不过头点地,臧子源你这是诛心之语,当诛!当诛!若是早上二十年,大司马敢行此等手段,早就被天下世家分食其肉,分饮其血了,哪里容得大司马如此酷烈手段行事,时势造英雄,大司马能有今日,也是天下局势所逼!

    若是二十年前,还是汝南那位袁公高卧庙堂,张孟卓兄弟指点江山,大司马这样心胸宽广之辈,多半只能激昂文字了,若是被时局逼得狠了,多半也是遁居荒野,粪土天下万户侯而已!”

    臧洪笑眯眯的说道,“孟卓公曾言,祭酒有负俗之讥,今日一见,方知孟卓公所言非虚,祭酒大人果真非人间俗人,臧洪能窥得祭酒大人真容,此次京都之行不虚!”

    戏志才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戏某所作所为,自有后人评说,无外乎是成王败寇,不求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不过臧子源你敢说如此诛心之言,就不怕戏某回敬回去?和你等着贵胄子弟相比,戏某的心眼可是小的很呐!”

    臧洪轻笑着摇了摇头,“温侯若是信得过臧洪,臧洪自然捅出天大的篓子,也有立足之地,温侯若是不信我,哪怕臧洪多说一句,也是不逆之言,正如祭酒大人所言,不求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祭酒大人信得过自己的手段,臧洪也信得过温侯的胸襟,祭酒大人若是心中有意,我等不妨比一比,看看是祭酒大人的手段高明,还是臧洪经得住大人的考验。”

    戏志才眨了眨眼,带着一抹戏谑的神色说道,“戏某如今中道而立,持强弓引而不发,臧子源你可得小心一些,莫怪戏某放箭之前没有提醒你!”

    臧洪面上露出一抹苦色拱手道,“祭酒大人高明,今日是臧子源略输一筹,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祭酒大人今日之恩,臧洪心中记下了,来日定当厚报!祭酒大人手有强弓,莫忘了,臧洪手中也持有利弩,祭酒大人小心了。臧洪还打算四处走走,就先告辞了。”

    看到臧洪往外走去,戏志才沉声道,“拦住他!”

    臧洪平静的看着戏志才,“莫非祭酒大人,今日真的是打算留下臧洪性命了。”

    戏志才哂笑一声说道,“引刀杀人,那是莽夫所为,戏某还怕脏了自己的手,不过戏某久居中原,对并州一隅之事并不了解,今日想向子源询问一番。”

    戏志才虽然口头说不屑杀人,可左右那几名威风凛凛的随从,长刀早已经握在手中,一时间摸不透戏志才心思的臧洪,心中难得的忐忑起来,自己倒是更加看不透这位军师祭酒了。

    稍稍顿了顿,臧洪提起心绪,站着说道,“祭酒大人但问便是,可说之言,臧洪定然言无不尽。”

    戏志才笑眯眯地开口问道,“敢问子源一句,如今这并州,是吕布说了算?还是张邈兄弟说了算?”

    戏志才顿了顿,带着几分玩味继续开口,“亦或者……是当年那位足智多谋,身为曹操左膀右臂,为曹孟德拿下兖州立下汗马功劳的陈宫陈公台说了算?”

    如果说之前的话语,不过是互相间试探之语,那戏志才此刻的话语,就是直指心底的杀招,吕奉先一介小人,贪名好利,纵然走到了这一步,那还是依靠小人行径得来的。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戏志才如此行径,自然防着手下会做出和自己同样的事情,恰巧,陈宫跟随吕布,是叛曹降吕,张邈兄弟同样也是。

    更遑论张邈兄弟名望满天下,更是世家大族出生,岂能不刺激到吕布那可怜的自尊心?戏志才这话说出来,要是臧洪回答有一个字的疏漏,日后传回并州,那都不是小事。

    偏生此刻臧洪还必须回答,要是不回答,那恐怕传出去就是臧洪被大司马门下军师祭酒戏志才一语喝破心思,说中并州尴尬,臧子源无言以对……此刻,臧洪恨不得生出八只脚,落荒而逃。

    臧洪看向戏志才的神色多了一抹警惕,当下侃侃而谈道,“温侯既然是河北大都督,督河北军事,并州汉胡混居,内有匈奴等依附部落,外有鲜卑乌桓诸部虎视眈眈,岂能少的了温侯震慑?孟卓公虽是并州牧,可也尊奉大都督的命令。”

    说完之后,臧洪冲着戏志才一拱手道,“臧某还有要事,就不多留了,告辞!臧洪还要在京都驻留些许时日,等到闲暇之余,臧洪定当上门向祭酒大人讨教一二。”

    看到臧洪风风火火的扔下几枚大钱,翻身上马,干脆利落的离去,戏志才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臧洪,和戏某相比,你的手段还差了些许!

    只有一旁的掌柜多多少少有些战战兢兢,纵然他想破脑瓜也未曾想到,那个能来自己这茶寮之中喝上一盏茶的是并州别驾,茶寮中那落魄士子身份更是显赫,竟然是,京都之中盛传的大司马帐下头号心腹策士,军师祭酒戏志才!

第471章 反手为妖覆手祥() 
暮色渐起,在西边带起一抹浓重的火烧云,这酷暑的暑气似乎才消去三分,一行人这才纵马向城内行去,看到白衣男子的作态,几名随从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爷回来啦!”

    阍人熟练的迎了上去,将白衣男子手中的缰绳接过,目光中带着几分热忱,阍人心中清楚,自家这主子虽说不在朝中任职,看似闲云野鹤,可却着实是地位不凡,是大司马的心腹之臣,这些下人自然也清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所以对自家主子丝毫不敢有所怠慢。

    戏志才点了点头说道,“派人去请光禄勋贾大人,就说本官回京了,今晚请他喝酒!”

    旋即看到自家夫人挺着滚圆的肚子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戏志才疾步上前,轻轻扶住了吴苋的胳膊,“夫人,有身孕在身,就好生歇息着,这事情可大意不得。”

    吴苋带着一抹温馨的笑容说道,“夫君,身子倒是没什么大碍,整日里乏力,趁着傍晚有精神,也四处走走缓缓身子,免得身子酸痛。”

    二人相拥着走近屋中,吴苋自然是懂事的人,自顾自的坐到内室床上,吩咐侍女给戏志才从柜中取来干净衣衫,戏志才接过衣衫后吩咐道,“准备上些许酒菜,我请了光禄勋贾大人过府一叙。”

    夜色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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