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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秘事-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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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喜悦真是咕噜咕噜直往外冒。

    她握着月奴的两只前爪,让它躺在自己腿上,然后将整张脸都埋入了月奴背后,一边在它身上挤来压去,一边絮絮叨叨地与它说话。月奴也不知是怕痒还是觉着舒服,摊脚摊手的,并不挣扎,只是直哼哼。

    一人一狗正玩得开心,春四娘一抬头,看见了坐在对面的武敏之那世界末日般的脸。她自知失仪,忙坐直了身子,顺手轻轻地在月奴的头上敲了一下。月奴委屈地呜了一声,抬起乌溜溜的眼睛,幽怨地望着春四娘。

    春四娘在它被敲的地方亲了一囗,悄悄指了指武敏之,附了嘴在它耳边道:“乖,你爹正伤心,别闹了啊。”

    月奴支起身子,向着武敏之的方向,伸着舌头,讨好地对他呜了一声。武敏之哪有心思理它?它很是没趣,悻悻地躺了下去,把头深深地埋进了春四娘的腿间。

    春四娘表面上严肃了,心思却活络得很。

    听声音,马车已经驶出了平康坊,因为宵禁,长安的夜分外寂静,马蹄声便分外清晰。春四娘凝神听了半日,确定整条街上只有自己乘坐的这辆马车。而且,巡夜的武候小分队,对这辆马车恭敬得很。

    典型的特权阶级啊。要是站在马路上仰望特权阶级,春四娘会对他们滥用职权的恶劣行径嗤之以鼻。问题是如今她坐在了特权阶级的车上,自己也享受了这特权,心态便大不一样了,由嗤之以鼻变成了真是好啊真是好。

    虽然不知道武敏之究竟要自己帮什么忙,不过看他现在这么个鬼样子,春四娘知道自己绝对不该笑,但她又实在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她把月奴往上抱了抱,躲在它身后偷乐。

    月奴睡得正香,无故被打扰,很不高兴地汪了数声。武敏之终于从神游中回过神来,木木地瞄了月奴一眼,正好看见春四娘贼眉鼠眼地探出张乐不可支的脸来。

    武敏之一怔,旋即明白了她在盘算什么,他心里有些悲凉,却也知道怨不得她。毕竟,娘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是自己的娘病重,又不是她的娘,冷暖自知,旁的人谁能感同身受?

    他转开目光,沉吟好一会儿,才道:“家母抱恙,武某希望四娘,能去见见她。”

    春四娘忙掩住了嘴:“对不起,我”心跳又加快了几拍。难道是丑媳妇见婆婆的节奏?古人武敏之,早已对她这个穿女情根深种不不不,这个可能性太小了点。

    那么,是武某之的娘没见到儿子娶媳妇,咽不下这最后一口气,所以,情势危急之下,武敏之找不到门户相当的大家女子帮忙,无奈之下只能决定,与她这个不敢对他说不的北里女子,直接进入婚姻的殿堂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85、咫尺() 
武敏之摆手止住了她的胡思乱想。

    “家母许是病糊涂了,日夜唤着亡妹的名字,不肯”他的神色虽然平静,声音却哽住了。

    原来是要让她冒充他那死去的妹子,安慰他娘。

    如此说来,她与武敏之那妹子,的确是有几分相象的。

    武敏之与武如日难辩真假,自己与他那妹子,嗯,至少形体与这半张脸是相似的。传扬出去,说不是两兄妹相约穿越的,只怕江湖中都没有人相信啊。

    春四娘想了想,小心地问道:“见了令慈,国公希望我如何做呢?”

    武敏之都出这一招了,想来他母亲只怕不是抱恙这么简单,恐怕已是病入膏肓了吧。怪不得,他看上去跟死了亲娘似的

    春四娘忙掩住自己的嘴,在心里对武敏之说了无数个“sorry。”

    武敏之默然。

    春四娘原以为,他会交代些有关他妹子的事,至少,先揭开自己的面具,确认一下到底能不能蒙混过关才对啊。

    反正自己的后半生都在他身上了,让他看看也无妨。她甚至有些期待,想知道他见了自己的真面目之后,究竟是什么表情。

    谁知过了半日,他只道:“你机灵着点,家母说什么,你便应承什么,万万不要与她争辩。”

    春四娘应了声“是。”心里却止不住哀叹,老大,这不是演电视,我对你妹子一无所知,只凭我的机灵,要不穿邦真的很难你知道不?你究竟是急昏了头,还是太过相信我的机灵,或者是在怀疑你娘的智商?

    她知道他没看过那些狗血剧,能想出这李代桃僵的主意,已经值得点赞了。只是经验不足,或者心情不好,想得不是那么细致,倒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都说细节决定成败,她还是很想提醒他一句。

    小心地看了看他,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都忘了她的存在了。

    她想来想去,决定还是不要多事儿,他刚才不是说了,他娘已经糊涂了吗?一个糊涂了的人,哪里还注意得到什么细节。'

    也是,若没糊涂,眼见着死去两年的女儿突然出现在面前,还不得吓死过去。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阿郎,”魄渊在外面轻声道,“府门口,远远看着,似乎是皇后的仪仗。”

    皇后?!武敏之虽与皇后同属大唐古人,但因为春四娘不知其名,兼且他与武如日如此相似,与他相处,她无甚特别感觉。可是皇后

    春四娘的心好一阵狂跳,她终于要见到历史上的大名人,并且参与到他们的生活中了。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终于将要登上历史的舞台,并且在历史上留名了?

    自己一介女流,即便在女帝身边,舞台也有限,选择自然也有限,什么样的身份比较合适呢?嗯,上官婉儿,上官婉儿的位置,是不是不久以后就将被自己取代了?那上官婉儿怎么办,在掖庭孤独终老?

    不,不,历史不可改变,自己取代不了上官婉儿,但可以做她的伯乐,隆重地将她介绍给未来的女帝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86、寒心() 
韩国夫人的寝房外,皇后与荣国夫人相对跪坐,两人各自捧了盏茶,虚虚地望着对方,可是视线却并未落在对方身上,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皇后轻轻揭开了茶盏盖子,缭绕的蒸汽散去后,她的眼里,也蒙上了一层盈盈的水雾。

    荣国夫人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先还未曾察觉,待耳边响起了皇后的轻声啜泣,她一怔之后,终于将目光收回到了皇后脸上。

    皇后放下茶盏,慌慌地掏出绢巾,在眼睛上揾了揾。再抬起眼时,虽然眼圈红肿,却已是面色平静云淡风轻的模样。

    荣国夫人看在心里,不由得一酸。这许多年来,人前人后,皇后都是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看不出喜怒。也就在她这个作娘的面前,偶尔有所松懈罢了。

    “媚娘”荣国夫人声音一哽。

    她原本有许多话想问女儿,可是顺娘这一病,却没了心思。

    问明白了又如何?病榻上的女儿眼见得是好不了了,再问这问那,不过是徒伤了眼前这位的心。

    荣国夫人也放下茶盏,也揾了揾眼睛:“都是命啊!”她颤声劝慰皇后,“我年轻时,相师说我命中注定,只得一个女儿送终”

    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时候,她听了只是有些不悦,可到了如今这把年纪,真正是荣国夫人忍不住悲泪长流。

    幺娘去世的时候,荣国夫人还算年轻,又一心挂念着媚娘的前程,虽然也哭了几场,到底却也有限。

    如今年纪一大把,媚娘已贵为皇后,一切皆成定数,没了别的盼头,只盼着后辈平安富贵。况且,几个女儿中,算起来,顺娘是最听她话的,这许多年来,为了她,无怨无求地做了许多事儿,谁想却落得这结局。

    荣国夫人心中不免悲苦万状,却也不敢过份表露。

    皇后哽咽着截断了她的话:“娘想到哪里去了,太医说了,姊姊一时半会儿,虽不会好,却也没甚大碍。”

    荣国夫人念了声佛,笑道:“太医既这么说,媚娘更不用担心了。”

    她心里明镜似的,若真无大碍,皇后怎会百忙中抽身前来?

    “你这孩子,好好地做出这般模样,倒让娘吓一跳。”她配合着皇后嗔道。

    皇后道:“吓着了娘,是我的不是。”她笑是笑着,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

    荣国夫人认真地望着她,待她擦干了眼泪,才缓缓地问道:“媚娘既有心事,怎不告诉娘?可是嫌娘年老无用?”

    皇后哀哀地叫了一声“娘”,身子一倾,扑入了荣国夫人怀里大哭起来。

    荣国夫人不再说话,只是一手搂住了皇后的肩,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背。

    皇后的哭声,终于低了下去。

    “孩儿失仪,让娘见笑了。”皇后直起身子,一边拭泪一边道。

    荣国夫人微笑着,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背:“傻孩子,在娘面前怎说这话?别忘了,无论你多大年纪,身处何位,娘,终归是你的娘。唉,你便不说,娘也知道,这许多年来,你受委屈了。”

    皇后的眼圈又红了。她又揾了揾眼睛,吸了口气,才道:“娘,孩儿不委屈,孩儿只是庆幸。”

    看她样子,不象是为了安慰自己。荣国夫人不由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不解之色。

    皇后苦笑一声:“姊姊若是在宫中病重,孩儿真不知道,该如何与娘交代。”

    荣国夫人心里一动,尚未开口,皇后又道:“娘还好,总是相信孩儿的。可旁的人”她冷笑了一声,“娘你说,若姊姊是在宫中生了这病,我岂非又要落个不是?”

    荣国夫人笑着劝慰道:“媚娘多虑了。顺娘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不小心病了,难不成还要怨媚娘照顾不周?”

    她自己也觉得这话不好笑,却也干笑了好几声,接着又道,“况且,媚娘身为皇后,前朝后宫,要操心的事儿太多了,即便有心,又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便管得了,也没这理,要你这皇后亲自去照顾顺娘的,这不是折煞她么?自有太医宫婢们在哩。媚娘,娘知道,你与顺娘姊妹情深,才会自责。娘就不会这么想,别的人,更不会这么想。”

    “姊妹情深?”皇后戏谑地一笑,“姊妹情深又如何?当日我待月娘如何,宫里谁不夸谁不赞?结果月娘一走,又如何?谁又记得我待她的往日情份?”

    她想起那日,圣上抱着月娘,大哭着问:“早上还是好好地,怎么一转眼就去了?”

    这话若是明着对她说,倒也罢了。偏要鬼鬼崇崇地躲着她,与敏之说。

    圣上可恶,敏之却也是个可恶的,居然一声不吭,只是埋头哭泣,显见得心里也是怀疑她的。

    她如此待圣上,如此待敏之,他们就是这样报答她的么?

    两年来,这一幕一直梗在皇后心里,她握紧了拳头,心里一阵阵发堵。

    若圣上直接说她是毒杀月娘的凶手,她还可以为自己辩解两句。可恶的是,在她面前,他什么也不说,只是那以后,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荣国夫人皱眉道:“好好地,又提起月娘作甚?我虽年迈糊涂,你对月娘的好,却都记得。不独我记得,顺娘敏之,谁不记得?”

    皇后斜了荣国夫人一眼,抿嘴笑道:“是么?”

    皇后的笑怎么看怎么糁人。荣国夫人头皮发麻,却也只能若无其事点头笑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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