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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永远是对的-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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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下领命——”沉冷厚重的嗓从树荫浓重处传来,须臾,空气中又只剩花香泥土的气息萦绕于鼻端。

    那修长挺拔却闲适散漫的身影,依然信步走在绿竹疏桐的小径上,凤目微微一挑,左边唇角下的梨涡,慢慢盈上令世间万物皆醉的笑容来……

第四章 桃红柳绿() 
人间四月天,自然是桃红柳绿,芳菲无限。

    屋外天光云影明媚如画,庭中一棵海棠正开得花朵灿烂,风吹过乱红缤纷,却也带来一阵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

    手脚麻利的青衣姑娘推开窗户,卷了层层叠叠洁白却略显厚重的纱幔,让漫天漫地都笼着金灿灿阳光的粉色飞花的景象落进慵懒散漫倚靠在躺椅中的人眼里,似要借这样的好景致让一早便郁郁不舒的人心情大好一般。

    乍然的金灿阳光落进来,让那双半敛的杏眸因不适而紧紧闭了起来。单薄的身子,松松垮垮罩了一件月白色衣袍,抬手遮眼,露出雪白如藕的一只手臂,浑然美如白玉,莹莹光泽与面上苍白色截然不同。

    “小姐,药来了——”柳语端了药进来,脆生生唤道。

    犹自带着慵懒之意的人缓缓放下罩着双眼的手,长长卷卷睫羽轻颤动了下,缓缓张了开来,清幽杏眸微微一转,有顽皮笑意轻盈流转:“可是小哥哥亲自煎来的?”

    “是呢!小姐快趁热喝了吧!”柳语走上前,噘了嘴儿,将药碗仔细了递到她手里,略微迟疑了一下:“小姐,这药你还要喝多久呢?”

    碗里药汁颜色浓黑,散发着一股酸甜的味道。云怀袖一仰头喝了,虽已习惯了这味道,却仍是不自觉的蹙了如远山般优美的黛眉。“别担心,这药只是让我吃了面有病色,身体乏力罢了。过几天,夏侯景睿彻底不记得我这号人的时候,就叫小哥哥停了吧!”

    顿了顿,娇脆的嗓不放心的嘱咐道:“我连续三次在他面前晕倒,他再是庸碌无能,只怕心中也起了疑,保不准会让人监视我们这边的一举一动,你和小哥哥都要小心些,知道么?”

    “我记住了!”柳语接过空碗,腕间飞快一转,掌心朝上摊起,上面赫然躺着一枚蜜饯。“说到王爷……小姐,昨儿可吓坏我了!”

    言语间带了委屈与后怕的意味。云怀袖将蜜饯丢进嘴里去味,水灵灵大眼里尽是促狭与好奇,与昨日那有着枯井般呆板眼眸与始终波澜不惊的女子,判若两人。“怎么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扫兴离开?”

    水眸微弯,促狭意味更加重了:“莫非,他看上了我俏生生的好柳语?快说说,他是言语轻薄了你还是对你动手动脚了?”

    “小姐——”俏丫鬟不依的拖长了语调,脸色赤红如霞:“你……你不正经!”

    这不经逗的小丫头!云怀袖伸手拧了把那气嘟嘟宛如艳霞的小脸:“好啦,我不闹你,夏侯那一只到底做了什么?”

    柳语于是将昨晚的情景细细的讲述了一遍,完后仍是心有余悸的样子:“小姐,那时候我的心都提了起来,就怕王爷他靠近我。若不小心碰到我就完蛋了对不对?”

    “嗯?”云怀袖脑袋一时没遛过弯来,颇有些疑惑的眨巴着眼睛。此般模样,竟是无比娇憨!

    “小姐,你自己说的呀,说王爷那么花心,有那么多女人,很有可能得了那个什么……什么爱死病,寻常人碰一碰就会有性命之忧……”柳语噼里啪啦说道,急切又焦虑:“昨儿王爷走后,我将小姐被王爷碰过的衣物统统烧掉了,手脸部位也擦洗的很干净,应该不会被传染到的,哦?”

    云怀袖抚额遮面,抿了唇,抑住就要溢出来的笑声。但柳语这样担心自己,若真给她笑了出来,后果一定很悲惨。

    刚进王府时,柳语问她为何要喝药装病,她被她问的烦了,便说长期流连花街柳巷的夏侯景睿保不定已经得了aids,俗称‘爱死病’,她这样解释给柳语听的——一种爱死人的病,厉害到碰触都有可能被传染,发作起来凶险又可怕,随着时日的推移,会出现血肿血疱、皮肤化脓溃烂的恐怖现象……

    柳语当即吓得花容失色,险些晕了过去。从此见着夏侯景睿,能绕道便坚决不与他打照面,就算不小心共处一室,也是能有多远便躲多远……

    “是,你做得很好——”她硬隐忍着笑意,语调欢快:“那夏侯景睿就是万恶疾病的传染源,咱们当然能离他多远就离多远……”

第五章 清晨探底() 
“你确实瞧清楚了?”负手立在堂前一株含苞待放的白玉兰前,神情傲然的眉宇间,隐隐凝着不解与出乎意料之外的恼意。唇角旁本盈载着慵懒笑意的梨涡,缓缓冻结了起来。

    “属下直到辰时才离开!”劲装黑衣男子恭敬立在他身后。“属下离开之前,王妃还在安睡,期间并未醒转过!”

    “那便是说,本王猜错了?”似是自言自语,沉黯的嗓有些紧,面上表情却渐渐趋于平静:“连半点可疑之处都没有?但……”

    那叫柳语的婢女,瞧着他明明就很有鬼的样子。

    黑衣男子冷凝的眉目微微一皱,轮廓似刀刻般深邃。“倒是,那婢女做了件甚是奇怪的事……您走后没多久,她替王妃更衣后,将换下来的衣物烧掉了!”

    “嗯?”俊颜一怔,旋即,拧紧的眉似一根一根松缓下来:“这几日你辛苦些,继续盯着意竹堂。”

    若那云怀袖当真恶疾缠身便也罢了,可若是……负在身后的右手缓缓举了起来,花梗坚硬而长的白玉兰,像极了等人怜爱的娇羞女子,躺在他手心里的洁白,悠然散发着最后的清幽香气!

    远远有清脆铃铛声欢快踏步而来,他凝了心神,眉间阴翳骇然的阴冷气息倏然不见,唇角微微一翘,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慵懒迷离戏法一般取代了方才的神情,旋身,展开双臂,一袭耀眼的红瞬间投入他怀里……

    “王爷,一大早的,可让人家一顿好找!”娇脆的嗓不依的在他怀里响起,娇媚如丝的大眼,撒娇而半噘起的勾人红唇,唯有妖娆红衣方能衬出她的美。

    夏侯景睿轻笑一声,宠溺的以屈曲的食指轻轻刮了刮红衣女子因抱怨而微皱的俏鼻,清朗嗓音俱是温柔,饱含怜爱之情:“怎不多睡会儿?”

    “王爷昨夜没来,妾身如何睡的着?”娇脆清甜的嗓宛如莺啼,“容儿睁开眼便来寻王爷,不想王爷宁愿呆在这里发呆也不愿去容儿院子里,容儿委实太伤心了。”

    话虽如此,娇艳笑靥却并无一丝不快。夏侯景睿噙着浅薄的笑意,语气温软如春阳煦煦:“好容儿,府中上下皆知本王最宠的是你,怎的还要抱怨?”

    曹容儿一手拨弄着他衣襟上的盘扣,一手掸掉沾在他衣裳上的落花,如丝媚眼似嗔怪的看着他:“眼下还是你最宠的,等到翠衣姑娘进门,容儿只怕也会被王爷忘得一干二净吧!”

    “怎会?容儿在本王心中的位置,岂是区区一个翠衣便能取代的?”他低笑,将女子似嗔还怨的表情尽收眼底,俯低头,带着凉意的唇瓣轻轻印在她光洁饱满的额上。

    曹容儿心花怒放,仰头闭目承接他的轻吻,因此而错过了他嘴角浮起的幽凉冷笑。“王爷,容儿听说,你预备让翠衣入住王妃的仙踪堂呢!”

    这才是她急急忙忙寻来的原因吧。夏侯景睿宠溺神情未变:“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她来小住数日而已。”

    “王妃也同意?”那个病秧子女人,都被人骑到脑袋上欺辱了,还能忍气吞声躲在她的意竹堂里不管不问?她就如此自信能将王妃的位置坐稳坐牢吗?她凭借的不过是她身后显赫的云家。若没有云家给她撑腰,她云怀袖算得了什么!

    就算云家深沐皇恩,但始终是姓云,能跟皇上的亲弟弟夏侯景睿分庭抗礼?她若抱了有云家撑腰这样的想法,也真太愚蠢了!

    病弱又愚蠢的女人,难怪连代表自己身份地位的仙踪堂也入住不了!难怪嫁进来一个多月了也没成功留住王爷哪怕一回,由此可见,她连对手都算不上!

    王爷妾室虽很多,但目前劲头最足的,也就那么两三个,倒是那还没成为府里的人的翠衣,还没进府就惹得王爷频频外宿,只怕会是个厉害的对手!不过,这么高调的进来,用不着她出手,那些个嫉妒的眼睛发红的女人,怕也是忍不住的,她啊,只要紧紧抓住王爷就成了。

    “她自然是同意的!”那个凡事要他做主的女子,只怕就算他说要休了她,她也会平静呆板的说‘但凭王爷做主’吧!

    拥着怀中柔若无骨般的身子往庭院深处走去。白玉兰清淡迷离的香气渐渐浓郁了起来,风气,卷着轻薄的裳袍,翻飞成翩然蝴蝶,绛紫裹着艳红,分外耀眼与妖娆。

    “王爷,听说王妃很美?”甚至有人用完美无疵、美若天仙这样的词语形容过她!“且是出自诗书传家的云家,想必定是知书达理、娴雅端庄的,听说连当今圣上都对她赞不绝口呢!”

    “是吗?你还听说什么了?”夏侯景睿随意笑笑,散漫字句从他薄唇清浅吐出。微垂的长睫掩了眼里的嫌恶与冷意——

第六章 探病() 
曹容儿见他神情虽慵懒,但却并没有露出不耐或无趣的神情,这才放心道:“臣妾还听说,皇上本欲纳她入后宫,但因年岁大她许多的关系而作罢,心中又怜恤她,所以才将她指给王爷的!容儿说的对不对呀?”

    此时风露清绵,越往前,白玉兰开得更盛,枝条悠然出尘,初绽宛如小荷的花苞,亦或是盛放的舒展着片片洁白花瓣的花朵,被浅绿叶儿衬得愈发洁净幽香。

    夏侯景睿停下脚步,伸手折了一枝,抿着重重笑意,长目微眯,隐隐透着轻慢与凉薄,手势却极温柔的将那犹带着晶莹露珠的花朵别在曹容儿高绾起的颇有些蓬松的发上。“乖容儿,圣上岁数大这样的话在本王面前说说便也罢了,可千万记住了,人前不能如此放肆!”

    曹容儿眼波将流,盈盈浅笑,颊上如饮了酒般嫣红:“容儿记住了——王爷,今儿若无事可以陪容儿出去走走吗?”

    “今天?”夏侯靖若偏头,作势沉吟了下,颇遗憾的摇头:“恐怕不行!王妃昨日又发病了,本王待会儿势必要去看看她……”

    曹容儿心中一动,娇柔的倚在他怀里,撒娇般摇着他手臂,嘟了红唇软声道:“王爷,容儿可以随你一道去吗?这么长时间,容儿还未见过王妃呢,好王爷,你就让容儿跟你去好不好嘛?”

    夏侯景睿微笑着看她,眼中情意如春柳脉脉,声音饱含怜爱之情:“也好。她身子虚弱,平日难得出门,你去看看她,陪她说话解闷,也算有心了!”

    她尊为王妃,府中姬妾本应每日到她面前请安问好的。她初进门,他便安排她住进了最偏远的意竹堂,一月里去两三次,且从未留宿过。府中之人便猜测,王妃怕是不得他喜爱,也有人抱着好奇与幸灾乐祸的态度前去意竹堂请安,但皆以身子不适不宜见客打发了回来。

    之后,便也没人去意竹堂走动了!

    “小姐,小姐……”柳语焦急仓惶的声音远远传了来。

    埋首在茶花丛中的云怀袖手中提着翻土用的小铁锹,探出脑袋冲似无头苍蝇乱撞的柳语喊道:“我在这边。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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