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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拍了一下阿勒的脑门:
“你这都结婚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要让你媳妇儿知道你咋办。”
阿勒没回答,直接拉着父亲就进了人堆里,站在了女子的身边。
父亲蹲下来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姑娘,五官精致,柳叶眉,樱桃嘴,头发散乱在地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衣,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就好像睡着了,起伏的胸脯告诉他这个姑娘只是昏睡过去了。
“哎,我说,人家姑娘躺着这么长时间没醒,也不知道带着去看医生,还围在这看,我说你们这帮老爷们真的是。”
父亲赶紧抱起了躺在地上的姑娘,到太婆那要来了三轮车就往隔壁村的朱医生家去了,朱医生是个自学成材的西医,虽然大病看不了,但是发烧肚子疼还是没有问题的,父亲骑着三轮车带着那个晕倒的姑娘去找朱医生,但是他走的太急,没有看见从雨衣厂里走出来看热闹的母亲,本来她只是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一出门就看到了刺激的场面,自己的丈夫带着一个漂亮小姑娘走了。
这让任何一个女人看见了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朱医生是个中年妇人,年轻的时候有些脑子就自学了点西医,在家里买了点药就开了个小诊所,赚的钱虽然不多的,但日子过的也还算快活。
那个姑娘躺在朱医生的家里沙发上,手背上扎了药水,只是低血糖导致的缺氧晕倒了,挂了一瓶葡萄糖就慢慢地恢复了意识。
当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在一旁抽烟的父亲愣住了,这迷人的面容好像在哪见过,很熟悉,但是却记不起来到底是谁,手指间夹的烟头快燃尽了烫到了手指,才让父亲疼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
这个姑娘开口的第一句话在父亲的意料之中,父亲把烟头放在地上踩了踩:
“是这样的姑娘,你晕倒了,我把你送来看医生,你现在在医生家里,放心吧,你现在应该没事了。”
坐在沙发上的姑娘摸了摸额头,低着头好像在想些什么:
“我……我是谁……为什么我好像……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这句话引起了朱医生和父亲的注意,如果没有意会错的话,这个姑娘应该是失忆了,可是她没有发烧也没有受过伤的痕迹,为什么突然就失忆了呢?
朱医生端坐在椅子上,戴上了边框眼镜:
“姑娘,你没开玩笑吧,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失忆的女子用力地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努力着回忆着,但是自己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也记不起来,甚至就连自己的名字也说不出来。
“我真的……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我到底怎么了。”
父亲坐到了女子的身边:
“没事的姑娘,你不要急,慢慢来,可能是因为你缺氧了暂时记不起来,说不定过会儿就好了。”
朱医生虽然自持聪明的,但是说实话对医生只是了解了一点皮毛,这种时候可不能随便下结论:
“你这个情况有可能是因为缺氧导致的,但是我这边暂时也不清楚,如果你一天内还没恢复记忆就到省城的医院去看看吧。”
那么现在就有了另一个问题:是父亲把她带来医院的,本来以为把她救醒了把她送回家能弄点感恩费什么的。现在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没有地方去,总不能让她睡大街吧。
管他呢,即使想不起来她是谁,第一眼觉得很熟悉说不定有缘呢,那就带回家照顾几天吧,等她恢复了记忆就送她回去,只是这回老婆和老母那难解释了。
父亲给朱医生道了声谢谢就带着姑娘离开了,她也没有拒绝,只是一直皱着眉头努力回忆自己的过去。
这样一个漂亮的姑娘,晕倒在地上,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说实话父亲把她带回家肯定是有一些私心的,但是主要还是为了自己的良心,要是她能想起东西来到时候也算是积德了,正好让自己负罪的心里好受些。
到家的时候,一脸委屈的母亲坐在院子里,看着父亲骑回来的车子上坐着那个他带走到姑娘……
第六十四章 记忆 中()
奶奶坐在母亲的旁边安慰着她,或许父亲只是因为良心发现带着那个姑娘去看医生了,并不是母亲想的那样。
可是奶奶的话音刚落,父亲就骑着三轮车回来了,车上坐着那个今天晕倒在巷子里的女人,只是现在那个姑娘是活生生醒着坐在三轮车里而已。
母亲站起身站到了门外,用身体拦住了父亲,不让他把自行车和这个女人带回家里,父亲看见母亲的这个举动赶紧拉住了刹车,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妻子:
“你干什么?”
母亲绕开了父亲,走到了三轮车的后面,看着车上的女人,那个失忆的姑娘也露出一副无辜的神情看着母亲。
父亲见母亲这个样子有些不耐烦,又问了一遍:
“你要干什么?”
这次母亲回头看向父亲:
“我要干什么?今天你当着我的面把这个漂亮小姑娘带走了,现在又把她带到家里来,你问我要干什么?你先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父亲摇了摇头,回家的时候就想到会这样,他带着一个姑娘在外面呆了一天是个人都会怀疑的,可是不解释就更惨了:
“这个姑娘她今天低血糖晕倒了,那么多人围在那也没人帮忙你也不是没看见啊,我就寻思这样倒在那也不好我就把她送去朱医生那看病,结果这姑娘醒了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总不能把她扔大马路上吧,咱们家空屋子也不少,我就想让她在这住几天,等记起来再送回去。”
母亲冷笑了一声:
“呵,人家都不管你就管了,送去看病我就不说什么了,这还带到家里来了,你这是要帮她,我看你就是动别的心思了。”
这一通质问让父亲摸不着头发,抬头在脑袋上挠了挠:
“哎不是,你怎么这样啊,我是真的想帮帮她而已,我要是真跟你想的那样我早就……”
“早就什么啊,怎么不说了,往下说啊。”
“没什么。”
父亲本来要说的话经过大脑后又给憋了回去,这要是说出来事儿就大了,只不过今天自己的妻子很奇怪,原本性格温顺的她怎么今天变得这么尖酸刻薄。
奶奶是知道自己的儿子的,他的脑子很聪明,要是真的想偷腥绝对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带到家里来,这回父亲说的肯定是实话,于是站起身走到门口想帮父亲打个园场,可是当走到三路车旁边的时候,她也愣住了,虽然变得漂亮了许多,但是仔细看奶奶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人,这是自己此生犯下最大的罪过。要不是父亲那个时候年纪小而且在他的印象里那个人不是这个样子,估计也能一下子认出来。
奶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姑娘到底该留还是不该留奶奶心里也没个底,毕竟这件事儿目前只有自己知道,要是告诉了父亲,又怕他接受不了,张桦也肯定有意见,不说吧,父亲永远也记不起来,这个姑娘的一片真心就这么荒废了,奶奶就这样站在父亲和母亲之间愣住了,本来还在争吵的两口子很默契地看着奶奶。
知道发现气愤好像突然安静了,奶奶才从自己的世界里醒了过来:
“奥,这样啊。我呢把民丰带这么大我了解他,他要真有这方面心思就不会带家里来,再说了这姑娘变成这样子也确实挺可怜的,民丰说的对,人家不管咱们也跟他们一样吗,张桦你相信我也相信民丰,等她好了我和民丰一起把她送回去,你看咋样。”
话虽然这么说,母亲抬头看了一眼三轮车的姑娘,长得好看,看起来又年轻,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放在家里和自己的丈夫朝夕相处,心里不膈应那就不是女人了。
虽然这么想,但是现在继续无理取闹下去尴尬的就是自己了,于是她转身走进了院子里,父亲骑着三轮车进了大院,把那个姑娘带进厨房一起吃饭。
吃饭的时候,父亲自顾自地吃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奶奶和母亲的眼神一直都在这个姑娘的身上,只是两人心里想的不一样罢了,那个姑娘对此也是浑然不知,慢慢咀嚼着饭菜一边努力回忆,可是好像不管怎么想都记不起任何关于自己的信息。
奶奶很快吃完了自己的饭,上楼给这个姑娘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为了让母亲放心,特地挑了个离他们两个房间最远的房间,简单地铺了个床,检查了一下点灯能不能亮就算是完事儿了,要是收拾的太仔细估计儿媳妇儿要吃醋的。
父亲刚要站起身带女孩去她的房间,却被奶奶一个眼色阻止了,本来母亲心里就不开心,再这么对这个女孩上心,怕是火山要喷发了。
女孩自从进了大院以后就一句话都没说,进了房间以后就一个人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父亲不愿与母亲继续争吵就独自走上楼看报纸去了,母亲也没看父亲一眼。倒是想起了奶奶刚刚看见这个女孩的时候,总觉得她这个表现肯定有问题,这个女孩肯定有点故事,于是跟正在洗碗的奶奶搭话,试图套点东西出来。
“妈,这姑娘谁啊,我怎么来了这好像就没看见过有这么个人啊?”
奶奶一边拿抹布洗碗一边回答:
“我也不知道啊,说实话我也没见过这个姑娘,只是听民丰这么一说觉得这姑娘挺可怜的,而且看起来民丰也没对这个姑娘动心思我才把她留下来的。”
看起来奶奶并不想跟母亲说实话,就没有再热脸贴冷屁股了,道了安后也上楼去了。
奶奶把洗好的碗放到碗柜里,解下了绑在腰间的围裙,关掉了厨房的灯,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黄婆婆说过的话她还记在心里,她不应该已经溺水身亡了吗,为什么突然又出现在了村子里还让民丰给带回来了。难不成当年她没有死只是被黄婆婆藏起来了,现在突然冒出来是为了再整我们一家子,虽然她的样子变了,但是母亲可以肯定这绝对就是那个被黄婆婆女扮男装的阿牛!
这么些年来,奶奶一直因为这件事情自责了很久,总以为阿牛的死是自己的错,可是现在阿牛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要么就是自己老眼昏花认错了人,要么这里面一定有蹊跷,让她在大院里呆几天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她要是想对民丰做什么大不了豁出这条这条老命跟她拼了。
母亲坐在父亲的身边没有说话,她刚刚的表现确实过分了点,但是对一个正常的女人来说有这样的情况也情有可原,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丈夫道歉才能让丈夫原谅自己的过失。
这个时候父亲又一次展现了他作为男子汉的男人气概:
“知道错了没有。”
母亲乖巧地点了点头。
“原谅你了。”
随机,母亲就伸手勾住了父亲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开心地笑了起来。
房间里,阿牛没有开灯,她闭上眼想寻找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想起来,自己到底是谁,到底是从哪来的,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今天帮自己的那个男人好像似曾相识,为什么在这个房子里会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而且仔细闻自己的衣服有一点淡淡的鱼腥味,但是味道不重,所以父亲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