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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之烟尘梦-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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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是周遭一片死寂的深更半夜,茅屋内的二人悄声讨论了些事,之后一人走向烛台,轻轻吹灭烛火,茅屋内渐渐也没了动静。。。

第八十一章 墨,本就是条走偏的道?() 
今夜星河铺满天,月明当空照无眠,张良深知自己无眠实则不过心乱,在墨家看来,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可对复韩之事,他至今无多大把握,尤其是面对公子成时,他多希望主上就是当年的韩王。

    辗转几番,终于起身,因睡意全无,便随便走走漫步散心。不知不觉间竟行至公子成屋前,屋中烛火虽已熄灭,却隐约可听到有动静,出于好奇,他便不做声行至窗前,透过开的一丝小缝向里望去。

    那夜,他看见了满脸惆怅的公子成闭上眼痛下决心般摔了琴,悲怆道:“亡国痛至今深在心,而眼下吾却无能为力,身负必背负的仇恨重担和复国使命,所做一切皆属本分,留此物只能玩物丧志,既扰心无法专注复国,留之何用!”

    那夜,他看见了喝得醉醺醺的公子成无力地趴在几案上,对着面前大铜镜中的自己冷笑:“人生在世,有几度年华属于自己”

    时光荏苒,公子成已不是当年他所认识的那个年少轻狂没心没肺地笑着,随随便便调侃着说着玩笑话的小公子。

    他轻轻摇了摇头,悄然离去。

    倚树闲坐渭水边,他随手从袖间取出一支玉笛,胡乱吹奏一曲,竟与夜色下这苍凉之景极相配,于是不禁配词道:“尘世又一年,若蝶舞轻旋。蝶舞无尽时,琴间又一弦。一心复韩,摔琴悲怨,风烟散,晓风残,谁人叹惋。孰于陇间轻弹,一曲终人已散。回眸间,与君大笑浮梦虚幻。”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合着一阵清脆的掌声,张良惊异转头,只见韩信缓缓走来,不等张良开口,主动道:“同是难眠行于此,桥上转转?”张良本以为韩信是个少言寡语之人,未想到竟也有这般主动开口说话之时,而且是对他。惊讶归惊讶,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温和一笑,应道:“好。”

    二人同行桥上,看月下流水,夜的寂静更衬流水清脆的声响,清风轻拂而过,夹杂着水草的清香之气扑鼻而来,韩信凭栏仰首凝望远方:“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张先生果真也认同此言?”

    张良思索了片刻,姣好的颜上浮现淡淡的笑,声音还是多年不变的平静:“孟子曰: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也。更何况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这一说,理想妙,但实行于今夕,必天下大乱。儒与墨虽不至道不同不足为友,却存在着实分歧,墨家代表乱世下层百姓美好寄托,但一些寄托终因不合时宜而烟尘梦一场。”

    韩信侧身看着张良,静静站一旁耐心倾听,似乎有些许赞同,微微点了点头,又似乎想起什么,突然问道:“张先生可想过,或许,墨,本就是条走偏的道?”

    张良并未作答,沉思良久方才开口:“或许,从未有一家走正过诸子百家各执一词,终究只是一家之言,因对立而相互批判,谁又曾正视走偏的路呢未走完,谁又甘心不被认可,相互学习相互批判相互借鉴,取长补短,不断完善,才成今日的诸子百家,不过说到底,他们不会否定他们各自行走的主线,认准道路便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不曾迷茫,这才是他们,宁可错,也不愿徘徊乱世惘然一生,就这样走着,不也挺好?那是他们的道。”

    韩信面露微微惊异之色,又很快恢复平静,流露一丝神秘的笑:“张先生所言大有道理,韩信领教。”张良谦逊一笑,应道:“哪敢。”

    不知不觉间已是晓风残月,启明星高挂天边,一只鸟起于一棵绿杨柳,穿过渭水桥,从他们眼前一闪而过,划破空气的阵势直冲云霄,似乎朝天边那一处亮点追逐去。。

第八十二章 咸阳暮色() 
残阳之血染红天际,万物沉寂暮色里,鸿雁归向天边一去不返。皇帝静默,观赏这眼前的盛景,几分忧思被霸气遮掩。

    与之相反的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几辆马车,数匹骏马直奔咸阳!

    手下的来报终于打断他的思量:“启禀陛下,丞相等人已将赵高带到!”似乎一切尽在嬴政意料之中,他并未露出什么神色,只是点了点头,头也不回,摆手示意手下退下。

    未几,赵高被李斯等人带到,行至嬴政跟前,头也不敢抬,忙跪下磕着头:“陛下,卑职自知罪该万死!”就这样等待嬴政反应,心远没有外表平静,不料嬴政冷冷一笑,并未转过身,声音平静得吓人:“朕早已下令捉拿墨家乱贼,多年无果,而今你如此一举,莫非认为朕下令还不及你装神弄鬼?”“回陛下!不,不敢”赵高忙狠狠磕下个响头:“就是给卑职一千一万个胆卑职也不敢!”

    赵高斗胆抬头,不料正撞上嬴政猛然转头寒气逼人的双眼,那冷笑,那半眯的眼令赵高愈发猜不透。只见嬴政又转过去,摆了摆手,动作幅度不大,平静的声音里却不减杀气:“带下去,照朕之前吩咐的处理。”赵高一震,还未反应过来身后边出现俩人将他拖下去。

    嬴政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身影在他视线中远去,这次,让他愈发看清,这是个很危险的人物,名不虚传。只是,这次他是否还有机会扳倒这令他厌恶的人物之一,他内心丝毫没谱。但他知道皇帝在恨什么,在恨他牺牲无辜百姓作为抓捕墨家的筹码。好皇帝?谁知,谁信?他不禁在心底冷笑。

    叶儿趴少司命怀里尽情吮吸奶水,丝毫不受周遭坏境影响,少司命直直盯着盗跖,脸上不免几丝惊讶,盗跖倒是嬉皮笑脸又故作无辜地看向少司命。

    端木蓉把完脉也一脸难以置信,不过更多是欣喜:“真的没事了,放心也不会有后遗症,虽不知什么原因,但这种怪症似乎根除了。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所谓的战胜病魔扛过去了,人在危难之际最易爆发超常潜力,不久前盗跖在生死关头的拼命垂死挣扎让原本枯萎的生命因那股潜力有了复生的转机,不想死的执念,竟真的争取来奇迹。”

    “真真的?”少司命因太过激动反而愣住,泪水将出,盗跖猛然上前一笑,少司命也随之露出微微的笑,不料盗跖的脸在她眼前猛然放大,她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盗跖已轻轻吻了下她的脸颊。突然一击令她难掩脸上微微泛起的红晕,心里一阵甜蜜。盗跖一直觉得她笑起来便是世上最美的景,那笑颜一张不落地印在他心底,他真希望,看它看到老。

    “怪不得之前你会激动地笑,原来早有预感。”少司命终于开口说话,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毕竟端木蓉还在。盗跖笑笑:“想到还能和娘子和叶儿一起,当然激动。”又忙转身道谢:“多谢蓉姑娘。”端木蓉淡淡一笑,未多言。气氛怎样都不关叶儿的事,这一向淡定若无其事的小子依旧趴在少司命怀里使尽全身力气吮吸奶水,似乎忍着饿了许久。

    晚风渐起,胡亥带几名宫人行过一处萧条古道,沿路哭丧声不止,听得他一阵头晕。“公子,”其中一宫人还是忍不住站出委婉劝道:“近来这片较为混乱,天色已晚,公子在外不安全,陛下也会担心的,奴以为公子还是早日回宫的好。”胡亥看向不远处孤苦伶仃的小孩子,轻叹口气,摸了摸衣袖,一阵沉默。王公贵族,长期安居宫中,怎可能装钱?全然不理天下苦,才看轻事态,睁只眼闭只眼自以为是地酿成此后果,他轻轻摇了摇头,一阵惭愧与自嘲。那宫人看出胡亥的心思,忙上前去从袖间取出一包钱悄悄塞入那孩子手中,胡亥点了点头,带一行人转身回宫。

    “赵高此行本末倒置无底线可言。”宣室殿,胡亥如实道出自己的想法,嬴政饶有兴趣地听罢,语气依旧平静:“他,交由你处理吧。”胡亥行礼,不料嬴政又开口:“切记,对此人的大忌便是心软。”胡亥淡淡一笑,边行礼边点了点头。。。

第八十三章 人心叵测,何处可安() 
天边的一滴血红终于落下,风随色调渐冷,屋中只剩胡亥一人忙忙碌碌,自然无人关窗子,半开的窗子在冷风中微晃着,悄然袭来的夜气令胡亥不禁打了个冷颤,这才起身欲关掉窗子。

    “此事无须劳烦公子!”随着这熟悉的一声,赵高已先一步出现在窗前关上窗子。胡亥瞪着赵高沉默良久,欲言又止,又终于缓缓开口:“你终于来了。”语气难免几分沉重。

    赵高一眼瞄过胡亥脸色,默契配合说风就是雨地忙跪地不起,熟练地行礼高呼:“卑职深知能再见到公子是因有公子求情,公子仁慈之心令卑职感动又愧疚!大恩大德卑职定铭记于心,今后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马屁拍完不忘再郑重行礼。

    若是平时,以他对胡亥的了解,胡亥早就乐了,什么都好说,可如今,看着胡亥依旧阴沉的脸,便不敢再多言,低着头。虽然深知自己已逃过此劫,落到胡亥手中,就不会死,但心里还是没底。

    “今后愿为我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之前你还未当中车府令时,同那帮宫人面对自己犬马之劳的职责很不情愿么?”不等赵高开口辩解,胡亥几分不耐烦地继续道:“行了,去把我收拾一半的东西收拾了。”赵高故作几分惊讶,又夸张地激动叩谢,忙怯怯起身,行至行李前,又不解地问道:“公子住处为何变得如此寂寥,无下人打理?”“这是父皇对我不理政事纵容惨事频频发生的惩罚,明日你便要随我启程去协助子婴治理河道,这些是行李。”

    “公子,”赵高又故作一阵沉重:“卑职该死。”“你的确该死。”胡亥依旧摆着张冷脸,赵高自知今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唤回他往日的好心情了,尤其是贪图享乐的他想到明日就要启程受苦,苦日子无尽头“我也该受罚,”胡亥轻叹口气,语气却寒气不减:“你个作师父反倒让徒弟看不下去的陪徒弟一起受苦可有怨言?”“岂敢。”赵高忙低着头行礼,不过他并不像怕始皇那样怕胡亥,这悲喜形于色的轻狂公子哥实则并无多大城府,相比之下反倒令他心里一阵踏实。

    “自我六岁起,父皇就因政务繁忙很少来这里了,”胡亥看向赵高的神情终于收敛了寒气,声音平静得听不出语气:“如今我早已忘却了母亲的样子,为母亲流的泪也早已风干了,那时的我从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直到多了个师父,不识抬举胆大包天地没完没了教我这个那个,繁忙让我淡忘了很多,也是我想要的结果。整日忙忙碌碌,为自己喜欢的事,一件又一件,发现的乐趣越来越多,是师父给我的。不得不承认师父是个人才,令我几分敬佩,感激有这样的人陪着我,还有人让我肯付出真心。可他的一些心思,着实令我讨厌,我希望,只是有那么一抹黑点而已。”

    赵高听罢心底不禁发出一阵冷笑,胡亥所认识的那个师父是谁?不认识呢,他笑得是,明明是在说他,他自己却觉得一定不是他。

    我哪里是那么个好师父,我的黑暗,可是远远超出你想象的。他在心里暗暗嘲笑着。他从不会觉得谁可悲,只会笑,不管是怎样的笑,亦不论是于人于己。

    “卑职从未敢想过卑职在公子心中如此,卑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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