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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七侠五义-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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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好。”一股腥臭穿鼻刺脑,潘盼忙捂紧口罩。

    柳青却没这般便捷,面巾蒙上去又滑下来,只得解开结扣重新扎一遍来过。

    “记,头面。有髻子,眼开、口开、舌抵齿,耳目俱全。”柳青持一支竹签,仔细查看死者面部。

    “蛇?什么蛇?”潘盼又犯耳背了。

    “舌头顶着牙齿,舌抵齿!”柳青拉下面巾又怒了。

    “哎哎,晓得了。”潘盼点头哈腰赶紧转过身在验状上鬼画符,不敢再看柳青。

    “左手指全、右手指全、可弯曲,肘可弯,皮软、无淤痕、无钝器伤……”

    反反覆覆近两个时辰,师徒两个终于将验状与验尸格目填齐整了。潘盼只觉两眼发花,金星乱舞,心底大叫受不了……

    “先盖起来罢。”柳青递过一匹白布。

    潘盼拉着一张苦瓜脸接住,纠结万分蹭到死者跟前,习惯性地又犯帕金森,一抽一抖地将白布缓缓蒙上……拉到死者头部时,眼前突然一片模糊,迷离之中又好像看见什么物事?索性闭了眼去,一拽到底……

    路中早有皂班衙役置下了火盆。深棕的苍术、暗红的皂角“噼噼啪啪”和着木炭烧得旺盛,奇异的药香在空气中弥漫。“哧啦”又是一瓢米醋倾入盆中,刺鼻的味道薰得一旁的潘盼几欲落下泪来。

    “绕一圈,跨过去!”柳青催促道。

    “咳咳……这味道,呛死人了……”潘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低声抱怨。

    “想落一身尸气回去,尽管杵在这里好了。”柳青再也懒得答理她,自顾自迈向火盆。

    “喂,等等我!”潘盼弹身而起,速度奇快,且极具冲劲,险些将无甚防备的柳青一古脑扑倒于炭盆之上。只见她壮帽歪斜,神情狼狈,一幅衣袖捂住口鼻,腾出另一只上下挥舞,驱赶烟气,绕着炭盆不停蹦哒。身后不远处,横躺着一副巨大的黑漆棺木,此番情境倒颇似旋鼓跳大神的,直引得两班衙役暗地里嗤嗤发笑。

    “验状、尸格与尸图在此,请大人过目。”柳青将新老两份验尸记录呈上,退至一边,仍不忘狠剜两眼给他找了□□烦的师爷匡镇。

    “内里无毒,外表无伤……”王青山对照两份验状出声道。

    “逐一验来,确系如此,大人。”柳青应道。

    “张刘氏,本县二次开棺,前后两名仵作所验结果俱是相同,张仁暴毙并非他杀所至。这番,你可还有话说?”王青山朝向路边瘫坐在地的白发老妇,缓缓问道。

    “我的儿,我苦命的儿呀……”老妇仍是捶胸顿足,身旁的俊俏媳妇也捂着面目嘤嘤啜泣。

    “来人。将张氏婆媳送回去罢。”王青山无奈摆摆手道。

    *****

    日暮归家,对着死尸折腾了大半日的潘盼心理生理饱受打击,再无心思烧火弄炊,就着早晨剩下的两块干馍胡乱扒拉几口汤饭便打发了一顿。又泡了个热水澡,早早蜷进被窝歇息。

    可躺在床上的她却跟烙剪饼似的,翻来覆去如何都睡不着。一盍上双目,那具高度*呈巨人观的死尸似乎就在眼前晃悠。

    “邪门了真是……顶了三天差,就碰上死人,街坊都说中牟县是个太平地儿,一年出不了几起命案的……怎么就撞上了呢?真他nn的倒霉!”潘盼心底一个劲地犯嘀咕,倏地用棉被蒙了头,努力不去想下午的惨痛经历。可是,那白布蒙上死者头部的一瞬,反复在她脑海中闪现。

    顿了半刻功夫,潘盼一个鲤鱼打挺,直直地坐于床上发怄,揪了棉被揪枕头,揪了枕头又揪头发。

    “我说张仁啊张仁,你要死得冤枉,那你托梦给你老妈,咋不说清楚是谁害的你啊?没事净在我眼前晃悠啥啊你?我和你无冤无仇,八杆子打不着的……赶明儿有空,咱多烧些纸钱给你成不?”向来睡眠良好的她忍不住郁闷得嘟嚷。

第5章 遇捕头潘盼滥竽充数盖被子侠士笑傲春风() 
翌日,潘盼起个透早。打着哈欠洗漱一番,揽镜自照,一双无敌熊猫眼光辉灿烂。

    “唉。”心疼不已,她低声叹息着将□□小心粘上,对着镜子又发了一会儿愣,心道:何时能寻到那珠子再穿回去呢?要是能回去,顺便将这前世相貌一并捎带走,该有多好……

    刚踏进东跨院,便迎面撞上一急行而来的大汉。谁这么不长眼呐?潘盼抽气皱眉,揉着脑门定睛细瞧:眼前这中年汉子身形高大,一身快班服色,腰挎雁翎钢刀,气势凛凛。

    这不是快班的头目唐风,又会是谁?被刑侦队长撞上,还能有啥想法?人家级别高,还拎着刀……潘盼顿感矮了半截,强打精神招呼道:“唐捕头,您忙啊?”

    “嗯。”唐风神情严肃地点头,“才将班内弟兄来报,城西东营弄有人滋事殴斗,正赶着过去。”

    “噢。”潘盼赶紧闪至一侧,殷勤道,“您先请!”

    “慢着!”唐风甫又出声。

    潘盼吃惊转过身,四下望望,偌大的堂院只她与唐风二人而已。心思疑惑望向他,探询口气道:“唐捕头与在下说话?”

    唐风点头,审视的目光朝着潘盼上下打量,看得她心头阵阵发虚。

    “唐捕头找小的有事?”潘盼小心翼翼问。

    “这样,潘盼。咱班内近来短人手,你来顶个几日,回头我跟你们张班打声招呼。”

    潘盼闻言大惊,忙推诿道:“这……这怎么成呢,唐捕头。小的初入三班,资质浅薄,只怕去了帮不上忙,还坏您事儿。您说,那样多不好……”

    只见唐风唇线越抿越紧,脸色沉得比下山的太阳还快,掌中攥着的快刀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手劲大了,刀环发出“噌噌”脆响,直吓得某人是声渐式微,小腿得瑟,刚燃起的一点反动小火花,宣告全线熄灭。

    未等二人开口,廊下一道声音响起:“唐捕头,听匡师爷说快班人手紧,这月小周就借于你们巡街便是。”大踏步过来的正是张喜,身后还跟着一名瘦弱衙役,却是中牟县皂班有名的老病号,值守登闻鼓的周小刀。

    “哎?潘盼,你拦着唐捕头作啥?还不快做事去!”张喜先是好奇,紧接着又是喝斥道。

    “张班头……”

    潘盼刚招呼一声,随即便被唐风打断:“张班好意,唐风先谢了。不过巡街是个体力活儿,小周怕是有些不合适。我看潘盼手脚长、身量高,想让他在快班呆上几日……不知张班,意下如何?”

    张喜愣了愣,咧开嘴满口应承道:“行行行!小潘这几日也闲,正准备让他去守义庄呢,既然唐捕头看上了,跟你们巡街去便是。”

    唐风轻瞟身旁呆若木鸡的潘盼,略带几分得意,转向张喜抱拳称谢:“张班鼎力相助,唐风铭谢于心。”

    张喜摆着手继续充好人道:“哪里的话?都是衙门里的事儿,唐捕头甭跟咱客气。小潘这孩子能吃苦,您出力使唤。”

    潘盼心头悲愤:看来铁柱说过的话是真的!这中牟县的衙差就没轻巧的活儿,着了空便要兼职,巡街、押解,间或还要守守仓禀、蹲蹲义庄。这么冷的天,还要咱出外勤,有没有天理啊!

    唐潘二人穿庭过廊,渐行渐远。风下站了一会子的周小刀已是喷嚏不断。

    “你看看你!风吹吹都要倒!衙门里个个都像你一样,就不要做事了。”张喜冲着周小刀瞪眼道。

    “班头……阿――嚏!”周小刀吸着鼻子嘟囔,“为……为啥不要小的……阿嚏去……”

    “你去?快班是拿贼的!你以为贼是你打个喷嚏就能哄跑的?先给老子看义庄去,把死的给我看好喽,再想活的!”张喜蒲扇般的大掌一挥,击在周小刀肩头,将他一个趔趄推出老远。嘴里小声念叨着,“懂个屁!借人,当然要借最没用的出去,留个病号使唤总比留个呆子使唤强……”

    西跨院是快班的地儿,唐风随手得了套浆洗过的衣服扔给潘盼,示意她去里间换上。

    “嗯,还成。”唐风看着打扮停当的潘盼,频频点头,甫又催促道:“抄件适手的家伙,快些跟我走!”

    “抄……抄,抄家伙?”瞅着身侧一排寒光闪闪的兵器,潘盼又傻眼了,导致的后果便是舌头不听使唤。

    “别磨蹭了,胡进还在衙门口等着咱们!”唐风面上不耐之色尽显,径直从架上取下一柄长刀向潘盼直送而来,“努,这把。”

    潘盼抖瑟接过,心叹落后啊落后,搁我们那一支小驳壳枪解决问题,现在整这样一大件,老笨重的……“这刀,真沉……唐捕头,小的能不能……换把轻点的?”双手擎着刀,她鼓足勇气又问。

    “你事儿真多!快换!”

    挑哪件呢?潘盼心下盘算着,得拎着轻松,舞着唬人的那种才好……忽然瞄到门边戗着根木棍,登觉眼前一亮:木头密度小,要比那些铁家伙轻便多了!就它吧!乐颠颠跑过去,扛起木棍,大声道:“就这件好了。唐捕头,我们快走吧。”

    “你……”唐风跺脚,又气又怒道,“扛个门栓做啥?还不放下!”

    “啊?”难怪这木棍是扁的不是圆的,潘盼大窘,忙将门栓搁置一边,苦着脸等得挨剋。

    “得得得!那架上的你都甭拿了,把捆绳给我捎好!”唐风摆手叹气,将脚边一捆油麻绳踢给潘盼,心中暗道:难怪这张泥鳅不似往日小气,应得这般利索,罢罢罢,这皂班本就没几个长进东西。

    来到衙门口一会合,潘盼才发现,原来被抓差的不止她一人,居然还有壮班的铁柱。看到铁柱一脸严肃紧张的神情,想起他连做梦都会念叨当捕快的事儿,登觉好笑得紧。

    唐风带队,领着三人连拴带赶冲进东营弄。到了春风楼下,潘盼只剩叉着腰大喘气的份儿。

    “还没到歇脚的时候!快跟上!”胡进白了她一眼,连声催促。

    潘盼听了也不敢多吱声,将肩头挎着的捆绳拢了拢,尾随三人一同进了春风楼。

    “哎呀!我说差爷,你们可是来了!”

    潘盼抬头寻找声源,就见一脑门微秃、体态巨胖的中年男子,以常人难以启及的速度从楼档间飞纵而下,看到他们一行四人,原先惊恐的表情瞬间化作找到组织的喜悦之色。心头不禁啧啧称奇:这人长得这般累赘,那么高下来倒是灵活得很,难不曾也是练过的?

    唐风也是一脸惊讶,扶定来人问:“马掌柜,你没事吧?”进而环顾店堂,桌椅安好,食客俱是形容平静,并未见着打斗痕迹,忙道,“方才殴斗的人都散了么?”

    胖乎乎的马掌柜一面拾掇被拉皱的绿绸袍子,一面叫苦不迭:“没呐!还在楼上呐!刚去劝他们,那么高把我扔下来!差点没吓死!”

    这晌功夫,潘盼和铁柱二人是一头雾水,啥都没听明白。唐风和胡进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另有盘算:能将偌沉的马掌柜从高处抛下,且又不伤毫发,这分力道,这分准劲,来人必是个正点子!

    唐风又急着问道:“打斗的一共几人?”

    马掌柜肥厚的手掌举起,伸出两根短指在众官差眼前晃悠,唾沫飞溅:“俩!就俩!再多些,春风楼还不被他们拆喽?一个是东营弄的赖子七,另一位看装束像是外地来的……”

    赖子七?中牟县知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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