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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七侠五义-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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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青与潘盼都在一旁暗想,把那赖子七捉起来打上一顿得了……可又不便插话,扒人墙头,蹲人墙角本是见不得光的事儿,正所谓天知、地知,说的人知、听的人知,不清不楚,道尽了旁人也不知啊。

    只听匡镇缓缓道来:“大人,如今有物证在手,属下愚见,不如顺藤摸瓜,寻访凶器出处,或许能寻获些蛛丝马迹。”

    “此话有理。”王青山点头,目光如炬,逐一扫过厅堂内众,最后停在了东角落伫立的唐风身上,“唐捕头?”

    “属下在!”唐风挎刀出列,声若洪钟。

    潘盼下意识往柳青身边缩了缩,捂着一只耳朵犯嘀咕:这么大嗓门作啥?谁不知道你立功的机会来了……

    王青山又道:“查访凶器出处,事关本案进展,唐捕头,你速去抽派人手。”

    “谨遵均命!”唐风应得是斩钉截铁,赤胆忠心,忽而话锋一转,踌躇不决道,“大人,近些天咱快班兄弟是伤病、告假不断,今早能来应卯的,只得六名,都遣去巡街了,再调人手查访凶器,这个……怕是……”他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架势,眼光也开始在厅内众人身上打转。

    潘盼正暗地里嘲笑这唐风不够创意,成天就伤啊病啊、短人手什么的,老掉牙的理由了……骤然觉着不妙,侧身偷瞧,恰和唐风打了个对眼……唐风盯着她那是一个炯炯有神啊!这下死定了!咋又看上咱了呢?潘盼大叫不妙,擦着冷汗往柳青身后躲……

    “嗯,快班的难处,本官早有耳闻。这样罢,皂、壮二班的衙役随你调用就是。”

    “谢大人!”唐风忙道,“那就皂班的小潘罢,他上回跟咱们巡街,都还熟稔。”

    潘盼傻站着不知所措,未等答话,一块腰牌、一卷白布包裹的长钉已被唐风塞入手中……

第12章 议事厅熊猫领钧命石头圩潘展双寻钉() 
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潘盼,同情好奇者有之、殷殷期待者有之,间或还有个把个幸灾乐祸的。潘盼□□:有道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咱不够低调、不够低调吖……心内悔之晚矣,无奈捧着一撂物事在大伙儿注视下慢腾腾踱出议事厅。

    出了屏门,恰逢一队壮班衙役回值歇息,潘盼眼尖,瞅见铁柱也在里头,忙上前将他拽一边盘问:“柱子哥,你可晓得咱们县有多少家铁器铺子?”

    铁柱挠头想了想,回道:“这可说不好,三四十家总是有的。”

    潘盼登觉五雷轰顶,小腿肚子跟着抽筋,差点没吓趴地上,扶住铁柱不死心道:“多……多……多少?你,你……再说一遍!”

    “有什么奇怪?打铁的每条街都有,三四十家只少不多。”

    某人濒临崩溃,恨不能拿钉子去把那多嘴多舌的唐风戳个窟窿才好,她一把揪住铁柱衣领,气急败坏嚷道:“你说真的?!没骗咱?!”

    铁柱一脸无辜:“骗你作啥?单衙门这条街前后就三家。”

    “啊——呀——呀……”潘盼呼声凄惨,握拳在铁柱肩头重重击了三记,就差抱住他嚎啕痛哭了。

    “盼子,你这是咋了?”铁柱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也有些心急。

    她懒得理会,满腔哀怨往衙门口走,心中暗想:咱一定要想法子跳槽……咱不能为六两银子年薪累死在这里……

    沿着七星巷一路向前,潘盼挨间跑了三家铁匠铺子,一家专打农具,一家专打各式菜刀,还有一间虽说打过铁钉,但没见过这般长的。她满头大汗坐在路牙边用手打扇,敲着发酸的腿脚,一肚子牢骚没处宣泄:拉网式搜寻啊,靠咱一人得问到啥时候?至少该配俩帮手供咱使唤使唤……哎?对了!咱家中不是住着几个壮劳力么?特别是那熊飞,一门心思尽琢磨帮朋友兄长申冤呢。嗯,这事儿能成!咱先回去动员动员……

    想到熊飞定会帮忙,刚还垂头丧气的潘盼忽觉精神抖擞,一拍大腿,鱼跃起身,满怀希望往家里面奔……

    话说展昭早间便赶去了柳家庄,回来把二人知会的情形向包公与公孙策详细说了。三人议过,皆觉得张仁被谋害之前,极有可能遭了迷香,终究死因为何,惟望柳青能不付所托,验明真相。

    潘盼一溜烟小跑,途经市集,仍不忘慷一把公家之慨,花了小半刻功夫逛完菜场,称了二斤青菜,一副筒子骨带回家熬汤。付钱的时候,一个劲心疼,四十文唉,可放了咱的血了……没法子,求人办事,不弄点好的给他们吃吃,哪好意思开口呢……临走,还硬是和卖肉的贩子讨了把小葱,心里才好受些。

    一堆菜抱在怀内,不方便叩门,她侧过身用胳膊肘撞门环,这一撞可不要紧,人竟然凭空栽了出去……哪个该死的开门!她边倒边想。

    展昭正打算出门打探消息,不料一拉门闩,就跌进个人来,来不及多想,忙伸手托住来人背部,定睛一瞧,却是潘盼。

    某个倒霉鬼挣扎起身,指着落一地的菜蔬,瞪向展昭,气得跳脚道:“你你你,太过分了!亏好咱,咱今天没买鸡蛋,不然你可得赔咱菜钱!”

    展昭哭笑不得,一面蹲下身帮着拾掇菜叶,一面问道:“你不在二堂站班,溜回家作甚?”

    “你如何知道我在二堂站班?”潘盼错愕。

    展昭惊觉失言,笑着掩饰:“胡乱猜的。”

    潘盼不依不饶:“两码子事,你对衙门内规矩晓得挺多啊?”

    “熊飞有几个朋友都是公门中人。”

    “真的?”潘盼皱眉,拉长了语调问。

    “你不信?”展昭淡然反问。

    潘盼懒得琢磨,心想只要你们不白吃白住,我管你们打哪来的……于是嘿嘿笑道:“我信你们都是好人。”

    展昭俊目倏地放出神采,唇角轻扬,温暖的笑意在眉间绽开,看得某人又是一阵走神,忙扭开脸去,低头念咒:“色字头上一把刀……色字头上一把刀……”

    “喟,你得帮我个忙。”潘盼尽量让口气显得轻松些。

    “讲。”展昭干脆道。

    潘盼大喜,从兜里掏出包裹,小心抖开,将长钉亮出,说道:“今儿又去开棺了,你知道张仁怎么死的?就被这铁钉戳入顶门给钉死的……”

    “好个狠毒的凶手!”纵是跟随包公多年,这般骇人听闻的杀人手法,展昭也是头遭遇见。

    潘盼点头:“衙门里要寻这铁钉出处,倒霉事儿偏轮到我了,中牟县少说也有三四十家铁匠铺子,你们帮我一齐找啊?”她扬起脸,期待地看向展昭。

    “好,事不宜迟,现在动身。”

    “就我……和你两个?要不把你那俩同伴也叫上吧?”她乜一眼西厢,心道:闲着也是闲着嘛,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不也挺好……“人多找起来快些么。”她解释着。

    展昭愣了愣,随即饶有趣味望着她笑,朝包公二人待的屋子努努嘴道:“行啊,你自己去和他们说便是。”

    潘盼眨眼,自个儿说就自个儿说,有啥了不起……跺脚拧身,噔噔噔往西厢冲去。

    “郑员外!束先生!”某人风风火火杀到,拍门大嚷。

    刚守在窗边觑着天井动静的公孙策赶忙正了衣冠,开门将她迎进屋内,微笑道:“小潘,何事这般急忙?”

    “嗯,事儿也不大。”她支吾着斜睨二人神色,黑脸白脸皆是一团和气,登时信心倍增,殊不知眼前这两位在此守株待兔已有些时候……“员外与先生这两日可有空闲?小潘接了个活计,时候忒紧,烦请二位……二位能帮帮我才好……”

    别小看公孙一白面秀士,人家可是眼神高手,眉来眼去的功夫他说练至八层,没人敢夸口到九层……趁着熊猫絮叨的当儿,与包展二人交换了n多个眼色:“小潘但说无妨,我们员外最是急人所难了。”

    潘盼眼看免费劳力在望,甚为激动,连说带比划地将开棺情形与议事厅见闻统统详述了一遍。

    包公略作沉吟:“小潘,凶器拿来与我瞧瞧。”

    潘盼忙将铁钉送上。

    公孙策也近前细观,二人察看了半刻,复又将长钉包好奉还。

    “长钉入脑,凶手残忍至极!”公孙策摇头痛惜。

    包公捋须颔首:“这铁钉长至七寸,且能破骨穿颅,足见其锐利无匹,寻常的铁器铺子怕是锻制不出。”

    “正是,许是凶手特意定制而成。”公孙策附和道。

    潘盼茅塞顿开:说得有道理啊!咱好歹也是学材料出身,咋一紧张就忘了详查这铁钉材质呢?她赶紧打开包布,取出铁钉细瞧,只见钉身遍布紫黑色的污秽。她强忍住恶心,用指甲轻轻刮去一小片污渍,登时现出深灰的底色;再掂掂分量,比一般的熟铁略重些。而寻常铁钉多为熟铁打制,质地软韧,入木虽是容易,想要入骨,却似不大可能……老天,这可是钢钉级别的!她再次为古人高超的铸造工艺所拜倒。

    “若说手艺好的铁器铺,多是打制兵器的。”展昭低头转着剑鞘,忽然插话道。

    “不错。”包公面露赞许之色,点拨道:“小潘,铁匠铺子虽多,大可不必挨家挨户盘查。你可寻几家门头响亮的字号,找内里年长的师傅问询,他们行内熟稔,或能知晓长钉出处。”

    潘盼听了,把个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般,连声称是。心道:这黑脸还蛮有侦缉头脑嘛。骤然又想起一事,疑道:“小潘还有一处不太明白,思前想后,都找不着根由。”

    “何不说来听听?”公孙策笑问。

    “这铁钉七寸来长,用锤子砸进脑袋,能不疼得叫唤?为何死得无声无息?而且尸体上连一丝挣扎导致的伤痕都没有见到……总觉得这里面藏着古怪。”

    公孙策深看她一眼,意味深长答道:“或许在凶手行凶之前,张仁就没了知觉……”

    “啊?!”潘盼倍觉惊悚,莫非这年头竟有全身麻醉不成?

    *****

    石头圩是城南的一个小集,街市不大,商铺却是不少,老字号也多,最知名的当属高记刀铺和老丰寿材店。

    潘展二人此番寻访的首站便是高记,听闻高家祖上曾是内禁铸剑师,逢战乱流落民间,便以打铁为生,数代相传至今,高记的名头不仅在中牟久负盛名,即便在开封府全境也是响当当的一块牌子。

    冬日的午后,太阳也随性慵懒,碎碎几缕光线有气无力地落在店招之上。迎风招展的三角小旗,翻卷之间,一面是个“高”字,一面是个“刀”字,黑旗金线,煞是显眼。可寒冷的天气丝毫不影响劳作之人的热情。门前一半人高的铁墩旁,围着两名工匠,皆身着单衣,半敞着胸怀,挥汗如雨。年长些的想是主锤师傅,左手操着铁钳,尾端夹块暗红色扁铁,新鲜出炉,还“咝咝”冒着白烟;右手握把羊角小锤,时不时在修形时敲上两下。年轻的是个下手,拎把重锤,上手吆喝一声,他就抡上一记。叮当铿锵,不绝于耳……末了,“哧啦”一声闷响,铁器被送入水槽,冷热相接,连淬火也大功告成。

    潘盼目不转睛看着二人动作,肃然起敬:力量、胆量缺一不可,打铁――果然是男人的事业啊!

    年长的铁匠丢了家伙,拿起手巾胡乱揩了把脸,看向他们问道:“二位站着有会子了,到小店来,可是要订制铁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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