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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天歌,倾城第一医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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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浩浩汤汤,经过了一个晚上的休整,大家都卯足精神,信步坦荡向前行军。

    姜一闲有些好奇军中的伙夫是怎么行军的。伙夫们要养活八千人,不仅得带上八千只碗,还有超大型号的锅与锅铲,当然,还有粮食。于是姜一闲故意放慢脚步,走到了整个队伍的最后。这里离伙夫们最近,她才能一解心中的疑惑。

    原来是驴车……

    三两驴车突兀地跟在行军队伍的后方,军中一共十八个伙夫,四个伙夫一道在地上走,只有两个伙夫坐在驴车上,驾赶着驴儿。一个伙夫负责鞭打驴屁股,另一个伙夫则拿着一根竹竿,摇摇晃晃,驴儿“笃笃”地走,大约是它眼前竹竿上钓着的那一根新鲜又大只的胡萝卜让它觉得心情舒畅,因为它走得十分欢快。

    姜一闲在想,如果有人钓着一根鸡腿在她的眼前一直往前走让她无论如何都吃不到,她会不会抓狂得要疯掉。

    这个画面太恐怖了,姜一闲只是一想,便觉得浑身难受得要死掉。顺便,她还饿了。

    上撰不知何时来到她旁边,手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两颗杏子,黄灿灿的,熟透的杏子,看上去让人口水肆流。姜一闲欣喜万分地拿掉一颗杏子,塞进自己的嘴巴。果然很甜!

    上撰给她一个眼神,嗯,手里还有一个,不吃吗?

    姜一闲理解了他的意思,嘴边笑意更大,不禁对他伸出一个大拇指:“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饱嘛!谢谢你的果子!你都从哪儿摘的呀,我怎么没看到杏子树!”

    上撰挑眉,伸手随便指了一个方向。姜一闲朝他所指方向看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果子树。

    其实都是上撰从家中带过来的,他是酿杏子酒的高手,家里没有杏子,这怎么可能呢?他只不过是随手哪了几颗过来,感受到姜一闲藏在心里却表现在面上的饥饿,再随手哪两个给她而已。

    悦来酒馆的店小二猛然看到自家后院儿没有酒了,正打算这天晚上去找酒公子拿上几坛。想着想着,来了一位客人,正是那天夸赞店中酒香的白衣公子。

    今日的他依旧一袭白衣,翩翩灵动。他的面容算是店小二见过为数不多的英俊了,往店中一坐,真是……俊压群男。

    秦无衣依旧坐在靠窗的位置,招徕来了店小二,说道:“拿几壶上好的美酒,一碟花生。”

    店小二心中慌乱,这位白衣公子要求自己要拿“上好的美酒”,然而他这里已经没有酒公子那边拿过来的美酒,偷换成自家自酿的酒,会被他发现吗?

    秦无衣斟了一杯,往嘴边送去。酒香飘至他的鼻间,他不禁皱了皱眉,这味道,似乎跟上一回他闻到的酒味不太一样。

    他小口品尝,眉毛似是要拧成麻花。“这酒,为何如此难喝?不是上一回我喝的酒。”

    站在一旁的店小二可急了眼,连忙道:“客官别生气,客官别生气,上一回您喝的酒啊,没有存货了,要是您现在着急着喝,我可以立马去找上回您喝的酒!”

    秦无衣很满意这店小二的服务态度,挑眉冷道:“还不快去?”

    他平时可没有时间来这里喝酒,好不容易空出一个晚上,若是没有好酒喝,怕是他会怒发。

    店小二撒腿就往酒公子的住处跑去。眼看天上月亮的位置,他知道,目前还不是很晚。

    店小二叩门半天,里头并没有一丝动静,更别提有人给他开门。这可要把他急死了,难道这么紧要的关头,酒公子不在家中?!

    他垂头丧气,敲了一炷香的门都没有人应,他的指节都要敲肿了。没有办法,店小二只能悻悻地回到悦来酒馆。

    迎着秦无衣带着探寻和不悦的目光,店小二哭丧着脸,跑到他跟前向他解释:“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的供酒人,他今晚,不在家中……”

第九十八章 孺子可教() 
秦无衣沉默半晌,反问了一句:“不在家中?”

    看到店小二十分无奈地点头,秦无衣继续道:“也就是说,今日的我,是白跑一趟?”

    “这……公子,实在不好意思,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店小二说了实话,这事情确实不关他的事,只是好巧不巧他在无酒之日来了店中。但这句话在秦无衣听来,着实可恨。

    秦无衣看似没有在意他的话,而是言了其他:“来,给我看看你的手指节。”

    店小二伸出手,右手的第二指节处,已经没有了红肿的迹象。他有些诧异,“咦”了一声,分明他敲门之时,这手指节敲到刺疼,就算不肿,也是通红的。

    秦无衣点点头,沉静道:“你下去吧。”语毕,秦无衣夹了一颗花生放入嘴中。花生还是原来的味道,只不过这酒,他已经再无兴趣喝下去了。

    当晚,店小二不知在何处惹了不好惹的人,右手手筋被人残忍挑断,他的右手无力回天,完全废掉。掌柜的本想把他赶出悦来酒馆,又念着从前的旧情,留下他来,做个单手小二。

    店小二没有机会没有时间怨天尤人,掌柜的也不会给他时间让他“偷懒”。店小二第二日提着一根没有生机的右臂,早早地在店中接待客人,嘴上的笑容,笑着笑着就变成了苦笑。

    悦来酒馆每天的生意都很火爆,有来吃饭喝酒打尖住店的客人,看到他这副模样,都纷纷过问几句。店小二只是千篇一律的回答,“昨儿个走路没小心,把右手给撞坏了”。

    他大抵猜得到他是招惹了谁,若是真有滔天大仇的仇家,能挑他右手筋,为何不连着其他三肢的筋一并挑断了?偏偏是这右手……怨不得他,只怪他自己运气不好,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怀恩寺的钟声,每天午时,都会响起。老住持分配给仲虚的工作,便是午时三敲铜钟。

    仲虚热爱着敲钟,因为老住持告诉过她,每一道钟声,都有它的涵义。之所以是三道,因为它们代表着福、禄、寿。为大凛国祈祷平安,为芸芸众生祈祷福泽。

    仲虚犹记得,第一天她来敲钟,生了贪念。既然三钟都代表着很美好的象征,福禄寿,那么她多敲一下,会不会得到的更多?当天正午,钟楼连着响起四声钟声。

    老住持不知何时站到她的身后,缓缓唤她名字:“仲虚。”

    仲虚放下木敲,双手合十,低眉弯身,“老住持。”

    “贫僧方才听得四道钟声,不知是怎么回事,便来看看你。”老住持注视着仲虚说道。

    仲虚觉得心里头慌了慌,然而她敲钟,也是为了保佑家国子民。她如实答道:“您说三钟福禄寿,贫尼便想,如果敲了四钟,会不会得到上天的保佑更多呢?”

    “三钟福禄寿,四钟……四大皆空。”老住持双手合十,在他看来,仲虚还是贪念生了。

    林月默默地低下头,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四钟四大皆空,那她今日替家国百姓敲的钟,岂不是毫无用处了?顿时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她糯着声道:“老住持,仲虚知道了。”

    “无妨。今后多注意一些就好。你第一次敲钟,好奇心生,也不能怪你。阿弥陀佛。”老住持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转身离开钟楼。留下林月一人在原地,怔怔出神。

    绿婕在怀恩寺的伙房里打杂,她曾经是服侍林嫔娘娘的人,多多少少懂得一些厨艺。原来在伙房打杂的厨子悉心给她介绍寺中斋饭可以吃哪些菜,哪些类品的是不能吃的,哪些东西,宰杀是会受到佛祖惩罚的。绿婕皆是认认真真地学习——老住持大恩大德,保全了她的一头秀发,她感激不尽,决心沉下心来,好好地待在寺中伙房打杂。

    寺中人倒是因为绿婕不错的手艺,饱了口福。同样是土豆红薯,绿婕做出来的味道跟大男人做出来的口味完全不一样,前者真是让人,吃了还想吃,口福不浅。自此后,原来的厨子变成了给绿婕打杂下活的帮工,他来生火烧水,绿婕掌厨做菜。

    绿婕忙活完了一天的伙食,坐在伙房门口,望着渐渐落山的太阳,若有所思。

    老住持曾经给她下过命令,太阳落山之后,她都不能踏出伙房院子一步。男女有别,她并非以尼姑身份居住在这怀恩寺中,已是老住持格外开恩。为了她的安全和寺中僧人修行的清净,绿婕每日都恪守着老住持下达给她的话语,无一例外。

    西落时候太阳的余晖很漂亮,似是有几千几万种颜色,映在她的眼中,也熠熠生辉。

    这两天,前来怀恩寺上香的香客格外多,不乏有香客要求留在寺中吃斋饭的,所以绿婕的工作任务比以前来说更为繁忙。一日三餐,总是吃完了上顿就开始忙下一顿的,没有空闲。

    忽然就来了这么多香客,是大家约好了这几个日子一起来吗,还是说,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绿婕越想越觉得眼皮直跳,心口闷闷的,似是被人塞了布块喘不过气来。

    正巧看到大厨子端着盆儿从自己边上走过,绿婕反应极快,连忙叫住了他:“大嘴!”

    厨子名字就叫大嘴,听老住持说,大嘴是个那方面不太行的男人,或者说,他对女孩子毫无兴趣,老住持让绿婕不用太防备大嘴,他对她是万万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大嘴木讷地扭头,看到绿婕坐在地上,吓了一跳。敢情大嘴这个日子了,还没辨悉她的嗓音!

    绿婕有些挫败,缓口气,站起身来问道:“大嘴,你可知道,大凛国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大嘴翻着白眼,很夸张地做出思考状,然后点头:“有啊。每一天都有。”

    “什么事?”绿婕心中一喜,离大嘴近了一些,看到大嘴反射性地跳远,绿婕更加挫败。

    她绿婕是哪里不行了,连一个呆子厨师都对她这样疏离!

    “王大婆家的鸡被人偷了;城东的肘子店没有生意;悦来酒馆的店小二遭遇不测;李伯伯家的米被邻居借去,邻居还了糠给他……还有,呃……”

    “大嘴!”绿婕越听越气,两道秀眉拧成了一团麻花。这些平常家里的琐事,就是大嘴眼中的大事?也罢,也许是大嘴心地善良,虽然目光短浅了些,他的心都放在老百姓身上。

    大嘴住口,绿婕也就不再过问大嘴了,又一屁股坐在伙房前,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

    没想到,大嘴站在原地没走,沉默会儿,似是对着空气说道:“听香客说,要打仗了。”

    绿婕的双眼猛地瞪大,她仿佛没有听清,再问了一遍:“什么?”

    大嘴就明明白白地给绿婕复述了一次:“听香客说,要打仗了。”

    那一瞬间,绿婕喃喃出神:“打仗……”她慢慢地摇着头,似乎不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

    难怪最近的香客那么多,大抵,都是来为战争祈福的?祈福家国平安,祈福军人大胜归来。

    “那,仲虚她知道此事吗?”绿婕问着大嘴。

    大嘴摇头,他平日里也只是在伙房里转,跟绿婕相比,他顶多是在夜晚还有随意进出伙房的权力。他本就不愿意和女人打交道,尼姑也不行,绿婕要问他仲虚的事,还不如抬头问天。

    绿婕转念一想,林月平日就是在证道院里接待香客,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香客因何事来上香。

    绿婕心里有几分沉重,这一打仗,不知道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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