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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天歌,倾城第一医后-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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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生气,生自己的气,觉得自己像头猪一样,能睡那么久!

    绣工还没做完,姜一闲起床草草洗漱,便开始绣花,废寝忘食的状态看得小橘子怀疑人生。

    若不是小橘子给玉生烟里散了些无毒迷香,自家小姐才不会睡得这么好呢。小橘子都是为她好,看姜一闲一起床就是绣啊绣的,小橘子就觉得自己给她下迷香是正确的选择。

    姜超在街上游荡,看到许多穿着军服的人从皇宫的方向走来,他很疑惑,便叫住一个兵士打扮的人,问道:“大兄弟,街上这么多壮士,都穿着兵服,这是要干嘛了?”

    这位大兄弟觉得姜超简直活在自己的梦中,“你不知道?都要打仗了,你还不知道?”

    姜超愣了一下,连忙点头:“我知道要打仗了啊!”废话,他那么关心天下事,能不知道?

    “明日,当朝皇帝就会带着我们前往边疆了。街上的兵士,都是回家道别去的吧。”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下子在姜超的心头炸开。他来不及跟这位大兄弟再多唠嗑几句,撒腿就向姜府的方向跑去。怕是整个朝廷里,就是姜府不知道闻人御即将出征!

    姜超想着自家妹子的小手帕,这姑娘,肯定是要把手帕交予闻人御的。闻人御不能这么一走了之啊,姜一闲今天睡了一整天,绝壁不知道闻人御要明日就要出征!他走了,那手帕交给谁?!自家妹子熬夜几天绣出来的东西不能烂在她自己手里!

    “闲儿!闲儿!哎哟——”姜超跑得急,没看到玉生烟的门槛,差点连滚带爬地摔进屋子。

    姜一闲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到父兄狼狈的模样,她莫名地觉得开心。

    “闲儿啊,你知不知道,陛下明天就带兵出征了!”话音一落,姜一闲嘴边的笑容瞬间僵直,她的眼神似乎没有聚焦在任何一个点上,就在姜超想拍一拍姜一闲的肩,就怕她失了魂魄,姜一闲忽然坐回椅子上,瞪大了眼,穿针引线,快速地绣着花儿,只是指尖莫名在颤抖。

    小橘子忍不住转过方向,看了看姜一闲绣工的进度。只是描了个花瓣的边线和花芯,花儿的颜色半点都没有填上去。就算姜一闲现在绣得足够快,她也需要熬夜。

    “二小姐,你是打算,明天清晨去找陛下,把手帕交给他?”小橘子不禁开口问道。

    姜一闲停住,她在思忖这个事情。是今晚连夜去找他,还是明天早上呢?

    “小姐啊,其实,这花儿你绣到现在这个样子,也可以了。陛下看了之后,肯定明白这是一朵花。”小橘子再看了看小姐绣的蜜蜂,歪歪扭扭,其实吧,也不像个飞翔生物不是?

    姜一闲把针线往桌上一扔,握紧了她的小绣帕,决绝道:“不绣了,我要去找他。”

    小橘子看着姜一闲飞奔出府,心中感慨,这速度,跟有头狼在身后追似的。

    姜一闲一路飞奔,她跑步的功夫底子可深了,就姜府到皇宫的这段路,难不倒她。

    迎着风,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划过她的眼角,碰到风,还会觉得冰冷。可笑,她有这么舍不得闻人御吗?不就是出征一场战争!闻人御也能在后方指挥,没有生命危险,不是吗?

    当宫中信不闲走的公公议论着“陛下自封指挥使”,姜一闲依稀听得。指挥使?那不是一个,要上战场亲自迎敌的头衔吗?闻人御真傻!一国之君怎么能将生死置之度外呢?!

    王富贵一见到姜一闲心急如焚,两眼通红的模样,好心还想跟姜一闲嗑两句安慰安慰她。然而姜一闲毫不领情,不想与他纠缠,推开他就往恪己殿跑去。

    王富贵身子一个不稳,向后倒在地上,屁股上传来的痛感让他“哎哟”惊呼一声。“你好大的胆子啊!哎哟!”王富贵指着姜一闲跑走的方向怒喝,这是第几次了,她还在顶撞公公!

    姜一闲跌跌撞撞地闯进恪己殿,原以为只会有闻人御一个人,他会原谅自己的失礼。没想到,里面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女人。

    姜一闲和闻人御对视三秒,姜一闲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无语凝噎。心中本是有千句话万句话想要同他说,等到见到他本人,那些话似乎一瞬间在喉间哽住,再也出不来。

    杨栾自是不认识姜一闲,看到她冒冒失失,杨栾觉得熟悉,她一下子想到曾经的自己。

    沈焕自是认得闻人御的心头肉,可看到姜一闲用警觉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她的内心也不由得慌张了一下。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要产生什么误会吧……她只是个大夫,军医!

    看来闻人御的夜晚也不会孤寂。姜一闲上前几步,把腰间的绣帕拿出,扔到闻人御身上,转身就走。绣帕上还有她做绣活儿时候留下的血,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洗干净它。

    自手臂注入的一股力道,瞬间把姜一闲的重心移到后方,姜一闲没有防备,也没站稳,直直向后倒去,紧接着落入一个带着兰草香味的宽广怀抱。杨栾和沈焕尴尬地把眼睛别到一方。

    姜一闲云里雾里,对上闻人御灼烈的目光,他方才不是离她很远吗,怎么忽然间就把她拉到身边,莫非他的手有十米长?可是他的人也在她旁边诶……

    “一闲,不要误会。”

    姜一闲有没有听错,他唤自己“一闲”?既不是姜御医,也不是姜一闲。而是亲近的人才会省去单字的名称,被他生生叫出来,姜一闲甚至不知所措。

    杨栾干脆起身跪别:“陛下,臣明晓任务了。明日清晨,臣会在皇城出口等候。”

    沈焕一见,也连忙道:“陛下,沈焕了解时辰和地点了,先行告退!”

    恪己殿里只剩下闻人御和姜一闲。姜一闲怔怔地扭头看着两个姑娘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回头一看,一头栽进闻人御炽烈深邃的眼眸中。

    姜一闲害羞地别过脸去,鼻间感受到一阵阵细而略急的气流,她知道闻人御必然在笑。

    闻人御看着姜一闲扔给他的手帕,柔声问道:“你绣的?”

    “不然还能是你爱妃们绣的?”姜一闲和闻人御依然保持着刚才拥抱的姿势,姜一闲的脚不适,因为上身和腿扭开了。闻人御细心发现,便伸腿亲自把她的脚扭回正常的方向。

    她朝着左边伸长了脖子,大抵是第一次和他如此近距离接触,她不习惯,只想离得远一些。

    “所以这是绣了花和……蝴蝶?”闻人御细细揣摩了绣花人的心思,觉得大抵是这样。

    姜一闲连忙摇头,反驳道:“是兰花和蜜蜂!”

    闻人御挑眉:“啊……兰花和蜜蜂。”他缓了缓,抿唇一笑,“如你一样,你绣的东西也很可爱。”

    姜一闲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讷讷问他:“是可爱,还是可以……爱?”

    闻人御忍俊不禁,把姜一闲再次揽入怀中。感受到闻人御砰砰有力的心跳,姜一闲又欣喜又伤怀。所以这样亲昵的动作,闻人御是在向她表示什么吗?姜一闲不傻,她知道。可是又很伤怀,若是闻人御明确地表示他不喜欢她,那她还可以潇潇洒洒假装自己不在意他。

    “你明天清晨就走了?”姜一闲咽着出声,带着自己也不明白的颤抖。

    “嗯。”闻人御默默叹了口气,“你就好好待在沐月城,万万不要私自出城。”

    姜一闲点头答应,灵肉分离地在腹中暗想,姑奶奶我要是能安安生生地待在沐月城就怪了!

    闻人御破天荒地没有自称为“朕”。“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等这一仗结束,若我……还能有幸活着回来,一定肃清后宫,拥你为后。”

    这誓言太过沉重,姜一闲承受不起……

    “你要把它好好带在身边,如果我想念你了,它会代替我告诉你的。”

    闻人御把绢帕握得死死的,似是要给它注入自己的力量。姜一闲和他共同沉默了一会儿,便要走。闻人御拉住她,紧紧抱住,好比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血液发肤之中。

    她还是离开了恪己殿。姜一闲没有着急着回姜家,而是去寻找上撰。

    她要告诉上撰,自己会消失一段时间。

    果不其然,上撰很是焦急地反问她:“你要去哪儿?去多久?”

    姜一闲深呼吸一口,才道:“我要潜随新军,和他们一起,去边疆抗战御敌。”

    “潜随?”上撰问。

    “是的,潜随。今晚,我还要想办法,弄来一套铠甲军服。”

    上撰背着手,缓缓走了几步,空气中似乎有隐隐约约的早桂香,他斩钉截铁,沉声道:“我要跟你一起去。”

    可是姜一闲这样一个神经大条的姑娘,虽有医术,如何能在战场上保护自己?

    出于私心,他要和她一起去。

    …本章完结…

第九十七章 不在家中() 
秋分这天,是许多天牢囚犯例行斩首的日子。朝廷不可能无缘无故养着一些犯人白吃白喝,除非闻人御亲自下达命令,天牢的囚犯自入狱第一天起到该年的秋分,就是他的整个狱期。

    四隐阁左使落得个瘸腿的下场,在秋分之前他对自己的未来还充满了希望,因为秦无衣曾经许诺过他,一定会将他带离这个死牢。

    然而他到秋分这日,依然不知道阁主的另一个身份在大凛国败露,他正在畏罪潜逃中。

    牢中忽然热闹起来,左使听到有人凄惨痛苦的叫声,还以为是牢中来了新的成员。

    轮到他了。牢头打开牢门,手上却拿着锁链。他和几个狱头一起,二话不说,把左使的双手铐在锁链之内。他本就失去了一双腿,如此一来,他的四肢都无法给他助力,他猛然摔倒。

    左使因痛而大叫出声,牢头闻声,不为所动,扯着锁链,几乎是拖着他往牢门外移动。

    一瞬间,紧张、无助、担忧的情绪涌上左使的脑袋,他四处张望着阁主的身影,却没有结果。

    他不由得慌乱大叫:“阁主!阁主!阁主你在哪里!”

    牢头心烦意乱得很,他一叫喊,牢头就是一脚踢到他腰间,虽疼,却不致命。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即使左使曾经拥有一身好功夫,他如今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残疾人,四肢里唯一可以自由活动的双手被束缚,他几乎成了一个废人,任由人摆布。

    “送你上路。”牢头十分无奈,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就你话多!”

    左使几近绝望,凄声喝道:“皇帝并没有说过要将我处死啊!”送他上路?上奈何桥?上黄泉路?难道他的生死是一群狱头可以决定的吗!?

    牢头强忍着心里的怒意,故作平静道:“你不知道,你下的狱,是死牢?‘死’牢?”狱头加重了自己在“死”字上的读音,只想把这个字强调给他。

    “……”左使默默无言,一种被欺骗的感觉铺天盖地席卷到他的脑海里。合着他被阁主欺骗,废了双腿,又在死牢中受罪多日,本以为还能出狱重见天日,没想到,等待他的……是死亡。

    曾经阁主答应他将他提拔为左使,答应得太过爽快,他还以为是阁主早就看中了他机灵的性子,才决定重用他。如今看来,阁主的诺言,不过是一纸空文……

    将要押赴刑场的死牢犯被带走后,牢中仅仅剩下两三个狱头和几个面色如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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