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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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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教导队、猎骑兵或是捉生团,从马后将他们残缺不全的尸体拖回来,*的树立在营墙上,像是凝固的群体雕像一般,作为某种出入的标识和警示物。

    。。。。。。

    同样的时间,白马寺,作为我的日常之一,就是看着沙盘边上,以姚平仲、杜士仪为首的参军和虞侯们,全神投入各种编排战术和对抗预期的推演。

    他们是在对洛都正在发生的攻防之势,根据各种渠道的消息和反馈,进行数据建模和敌我势态消长的判定。

    而虽然我已经有所决定,但收兵移师,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先要把外排出去的各只分遣部队,就一一招还回来。在打下河阳桥关之后,我就一口气派出了十数只多军种混编的独立战斗团队,进行某种扫荡和压制性质的冬日练兵和适应性拉练活动。

    反正东、南和西面都已经为友军所控制,再加上新夺下的河阳桥,可以说都畿道内,已经没有了足以构成威胁的大股敌人了。

    合格的将领,都是通过战场细节,慢慢锻炼出来的,我既然有所野心或者说追求,就自然不会像其他传统将领一般,只满足于有一群足够听话,指如臂使的家将部曲/士官老兵就够了,

    显然混合编成,相对小而全的分队,是更有利于培养将领苗子的土壤。起码各种战术风格和个人的性格特点,在处理相对复杂的人员和事务,具体的战地应对中,也会因此逐渐凹显出来。

    但是这个前线战争事态的数据模型,给我们提供的第一个结论却是,来自后方的补给,又有所消减了。虽然总体上的变化不大,但是通过一些细节和局部的命令,就可以体现出这种变化。

    虽然,这一方面固然是原来的资源分配,逐渐集中转移和倾注到,正在攻城部队的缘故。但另一方面,则是帅司方面输送运力慢性枯竭的恶果,正在体现出来。

    毕竟这冰天雪地的环境下,对于前线输送的效率和损耗,不可避免的因为天气以及连带的道路状况,而大受影响。

    而更关键的是,帅司可以调集的人力资源,也出现了某种枯竭的迹象,战争前期的征发和劳役消耗的太狠,再加上北朝清野坚壁强行裹挟人口壮劳力的前期策略。

    造成的额结果就是,除了淮河以南征发来的民夫外,淮北到河南的广大当地,已经找不到多少可以驱使劳役的壮劳力,而不得不直接从那些城市里,开始抓人凑数了。

    要知道,就算物资准备再充分,也要有足够的人力和组织,才能运送到前线去。

    而在另一方面的连带后果,因为这场绵长了大半年的战争,在这个冬天,河南大地之上,不知道有多少老弱妇孺,要饿死冻毙在家中,待到冰雪消融之时,只怕又是一个遍地白骨尸骸,而陷入死寂中的春天。

    这便是兴亡成败皆百姓苦的道理所在。

    而面对这一切,我能能够做些什么呢,除了回到青州去就食之外,我如今什么也没有办法做到。

    这难道是我的力量和势力,还不够强大的缘故么。

    我再次涌起某种对于力量和权势的渴求之心

第四百二十四章 战局7() 


    当东线先行破城而入的大队人马;在阴郁的天光之下与赶来的各支守军;尘烟滚滚的殊死鏖战在洛都北郭一隅的时候;

    我却正在心情复杂的在北邙山下;观看一场临时的集体处刑。

    随着鼓声中的令旗挥下;数排五花大绑跪伏在地上的人体;齐齐向前扑了下去;随着咕噜噜滚落而凝固着各种表情的人头;是血如泉涌的断颈处;放射沾染而成的一团团扇状红色雪地。

    之前我的部下曾经报告;他们在索敌和巡曳在过程中;遇到了为数不少;明显来自前线的零散逃兵。

    陆续捕获了一些之后;我就决定将他们一并移交给北邙山下上清宫的友军本阵;结果;虽然身为主帅的王都统不在营中;而在阵前督战。但;对方的反应比我想的还要强烈;几乎是大张旗鼓的在军前处刑起来。

    似乎是因为觉得被我的人马;押送回这些逃兵;属于某种友军当前;被严重丢了脸子的缘故;对于逃兵的处置决定很快就下达了。

    根据战时军中的授权;对这些逃兵的处置办法只有一个;明典正刑斩首示众。而作为前后的参与者;我也被格外邀请作为某种旁观和见证。

    然后;看着些逃兵;一批又一批被送上刑场;来感受东线那位王都统的某种态度和决心。

    只是;其中好些受刑之徒;都是举着残缺不全或是光秃秃的手掌;比划着自己溃烂缺损的耳鼻等处;哭求说着自己已然被战地的冰雪冻成了伤残废缺;已对军中没有太大用处了;只求给条自生自灭的路子;

    或是于脆破罐破摔的要求给个痛快;只盼来生投个好人家。

    我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又有些形意阑珊。

    虽然我的部队在防冻和取暖上早已有所准备;每天还都有用收集来的雪;搽试皮肤及手、足、指、趾、耳、鼻等体表裸露处的强制要求;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在各种勤务之中;出现各种冻疮和冻伤症状;只是有相对严格的出入检查和相互督促的连带责任;因此这些症状得以发现的及时;没有变成影响战斗力的深度症状而已。

    毕竟冬将军的威力和权能;可不是那么好克服的;随着持续的寒冷天气;它还在缓慢而坚决的以各种显而易见或是不为然缩减的方式;一点点的削弱和剥夺;我们这些以南方人为主的军队战斗力和士气。

    要知道;现在才入冬尚未多久;可还不是最冷的时候。

    另一方面;则因为其中很多人的如此下场;都是我的命令间接造成;或者多少与之有关的。

    不过;所谓慈不掌兵的道理;很快就压下了我来自后世;不合时宜的某种道德观残余。

    事实上就算我格外开恩放过他们;这后方大雪漫漫的寒冻原野也足以吞噬和消灭;任何毫无准备的人。

    更别说度过淮河和长江这两条被重兵把守的天堑;回到相对温暖的南方去。

    他们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变成某具冻得硬邦邦的新路倒;或是沦为某种流窜求生而不停刷低人类下限的流匪盗贼团伙。

    回来之后;我下了一个决定;在白马寺的营地;留下作为前哨观察部队的少量骑兵之外;集体拔营回师到武牢关去。

    既然不可能避免;那就眼不见为净好了;更何况那里还有完好的关城和齐备的军营;可以⊥我们比较不那么难受的方式;度过这个有些艰难的冬天。

    烽烟四起的洛都城中;一名北军的将领;策马飞驰过街道;穿过一道道临时堆出来的工事和防垒;

    最终风风火火的被招还到玉鸡坊;正在负责重组战线的副留守张叔夜身前。

    “放火?;”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张叔夜;因为激烈运动而泛红的面孔;一下变得青白起来了。

    他叫徐宁;官拜宏威将军;乃是大内金枪班直的统领;也是派来与张叔夜搭伙的副手;算是颇为相的临时搭档;但却有些难以接受这种事实。

    “没错就是放火……大元帅府的均令……”

    满脸难掩疲惫和憔悴色的张叔夜;波澜不惊的道

    “不若;你以为之前;我让你们勘测地形;沿线拆除的城坊是作甚用的……”

    “仅仅是防止失火蔓延么……”

    “或者说;仅仅靠着那些街垒;就能暂且挡住突入城中的敌兵么……”

    “北郭东隅五十六坊;数百条街市;你拼劲全力能封堵上多少……”

    很难想像这个轻而易举就将;成千上万人;连同身家性命付之一炬的命令;就是这位满脸疲倦和沧桑的宿将口中;给说出来的。

    “我们需要这场大火来……来组却入城之敌”

    “为后方的重建战线;争取时间……”

    “现在风向正好……”

    “一切于系有我一肩担下。”

    “留守就不怕将来身后之名么……”

    徐宁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就算如此;我们或许可以通知”

    “若不能击退南贼……”

    “那不论是你我还是将士们;都没有将来可言了……”

    “若能挽得如此天倾之势;区区身后恶名;又算得了什么……”

    他像是对着众人;又像是对着自己道。

    随后;多个迅速升腾而起的火点;从预设的位置烧开;进而在并不算强劲的风势下;飞快蔓延成一线;又扩展成一大片。

    从荒废已久北市外的崇德坊到敦厚坊;从北中街的殖业坊;到上东门附近的兴义坊;无论是雕梁画栋的豪富显贵之家;还是蓬屋陋顶的小民之所;乃至流离失所之人;胡乱搭建的栖身窝棚;一时间都在毫无征兆和预警之下;连片的陷入火海之中。

    栖身在其中的许多人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和掏出来;就在铺卷而来的烈焰之中;爆出发短暂哀嚎凄呼后;就葬身火海化作倾塌瓦砾之下无法分辨的焦炭了。

    而更多的人;则只是能像是被水淹过的蚁穴一般;悲叹而绝望的扶老携幼;纷纷从栖身之所奔逃出来;在街头汇聚成一条条逃难的洪流;然后这些洪流在主街上汇合拥挤在一起。

    又在身后熏天烈火的逼迫和驱赶下;相互践踏着遗弃满地的鞋帽汗巾杂物;以及成片因为跌倒后;被无数只脚活活踩死而不成人形的尸体。

    而大多数逃亡的人潮;最终还是不得不为了逃避蔓延开来的火场;而向着北郭外;被敌军突破的位置逃亡而去。

    从某种程度上说;张叔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而在东夹城上的灵宝公;远远眺望着北郭的火光;一边也在听取着某种汇报;

    “回君上;名录上的一百三十九家;”

    “其中九十三家已经安然抵达承福门内……”

    “其余二十六家尚在护送转移中……”

    “估计不久之后;就能相继抵达……”

    “另有二十家;已经所距甚远;尚未有所消息……”

    “那就不要管他们了……”

    灵宝公如是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半个时辰后;余下人等不管到否;都彻底封城……”

    “敢有靠近着杀无赦……”

    作为千年神京的洛都;在长久岁月的积淀下来;同样也沿袭传统都城所谓的“北贵南贱;西贫东富”的基本格局

    因此聚居在北城的城坊里;散布着颇多朝中显贵、大臣公卿的宅邸和豪富之家;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些身家尊贵的府邸主人;也是北朝上层统治结构的一部分;

    但只要是人就有纷争和派系;同样也有亲疏远近;厉害和交情之别。

    因此;这次南军在北城破门而入;对于灵宝公来说同样也是一次不能明言的潜在机会。比如让那些平日看不顺眼或是擎制颇多;或是不够得力的家伙;就此在人生和事业上出局的可能性。

    作为上位者;他自然有自己个人好恶和利害关系的考虑;因此在顺水推舟的定下放火阻敌的方略之前;他就已经暗中着手安排足够人马;操持起相关人等的撤退和避难事宜。

    当然;这内定先行安排护送和转移的一百三十九家;都是与他的亲信党羽有关人等;或是需要示好、施恩的朝中重臣之家。

    因此;北郭城尤在奋战守军将士的牺牲和努力;所换取的时间和缓冲;倒有大半都浪费在了某人保全自己私下名单的私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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