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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10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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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就可以好的?闻因破涕为笑时,又高兴又疑huo,心道他真不是常人。

    “停下。”不知何时阡已醒了。路过一片荒野,忽听林阡说道。

    闻因刚缓过神,林阡已然坐起、似要翻身而下,看他艰难,闻因赶紧去扶,旁边兵士们也帮着。如此,与他深入郊野数十步路,他对随行都说:“给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酒。”

    “主公……不得饮酒。”这些兵将们都面1ù难色,平时都对他马是瞻,此刻却个个不愿从命。不想离开,既因柳五津嘱咐过不能让他孤身一人,更因他伤势严重到这个地步他们心里都清楚。

    “躺太久了,哪里都疲,找些酒来,振奋筋骨。”他笑说。柳闻因知他说一不二,即刻点头、让兵士们暂时离开,真的找酒去,自己则偷着留了下来,绕到一边,于远处暗中照应。虽是抗命,但也是怕他出事,不得已了。

    一阵晚风吹过闻因藏身的土丘,甚是强劲,经久不衰,临近稀疏的几棵树木,本就没多茂盛,被吹得枝歪叶落,伴着那泥尘一起纷扬,闻因不禁有些冷,循着林阡停留的方向遥看,借着暮色隐约有座新起的坟茔。

    林阡在墓前站定,神情终于变得凝重,闻因只能看到他侧脸,早该料到他一直是强颜:“娘,这是山东之战结束前,孩儿最后一次来看您。”

    闻因这才悟了,原来这里是埋葬胡水灵的地方。。 u u。 看就到~之所以如此僻静,一是给老夫人清净之地,二应也是以防金人sao扰……

    也是从这句话中,闻因听出了一番必死之心,阡是在跟胡水灵立誓,不打赢此战,绝不会回来。

    那么,林阡要将士们离开,是要把他们都支开、留下和胡水灵独处片刻?是啊,前些日子他虽一直守墓,多半却是不清醒的本能。给九泉之下胡水灵看见的,是彻底的沉沦一蹶不振。今时今日,这短暂的停留,自要令她安心。

    闻因稍有些走神,却好像在听林阡在低声哼着什么,凝神去听,依稀是……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bsp;   那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诗,第一句话,第一段教诲,亦是胡水灵帮他和这个世界建立的第一重关系。从此以后,他就是林胜南,林胜南就是他,不止有血有rou,亦有了灵魂,以及脊梁。

    “娘,孩儿从记事之初,便一直听您一个人的教诲。做人道理,由您传教,理想抱负,因您形成,人生的每个重要抉择,无一不曾征询过您。得到您的支持,才觉万分正确,若无您的指点,都有万次动摇。尽管离开大金后便失去联络,实则这九年的征途娘也一直陪伴……这九年来,孩儿判断是非的依据、对待敌我的底线,全都来自于您;不论何事,xiao到待人接物,大到攻城掠地,尽皆不悖您的嘱咐;唯一的分歧,也有幸在最后释怀,才不至于令您留有遗憾,然而……孩儿却极尽遗憾!这一生纵然能纵横天下,却无法报还这养育之恩,答应给娘报的仇一概抛却,想给娘安宁的晚年却害娘丧生……杀戮无数的是我,报应却怎是不能尽孝!”他原只是惆怅,却忽而变得沉痛,身影缓缓下沉,无刀不可支撑。

    柳闻因一惊,看他捂xiong弯身,不知该不该1ù面,正想去搀扶,可脚步却移不动,一失神,闻因的泪就夺眶而出,却怕他现、愣是不敢出声。怎生他的痛苦,反而是她流泪。

    又过了不久,终于再看到林阡站直了身,面上虽还悲愤,语气却略平稳,中气仍不足,是以语句断续:“孩儿不会任娘白死,必将为娘完成夙愿……必将听从娘临终时的嘱咐,不管阻力有多强,宁要矛盾jī化,绝不沉默听任。”这坚定,这决然,无不教闻因觉得他已化悲愤为报仇的动力,只是,下一句,闻因并没有听懂——“娘,孩儿接下来要做的一切,您会一如既往支持的,是吗……”

    便那时,终于有兵士辛苦将酒找来,打破了此地原有的寂静,闻因急忙hún入那群兵士里,一起送酒给他去。临近之时,不免稍加留心,看那墓碑上刻着的,依稀是“先妣张门胡氏之墓,子林胜南立。”

    署名是林胜南。闻因心里一暖,只道他浑噩之时依然记得他的姓名,那就说明离走火入魔状态远矣。闻因却不能懂,浑噩之时,忘了天下,忘了自己,也万万不能忘本。

    他不再待在原地,一边喝酒一边随他们离开,喝酒时也不见适才泫然。闻因一知半解,却知那种负面的情绪只要释放出来就好了,不憋在心里就好了,看他好了,心也妥了。只是在心里还犹疑着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是不是每个人年纪越来越大,感情流1ù得就越来越少?其实不是啊,是身边一幕幕流转太快,很多人、很多事都来不及深深感触,就已经开始淡淡消磨,所以在透彻之后,竟不轻易去浮动感情。

    太吝啬,无论人前、人后都一样吝啬。只会在每个残阳如血的时候,任那些残念像虫蚁般,一寸一寸、轻轻地、反复地啃噬心头……但那些爱恨情仇,全都应留在身后这无边的夕阳里,一旦回到他身前这同样无疆的战场,悲恸就要很快悲恸完,欢乐也不能沉溺太久,因为他是军人,随时随地都会出征,情绪岂能有过多存留。

    领导了盟军这么多年,见惯了生死悲欢与离合,他也知道,下一刻自己不一定还活着,那就该利用这每一寸活着的光阴,将更多的遗憾和可能的遗憾扼杀。

    摩天岭西,与月观峰北,已然不远了,此刻阡眼里不剩摩天岭东的顽固金军,只留同样距离已经很近的刘全、王敏、展徽,以及杨鞍杨妙真兄妹……

    眼下史泼立、王琳、李思温三军都与吴越部、彭义斌部、石珪部融合得自然而然,于红袄寨整合极度有利;而此番摩天岭金宋战事空前危急,对于一岭之隔的这些杨鞍党来说,所有宋匪都是被金军硬生生打到了一起的,那便不会生林阡曾担忧的两派宋匪疏远和分裂——纵然如此,为免夜长梦多,杨鞍等人也该尽快试探并收回。不能同时了,至少要类同时。

    杨鞍叛变时种下了这层因果,现今的红袄寨其实危殆,整合虽然看似轻易,但一不留神,还是有可能公然敌对。两方宋匪盘根错节,真成敌人自相残杀,血流成河渔翁得利。

    是谁人说,水轩背叛了,范遇背叛了,杨鞍背叛了,林阡已经麻木于背叛?麻木?林阡的一生,本就是征服与背叛的一生,有人来,有人去,岂可能麻木。阡太清醒,下一步该怎么走。

    杨鞍,和水轩、范遇皆不同,杨鞍并未投降金军,虽然他造成的祸害远大于范遇二人,他与他的死忠们,对山东局势真是牵一而动全身。林阡当然极想试探出,他背叛盟军的真实理由,确定他本人有没有重新收服、被阡给予机会的可能。

    若有,再好不过;若无,在泾渭分明的那一刻之前,林阡将聚合所有能聚合的力量。红袄寨逃不过一场内外jiao困的硬仗,林阡只能尽力损失最少的人。

    这就是他在胡水灵墓前立誓、接下来必须完成的事:“红袄寨,不会成为第二个耿京义军。”

    时光倒流四十年,耿京义军不曾分裂,也许抗金事于当时便如火如荼,何来的辛弃疾张安国林楚江分道扬镳,又怎会有胡水灵含辛忍苦的一生。追本溯源,爱恨情仇,都在那里。

    逆转不了过去,但可逆转未来。当林阡继承她胡水灵的根本,阻止新一代的义军重蹈覆辙,那才是胡水灵的最终夙愿。

第1047章 树犹如此() 
第1o47章 树犹如此

    夜晚的摩天岭西,红袄寨一片寂静,只闻得风声、火响与巡营脚步。 看就到~营地壮阔,岗哨林立,与昔年的景象何其相仿。

    烽烟消失的战场,到处还遗留着断壁残垣。林阡在营外不远察看了片刻,一时怅惘,停下脚步,伫立于参军之初、也是在摩天岭西的这处据点、自己与寨中兄弟亲手种植的松树旁。

    昔年那些xiao树低矮,十六年后,经历了无数风霜,伤痕累累却tǐng拔。实可叹,每一轮浩大进攻所动用的刀兵,能摧毁城镇的一切堡垒,却砍不倒石缝中所有的松柏。

    抚松盘桓,久不离去。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他参军那年十岁,那时节,山东盗寇分散、帮会众多,红袄寨在其中沧海一粟,美其名曰后起之秀,实则新手夹缝生存。众多资历较老的盗寇集团,都比红袄寨要复杂、野蛮且不开化得多,有时候两方三方甚至多方火拼起来,常常也会扯红袄寨以及当地民众下水。

    这种情况下,杨鞍刘二祖等人都劝说谈孟亭,与其放任1uan世,不如统一成型,红袄寨与他们最不同的一点就是明确了“抗金”这一核心,是以虽然年轻,但寨众的源头广,生命力强,前途最亮。

    红袄寨要征服他们,就必须软硬兼施,因此摩天岭西的这处据点,当时也经历了好一番兵荒马1uan。新屿、宋贤和他,那时都是新兵,没什么实战经验,只懂跟在当家们后面冲,有次宋贤冲得狠了点,到了敌人身前现兵器都掉了,又有次新屿把敌人引进mí宫,他自己比敌人出来得还晚……

    “林兄弟……”这时,海逐1ang的声音将阡的思绪拉回现实。。 u u。 看就到~

    “逐1ang。”阡听出是他,转过头,问:“怎样?”

    摩天岭近期的形势他一目了然,海逐1ang治下暂时还很安定。所以这句“怎样”,是他在问先到了几日的海逐1ang,一岭之隔、月观峰北的战况。

    “被围了三天,金军主将是楚风月。”海逐1ang告诉他。虽然金军最近伤亡惨重、将领阵容堪称捉襟见肘,但经过完颜永琏的一番增补与调控,三大战局仍然乐观,其中尤以中部最有利。杨鞍及其党羽,讽刺地再度被铁桶封锁。

    “楚风月身边,应是添了高手。”海逐1ang又说。当然跟司马隆一个级别,甚至一个来历。否则杨鞍和刘全他们,不可能毫无招架之力。

    豫王府的绝顶高手,不知完颜永琏招了几个,但林阡估计在两到三人,除了司马隆之外,要取代岳离去对付调军岭、取代束乾坤纥石烈去对付横岭、协助楚风月平定月观峰,即便王爷亲自出马,独自一人也分身无术。

    然而,一个司马隆就已经很难对付,更何况两到三个绝对不比他差的。就在阡和海逐1angjiao谈之时,摩天岭东传来败战,“吴当家不敌。”只五个字,将吴越的强攻神话破灭。

    司马隆的存在,证明了区区一个人的力量就足够逆势,在这个北部金军全体吃败的今天。那碎步剑一上来,整个摩天岭几万大军无分金宋全是背景。

    “司马隆……真想挫挫他的锐气!”海逐1ang握紧了拳,语带担忧,“他再这么赢下去,我军只怕要闻司马色变了。(看就到叶 子·悠~悠 oM)以后他一到,别打了,全逃了。”

    这也是林阡该担心的,当司马隆的威也追上他林阡,难保这摩天岭不会被金军翻盘——若非信任司马隆,完颜永琏也不会把北部jiao给他来压。

    “逐1ang,从司马隆出现那日迄今,盟军就无一人赢过他?”林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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