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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放到现在,那就不一样……他现在真是一点都不敢小瞧这些土著的想象力和胆量了。
说完女儿国的事,老管家最后又躬了躬身,道:“贵人,老朽知道的就这些了。”
轩辕皇帝问:“这个女儿国在哪里?要是建在荒山野岭这些家伙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吧,现在的山林野地可都是异界猛兽的世界了。它们可不管你女儿国男儿国。”
老管家想了想,道:“具体地址我不清楚,不过并不在荒山野岭之中,我听说是借着帝国某个府城扩建新城的时候他们一起动用影响力买下了好大一块地专门来做这事,要么在府城边上,要么本身就是府城的一部分。”
轩辕皇帝点了点头,他没有问这老头这么多年来当地官员知道这事吗……不用问都知道,即便没参与其中,也绝对是了解的。
可一批批官员来的来走的走却一直没见谁把这事爆出来,不过也不难想象,这个项目的营建者,还有那么多下了【订单】的人,哪一个不是帝国之中数百年甚至数千年的勋贵。
那些参与进来的富户豪门,也都是许多跨国势力、跨国行业的幕后掌控者,神都居于天下中心,本又是泵动天下的心脏,而且帝国并不拒绝列国之人长期定居——只要你足够有钱,有很多小国主都是常年不回国,在神都久住的,身份非凡者数不胜数。
如此背景,哪个不长眼的地方官敢爆,即便真有正义官员想发声,大概那些奏折到不了神都就得消失掉,那官员也会消失掉,甚至,即便真有这样的奏折“九死一生”进了朝堂,也同样是有能力消失掉的。
他甚至不无黑暗的想,即便真有这样的奏折被秦相,秘书阁收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又问:“我听了你的叙述,这个圈子存在的很有些年头了吧,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啊。”
老者低声道:
“这个圈子说起来很大,其实范围也很小,据说有着严格的限入条件,没有几百年的富贵和名望,根本就是不带玩的。
更别说神都百姓了,哪怕偶尔听到些说法,都是不着实的谣言一般,不去管它,时间一久也会自然消散掉。”
轩辕皇帝点了点头,对百姓而言这就像前世经常听到的都市奇谈,校园鬼故事一样,多少耳闻过,却从来不会当真。
又像前世听说过的某些神秘结社俱乐部,服务的内容和项目都是穷极想象,挑战人类思维的极限,可就连一般的土豪暴发户想入圈都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更别说寻常百姓,连真的有没有这样的俱乐部都不知道,最终只能归于一些无聊人的脑洞想象,真就像编的一个鬼故事一样。
他不再说话,陷入了思索当中。
这时,密楼外的喧闹声突然又大了起来,他对老管家道:“好了,你可以先出去了,把府里安抚一下,让他们不要吵闹。”
……
长林伯府大门口。
自从四个人飞进府中,里面的喧嚷吵闹就没有断过,有些话语之意也让他们两个守门人惊骇,可这个时候更是不敢凑上去看热闹了,可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这么双股战战的守在大门口。
突然,街面上传来哒哒哒密密麻麻的马蹄声。
很快,一群将士就围住了长林伯府,鸟雀难进。
一群人大步走入府中,两个守门人早已经一声不吭闪一边蹲地抱头去了。
一行人径直来到密楼外,将士将长林伯府的人“请”到了外面,老管家此刻也出来了,也被叫到了一边了解询问了情况,当先几个人这才往密楼而去。
……
轩辕皇帝正思考着,老魏熟悉的声音从外传来,道:“陛下,老奴还有秦相,大将军他们都来了。”
“你们来啦?都进来吧。”他道。
老魏,秦相,尉迟大将军三人都快步走了进来。
老魏很自然的就站在了他的身侧,秦相,尉迟大将军两人垂首站在那里,仿佛犯错了等着被训斥的学生。
他摆了摆手,道:“坐下说吧。”
然后他又对老魏道:“把神都令也叫进来。”
等二人左右恭敬坐好,他才道:“看来你们也知道这楼里的情况了……其实,我是有点好奇,你们坐镇帝国中枢几十年,也是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对这些事不可能没有一点风闻吧?
特别是大将军,你尉迟家是累世贵族吧,我想对这些事你比秦相更了解。”
一直以来都以“不动声色”著称的秦穆第一次脸色狂变,直接跪了下来,沉痛道:“老朽惶恐,老朽……无能!”
尉迟霸也是跪在了地上,不发一言,不加申辩。
这也印证了轩辕皇帝的猜想,心中啧叹,秦穆算是这几百年里最厉害的一位权相了,执掌朝纲二十多年,却都一直不去触碰这个敏感线。
既有对这股合力所能带来的强大反噬的敬惧——说到底,面对这些势力的总和,他还是显得太单薄,他就是一个偏远小国发家崛起的“辛苦第一代”。
大概也不无因为一种心思,“这其实并无碍于帝国大局”,甚至更腹黑一点的想,这些家伙聚在一起玩乐堕落,又不是谋划造反、或者和自己争权夺利,那有什么要紧呢。
于是就一直这么敬而远之,当做不存在。
至于尉迟霸,那就更好理解了。他这个人自然本性不坏,更何况他也没时间精力去完这些。
轩辕皇帝已经深刻理解了帝国贵族的存在模式,因为太宗圣祖定下的隔代降爵的规定,一个贵族豪门一般都是“玩乐五六代,奋斗一两代”这个模式的。
按爵位论,尉迟霸就是个男爵,他要是不抓紧时间挣功绩,争取退休致仕后论功行赏朝廷给他一个高封,他孙子那一代就得彻底降爵成庶民了,那个时候尉迟家再想翻身,可就不是一般两般的容易了,他哪还有精力去搞这些。
而类似的循环,尉迟家已经进行了数百年,其他贵族之家也都类似。所以,若说这个圈子有限制,尉迟家却一定不再限制之外。
可正因为他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他就更不能爆这些事了——他尉迟家屁股上说不定都糊满了屎呢,他老爹,他爷爷,他祖爷爷,说不定都是玩这些的行家里手呢。
这时,梅云生在老魏的带领下刚刚迈步进入房间,看见房中情形,也是心头膝盖俱是一软,直接就在房门口跪下了。
轩辕皇帝道:“坐起来吧,我没有责备你们的意思,咱们今天解决问题,好吧!”
然后还对门口的梅云生道:“你就是神都令?你也起来吧,先在一边听着,等会儿也有安排。”
第二〇七章 五千年的腐烂(五)()
秦穆坐下,沉痛的道:“对这些,老臣以前职位还比较低的时候确实有些耳闻,后来权重一时,也偶尔听到一些,但确实不知情况已有如此严重……至于【女儿国】之事,如此丧心病狂,灭绝人性,真的是闻所未闻。”
轩辕皇帝点了点头,从二十多年前秦穆做首相以后,自然会有人主动把这些糟污事阻拦在他耳闻目睹之外,再加上他本人也略有刻意的远离这些事,所以不知道这些也正常。
轩辕皇帝开口了,神色平静,就像真的谈心,并无声色俱厉的强做沉痛状。
“首相,大将军,以前其实我也曾偶尔思考一个问题,只是从没有像今天想的这么深罢了,我想你们一个执掌帝国政事,治理仲裁天下列国纠纷,一个常帅大军惩罚、裁决了诸多国家,对这个问题应该也是有着思考的!”
“自圣祖奠基轩辕文明以来,五千多年,有太多强国大国崛起,雄主人杰,数之不尽,政体制度上也多有绝妙创见,可国祚最长者也只八百多年,而且还数次遭遇危机,若不是机缘天授,或遇贤臣良将,或遇中兴之主,也早已陨灭,而距离现在,更是已经亡国了两千多年。
那些霸主强国,在文明最初那一两千年,专以吞地扩疆为能,那些开国之祖,中兴霸主,心心念念的都是不断征战,扩充疆域,最大的甚至在巅峰时曾达十几路之地,可也仅此而已,且疆域越大灭亡越快,很多甚至等不到这个霸主雄杰死去就遭遇反噬,广袤国土瞬间崩散,四分五裂。
到后来,霸主大国渐渐总结出规律,知道以他们最大的能力统治五六路之地就是极限了,主动遏制了对扩张的本能野望,可即便如此,依然难逃灭亡,只不过是更多活些年罢了……
如此种种,唯一的例外,就是天元帝国和在帝国庇佑之下的四古皇朝。
咱们五千年风雨历程,虽也有过磨难,但走到现在依然没有衰败的征兆,而天下列国,哪怕有些国家运气好、代代有明主仁君,依然难逃数百年一个生灭的循环,即便仁君明主也要做亡国奴。
如此鲜明的对比,自然就会让人心生一个念头——难道,天元帝国真的是天授?或者是君臣、子民,乃至于政体都比其他国家优越了太多?”
说到这里,轩辕皇帝自嘲一笑,道:
“其实这个念头一诞生,咱们就能感觉到其荒谬,真实自然就不可能是这样。
追根溯源,咱们也就知道,不是这样的,咱们仅仅是命好,生在了天元帝国,而天元帝国乃至四古皇朝之所以至今不灭,原因只有一个,一切都是圣祖的遗泽!”
秦穆,尉迟霸就这么静静听着,没有说话,轩辕皇帝也暂时没有和他们交流的意思,他就这么平静的说着自己的领悟。
“咱们早已深知,有生有灭才是世界的真理。别说个体,就连世界都脱不出去,更遑论一个国家。
所以,有生有灭是正常的,像天元帝国、四古皇朝这种强行不灭,乃至灭了还被强行复活的,才是畸形,是怪胎。”
“在我看来,天下列国,每天都有死亡的,也有诞生的,这是文明有活力的标志,在进行着健康的新陈代谢。
我不知道有没有一种不产生丑恶和阴影的政体,也从没见过举国上下所有为政者无论君臣,全都摒除私念,一心为公、廉洁自守的。
而丑恶和阴影,私欲和贪婪都是能够不断累积沉淀的,聚集到深处,就是恶臭,就是腐烂,一个旧国的毁灭,一个新国的诞生,就是在给文明割肉剜疮,将那些腐臭溃烂的部分无情的剔除掉。”
“假若有一天,当文明已对自身的割肉剜疮之举反应迟钝了,麻木了。
那么,这个文明本身距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而咱们既然并不比别国政体更优越,官员也并不比别国更高尚,那可以想见,这五千多年不灭,从未真正清理过的帝国,光鲜的表面下,到底隐藏有多少的腐烂?!”
“我甚至想,假如这个‘腐烂’也可以被操纵的话,绝对是咱们帝国甚至整个天元世界最厉害的杀手锏了,全部撒出去,大概能够瞬间糜烂一个异世界吧。哈哈”
轩辕皇帝为自己的脑洞笑了两声,不过秦穆、尉迟霸没有一点笑意,认真的听着,心中隐隐生出一股寒意,不知是因轩辕皇帝描述的那腐烂堆积的程度,还是因他数次若无其事一般说出的“剜肉补疮”。
“这样的情况,四古皇朝也类似,不过,他们都曾有过数次被强行‘治疗’的经历,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