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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几乎每天都来，但现在来得更为勤快了，因为秦老的治疗手段在他看来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温柔了。
很多时候他看着都有些胆颤心惊，若不是肯定秦老不会害莫然，他甚至都要站出来阻止这一切了。
谁见过治疗的时候动不动就放血的？而且原本莫然的恢复期是两个月，现在更是只给了半个月。
从两个月直接锐减到了半个月，四分之三的时间就这么被省略了，一点儿适应期都不给。
所幸放血量没有第一次那么大，而且莫然的表现也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一面，杰森这才犹犹豫豫地听之任之了。
但放任他对莫然这么治疗不代表就彻底不管了，他每天都早早地来到医院，每回秦老为莫然治疗的时候，他都要守在一旁，‘严防死守’。
若不是这间病房早已经被艾薇儿‘占据’，说不得他也早就搬过来了。
秦老人老成精，对于他们的表现一个个儿都看在眼里。
对于艾薇儿的表现，他只能摇头叹息，这丫头已经深陷进去了，他知道这不可能是她一时脑热做出的冲动之举。
而至于杰森，看得出来他是真心为了莫然好，而且是由衷的关心莫然，自然不会对他那深藏的戒备的眼神有什么责怪之意。
真正的治疗才刚刚开始。
第七零八章 如何抉择（）
秦老的治疗模式几乎没有什么规律性可言，本来每间隔一个周期都在进行的放血，可能下一个周期的时候就会被停止了，而且很可能会加入其他的治疗手段，比如说往胃里灌输流食之类的。
要知道灌输营养液还能够理解，但是灌输流食，对于莫然的身体来说算是一个挑战了，他现在根本就没什么意识，连条件反射都几乎无法形成，天知道他的胃还能不能正常运作？
若是能的话，那也将会是极为缓慢的，但若是不能？平白遭了罪不说，还为他的身体多增了许多负担。
但这种明显是质疑的举动，杰森是不会做的，他现在有求于人，若是还指手画脚的，换做是任何人都会心里不舒服的，更何况是秦老？
一大把年纪不说，光是这手医术，就能让他傲笑医道，鲜能有人让他低头，他一个毛头小子，更是没有这个资格。
秦老先生在莫然身上花费的功夫和心思，很多很多，而且最关键的是还无所求，虽然是被请来帮忙的，但这份情谊，足以让杰森铭刻于心。
每日不辞辛劳地来为莫然行针治疗，还要教习艾薇儿学习按摩手段，外加一些治疗中出现的问题以及下一步的治疗方案，全都是他一个人在操劳，杰森完全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他需要的时候，打个下手，换做是任何人，这份工作也都做得来，可以说，在这里，有他没他都一个样，就算没有他，秦老一个人也应付得来。
如此不求回报的付出，要是换了其他人，杰森或许还会怀疑一下那人的用心，但是秦老这里，他却是毫无疑虑，若说真的有所求，那就是莫然的存在，是为秦老的医疗实验体，仅此而已。
这些在杰森看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医疗本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这一说，每一个病人都算是医生的实验体，只不过有些把握大一些，有些则是比较低罢了。
秦老为他们做出的这些，对杰森来说是情谊，对莫然来说却是恩情了。
“秦老，都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有什么反应，是不是情况。。。。。。”艾薇儿在秦老的指导下为莫然按摩，有了这随时可以动用的实验体，加之勤练不缀的联系，手法愈发熟练，但越是往后，她就越觉得莫然的伤势痊愈的可能性极小极小，否则也不至于这么久了依旧是没有太大的改善。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说明，莫然的伤势之沉重，绝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听到艾薇儿的问话，同在病房中的杰森也是竖起耳朵，这个问题，他也早就想知道了，只不过怕秦老听了不高兴，才一直忍着没问，现在由艾薇儿代劳了，自然要听个清楚。
“哦？那你是想要他尽快醒过来？”秦老回过头来煞有深意地问道。
“那是当然了，你不是说，他的情况拖得越久，醒来的几率就越小么？”
“我是这样说没错，而且，他现在的情况也确实不宜继续拖延下去，越是往后拖，就越不容易唤醒，不过好在这么久的辅助治疗，已经将他的身体恢复了七七八八，比之前却是好上不少了。”
秦老直起身来，沉吟了一下如实说道。
这一点，杰森和艾薇儿都看得真切，莫然这段时间的恢复比以前都要快上不少，虽然他头上的上早就已经愈合了，但是现在他的面色确实是比以前要好上太多了，他们都能看的出来，莫然的身体素质比以前要好很多。
而这一切，都是秦老的功劳。
“这么说，您有把握，让他在近期苏醒了？”杰森还在点头附和的时候，艾薇儿却是听出了秦老的弦外之音。
秦老虽然没有这么说，但是其言语中的意思，却是言明，莫然的情况已经不能继续拖延下去了，言外之意也就是说，莫然现在应该进行苏醒了，至于怎么苏醒，秦老没说，但是这层隐含的意思，艾薇儿却是听得真切。
秦老笑而不语，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艾薇儿的聪明他自然是知晓的，杰森也不差，但是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这其中的弯弯绕，待得艾薇儿的话语说出之后，仔细考较了一下，却是反应过来。
惊喜瞬间充满了他的心海，再看秦老的表现，这事儿几乎**不离十，想到这里，不禁喜形于色。
“秦老，这是真的吗？”
杰森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实在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所面对的压力，真真不足以为外人道也，以前还每每要向莫然诉番苦，但现在却是连诉苦都没有了。
只有他才明白莫然对于组织的重要性，对于他的重要性，对于他们所有真正关心莫然之人的重要性！
“唉，想让他现在醒来，虽然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是在短时间内将他唤醒也不是没可能，只是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我不能保证他醒来之后真的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我的办法几乎就是在强行催醒他，一个不好，就会让他的神经大受损害，虽然他可能会醒来，但是结果可能比现在还要糟糕，而且还是不可逆转的。”
装了一会儿之后，面对艾薇儿和杰森的满脸期待，秦老也不好让他们太过于失望，却又不忍心让他们失望，只能如实说了现在的情况。
莫然的身体恢复很快，这一点早已经出乎了他的预料，而且就算是现在仍旧处于昏迷之中，但身体各方面机能表现得都很是健康正常，不光是血液再造，就连胃部的消化吸收都有些体现。
虽然还不能和正常人相提并论，但是在昏迷之中能有如此表现，已经算是很奇异了。
他所说的强行唤醒的办法，无非是更加强烈的刺激，但这种刺激很可能会对他的神经造成不可逆的永久性伤害，若是他承受不了的话，很可能醒过来之后就是一个白痴！
这个风险他不能不说，怎么决断还要看他们。
第七零九章 现在可以？（）
强行唤醒莫然，还是有一定的成功几率的，但失败的可能性同样很大，若成功，自然一切问题全都解决，但若是失败，那就是万劫不复。
这个选择很是危险，但是并不困难。
这种高危的选择，他们不会轻易决定的。
在听了秦老的完全解释之后，杰森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现在这个时候唤醒莫然的话，无异于将之前所作的所有努力全都压上，作为筹码。
而这场赌博的最终大头就是莫然的命。
赌输了虽然不一定会出现生命危险，但是一个没了神智的莫然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所以，就是根本不需要考虑，便摇头拒绝了现在唤醒莫然的想法。
“这绝对不行！”杰森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建议，他们之所以耗费这么久时间帮助莫然恢复身体，就是为了能够在以后的治疗中增大他健康的几率，而不是为了强行唤醒做准备。
艾薇儿却不像他那么直接，低头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问向秦老“您的意思是，现在唤醒他的话，危险度极高，但若是现在不唤醒呢？”
杰森一愣，他刚才听到的是秦老关于现在唤醒莫然的后果以及种种可能，却是没有想到这方面，现在唤醒危险重重，若是现在不唤醒呢？又该当如何？
“现在不唤醒，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危险的，而且接下来我会继续尝试一些手段来刺激他的身体，以求能够将他的本能反应激发出来，这样一来，我们的治疗也就有了意义，但这个时限最长不能超过一年，他之前已经浪费了很长的时间了，若是再耽搁下去，就算他的身体能够恢复如初，长时间的深度昏迷，也已经让他的大脑陷入了深层次的自我保护而难以苏醒了。”
秦老的每一句话，他们二人都听得很是仔细，生怕漏掉了什么，而在秦老说完之后，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很明显是给他们两个一些时间，让他们去琢磨这件事儿。
“那有没有办法让他保持住现在的这种思维活跃性？甚至于提升一下思维活跃性呢？”艾薇儿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她虽然并非学医，但是待在莫然身边照顾他这么久了，平日里闲的没事儿的时候，一些专业的医疗书籍倒是看了不少，自然也知道莫然现在的状态需要怎么做才对他有所帮助。
“要是有的话，我不早就试了么？”秦老闻言苦笑，不是他不想这么做，实在是无能为力，大脑本身就是人体最为复杂的地方，想要在保证他的安全的同时还要保持大脑的思维活跃性，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艾薇儿很是失落地问道。
“办法倒是有，但是同样也是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却没有那么严重，就算是发生了意外，也足以挽救回来，情况应该不会变的比现在更糟糕。”沉吟了一下，秦老开口道。
“什么办法？您快说啊！”艾薇儿忍不住地想要尽快知道到底是什么办法才能救莫然。
“别无他法，那就是继续刺激他的身体。你们也看到了，现在的他，身体几乎和没受伤时差不多，但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恢复意识，就是因为他的大脑皮层一直在进行自我防护，不接受任何的外来信号，避免对其大脑造成再次的损伤。这是他的本能，但却不是必须的，我们可以通过深度地刺激他的大脑皮层，让他更直接的感受到外界的刺激，而不是循序渐进地让他慢慢自我恢复。”
秦老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很是简单，并不复杂，他们两个都听得懂，但是该怎么去深度刺激大脑皮层？这一点他们就不知道了。这些专业的东西还是得看秦老的。
“至于该怎么操作，我早已经有了想法，为他养身体也是为了这一步。”秦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如果你们没有意见的话，那么我这就让人着手准备。”这次的治疗方案秦老心中有数，也没有与他们分享，只是问及了一下他们的意见，至于碧波岛和南山岛那边儿，直接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