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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物语-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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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温去病看来并不像想要趁机占便宜的色鬼,他的直接反应,甚至是想要松手后退,让小美人直接跌在地上,只是不知身上有什么问题,慢了一下,这才很无奈地被小美人跌进怀里。

    刹那之间,郎才女貌,彼此出众的外表,看来确实像一对璧人,只不过,女方轻蹙着眉头,男方不知何故也表情抽搐,破坏了这美好的画面。

    龙云儿急忙抢上来,扶起了司徒小书,她个性淡泊,虽然身在战局中,却是现场抱持杀念最小的一个,被威煞镇压,所受的影响也最少,能抢在朱鼎宇、袁健之前头站起。

    步入高阶后,力量也强得多,龙云儿将一股力量输入,想让司徒小书好一点,不料力量才输入,马上就被反弹出来,只觉得司徒小书经脉中,内息奔腾如川流,虽然伤重,真气仍旺盛到吓人,龙云儿不知这是司徒无视神念的遗助,只是佩服司徒小书的修为。

    “司徒小姐,妳还好吗?”

    “我……我没事……”

    抚着额头,司徒小书竭力重整脑中破碎的记忆,当那些错乱的印象综合起来,她迅速恢复了理智。

    从小被当继承人培养,司徒小书算得上将门虎女,镇定下来以后,她马上判断出自己该做什么。

    “全、全部退回去!”

    司徒小书强行抑制住天旋地转的烦恶,一字一字道:“所有一切都是奸人阴谋,与温家无关,他……他们救了我出来,别错怪好人。”

    此言一出,大事基本底定,就算在场的双联帮众,还对此事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有异议,可帮主韩祖还意识未复,司徒小书又这么说,就算不想善罢甘休,也不得不甘休。

    司徒小书迅速率众退走,临行之前,她看了龙云儿、温去病一眼,较诸之前,眼神异常复杂,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仍是这么走了。

    “喂,老温,你行啊,连封刀盟的小公主,你都能泡上手?”

    袁健之支撑起身体,苦笑道:“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今晚大家打生打死,忙活半天,就是在帮你泡妞吧?泡妞泡到这么惊天动地,你也算是下足本了。”

    “别闹了,我看起来像是想泡妞的吗?刚刚我枪杀了一个老相好,正心痛到想流泪咧。”

    温去病同样在苦笑,只不过他所说的理由,没有任何人相信,但他边说边掉下泪来,倒让袁健之愕然。

    “不是吧?那妖妇真是你相好?你还真下得去手?”

    “……谁说不是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温去病勉力挤出微笑,笑到像是快要哭出来,似有撕心之痛,龙云儿本也担心他的心情,直到过去搀扶,发现他为何一直动作怪怪的理由,这才晓得自己该担心他的身体。

    拍入司徒小书体内的金针,手法甚为隐密,除了近在尺尺的龙云儿,就没有旁人看见,而司徒小书逼出金针,过程只在一瞬,同样也没人看到,没有引起麻烦,不过,被逼射出的金针,没有乱射,却是站在正后方的温去病直接遭了殃。

    几支金针迅捷无伦地射来,躲都没处躲,全数没入体内,有两根还钉在骨头上,痛到想飙泪,偏生还要硬撑,让封刀盟与双联帮退走,这才真是有苦难言。

    龙云儿匆匆护着温去病上了马车,回归温府,袁健之则先行离去,虽然没说去向,但温去病心中有数,天斗剑阁的漂亮算盘被砸烂,现在恐怕乱成一团,袁健之势必会被喊去听交代,后头……就看他会带什么消息来了……

    “温家哥哥,你的身体……没事情吧?那几根针……”

    “拔掉就是了,常有的事,早就习惯了。”温去病摇摇头,道:“等一下妳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办,就不陪妳了。”

    “你都受伤了,还要……”龙云儿想要劝阻,但看对方的模样,知道劝也没用,转念一想,问道:“今晚的事……你早知道小书小姐体内藏着这股力量?怎么知道的?”

九十七章 连夜拔桩() 
温去病取来吸铁石,把体内易于取出的几根金针吸出,微笑道:“妳在底下开万古江山震,她也在影响范围内,明明神智迷乱,不能自护,却只受这么点伤,一看就知道是体内有其他力量保护,如果不是护命灵宝,就是高人神念藏功了。”

    “……居然……是这样子……香雪姊姊一早就看出来了吧?所以……”

    龙云儿猜想,香雪目光锐利,恐怕一见司徒小书,就看出了她有高人留藏神念,所以才大胆让自己发万古江山震,藉机测试,最终果然证实了这一点……当然,这也可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香雪说不定压根就只是草菅人命,想到什么便干什么……

    “袁公子来的时候一派轻松,刚刚走的时候,表情有些凝重,怎么了吗?事情不是都解决完了?为何……”

    “嘿嘿,事情确实是完了,不过对天斗剑阁来说,也是完蛋了,现在找他过去训斥兼商量,赏他一顿排头吃,脸色当然不会好看。”

    “天斗剑阁?”

    龙云儿初时不解,想了一想,惊道:“天斗剑阁也想吞掉我们?他们……”

    思路一开了头,后面就止不住,天斗剑阁显然是想要当黄雀的,所以才在封刀盟之后出手,采用的方法更巧妙得多,先让与温家有交情的袁健之介入帮手,事成之后,自然可以胁恩相逼。

    假若温家不念恩惠,想要过河抽桥,那天斗剑阁到场的地阶人物,也不会坐视,届时这些地阶人物看不惯温家的“劣行”,出手“教训”,温家又如何扛得起几名地阶高手的愤怒?

    事后回看,天斗剑阁的这一手,快、狠、准兼备,下足了重本,对当前的温家来说,是一个无可破解的必死之局,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这个十拿九稳的局,还未正式发动,就支离破碎了……

    “原来……天斗剑阁也包藏祸心啊。”龙云儿感叹道:“还以为他们是来真心相助的……”

    “只有真实的利益,哪来的真心?其实妳也不必把这看得很黑暗,本来天斗剑阁就不欠我们,不会平白无故帮忙,要作什么,自然是为了他们本身的利益,如果能顾全双方的利益,才有合作为友的基础。”

    温去病道:“世事都是如此,不用为此呼天抢地,愤世嫉俗,这样的人做不了事,整天觉得世界黑暗,全天下的人都欠了自己,这除了得忧郁症之外,起不到任何效果,也推动不了任何事,就只是个……以为抛弃世界,其实被世界给边缘化的废人。”

    “倒也……”

    没料到会忽然被“教育”,龙云儿随口应了一句,却忽然愣住,想到一事。

    刚才的那些话,与其说是“教训”,倒不如说,是这个男人无意识间流出的感慨,因为,要感叹世界黑暗、要咒恨全天下的人,这个为人族出生入死,救了无数人命,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的男人,无疑是最具资格的。

    龙云儿一直觉得,温家哥哥善于隐藏情绪,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会说出来,哪怕他心里怀着满满的怨毒,想要毁灭帝国,甚至人族世界,他表面上也都只会笑得云淡风轻,不会漏口风。

    可他现在说的这些,又代表什么?是他内心的真实情感反映吗?他对于这六年的惨痛经历、对这些过往、对这个世界,到底存在怎样的想法?难道……他不想复仇?

    “温家哥哥,你……”

    龙云儿想问,但温去病似乎也意识到失言,摆了摆手,道:“说了些无聊的话,全都忘了吧。”

    “是……”

    龙云儿很想知道这问题的答案,但温去病显然是不会说了,当下便把话题转向,“对了,香雪姐姐呢?后头都没看见她,去哪里了?”

    “她另外有她的事做,正在进行,我也还有工作,等会儿我要忙一阵,妳自己休息一下,把境界稳固下来,等我忙完,我要问妳这一战的感悟。”

    温去病道:“能这么快突破肉体极限,开通五窍,进入高阶,妳的进境比我预期要快很多,这件事福祸参半,但既然踏上去了,就争取把境界稳固,避免其他的后遗症。”

    龙云儿点了点头,想问问温去病忙的事情,有否需要自己帮手,但他挥了挥手,没多解释,想来……应该是什么重要的研究或修复工作,这一仗自己突破上高阶,或许他也有了什么灵感……

    夜色,渐渐深沉,这个晚上闹出的事端,让整个港市鸡犬不宁,天翻地覆,到此似是告一段落,然而,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一夜尚未过完……

    港市内的一间荒废仓库,周围门窗结满蛛网,锁着大门的铁炼制与锁,都已锈朽,不晓得多少年没人碰过,整个看来就是荒凉破败,无人问津,加上地处偏远,谁都不会想到,一直有人利用这地方进行连络。

    “……这回真是失算,本来目的是想窥探温家暗藏多少力量,结果闹了个雾里看花,还被姓温的摸上门来拔桩,本教在力夏达港多年经营,损伤惨重……”

    一个朦胧的身影,对着一个古老的水盆说话,盆中水波摇晃,隐约浮现不存于此屋中的投影,将这些话传往另一头去。

    “……温去病这人确实心狠手辣,手段也惊人,事发前,我们还估算他三日内必成无头苍蝇,哪知道他几个小时内就找到司徒小书,还反杀上门,河枭断臂重伤、女魃身亡,我也挨了一下,元神有损,几个月内状态难复,这回……试探的代价太大,得不偿失啊……”

    满是懊悔的叹息,白日夜鬼请求总坛,尽快让自己师父聂啸月出关,别让星月湖在港市的经营不保,更质疑这回的任务有否必要?

    一轮通讯结束,白日夜鬼离开这座废仓库,走的不是正门或窗,而是地下暗门,出来就是旁边矮楼角落的短木丛。

    这样迂回的出入,避免被人跟踪,也让废仓联络点能保持秘密,过去十多年都没出过问题,但白日夜鬼仍相当谨慎,出入小心,藏匿着行踪,带着术式道具,出入之际,形影模糊。

    附近整片都是荒地,不见人踪,但若有谁靠近,远远就会被看见,白日夜鬼很确定这点,也确信自己身上的朦胧披风,能够提供安全掩护,在天亮之前,根本没人能看清自己。

    蓦地,白日夜鬼瞳孔放大,在二十多米外的前方,三道身影飘荡着,有三个人,两女一男,正在前头,似等候着他。

    三人并不是站着,而是被挂吊在三根无旗的空旗杆上,绳索套挂住脖子,高高悬挂起来,早已断气的肉体,没有生命迹象,被夜风吹得飘飘荡荡,倍添凄惨、邪异的气氛。

    一名未满四十的中年妇人、一个少年、一个女童,三具尸首吊挂飘荡,绳索与旗杆摩擦,发出“呀呀”怪音,已死的人,没有杀伤力,但对白日夜鬼而言,这一幕比任何强敌堵在前面,更让他绝望、恐怖,因为……他们是他的妻子、儿女。

    身在左道,他有表面身分掩护,事事小心,妻子儿女都不晓得他还另有这邪恶的一面,其他与白日夜鬼共事者,也都不晓得他明面上的身分,两边看似全无干涉,以保安全,他想不通为何妻子、儿女会被抓来,吊死悬尸在此……

    关键时刻,应该要冷静,应该要镇定,这明显是敌人的陷阱,几十年的江湖经验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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