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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国记-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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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事实。”

“不是!”朱夏摇着头,“砥尚对你来说,应该是相当于弟弟一样的存在,同时也是朋友,是主君。是你背叛了这样的砥尚,不去挽救还怂恿罪行,为了你自己被人称颂为正义,让他背负所有的罪过。这不是罪是什么!”

荣祝脸色变了。

“你的这种行为哪里有正义,哪里是正道?”

荣祝无语沉默时,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失礼,”青喜急促地说道,打开了门。

“怎么了?”

“——主上他……”

“找到了?”朱夏急向外赶去。紧跟着青喜后面,表情歪曲着的官吏们一齐涌了过来。

“禅让了!”

朱夏停住了脚步,“刚才,你说什么?”

“白雉鸣叫了末声。主上自己降下王位,禅让了。”

“……砥尚。”

青喜扶住站立不稳的朱夏。大概是得知消息后马上赶来了吧,衣冠不整的春官长大宗伯用手遮住脸说道,“因为是禅让,所以留有遗言。”

白雉在王即位的同时鸣叫一声,退位时鸣叫末声。只有在禅让的场合,会留下退位之王的遗言。

“遗言……?”

“遗言说——责难无以成事。”大宗伯说完,哭倒在当场。

……



一时间,朝堂里充满了号泣和呜咽的声音。想到官吏们至今仍如此仰慕着砥尚,朱夏就感到胸口被苦闷塞满了般的痛苦。

“……砥尚。”

朱夏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是一半处于呆滞状态的荣祝的呢喃。

“砥尚没有从自身的罪过中逃走……做出了改正过错的选择……”

朱夏这样说完,背后传来小小的呻吟声。紧接着荣祝从朱夏身边走过,退出了朝堂。官吏们也随之而去似的,纷纷站起,走出朝堂,大概是为了转告这个讣报吧。和向着朝堂东面的府第走去的官吏们相反,只有荣祝的背影笔直地朝南面向下走去。

“……责难无以成事。”

听到带着伤感的声音,朱夏回过头,青喜露出笑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果然是砥尚陛下啊。”

“砥尚想说的是什么……?”

“一定就是这句话本身的意思——谴责别人、非难对方无法做到任何事情。”

“是什么意思?我决没有做出谴责非难砥尚的事啊。”

“不是的,”青喜摇了摇头。“我想砥尚陛下是在说自己。然后,也想把自己得到的这个结论,作为教训留给众官们。”

“砥尚在说自己?指什么?我不懂,他责难了什么?”

“扶王。”

啊,朱夏吃了一惊。

“我想一定是这样。我想起自己也曾被母亲这样说过。很久以前——还在高斗的时候,砥尚陛下举起高斗的旗帜,兄长去参加了,我当然也很想一起去。所以我就劝说母亲,说母亲您也一起去吧,参加高斗吧。然后母亲当时就说了类似的话。”

“慎思大人?”

“他说责难别人容易,但不会因此改正什么事情。”

   ※ ※ ※

“我信赖砥尚。”

——慎思这样说道。

“但是,我不能赞同那个称为高斗的什么组织。我也对砥尚这样说了。”

“为什么?”青喜向义母问道。

“你自己动脑思考。我不喜欢责备人。该说的话我已经对砥尚说过了,之后要靠砥尚自己考虑,然后做出选择。”

“怎么这样啊。”

青喜说完,养母微笑道,“不可以吝啬思考。”

“嗯……那么,请至少告诉我一件事。为什么母亲不喜欢责难呢?”

“因为我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当然,如果仅仅是责备人,想说多少都能说出来。我对砥尚正在做的事情感到怀疑,嘴上说你做得不对容易,但无法对他说出怎样做才是对的。”

“……我完全不明白。”

“青喜认为这个国家怎么祥,王怎么样?”

“我觉得主上已经背离了正道,因为国家的情形真的很糟糕。”

“那么,如果主上和台辅死去,青喜准备升山吗?”

啊,青喜吃惊地眨了眨眼睛,慌忙摇了摇手,“我——您指我?怎么可能。”

“为什么?”

“我这种低微的人怎么可能统治得了国家,砥尚大人或兄长的话也许可能。”

“哎呀?青喜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却因为别人也做不到就谴责吗?”

“嗯……不是,那个……”

“有资格谴责主上的,难道不应该是能比主上更好地统治国家的人吗?”

“……也许是这样。”

“我想对砥尚来说也是一样。我也觉得才的现状非常严重,也许可以说一切都是主上的责任。所以有人对主上提出非难也许是当然的事,结社组党高声呐喊或许可以把这份心情传达到主上那里。砥尚正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事吧。但是,在我看来不是这样。谴责砥尚你这样做不对也许很容易,但如果问我该怎样做,我回答不出。想让国家复兴,的确需要让主上改正。但我不知道为了实现这个该怎样做。只是,认为砥尚正在做的事不对——但可以只因为这样就谴责砥尚吗?”

“……虽然是这样。”

“所谓改正,就是这样的事吧。能够向对方说出不是那边、是这边时,才能称之为改正是吧?”

“但砥尚大人不正因为知道正道是什么才聚众高呼的吗?”

“也许是这样。我首先告诉了他这不对。虽然我不能指出怎样才是对的,但我跟他说我不能赞同你现在做的事情。不过既然他听完我的话,还对自己要走的道路有自信,那么就照砥尚自己希望的那样去尝试也好。”

“去尝试也好……想不到母亲还真是冷漠的人呢。”

“如果砥尚大人错了呢?”

“如果明白自己错了,砥尚是能够接受并且能勇于改正的人,我相信他。”

慎思说完,露出一丝微笑。

“我并非知道砥尚在做的事是错的,只是感到不适宜。既然感到了不适宜,就不能伸手帮他。但我无法对他说出怎样做的才是对的,所以没有谴责他的资格,也没有想过去谴责他。所以青喜也可以按照自己希望的去做。你如果觉得砥尚做得对,就去他那里援助他。”

“但是……”

那样的话,等于青喜认为慎思的做法是错的。青喜苦恼地抬头望向慎思,养母笑了一笑。

“不用担心我的想法,如果是我错了而砥尚正确,那国家会因此朝好的方向扭转。最重要的事在这一点。”

   ※ ※ ※

“我……直到现在才感到稍稍明白了一点母亲讲的事。责难人容易,谁都能做到。但是,单纯责难却不能告诉对方正确道路的话,从中产生不出任何结果。改正意味着要成就什么事情,而责难什么也成就不了。”

“我不懂,青喜。”

青喜稍稍遗憾地微笑道,“姐姐——姐姐不是也说过吗?说我们结果还是什么也没能做到,从扶王时代起一步也没有进步。”

“是啊……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那是为什么?”

“如果知道就好了。”

“这样考虑怎么样?想一想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促使国家前进的能力。”

朱夏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不知不觉抬高了嗓音,“这……你在说我们很无能,说我和砥尚他们无能?”

青喜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能力并不是坏事对吧?我不能做到的事也有很多。比如,我完全不会用剑。要是被人说‘你不会就是不对的’,那我就犯愁了。每个人都有适合和不适合的事。”

“那你想说是我们不适合?说我们不适合参与朝歌,没有施政治国的能力?”朱夏紧接着说道,“既然这样,为什么天要给这样的砥尚下达天命?”

“我不是天帝,所以不知道。但是,是不是天帝看中了砥尚陛下追求高尚理想的那份真挚呢。”

“那你就是说……理想很高,但没有实现它的能力是吧?”

“只是不适合而己。”

“不适合的人掌握着国权就是罪过。的确,人无能不是罪过。但王和治国不是这样,玉座上不能坐上无能的王!”

“所以说啊,”青喜话说到中途停住、低下了头。朱夏也察觉到了——是的,只有王不允许是无能的。不适合治国就不能被原谅。

“所以……砥尚失去了天命是吧……”朱夏呆然地在原地蹲了下去。

“姐姐,”青喜轻柔地说道,“这只是因为有砥尚陛下的遗言才这么想的……说不定,是砥尚陛下从根本上误解了什么东西。”

“从根本上……?”

“责难无法成就任何事情。我觉得正是因为砥尚陛下从最开始就误解了这一点,所以察觉到之后特意留下了遗言。”

“我不懂。”

看到朱夏摇头,青喜微笑着蹲坐在她面前。

“治国意味着要去施政对吧。对砥尚陛下来讲,就是必须要考虑应该怎样去做。必须考虑着应该怎样施政、怎样治理国家,然后去追求国家应有的姿态。可是,砥尚陛下真的有考虑过这些吗?”

“当然了!砥尚从高斗时代就……”

青喜点了点头。

“砥尚陛下一直在讴歌国家应该这样那样,我每次听到时也总会感到陶醉。但是,到了现在才想到,那真的是砥尚陛下的理想吗?……不,一定曾经是理想。但是,那个所谓的理想,是不是只建立在一味与扶王相反的基础上呢。”

朱夏呆呆听着。

“扶王的课税重了,所以砥尚陛下就考虑到应该减轻。可这样一来国库就变得空虚,连座堤坝也建不成了。发生饥荒时也没有粮食储备,无法施米数民——对不对?”

“……是啊。”

“砥尚陛下对税为何物,为了什么存在、加重为什么是罪、减轻又为什么是善,真的有好好想过吗。是不是只为了不像扶王一样才减轻的呢。减轻赋税会发生什么,是考虑到这些后再得出的结论吗……”

朱夏没有可以回复的话语沉默着。

“母亲说得很对,谴责人很容易。特别是像我们这样,高举着理想谴责人真的很容易。但是我现在觉得我们没有静下心来好好想过,那些理想是否真的能够实现,是否真的是国家应该的姿态。看到扶王课的税重,就那么单纯地认为减轻为好……”

说着,青喜叹了一口气。

“税轻些为好,这的确是理想。但是,真的减轻税后,就无法做到润泽人民了。课税重了人民艰苦,减了人民依然艰苦。把这些考虑在内,经过充分的思索再得出结论,大概必须这样找到答案才行。而我们没有经过这样的摸索。”

朱夏终于明白了青喜说的话。所以,慎思也多少次对砥尚说过,要决定税收就要看清现状民情,然后决定出适当的税制大概才是正道。被反问那应该是多少时,慎思沉默了。是的——对慎思来讲,也一定无法指出多少才是正确的税率吧。慎思提议尝试一下怎么样的时候,砥尚拒绝了。砥尚说不能在被重税折磨得疲惫不堪的百姓身上再加重负担了。

“对砥尚陛下来说,国家的应有姿态是独一无二而且绝对的存在。遵循正道的理想前方就是答案,不可能存在这以外的答案。在砥尚陛下眼中,似乎没有什么尝试或者暂时的答案存在。砥尚陛下对自己的华胥之梦持以绝对的确信,无法接受受协。但是这个确信却是通过谴责扶王培养起来的梦幻。”

“你说得对,”朱夏喃喃地说道。

朱夏他们的眼前是衰败的王朝。朱夏他们只是满足于非难扶王。朱夏对扶王的重税提出谴责,但那并没有经过任何深思熟虑。仅仅是看到百姓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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