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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偷天-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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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安知道,眼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派兵去延平府,一探究竟。

    然而这最简单的办法,却又最费时间。

    时间太重要了,宋尹廷在剑州、延平两府没有探子,张承韬却未必——譬如那三个和尚,就可能与他有关——假如这位布政使大人知道了事态局势,先一步行动,想要对付他,可就平白多了许多麻烦。

    军队一来一回,最起码也得花上一日夜……可是要赶在张承韬之前,先下手为强,便拖延不得。

    步安暗自思忖,等宋尹廷到了延平府,亲眼得见,终归是一目了然,既然瞒不住,还不如如实相告。

    于是他便将自己到了宁阳县之后的所作所为,大略陈述了一遍,尽量挑要紧的说,至于降妖捉鬼的经历,自然是将阴煞瞒下不提,又故意将妖邪说得羸弱一些,过程说得惊险之极。

    宋尹廷忽而眉头紧皱,忽而拍案叫绝,等到步安说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借刀杀人,劫富济贫,纵虎归山,驱贼守城,诱之以利,挟之以灾,攻心为上”时,已赫然站起身来,慷慨激昂道:

    “宋某人自忖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此等胆识与谋略!步鸿轩竟然逼你入赘余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虽死亦不能解恨!”

    “老大人过誉了……晚辈当不起。”步安躬身作揖。

    “我若给你三千人马,要你即刻开赴汀州,一扫拜月余孽,你有几分把握?”宋尹廷忽然问道。

    步安蹙眉不答。

    “怎么?担心我应付不了张承韬,搞砸了大好局面?”宋尹廷笑道。

    “老大人……”步安沉吟片刻,终于摇摇头,低声道:“狡兔死,良弓藏。”

    宋尹廷缓缓收敛了笑容,淡淡道:“此话怎讲?”

    步安听到他这个语气,便猜到宋尹廷不是听不懂,而是不能听懂——就好像在此之前,有些话,步安也不能对宋尹廷直言一样。

    现在是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时机了。

    步安没有说话,径直走到纸墨齐备的案前,提笔写道:“七闽道山雄水险,偏居一隅,张承韬一死,便无人掣肘……拜月之患唯余汀芝二州,若一举扫荡,则鸟尽弓藏,若围而不攻,则利大于弊。”

    写完这几句,宋尹廷已经走到一旁。步安确信他已经看完,便团起这页纸,投入帐中火堆。

    再去看宋尹廷时,只见他脸上始终挂着的爽朗神情,已烟消云散,只留下惊讶、谨慎与举棋不定。

    “你不怕我立即动手,杀人灭口么?”宋尹廷嘴角露出一丝极轻微的笑。

    步安也微微一笑,终于知道自己没有料错——假如他看错了,又何来杀人灭口之说?

    果然,申屠一族主动分家散伙都没能保全,同为开国功勋的宋家也危机重重了。而宋尹廷来七闽道,也确实不只是为了平乱拜月教而来。

    “老大人,晚辈既然拜在屠瑶门下,你我便是友而非敌。况且今日送来这药方,也是另有所求。”他一脸平静地答道。

    “你且说来听听。”宋尹廷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那位陈师叔,仕途坎坷,为人却颇正直,这回提审林通,又冒死送回案卷,也是差一点就家破人亡,假如老大人能提拔他坐上剑州知府的位子,晚辈愿将七司留在剑州,助他镇邪除恶,维持地方,万一另需募集乡勇,晚辈也愿出资襄助。”步安肃容道。

    “小子狡猾!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我看不见么?”宋尹廷倚老卖老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驳回,显然是默许了。

    步安故意咧嘴一笑,做出被他识破的窘相,接着又道:“我带去的弟兄,死伤不少。这回若是一切顺利,还请老大人替他们报功,纵使活着的不能悉数顾及,也务请追封亡者,令其死得其所,荫庇眷属。”

    “这是自然!”宋尹廷答得很痛快。

    步安深深行礼,一揖到底:“晚辈别无所求。”

    宋尹廷笑道:“立下如此奇功,你自己不想加官进爵么?”

    步安直起身来,摇头认真道:“此番平定拜月之乱,皆是老大人所为,与晚辈没有任何关系……假如一字都不提及,晚辈求之不得。”

    “旬月之前,浩言兄曾修书与我,信中提及你,只说后生可畏……”宋尹廷摇头感慨道:“我先前还纳闷,他为何惜字如金,眼下却了然了。后生可畏,诚哉斯言。”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此间事亦如此,拜月邪教强弩之末,晚辈不过适逢其会,取巧而已。”步安自谦道。

    “好一个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宋尹廷长叹一声,一边走向帐外,一边低语道:“文章易成,妙手难求啊。”

第274章 县里来了姓步的() 
这一天,驻扎在武荣县外的宋尹廷大军,仍旧像往常一样,该操练时操练,该休息时休息,从军阵外观望,不会发现任何异样。

    然而入夜不久,便有一支两千余人的精兵,化整为零,趁着夜色掩护,往延平府方向扑去。

    中军帐内,更是一片紧张与肃杀。所有紧要人物,齐聚一堂,不时有人奋笔疾书,已经堆在一旁的许多信笺,有一大半是要寄给京中要员的。

    哔啵作响的火堆旁,宋尹廷正与麾下谋士低声细语,分析朝廷局势,商讨着该向哪些人示警,要他们尽快与张承韬切断,又该借此机会,除去哪些对手。

    此时此刻,这军帐中所有人所做的,一半是为了彻底摁死张承韬,另一半则是为了在这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中,获取尽可能多的政治资源。

    这样的场面,步安自然不适合在场。

    而除了宋尹廷以外,帐中所有人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宋大人如此信心十足——宋尹廷没有将步安平乱拜月教的经过说给众人听。

    日间曾咒骂步安的那位中年儒生,暂时忙完了手头的事,见宋尹廷正揉着太阳穴低头沉思,便凑到他身旁,压低嗓音道:“大人,那书生向来举止乖张,语不惊人死不休。他那一面之辞,万一有假,劳师动众便也罢了,只怕动摇了军心,遗害无穷。”

    “举止乖张吗?”宋尹廷睁开眼,微微一笑。

    那中年儒生怔道:“在越州所作所为,大人没有听说吗?只说今日,他在帐外,一言不合,便打伤了楚筠”

    “孽子咎由自取,燕岷兄休要再提了!”一旁写着书信的江宏义,忽然出声,显然他一心二用,时刻留心着这边的对话。

    那中年儒生姓何名燕岷,也是曲阜大儒,从小看着江氏兄弟长大。今日江楚筠不仅吃了蒙亏,还被打了六十军杖,模样可怜之极,他看在眼里,心中不好受。

    可人家亲爹都说“咎由自取”了,何燕岷也无话可说,只是神情仍有些纠结,似乎对局势很是担心。

    宋尹廷见状,便笑着朝身边一位谋士抬了抬眉。

    那谋士五十多岁,须发半白,得了宋尹廷的暗示,合上了手中的花名册,悠悠道:“两个月前,大人头一回见着步执道,便命我去江南东道,查访此人。何大人说他举止乖张,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此言一出,帐内众人的注意力便都给吸引了过来。

    “何大人觉得,那阙‘莫听穿林打叶声’,才情如何?”半白头发的谋士笑着问道。

    “无论七言五绝长短句,那书生都作得极妙,由以这阙词最佳,才情自然是了得。只不过”

    不等何燕岷说下去,老谋士便又道:“如此才情了得之人,理应少年成名。在他拜入天姥之前,何大人可曾听说过此人?”

    何燕岷摇头不语,面露疑惑之色。

    一旁有人笑道:“我听人说起过,那书生拜入天姥之前,在山下竹林坐悟了足足七日。莫非真有诗仙传道与他?”

    “天姥山下那片竹林,若真有如此玄妙,天姥书院又岂会落到今日局面。”江宏义自顾自说道:“谪仙坐悟,兴许是真竹林玄机却必是无稽之谈。”

    “江大人所言极是。世人以为步执道过了竹林秘境才脱胎换骨,却没有看透另一桩关窍。”老谋士顿了顿,吊足了众人胃口:“他去天姥书院之前,步鸿轩刚为他定下了婚约,要他入赘余家。”

    “此子举止乖张,正是起于入赘文书签立之时,”宋尹廷语气低沉,言辞简要:“又恰好止于御赐婚约之日,在那之后不久,他便离开越州,南下七闽了。”

    何燕岷沉吟半晌,忽然抬眉,接着不敢置信般朝着宋尹廷看来。

    “不错,他言行出格,是做给余唤忠看的,可惜圣上御赐婚约,令他前功尽弃了。”宋尹廷叹道。

    “那他直奔七闽道”何燕岷说到这里,便自己闭上了嘴,显然是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不止是他,其余众人知道了前因后果,都不禁暗自惊叹。

    “反正最晚明日,就能知道结果了。先做准备,总是不会错的。”宋尹廷终结了话题。

    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手头的事情,只是会忍不住去想,有关那书生的种种传闻。以往从未在意,眼下一旦将这些线索贯穿起来,便觉得此人委实有些可怕。

    同样是这天夜里,漳州府九龙江畔的布政使府邸,气氛更加紧张。

    张承韬房里,躺着两具女尸,正是隆兴皇帝赐给他的两位宫女。

    女人胸前的剑伤,细小且隐蔽,却恰好刺穿筋脉,显然杀人者有着极其高明的剑法。

    张贤业闻讯赶来,冲进屋时,只见其父身着便服,正坐在床上,看着两具女尸发呆。

    “爹爹!爹爹没事吧?可曾看清刺客的模样?!”

    张承韬花了几息工夫,才从发呆状态中苏醒过来,面上神情却异常平静,摆摆手道:“急什么,把门关上,将闲杂人等都赶远些。”

    张贤业立刻照做,把自己带来,眼下正守在门外的亲兵,悉数轰走,然后掩上门,回到其父面前,低声道:“爹爹,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不大妙,人是我杀的。”张承韬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

    过去十几年,这位七闽道布政使便始终以病弱的姿态示人,以至于人们都渐渐淡忘了一个事实:他曾是一位杀伐果决,雷厉风行的人物。

    纵然是他亲儿子张贤业,也在这一刻被吓得不轻,半晌才道:“她们她们做了什么?”

    “这一个多月,我陆续收到四封飞燕传书,皆来自剑州、延平两府的知县,说的都是同一件事”张承韬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他儿子的问题,或者根本不在乎他问了什么,只是自顾自说道:“县里来了个姓步的书生。”

    

第275章 时机未到莫强求() 
张贤业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解道:“那书生去了便去了,又能如何呢?”

    “能如何?”张承韬站起身来,动作迟缓,真的像一个卧床已久的老人,“我也想知道,他去了又如何,可竟然没有一人,在那书生走后,再修书信与我。”

    “难道……”张贤业惊道。

    “要么死了,要么是有别的变故。”张承韬言简意赅。

    “爹爹担心什么?”张贤业仍旧不解:“只凭那书生手下的土鸡瓦狗,能掀起多大浪来。放在宋尹廷那边的探子,一直都盯着呢,不见他大军有什么动静啊。”

    “我派去开元寺的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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