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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偷天-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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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采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喃喃道:“木头多是男子,假以时日,阳盛而阴衰……”

    “你若是一家之主,可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家中男丁送去当兵?”步安沉声问道。

    薛姑娘一下脊背生寒,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大半年来,屡遭盘剥,寻常人家余粮有限,为了活命,便是忍痛也要把一两个男丁送来当兵,我算好了救济口粮,令得每个木头都只够堪堪续命。百姓们不敢饿死了木头,也就克扣不了多少口粮,你倒好,每个木头多给五六斤,这五六斤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步安气道:“每户只需领养四个木头,便能剩下二十斤粮食,累月存余,足够挨到秋收了!自古好男不当兵,日子过得下去,谁肯来应征定闽军?谁来光复七闽?”

    “我……我是担心饿死人……”薛采羽渐渐抽泣起来。

    “只需几个月,木头们清醒了,自然无需领养,到时自立门户,救济口粮如何发放,再行商议便是!我心中早有绸缪!”步安看她梨花带雨,也不为所动:“可你如此一插手,又有哪家愿意,把别家男人请进门,把自家男人送出去?!”

    “那……我明日便去告知百姓,是数目弄错了,再改回来……”薛采羽抹着泪说道。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今日说三十斤,明日又改成廿五斤,如此朝令夕改,谁还信七司?”步安冷冷问道。

    “我……”薛采羽晃了晃,竟颓然跪倒,哽咽道:“是我愚笨。”

    “愚笨不是错,自作聪明才是错。”步安以往见不得女人流泪,此时此刻,却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铁石心肠,摇头道:“七司也不是人人都绝顶聪明,但是大家都有自知之明,假如凡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对着拜月邪教,这区区两百人,连填人家牙缝都不够!”

    薛采羽既委屈,又自责,这两种情绪夹杂在一起,不由得泪如雨下。

    “我……”她伸手去擦,眼泪却越擦越多,连气都喘不匀,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仍旧坚持着哽咽道:“我……我……甘愿……甘愿受罚……”

    “罚?”步安冷冷一笑,摇头道:“七司军纪严明,自然要罚,不罚你便是我‘无信’。可你知不知道,有令不从、擅作主张者,即便初犯,最轻也要记乙等过,禁闭三十日,期间晴山奏曲招灵,你都得退到三十步之外……眼前正是用你的时候,我要是如此罚你,是不是‘不智’呢?”

    “五六斤口粮,你便将我逼到了‘无信’、‘不智’,两者必居其一的死胡同里,薛采羽,你还觉得这不过区区小事?还当我是折了面子,才小题大做的吗?”步安沉着脸问道。

    这下,薛姑娘无话可说,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哭得满脸都是眼泪鼻涕。

    步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估摸着火候差不过了,才淡淡道:“罚是肯定要罚的,明日你便去找李达,自认乙等过……非常时期,暂缓惩罚措施,择时另行落实,我相信大家也能理解。只盼你戴罪立功……别再犯浑了……”

    薛采羽一边抹泪,一边不住点头,显然认错态度很诚恳。

    步安也看不得她老是跪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样子,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先去休息吧。”

    薛采羽站起身,扭头要走,又想起什么,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这件事情……该……该如何补救?”

    “我会想办法的,”步安摆摆手正要让她出去,却还是有些气没有消解,觉得这样就放她过门,有点太便宜她了,于是撇撇嘴道:“你先去吧,顺便把这个倒了。”

    薛采羽看着他手指面前的洗脚水,微微一怔。放在往常,她或许已经勃然大怒了,此时却不敢拂逆,顺从地点了点头,弯腰端起了那盆洗脚水,低着头退出了屋子,又返身把门掩上。

    步安听到水泼在了地上的声音,颇有恶趣味地笑了笑,这才上床睡了。

第261章 左右逢源张承韬() 
入夜之前,所有的“木头”都被困上了手脚,堵上嘴。

    整座宁阳县城静悄悄的。

    提心吊胆地苦挨了噩梦般的半年之后,百姓们早已养成了半夜绝不出门的习惯,哪怕是没有邪月的夜晚。

    而在宁阳县的东南方向,相距不过两百里的漳州府,却一幅太平盛世、歌舞升平的景象。

    这是邪月下山后的第一个夜晚,九龙江畔的平漳大街上,人流如梭,叫卖声、嬉笑声、吵闹声,连成一片。

    面对浑身充溢着过剩精力的百姓,即使是一乘八抬官轿,也只能慢慢腾腾地跟着人群往前挤。

    此刻坐在轿中的,正是七闽道布政使张承韬的次子,七闽道都指挥佥事,张贤业。

    张贤业坐不惯轿子,假如由着性子来,他恨不得下令亲兵,驱赶闲杂人等,再骑一匹高头大马,呼啸过街,而不是坐在这憋闷的大轿子里浪费时间。

    他自从学会骑马的那天起,策马漳州城就是常有的事,可自从妹妹做了隆兴帝的妃子,父亲便不许他再这么做了。

    一介武官居然沦落到坐轿子,真是窝囊。

    张贤业理解其父的理由,却又觉得他太过小心了——七闽道天高皇帝远,何必惺惺作态,刻意低调做给谁看呢?

    轿子走得慢,来到布政使府邸时,已是深夜。

    张贤业径直来到其父的书房前,没有敲门,便听见里头父亲的声音。

    “进来罢咳咳咳”

    他推门而入,低着头候在床前。

    “这把老骨头,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张承韬被丫鬟伺候着坐起来,不停地咳嗽,像是随时都会一口气接不上,就此昏死过去。

    两个丫鬟,一人抚背顺气,一人端着药汤,伺候了好一阵,才低眉顺目地退了出去。

    门被掩上的瞬间,张承韬涣散的眼神,便露出了一丝精光,只是仍旧掩着嘴低声咳嗽。

    张贤业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听到那两个丫鬟的脚步声远去,才低声道:“爹爹深夜招儿子来见,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大闹昌泰县的那支乱兵,找着了没有?”张承韬语气低沉,却不像是患病了的样子。

    张贤业摇摇头,又补充道:“一群欺软怕硬的宵小之辈,躲进山里去了。”

    张承韬叹了口气道:“躲进山里去了吗?那为何今日我收到飞雁传书,说是一个姓步的书生,带着两百人,到了剑州府宁阳县地界?”

    “宁阳县?”张贤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是谁传的书信?会不会弄错了?”

    张承韬只是缓缓摇头,半晌才道:“贤业啊你这莽撞毛病,何时才能改掉。那书生来了昌泰县,你先稳住他,再瓮中捉鳖便是。现在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人家又去了剑州,若是再生出什么事端更难收拾了。”

    “爹爹不必操心,我亲自去一趟剑州府,这回绝不让他跑了。”张贤业梗着脖子道。

    “你去剑州府做什么?还嫌是非太少吗?”

    “爹爹”张贤业眉头紧蹙,忍不住道:“儿子近来,总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这拜月教又不是我们张家招来的,外面疯言疯语,我也忍了,为何爹爹也这般瞻头顾尾,难道”

    “难道什么?”张承韬冷冷道。

    “没什么。”张贤业不敢去看其父的眼神。

    张承韬看着这不成器的儿子,摇头叹息,平复了心情后,才淡淡问道:“你可还记得,小时候,为父带你们围猎群狼的情景?”

    “记得的,”张贤业低声答道:“爹爹说,围而不杀,将狼群赶得精疲力竭,便能轻易取之。”

    “为父缠绵病榻,你当只是做给皇上看的吗?”张承韬起身道:“这七闽道上,想取你我父子性命的人,不知有多少。”

    张贤业一时有些惊愕,他本以为,爹爹总是在御赐的两位宫女面前装病,只是要让皇上知道,他们张家内忧外患,绝无不臣之心,却没想到爹爹还有这层深意。

    猎人等待狼群精疲力竭,才会动手,张家此时故作虚弱,正是为了引诱躲在暗处的敌人动手。

    “为父这些年来,既不与儒党往来,亦自外于媚党,得势之时,左右逢源,如今腹背受敌正是成也萧何败萧何。你妹妹贵为淑妃,看似是我张家的靠山,可皇亲国戚这层身份,也一样是柄双刃剑,稍不小心便是祸事啊。”张承韬叹道。

    “爹爹,这百余年来,儒们士林霸占了江南富庶之地,借口藏富于民,偷瞒农商税赋,早已是朝廷顽疾,这回皇上裁撤中书省,眼看是要对儒门动手了”张贤业咬咬牙道:“不如,我们也别骑墙观望了,索性就此投诚媚党罢?”

    “哪有那么容易,”张承韬苦笑道:“如今七闽道上乱成这个样子,为何为父还能坐稳了布政使的位子?你真以为是皇上体恤我张家么?”

    “孩儿不懂。”张贤业纳闷道。

    “这便是非儒非媚的好处了。”张承韬解释道:“儒党也罢,媚党也罢,自然都想为拜月之乱,找一个罪魁祸首,可无论是哪一方,将矛头指向了我张家,便是将我张家,推到了对面去。因此谁也不好先动手。可一旦我们主动表明了立场,要向媚党投诚,儒党便再无顾虑了”

    “他们眼看就要失势,又有何惧?”张贤业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困兽反扑,势若雷霆,岂是我小小张家,能扛得起的?”张承韬摇头道。

    张贤业觉得脑子有些发胀,似乎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团毫无头绪的乱麻。皇上朝廷、儒媚两党、拜月邪教以及最为弱小的张家,各有各的想法,又各有各的难处,明里暗里,阳奉阴违,互相掣肘,谁也不能抽身事外。

    “那书生呢?怎么办?”张贤业问。

    “拜月教不是我们张家招来的,可剑州府上上下下的官,却与我们张家千丝万缕,脱不开干系留他在那里胡闹,迟早惹出麻烦。”张承韬沉吟片刻道:“还是让开元寺的和尚去一趟吧,你就别管了。”

    张贤业点点头,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却还是觉得,爹爹有些小题大做了。

    

第262章 倒转明暗游击之() 
十二月初四一早,林惟均便在客栈正堂守着,等见了步安,便将昨日分田分地与招募守城乡勇的事宜一一汇报。

    他似乎是知道定闽军没能招到人手,提议说,要不要想点法子,鼓动一番。听他的口气,所谓“想点法子”,多半是阴损主意。

    步安一边喝着清粥,一边摇头,示意无妨。

    林惟均又提议说,客栈里住得很是逼仄,将军不如搬到县衙去,官舍地方大,一应家什器具都全,城中豪门留下的丫鬟下人,也正好收纳。见步安不为所动,他又补充道:“县里一日无主,百姓们心里便踏实不下来”

    他这话有点意思,明里像是捧着步安,实际却有些揣摩上意的意思。昨日步安曾说,让他暂任宁阳主簿与巡检二职,却没有提过,由谁来做这个临时知县。

    在林惟均看来,步安领了这虎狼之兵,充作大军先锋,志向自然不在这宁阳一县之地。那么等来日稳定了局势,宁阳县由谁做主,可就难说了。

    步安瞥了他一眼,心说:就你这脑袋瓜子,大概是辗转想了一夜,才琢磨出这个以退为进的说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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