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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偷天-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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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今日,她的命灵似乎有些蠢蠢欲动,仿佛一枚即将孵出雏兽的蛋,正颤颤巍巍、摇摇晃晃,却离着破茧而出,始终差一口气。

    黑雾堪堪散去,望江楼隐约露出轮廓时,日头已经从运河水面上落下,东面天空中,隐隐现出鹅蛋般大小的邪月。

    这血红色的邪月,只隔了八天,便于夜幕中重现,彻底扫去了世人心头尚存的侥幸。

    望江楼下,那位高大僧人,静静地盯着邪月,等到黑雾彻底散去,才迈步跨进这酒楼的大门。

    在他身后,知府刘裕与几位督使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灵气盘踞望江楼足有大半个时辰,此时一有消散的迹象,便如抽丝般,转瞬消失殆尽。

    楼上楼下,没来得及点灯,黑雾散尽,却仍旧黑蒙蒙一片。

    一众修行人依然沉醉在醍醐灌顶般的境界里,直到感觉某种强悍无匹的气场袭来,不自禁地为突然现身的僧人主动让出一条道来。

    等到看清那僧人身后,穿着知府官袍的刘裕与几位绿衣督使,众人才倒抽一口凉气。

    有人认得出刘裕,或是知道那身官袍意味着什么,但即使两样都不认得,也知道穿绿衣、背火枪的人是什么身份。

    而等到这一行人来到二楼,落入步安视线时,他几乎第一时间,就猜着了那僧人的身份。

    中年僧人,修为高得可怕,又有督使随行……答案不言而喻,何况这人眉宇之间,有几分余幼薇的影子。

    只是他有些想不通,这人怎么会突然来了越州——他就算下江南,也该去嘉兴调查天使遇刺一案才对啊。

    来得也太巧了,今日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势头,难道就要被这老小儿给镇下去了?

    就在这时,步安听见一声轻唤。

    声音发自晴山之口,说的是:“公子助我。”

    步安听得一惊,心说晴山不会是仇人相见,立刻便要动手吧?

    以余唤忠不动明王的境界,便是七司外加这整栋楼的江湖人一起上,也动不了他一根毫毛啊!

    若有素素在,说不定还有一战之力……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匆匆去看晴山,正好见到晴山睁眼看她,脸上尽是诚恳,却没有一丝以命相搏的狠劲儿。

    步安见状便猜到了她的意思。

    便在这栋楼里,就有几人端坐在地,身上灵光覆盖,正是道门晋级的征兆。

    晴山想必也差不多,只是她已接近儒门明德境界的巅峰,相比之下,晋升养气境界,要难得多,需要一鼓作气地冲上去。

    恰巧也在这一刻,晴山也瞥见了余唤忠。

    她从未见过这僧人,却不知为何,只一眼便明白来人是谁。

    此时望江楼上下,除了余唤忠的脚步声之外,再无一丝声响,星光与邪月的红光从窗子里投射进来,在晴山与余唤忠之间,映出一道颇有意味的血色光影。

    窗外的大运河星光粼粼,江鸟掠过红殷殷的水面,往更远处飞去,不时有打更敲梆的声音远远传来。

    晴山见到了余唤忠,立刻回头看向步安,眼神中带着一丝再努力也压抑不住的慌乱。

    这一刻的晴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无助,似乎一瞬间消瘦了,愈发我见犹怜。

    步安朝着她微微点头,神情坚定如常,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他朝余唤忠看了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陌生人,接着收回目光,负手看向窗外,悠悠然道:

    “邪月挂梧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第189章 秃驴不似聪明人() 
    紧接着是一阵此起彼伏的轻呼声。

    在场修行人大多不是文雅之辈,听不懂这些词句,却都无一例外地感觉到,刚刚才消散不久的灵气,竟又去而复返——这一次没有之前霸道,却是如丝如缕,绵绵不绝,如清风拂面,溪流涤荡,又是另一番全然不同的滋味。

    余唤忠见状也停住了脚步,伫立在楼梯口,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像在思索,又像在消化眼前的场面。

    晴山轻吁一口气,心情随着这词句安静下来,听到“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时,便想起这些年来,每每独自抱着琴,往返于子敬街上,从玲珑坊,到长街尽头的自家宅子,恰如诗句中的孤鸿一般。

    修行路漫漫,支持她走下来的,是家破人亡的深仇大恨,然而此时此刻,仇人当前,她非但无能为力,甚至还要小心谨慎,生怕被仇人瞧出端倪,绝了日后报仇的机会。

    公子啊公子,唯有你知道晴山的苦。

    有那么一刻,她猛然抬头,想要去看步安,却又缓缓回过头去,闭上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流出眼眶。

    紧接着耳边听到亲切的声音再度响起。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词句念到“拣尽寒枝不肯栖”,窗外已响起辽阔悠远的风声,脚下更有无数黑影在天空中穿梭而投下的流动阴影。

    黑影悠忽聚做一团,定睛看去,夜空中正有一只沙鸥,盘旋在望江楼上。这沙鸥似乎很大,可投下的影子却只有凝聚的一小团。

    楼下江面上,同时现出白雾渐生,遮蔽血月的异象。缭绕雾气中,凭空生出一片乳白色的沙洲,从望江楼脚下,朝运河中蔓延。

    惊呼声此起彼伏,步安将视线从楼外收回,只见整座酒楼之内,不知何时,竟然长满了盘根错节的古树,树枝贯穿楼面,以各种奇异的姿态朝着四面八方生长。

    所有这些异象,皆是诗意与灵气凝结而成!

    而在这些枝丫之下,晴山正定定地朝步安看来,脸上尽是清泪。或许是那句“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击中了她,让这美丽的琴师,再不能自抑。

    然而,面对此情此景,步安却仿佛完全不为所动,像是没有看见,匆匆瞥去,眼神最终落在余唤忠身上,进而朝他走了过去。

    “此地喧闹,楼下清静。”这是要请余唤忠移步去楼下说话。

    余唤忠定力了得,面对这分明有些无理的要求,竟也只是微微一笑。

    步安不去管他什么反应,他本来就有“灵气不留外人田”的原则,更何况是这位大名鼎鼎的便宜丈人。

    只见他绕过余唤忠,迈步便朝楼下走去。

    越州知府刘裕见他如此做派,不由大骇,又觉得这书生才情果真超绝,真如诗仙复生,理应是这个做派才对。

    半年以来,步安这名字他不知听了多少回,每次只是觉得烦心,却一直没有把这人与才子联系起来;直到这时,他心中,混迹越州市井的“七司步爷”,与诗才冠绝江南的天姥才子步执道,两个决然不同的形象,才算是完全合二为一。

    步安走过刘裕身边,视同未见,直朝着楼下去,简直把在场的江湖人都看傻了眼。

    二楼上,不知何时躲去了角落的胡四娘,更是心跳得砰砰作响,心中一个劲儿地叨念着:小冤家唉小冤家,你可吓煞姐姐了。

    走在人群中间,步安如入无人之境,更有意思的是,这楼中怪树奇枝的幻影,也都主动为他让道,似乎只有他,才是此间的君王。

    余唤忠冷着脸摇了摇头,终于还是跟了下来。

    不多久,两人出了望江楼,再往一旁走,知府刘裕等人,识趣地不再跟上。

    步安一直走到几十步外,才施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余唤忠。

    皇上御赐我与你女儿成婚,你总不能头一回见,就打死了我吧?只要你打不死我,日后总有我拿捏你的时候。步安在心里暗笑,脸上倒是平静得很。

    余唤忠审视他片刻,沉声道:“今日之事,下不为例。”

    步安也没问他是哪件事,只耸耸肩,心说:滚你娘,你再虎了吧唧的,老子以后连你女儿一起收拾。

    余唤忠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当这未来女婿也如那些腐儒一般,又酸又硬,摇摇头道:“幼薇对你观感不佳,今日我也颇有同感,只是皇恩浩荡……”

    步安见他不往下说,才笑了笑道:“我对你女儿观感很差,对你也有同感。”

    余唤忠脸上神情愈发地冷,不再与他拌嘴,转而问道:“儒贼刺杀天使那日,你为何先有察觉?”

    原来是找当事人调查情况来了……步安心中了然,却不愿如实相告,避重就轻道:“我只是想尽地主之谊,请两位大人夜赏‘轻烟拂渚,微风欲来’的景致罢了,谁知赶巧避过了刺客。”

    余唤忠点点头,觉得这才是实情。暗自腹诽道:李岳这厮为了替这腐儒邀官,委实吹捧过头了。

    “那夜可有别的异象?”余唤忠又问。

    步安想了想,摇头。

    余唤忠轻易不肯放弃,又问了好些事情,末了再度搬出那副生冷的口气,威胁道:“你今日所言,若有半句不实之处,休怪我大义灭亲。”

    步安心中冷笑,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百无聊赖道:“还有别的事儿吗?”

    余唤忠纵横天下,哪里见过这么不知轻重之人,对这御赐的“佳婿”愈发不满,甚至有些鄙夷。

    “少年人,别以为做了几首诗词,天下人便都得让着你了。你如今还没进我家门,我也不想来管教你。你好自为之。”他说得很慢,不像长辈告诫不成器的晚辈,而像官差对待秋后便要问斩的死囚。

    步安难得严肃下来,点点头道:“多谢了,这些话我会记在心上的。”

    之后,直到余唤忠一行坐着轿子走远,他才皱着眉头思索:“秃驴不像是聪明人啊。难道说……”

    联想到晴山所说,余唤忠栽赃她父亲,为她家送来灭门之祸,步安心中,不禁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良久,他才甩了甩头,不去想这些太过遥远的事情。

第190章 人杰地灵是越州() 
    望江楼外,孤鸿遁入夜色,楼内树影阑珊时,又有几人周身灵气晕盖,显然是修为进阶了。

    相比之下,晴山四周的异象更为炫目。

    只见她盘膝所坐的地方,不知何时泛起了金黄色的雾霭,恍如林间夕照。身前无人抚拭的古琴,兀自流淌出轻灵的曲声。

    那曲声轻不可闻,纵然侧耳去聆听,也只能捕捉到一丝出尘的韵味,分辨不清琴音的旋律。

    间或又像是有人在和着曲声低吟浅唱,声音同样飘忽不定,却让听者心情莫名澎湃,好似时光倒回两千余载,夫子杏坛讲学,三千门徒低声吟诵一般。

    就在晴山身后,张瞎子侧头沉吟,接着低声喝道:“晴山姑娘明德圆满,晋升大儒了,我等且为她护法。”

    话音刚落,七司众人便如临大敌般,迅速散开,将晴山围在了中间。

    花道士邓小闲一边用眼神将看热闹的阻退,一边摇头叹息道:“娘勒……明明年纪相仿,老子刚升的修士,你就大儒了,今日这席到底是替谁摆的哟。”

    洛轻亭哼道:“说什么屁话,你属狗的,今年都二十七了,晴山先生才十**,哪个跟你年纪相仿?”

    邓小闲闻言只当没有听见。惠圆跟大伙儿厮混已久,也知道邓小闲不是被府衙大牢折磨成这般老相了,因此只顾着为晴山护法,没有开口质疑。

    瞎子在旁感慨道:“往后可不能叫晴山先生了,得叫晴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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