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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凯见张晓芳嘴里说出来的话越来越无法入耳，赶紧冲她摆手，意思你赶紧走吧。
秦凯晚，已经到了省城，因为季云涛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去一次，谈点事情？自从刘丹丹到了省城班后，季云涛对秦凯的态度更加的亲热了，毕竟那是一家人。
到了省城了，秦凯从刘丹丹那儿知道季云涛晚有应酬，于是正好趁着这个空挡到了曹记那边去拜访，这个曹记那可是省委常委、省会城市的一把手，按照发展以后是省长或者省委记。
打听过后知道，曹记竟然出差了，失望之余，只好给胡长达打了电话，来的时候路过洪湖的时候，拜访了牛大根，牛大根让秦凯给胡长达带点东西，说是胡长达让牛大根帮助要的，其实是一幅字。
秦凯对字画方面了解一些，但是这个写字的人秦凯却是没有听说过其人名号，心里不由怪，牛大根这是唱的哪一出，不是名人的字画，却要送给胡长达？
胡长达倒是很快联系了，接到秦凯的电话后，说，陪着曹记在外面考察，让秦凯直接给自己的岳父送过去，那是自己的岳父要的字画。
秦凯无奈，只好按照胡长达提供的地址，一路找了过去。
胡长达的岳父位于城市东郊的军区大院，门前盘查很严，秦凯了好半天口舌才让警卫员相信不是坏分子，他是一个共产党员，是个国家干部，秦凯找的人叫杨康全，从警卫员听到名字后表现出的尊敬神情，秦凯知道人家肯定级别不低。
那警卫详细询问了他要送什么东西，什么人让他送来的，然后还检查了一下他所带的物，这才打了一个电话，秦凯被连番的盘查搞得有点不耐烦，他把那幅字递给警卫道：“你也别那么麻烦了，全当我是一邮递员，现在我把东西撂你这儿了，让杨康全啥时候有空啥时候自己来取。”
那名警卫打完电话，抬起头道：“首长请你过去”
秦凯皱了皱眉头，这杨康全的架子真大啊，狗日的，自己也是县长，是省委常委自己也见过很多，怎么没有那么大的架子？他原本想一走了之的，可想想牛大根嘱托和胡长达的交代，碍于情面，还是决定留下来。
杨康全的家住在15号小楼，青砖红瓦，墙爬满了绿色的爬墙虎，看来这小楼已经有了不少的岁月，门前已经有一个警卫员在等待，他向秦凯敬了一个军礼道：“你是秦凯？”
秦凯点了点头，心里又开始有些不爽，麻痹的，该不是又要开始一轮新的盘查吧？幸好警卫员没有盘查下去，而是微笑着把他请进了院子。
前院是一个小花园，花园的正有一个鱼池，一位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老头儿正站在鱼池边喂着锦鲤，听到身后的动静，他转过身，目光落在秦凯的脸，也许是军人特有的洞察力，腰板挺直，身材虽然不高，可是举手抬足间仍然充满着一股摄人的气度：“秦凯？”
秦凯点了点头：“首长好我是秦凯，这次是受了胡长达的委托给您送点东西。”
杨康全点了点头，威严的面孔难得的流露出一丝笑意：“胡长达，是一幅字画吧？他已经给我打过电话，。”
接过秦凯手的卷轴：“进来坐”
秦凯跟着杨康全进入小楼，警卫员给秦凯泡茶的夫，杨康全已经展开那幅卷轴，秦凯虽然把这幅卷轴一直带在身边，却见面写着一行大字，秦凯看过，但是不能理解，“自有乾坤，难得糊涂”
杨康全感叹道：自有乾坤，难得糊涂，哈哈还是那个个性啊。
从杨康全的话，秦凯已经推测到两人肯定认识，他抿了口清茶道：“老首长，您和写字的人认识了？”
杨康全的目光停留在那行大字，若有所思道：“是啊，我当时下乡的时候认识，到现在四十多年了，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年是我在*被打成右派，下放到那边，是他帮助了我，如果没有他，我的这条命早被困苦夺走了。”
杨康全和秦凯说话的时候，从门外走入一位面目慈和的老太太，她身穿军装，齐耳短发，举手抬足间也透着一股利索劲儿，看到秦凯，不禁微笑道：“老杨啊，家里来客人了”她是杨康全的老伴，从老太太端庄的外表来看，年轻时候也一定是位风姿绰约的美人。
杨康全乐呵呵把秦凯介绍给老伴认识，秦凯看到时间已经不早了，正准备告辞离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看了看是马琳的电话，想到这个小姨子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秦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到了外面。
马琳的声音显得有些生气：“秦凯，你为什么到现在接我电话？”
“大小姐，有事情啊？”
“我是想通知你，我明天到红河，你明天负责接待我”
秦凯怔了怔，他咳嗽了一声道：“看看能不能抽出时间，我刚到省城，很多事情都没有理顺，你知道……”
“你在省城，告诉我，你在那边，我马去找你”
秦凯压低声音道：“我在军区的一个领导家里，是胡长达的岳父家里，马出去”
马琳很快惊讶的说：“你在谁家啊？康爷爷家？”
秦凯愣了，看了看外面：“你认识杨康全？”
马琳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真是巧啊，你把电话给康爷爷，我跟他说话”
秦凯这下是信了，这世界原来真的很小，于是秦凯很礼貌的把电话给了杨康全。
杨康全也没有想到会是马琳的电话，马琳其实现在和他的大女儿的儿子谈恋爱，很有可能要成为他的外孙媳妇，看得出来老人对马琳的印象挺好，接过电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马琳啊，你这丫头，好久没来爷爷家了，哈哈……”。
可以想象出来，以马琳的道行想要哄这样一位老人家开心应该是一件较容易的事情。
杨康全和马琳聊了十分钟左右才挂电话，看秦凯的目光又有了不同，刚才只是礼貌，现在是出于一种对下辈的慈祥和温情，他笑道：“秦凯，你是马琳的姐夫”
秦凯愣了愣，显然是马琳口无遮拦的老爷子说了些什么，不过他和马燕之间现在虽然谈不夫妻，可是孩子已经很大了，含蓄的笑了笑，没有开口承认，也没有否认，这在杨康全两口子看来，等于承认。
因为突然多了这层关系，彼此的距离又拉近了许多，杨康全邀请秦凯在家里吃晚饭，秦凯心里还挂念着回家看老婆的事儿，再加他不喜欢在人家里吃饭，这样的氛围会让他感到拘束，正准备告辞的时候，杨康全的大女儿的儿子肖成国，是马琳现在谈的对象过来了，此人三十五岁，现在已经是省委研究室的处长，听到秦凯和马琳的关系，也热情的挽留他吃饭。
肖成国听马琳介绍过秦凯和马燕的关系，虽然没有成为名义的夫妻，但是实际是夫妻，孩子都很大了，于是说，你是马琳的姐夫，说起来也是我的姐夫，第一次见面更不能走。
秦凯看到人家诚心相邀，实在有些盛情难却，肖成国性格开朗，交游广阔，极其健谈，秦凯也是一个口若悬河的人物，虽然有所收敛昔日的张狂气，可机敏和幽默还是无处不在的，原本在他的印象这些纨绔都是不学无术四体不勤，蒙受祖辈余荫的废物角色，可随着跟这些纨绔接触的增多，发现其多数都是一些出类拔萃的人物，想想这也十分正常，他们的父母辈都极其优秀，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他们的基因应该不会太差，再加从小生活的环境不同，眼界自然也不同，看问题的角度，所站的位置自然普通人要深远。
杨康全和肖成国全都是海量，秦凯在喝酒个从不含糊的人物，两碗下肚，已经让杨康全一家产生了深切的好感。
杨康全的老伴不饮酒，做好菜后，握着一杯清茶笑眯眯看着他们三个，老太太体现出的娴静慈祥和杨康全的豪放成了一个鲜明的对，在军人家庭，这样的搭配并不少见。杨康全的老伴道：“马燕最近和马琳来省城，在我们家里呆过一点时间，那个妞妞很是可爱，我拿她当亲孙女儿看待”
肖成国笑道：“外婆，你说妞妞那小丫头，扎着两条小辫，长的的确是很可爱，我还带着她去很多地方玩，她整天闹着让我给她买糖葫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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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成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外公，我这不是工作忙吗？”
杨康全喝了一口酒，把酒杯顿在桌道：“也不能这么说，我也做过干部，也你大，似乎没有你这么忙过。 w w w 。 。 c o m
肖成国听到这句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杨康全马觉察到外孙子对自己的话持有不同意见，瞪大了眼睛道：“怎么？不服气啊？”
“我哪敢不服气啊，我不服谁也不敢不服您老啊，谁让你是我外公啊”肖成国话里透出的意思还是不服气。
秦凯忍不住笑了起来。
正说话的时候，肖成国手机响了，接通之后，原来是他在央党校的同学秦柳康打来的，秦柳康是邀请他明天午去昆仑饭店吃饭的，肖成国很爽快的答应了，挂电话，才向秦凯道：“秦柳康的电话，他和我是党校同学。”
秦凯心暗自感叹，秦柳康是汶州市委记，在他们那一亩三分地代表最强势的存在，现在来到省城，一样要请人吃饭。肖成国能够让秦柳康如此看重，可能不仅仅是老同学的原因，看来他的职位相当的重要。
杨康全又叹了口气：“现在党校也成了你们联系社会关系的地方了。”
“军队还是你们革命情意的熔炉呢，其实党校学习是那么回事儿，有个说法，领个盆儿，学点词儿，认俩人儿，养养神儿，大家都是抱着某种政治目的去的，谁会踏踏实实的学习呢？党给你联系革命情意的机会，您老不是也常教导我们要听党的话。”
杨康全说不过外孙子，端起酒杯喝了：“妈的，你们这代人跟我们真的不一样了。”
肖成国道：“外公，您这是看不起我们，其实我们的革命觉悟未必你们这些老人低，我们无非是多懂得点变通，适应时代发展的潮流，可是原则的事情一样会坚持到底。”
秦凯对肖成国的这句话颇为认同，他向来也抱有一个观点，只要最终的结果是好的，无所谓其间所采用的手段。所以他往往对官员的某些违规现象更抱有一种宽容的态度，话说他自己也是一个小毛病很多的干部，不过瑕不掩瑜，能够做到这四个字应该算好干部。
杨康全的老伴充满疼爱的望着外孙子，这爷俩儿的性子表面看有些差别，可实际都是很讲究原则的人，正如肖成国刚才所说，他们这代人老一辈更懂得变通。轻声道：“你这孩子也不能终日把心都放在工作，个人的婚姻大事也应该考虑一下了。”
秦凯想到此人和马琳谈恋爱，还没有结婚，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随即又想到，像肖成国这种家世显赫，自身条件优秀的年轻干部，身边根本不缺少女人的追逐，他之所以没有结婚，可能是他喜欢这种独来独往的生活方式。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