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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想耍什么花招？”秦牧冷哼一声。
卓可欣看着付明悦，再问道：“可以吗？”
“皇上，没关系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兴妹妹有什么事要叮嘱臣妾，臣妾就听她说一说吧。”
秦牧仍是不放心：“有话去紫苏宫说。”
卓可欣一笑：“也好。臣妾的梦是从那里开始的，也该在那里结束。”
宫正司的人将卓可欣的寝殿团团围住，秦牧低声对付明悦道：“自己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
付明悦冲他笑笑：“皇上放心，臣妾武功可不弱，若她想对臣妾不利，臣妾就先下手为强，废了她再说。”
卓可欣仿佛不知道外面剑拔**张的场景，见付明悦走了进来，轻声道：“夫人请坐。”
“有什么话就说吧。”
卓可欣捧起案上的茶杯，径自饮了两口：“臣妾是个俗人，不会品茶，也知夫人必定对臣妾心存忌惮，就不招呼夫人喝茶了。”
“你不必激本宫，本宫不会跟一个将死之人争这些无谓的东西。”
卓可欣轻笑道：“夫人刚才在皇上面前不是装得很贤良淑德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夫人心里恐怕并不觉得臣妾会对你说什么好话吧？”
“本宫是什么样的人，皇上早就知道，本宫无需在他面前伪装。你若是没有别的话要说，本宫就不奉陪了。”付明悦并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她身上。
“是啊，你无需伪装，无论你是什么样子，皇上都喜欢你，这也是我恨你的原因！”卓可欣收起那副淡然的神情，恶狠狠的说道，“我为皇上做了那么多事，他却对我不屑一顾，反而对你这个毫无贡献的人万般**爱，真是个昏君！”
付明悦冷笑：“你焉知本宫没有为皇上做过什么？当初皇上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落魄皇子，最后却能登上帝位，你以为是谁的功劳？”
卓可欣脸色微变：“是你在暗中帮他？”
“不错！敏佳太后复**是本宫安排的，祁家、肖家的灭亡也是本宫一手造成的，就连王家妥协，太后拱手让出帝位，也有本宫一半的功劳，本宫甚至还舍身救过皇上的性命！你以为只有你为他付出过吗？卓可欣，本宫告诉你，本宫为他所做的，比你多十倍都不止！皇上**爱本宫是因为他一早便与本宫相爱，但就算没有这层感情在，本宫坐上后位也是当之无愧！”
卓可欣久久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被付明悦气势所慑，还是在思考她的话有几分可信。良久，才一声轻笑：“我一直觉得是你**了皇上，原来竟是我错了。”
付明悦没有回答，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卓可欣。
卓可欣微微抬头与她对视：“原本以为我们会一起对付王露薇，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败了。夫人，你真的相信王露薇说的那些吗？”
“你觉得呢？”
卓可欣叹口气：“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她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以为在除掉她之前，我们是不会翻脸的，没想到你还是坐视不理，任她陷害我。”
“与你一起杀死王露薇，然后坐等你对付本宫吗？本宫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蠢人？”付明悦逼近着她，低声道，“卓可欣，今晚的一切都是本宫安排的，王露薇早就知道女鬼是假的，本宫一早便让王倩怡告诉她了。今晚中了圈套的，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
第543章 欣亡（2）（）
卓可欣的脸色顿时煞白：“是你设计的？你为什么要害我？”
付明悦怜悯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笑话：“卓可欣，难道我们不是从一开始就势不两立，彼此都想除掉对方吗？”
“想要害死你夺你孩子的人不是我，是王露薇！”卓可欣喊道。
“那红云的事呢？你敢说不是你做的？你想杀死本宫的孩子！”
卓可欣脸现颓色：“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本宫从一开始就知道。”
“哈哈，哈哈！”卓可欣大笑起来，“原来最蠢的那个竟是我。我一直以为你最忌惮的是王露薇，没想到你会先除掉我。”
“本宫的确忌惮她，所以更不能任由你在背后捅本宫刀子，敌人嘛，总是少一个是一个。”
“你以为除掉我，就能安心对付王露薇了？没有我牵制她，你一定能赢她么？”
付明悦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当然，本宫有皇上、太上皇和敏佳太后撑腰，还有三个孩子护身，你以为本宫会输吗？”
她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云姗和云婷都没死，王倩怡也是本宫的人，就连你的大宫女小郁，也早就投靠了本宫。当初符丝柔刺杀你，便是因为小郁去了清璃宫一趟。”她站直身子，“本宫一定会独**后宫，让皇上只有本宫一个女人，只可惜，这一切你都看不到了。”
“我输了。”卓可欣的神色恢复了平静，“我竟以为自己与你势均力敌，是我太自信了。”
“你说完了的话，就好好上路吧。”付明悦往殿门口走去。
“慢着！”卓可欣叫道。
付明悦转身看着她。
“你刚才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么我就给你一些忠告吧，上次皇上差点为你殉情，景王本来是有机会继位的，谁知你又活了过来，皇上自然也不想死了。从那时开始，太后就恨上了你。”
付明悦心中一震，她一直想不明白太后为何要对付她，原来竟是因为觊觎皇位吗？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太后曾私下里召见我，让我与她合作，我没有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你不是很想害死本宫吗？”
“我是想你死，但我不能对不起皇上。”卓可欣认真的看着她，“这也是我之所以告诉你的原因，我与你争的是皇上的**爱，但她却想要我们爱的人死！如今我已经没有能力再对付她和王露薇，一切只能靠你了。等她们死的时候，还请你赠我一杯清酒，好让我知道这个好消息。”
付明悦盯了她半晌，说道：“好。”
“夫人请回吧，永别了。”
付明悦没再看她，抬腿跨出了殿门，心里却没有太多复仇的快感，反而有一股苍凉升起。
卓可欣所做一切坏事的源头，是对秦牧的爱。若秦牧也爱她，她便不会是这样的结局，只可惜她爱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这是身为女人的悲哀。
身后一直很安静，但她知道卓可欣已经去了，带着得不到所爱的不甘和壮志未酬的遗憾。
卓可欣，安息吧，来生不要再痴心错付。
见她出来，秦牧上前握住她的手，今晚并不冷，但她的手却冰得厉害。
第544章 欣亡（3）（）
“明悦，你没事？卓可欣跟你说了什么？”他急急问道。&#
付明悦摇摇头：“没什么。”
关于太后想篡位的事，她还不敢确定，自然不能乱说。如今太后与王露薇是一伙，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太后真的想让秦攸取秦牧而代之，那王露薇为什么要答应？就算她们成功了，秦攸当了皇帝，王露薇又如何自处呢？她已经是秦牧的女人，不可能再做新皇的妃嫔，何况秦攸才十岁。
或许只是卓可欣故布疑阵，想要让她乱了阵脚，毕竟卓可欣一直那么恨她，最后又死在了她的手上。
“皇上，我们回去。”她勉强笑了一笑。
“好。”秦牧仍然紧紧握着她的手。
秦牧吩咐宫正司的人安排卓可欣的后事，他则牵着付明悦往清璃宫而去。他们是夜里偷偷出来的，并未带任何宫人，此时也没有别人打搅，同频率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响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秦牧的手大而温暖，付明悦冰凉的手掌慢慢暖和起来，身边男人的身影和记忆中那个人重合在一起，却又倏然分开。
若身边之人是秦穆，决不会牵她的手？八年，秦穆一直当她是最好的朋友，也仅仅是朋友而已。只有在她的梦里，他才说过喜欢她，可是梦毕竟只是梦，不会因为她想就变成现实。
她还曾梦到自己和秦穆一起被侯轩轩推到车轮下呢，可事实明明是秦穆推开了她，他死了，而她活了下来。
“皇上，你做过一些奇怪的梦吗？”她轻声问道，“就是那种看起来十分逼真，过了很久仍然能想起每一个细节，但与记忆中发生过的事又完全不同的梦。”
秦牧停下脚步：“明悦，卓可欣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付明悦摇头：“没说什么要紧的，她只是告诉臣妾，她很爱皇上。”
“你别误会，朕从未对她动情。”
“臣妾知道，臣妾并没有怀疑皇上，只是感慨她也是个痴情女子罢了，走。”她叹了口气，不再提起那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梦。
“皇上，如果你不是认识臣妾在先，会爱上王露薇吗？”走了几步，她又问道。
“你为什么觉得朕会爱上她？就因为她长得美？”
“这还不够吗？”付明悦反问，“况且她不仅长得美，又精通琴棋书画，为人也很聪明。”
岂只是聪明可以形容？她比格桑娜、卓可欣，甚至太后都要厉害得多。
“明悦，你曾说过，你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朕现在告诉你，朕一定会给你的。”秦牧将她揽入怀中，“相信朕。”
“皇上”
“嘘，别说话。”他低头捉住她的唇。
夜色如水，微风轻拂，一位年轻的帝王郑重对他的妃嫔许下一个要经历重重阻碍才有可能实现的诺言，因为这个女人完全霸占了他的心。
甜美馨香在彼此口中交缠，始终不肯分开。他们闭着眼睛，用心去感受对方的气息和味道。九五之尊温柔得一塌糊涂，仿佛身来就是位多情郎君，而非坐拥后宫三千佳丽的帝王。
付明悦被彻底蛊惑了，柔软的身子倒在他的怀中。
第545章 调戏（1）（）
卓可欣被赐死的消息是第二日晨省的时候传出来的，除了王露薇深知内情，其他人都很茫然。（。。）卓可欣位居从三品，算是高位了，也不知犯了什么错，竟被皇帝连夜赐死。
付明悦告假未来晨省，王露薇很“委婉”的提了一下昨晚皇帝宿在清璃宫的事实，一众妃嫔都“恍然大悟”，付明悦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已经逐渐向妲己褒姒之流靠拢，而秦牧也离沉迷美色的昏君不远了。
付明悦听说后冷笑了数声，第二日晨省时便精神抖擞的出现在长宁宫，准备给王露薇好看。她的布置已经展开，如今不宜轻举妄动，但公然给王露薇难堪还是可以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让自己爽一把才是正道。
从前掌掴肖沅芷的时候，她就很想巴掌能打在王露薇脸上。
她是最晚的一个，就是故意的，太后都公开对付她了，她何必还装孝顺儿媳？要装也是去敏佳太后面前装，敏和太后又不是她的亲婆婆。
“夫人是否忙着册后的事，怎地现在才来？”王露薇微笑着说道，声音十分温柔，且满含关切，要是不知内情的人听到了，一定会赞她贤良淑德识大体。
但付明悦听了只觉得恶心。
“本宫迟到了吗？”她淡漠的问道。
王露薇的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夫人别误会，臣妾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关心夫人的身体罢了。”
付明悦的座位本来与她挨着，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