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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程把扑过来的小鱼儿抱住，回道：“去医院吧，这小家伙今天还没有去看他爸呢。”
陈蓉点点头，“行，你们去看看，等我家老陆回来，我们再一起过去看看他。”
周程笑着点头。。。
陈蓉朝她挤挤眼，“真不要那内衣吗？明天我去一趟市区喝喜酒，要是的话，给你顺便买了。”
周程睨了她一眼，“有心了，不过不用了，我有，这是真的。”
陈蓉哈哈地笑，“行吧，明白了。”
两人说了两句别的，也就此分别了。
周程带着小鱼儿准备去医院。
不过从陈蓉家里下来却是碰到了顾培苗跟顾家长孙媳叶芷兰，她们俩都拉着各自的孩子。
顾培苗看到她还挺惊讶的，“弟妹，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去哪儿呢？”
叶芷兰也过来打了声招呼。
周程从顾北望那儿知道了顾家的所做所为，对那么一家子有些不喜，不过顾培苗对自己还算不错的，要不是这身份特殊，她应该跟她相处得更好些，周程笑道：“昨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凌晨了，现在准备去医院看人。”
顾培苗笑着点头，“这是去看表弟吧？”
周程点头，“那我也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去医院了。”
顾培苗却是叫了她一下，她低头看了看小鱼儿，说道：“奶奶有段时间没见过小鱼儿了，弟妹你明天要是有空就带他过来给奶奶看看吧，这些天下雨，爷爷的老风湿腿发作了，奶奶回了老宅那边，不过，虽然她回去了，但是每天都有打电话过来，问表弟的情况，问有没有见到小鱼儿，老人家现在也没有什么要求，就是想见见长得像姑姑的表弟跟小鱼儿。”
顾培苗说着话，就目光恳切地看着周程。
周程知道她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肯定是在顾北望那边碰了壁，所以才在自己面前提。
顾思媛是为了顾家牺牲了自己的终身幸福，一个人艰难地接扯大了顾北望，其中受过的苦楚跟委屈不尽而言，还早早地病故了，然而，顾家的当家人却是早把顾北望认出来了，却是迟迟不认，竟然是想着顾北望身上有没有值得相认的价值，其做法让人非常地寒心，也恶心。
而顾老太太却是对于她几个儿子的做法完全不知道，还一心地想把外孙曾外孙认回来好好补偿。
但是呢，老太太固然可怜，可她早年间对于女儿的牺牲难道就没有责任了吗？现在只不过轻松的一句的认回来，难道就行了吗？就抹去了顾思媛的牺牲了吗？这未免也太过想当然了。
“我，帮我跟老太太说声对不住了，北望他……”
后面的那一句只说了半句，周程的神色也很明显，未尽之意就是，顾北望并不想认回顾家，也不想儿子妻子去亲近顾家，而老太太的这些请求，也当然是不同意的。
顾培苗愣了一下，把眼睛去看周程，记得周程之前对顾家的态度还算挺好的，也愿意带小鱼儿去见奶奶，但是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叶芷兰这时候说话了，看着周程的这个态度，她眼底就闪过丝不满，这什么外孙，也不过是个父不详的野种罢了，竟然还拿起乔来了，这么想着，话语间也多少带了些出来，“小鱼儿的妈，我说你男人想不开，难道你也跟着想不开吗？奶奶对你们怎么样，我们一家人对你们怎么样，难道你们都没有感觉的吗？也是奶奶跟家里长辈可怜姑姑早早去世，才对你们心怀愧疚，要不然，像姑姑这样的任性，别人家也不见过再去找回来呢。”
“大嫂！”顾培苗不赞同地喊了叶芷兰一句，皱了皱眉头，“姑姑的事，咱们还不是很清楚，你别乱说。”
叶芷兰对于顾培苗这么当着周程的面呵斥自己也是不满的，“培苗，现在你的这种行为叫什么你知道吗？这叫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人家不稀罕你的善意呢！”
“大嫂，回去问问大哥吧，他应该知道的，是咱们家里对不起姑姑。”顾培苗也有些生气，也不全是对叶芷兰的，连带着对大哥顾培胜，还有家里几个长辈，甚至整个顾家都是有气的，为什么明明是姑姑为了家里牺牲了终身幸福，却是引导家里的晚辈觉得姑姑是任性跟人私奔的？
叶芷兰看着顾培苗的这副模样，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倒不是因为她话里的意思，而是她这样的神色，对自己大呼大叫的样子，“培苗，你自己愿意亲近他们是你的事，我就没有这样的涵养了，蕊蕊我们走。”说完就拉过女儿往外走了。
她丈夫也在这个军区里，本来想着去二房顾建军家吃饭的，现在也不想去了。
周程冷冷地看着叶芷兰扯着女儿的手转身走的样子，本来她刚才想刺她两句的，只不过有顾培苗在这纠结，她才没有开口。
叶芷兰也注意到了周程的视线，脸色好一顿的不好看，看向周程的时候眼中就带上了厌恶，冷哼了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叶芷兰走了，顾培苗叹了一口气，看向周程，“弟妹，你别管大嫂那人，她一向心直口快惯了，只是弟妹，奶奶那里，她真的很想补偿回你们的，她年纪大了，总觉得没几年就要去见姑姑了，她想着多看顾些表弟，就好对姑姑交待。”
周程摇摇头，“苗姐，你也看到了，刚才叶芷兰说的话，这估计不是她一个人这么想的吧？你们几乎都是这么认为的是不是？觉得我婆婆是了一个男人而抛弃父母的？然而，我从北望那儿却是知道，我婆婆以前为了顾家的安危才选择嫁人的，现在你们竟然对于我婆婆的牺牲视若无睹，还另泼脏水，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补偿吗？”
第五百六十章 情绪（）
顾培苗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喉咙里却挤不出一个字，脑海里觉得周程说得是这么有道理。
周程也没有再跟她说什么，拉过小鱼儿，往外走了。
去到医院的时候，周程还在想着这事。
顾北望转到这首都医院，顾家是有出力的，这边有最好的治疗，而且林韵的事，顾家也有帮忙的，虽然顾北望说不认顾家，但是却没有弄得很僵，刚才她对顾培苗说的那些话，几乎是撕破脸了，而顾北望这边是不是也有顾虑？就算不认顾家，也不想得罪他们？
正想着已经到了顾北望的病房门口，也是不管了，撕破脸就撕破脸吧，顾家帮的这些忙，以后再找机会还回去就行了，就算顾北望有意见，她也要生气的。
小鱼儿这些天几乎每天都过来看顾北望，对于他住的病房已经很熟悉了，一到了门口，就放开了周程的手，一下子冲了进去，喊着爸爸。
虽然爸爸躺在床上，不能跟他玩玩具，不能把他放到肩膀上做骑马游戏了，但是现在的爸爸，也挺厉害的，会跟他讲故事，讲很有趣的故事，还教他下棋，他还知道很多种汽车，也坐过，他很羡慕，而且小鱼儿也得了奶奶的交待，过来陪陪爸爸，爸爸就会快点好起来，到时候自己又能玩骑马游戏了。
顾北望刚给护士换过药，这会儿看到儿子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脸上也是扬了笑容，怕他撞到自己的病床上，早早地伸出手来接了下他，“小鱼儿跟谁过来的啊？”
他没说完就看到了周程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原来是跟妈妈一块过来的。”
小鱼儿连连地点头，“是我带妈妈过来的。”
周程听着他这小大人的话就忍不住笑。
顾北望摸了摸儿子的头夸赞道：“那小鱼儿挺厉害的啊，竟然会带路了。”
小鱼儿挺了挺小胸脯，“那是。”
周程让他乖乖坐好，等会儿给他削个苹果吃。
“姗姗，从家里过来吗？”顾北望看向周程。
小鱼儿却是抢着道：“不是，是在梅奶奶那里过来的。”
他管梅姨叫梅奶奶。
顾北望笑看着周程，“去陆家了？”
周程撇撇嘴，“你儿子不是说了吗？”
顾北望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是不是陆家有什么事？”
周程摇头，“也没什么事，蓉姐说挺想我的。”
顾北望对于周程口中的蓉姐，陆家的儿媳妇，他没有见过，但从周程的语气中不难看出，这位女同志跟自家媳妇儿挺要好的，回来也不过一天的时间，就赶过去看人了，他隐隐觉得，这位女同志在周程心里的地位不下自己多少，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姗姗，看来这位蓉姐跟你很要好呢。”
周程点了点头，“是挺好的，过两天她还说跟丈夫过来看看你呢。”
顾北望挑了下眉，很快笑道：“让他们不用太客气的。”
“你不想他们过来吗？”
“哪里，只是不好意思而已。”
“没事，陈蓉顺便过来看我。”
顾北望：“……”
这时候小鱼儿熟门熟路地从抽屉里拿了盒围棋出来，要跟他爸爸下围棋。
周程回容城之前还不知道他们父子俩还有这个操作呢，现在竟然看着小鱼儿这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很是意外，她看了顾北望一眼，“他会下？”
小鱼儿还不到三岁。
顾北望有些骄傲，“小鱼儿挺喜欢的，他能听得懂。”
然后周程看着他们父子俩在床上摆了个小桌子，小鱼儿扒在桌子上，顾北望坐在他对面，两人就拿着一黑一白的棋子下了起来。
小鱼儿有时候顾得这一头也顾不得另一头，顾北望也会从中给他提示，小鱼儿立马就反应过来，就去堵顾北望另一边的棋子。
周程默默地看了他们俩一眼，“你们一般要下多久的？”
顾北望看了看她，“为防孩子还小坐不住产生厌倦感，一般不超过半个小时。”
周程看了两眼，她实在对围棋没有兴趣，要是象棋还能下两盘，她把视线收了回来，只好拿过桌上的苹果削了。
顾北望教导小鱼儿的同时还不忘跟她说两句话。
小鱼儿却是有意见了，让顾北望不要分心。
周程笑得不行。
顾北望把今天的教导时间缩短了十分钟，最后毫没有负担地把两岁儿子杀得片甲不留，才结束了教学时间。
小鱼儿这个年龄段正是胜负心很强的时候，非要再玩，顾北望就道：“小鱼儿，现在下课了，再上的话爸爸伤口要疼了。”
小鱼儿懂事地把棋子收回了盒子里。
周程看了顾北望一眼，真是说谎不眨眼啊，他平常坐着看报纸看一个多小时也不见得说不适，现在也不过是跟小鱼儿下二十分钟围棋而已，竟然就说伤口痛了。
顾北望感受到她的视线，转过头来，“姗姗，你不是削了苹果吗？”
周程刚才削的那一个分别喂了瓣之后，剩下的就是她吃了，这会儿又是重新削了一个，他们父子一人一半。
“对了，今天我碰到顾家人了，让我带小鱼儿过去看看老太太，我拒绝了。”周程看着顾北望，就道。
顾北望神色平静，“拒绝就好。”注意到周程的神色不对，他又是问道：“姗姗，他们还说什么了吗？”
周程对于他之前的沉默也是有气，虽然自己能从他大概的话意里猜到顾思媛是为顾家做了牺牲的，但是详细的顾北望却没有说，“你妈到底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