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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子-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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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只是能不能继续待在盐场牟利。阉党能威胁他们,我们为何不能?盐场*乃大罪,只要抓出来罢职是没跑的。所以说,服就继续罢进奉,不服就让地方监察御史出面查,必然一查一个准。”

    她说得不无道理,然练绘却直截了当回绝道:“监察御史势单力薄,孤身去撞盐监院,无异以卵击石。我不能送下属去送死。”

    “不见得。河南盐监院已换成自己人,东南盐场更是温和派,监察御史不可能连这些都做不到。”

    “只要东南?”

    “光东南盐利养边军就绰绰有余,目前能将东南盐铁茶利抓过来就足够了。”与宦官争利只能慢慢来,倘若太急躁,阉党的反击也会越厉害,她觉得朝臣目前并没有可以吞掉阉党的气势。

    所以,能争一点是一点,太冒进了或许会适得其反。

    “同相公说过了吗?”

    “倘若必要,你可再与相公商量一番。”许稷很谨慎地说完,又补了一句:“如果行之有效,改日请你吃饭。”

    她言罢就要回去,练绘却喊住她:“你与十七郎……”

    “没甚么好揣测的。”她转过身来,“如你所想。”她坦荡说完,就往东回了度支。

    ——*——*——*——*——

    皇城内的阳光静如水,隔着一道夹城内的宫城此时却涌着不安。

    中书省及尚书省一众朝臣、东西枢密使(也是宦官)、马承元和小皇帝,在延英殿内对峙。

    许稷同样在列。

    枢密使无非是质问小皇帝为何要擅作主张下制令,而小皇帝怯懦懦地开口:已囤了许多钱,但边军却吃不饱穿不暖的,才总是打败仗。他说朕不该问底下要太多进奉,朕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他机智地举出例子来:“朕每天都吃一点点,用的也不铺张,宫人的吃穿用度肯定也不可能比朕还好,所以宫内的开支一定很少的。既然宫内不需要那么大的开支,那么内库果真是不需要很多钱的,要那么多进奉做甚么呢?”

    “陛下,宫中支用不过是内库开支最小的部分,平日里陛下对神策军的别敕给赐可是大头,更别说还有寺观建筑、佛道施舍等等支用了。况且内库也是左右藏库的后备库,别忘了先帝在时,可从内库拨给过许多军费!”东院枢密使道。

    “这么麻烦啊……”小皇帝声音低下去,“那、能少给些赏赐吗?反正平日也没有缺他们的俸哪……至于寺观建筑、佛道施舍,朕不信那些呢,不能少支一点吗?还有既然已经有延资库了,为什么还要再设个后备库呢?军费从延资库支不就好了吗,朕听说延资库前阵子将度支和户部的积欠都要回去了呢,现在应是很有钱吧……”

    小皇帝语气姿态柔柔弱弱,说的却全是朝臣要说的重点。

    东西枢密使气得要命,马承元平日里到底在干甚么?难道没有将史书拿出来教小皇帝念吗?史上那么多朝臣篡权篡位的例子,小皇帝竟没觉得朝臣不可信!

    “陛下这样想真是太天真任性了,这些支用都是内库惯例,陛下难道要违背先帝创下的制度吗?”东院枢密使又道。

    “可是……”小皇帝无辜又困惑地看向马承元,“马常侍说,内库是朕的啊,朕想怎样就怎样。难道不是的吗?”

    马承元已察觉到了不好的苗头,前阵子他太疏忽了,放任小皇帝和朝臣往来,眼下看来是不行了。

    小皇帝这一问,弄得枢密使只能无理取闹道:“陛下还是小孩子,哪能全由着陛下的性子来!”

    “郑枢密这话是在质疑陛下的权威吗?”一紫袍老臣道,“君臣有别,岂可这样说话?”

    小皇帝却说:“不不,郑枢密说的也对。朕是小孩子,故而要时常听一听大家的想法才能行事,不能妄断。往后朕想做甚么,都会与众卿好好商量的,不会再像这次一样了。”

    他示弱示错,却委婉表达了要与朝臣们沟通的想法,分明是想踢开内呈外宣的东西枢密院。

    朝臣接道:“陛下这次下制令虽欠商量,但目的却是好的。”充分肯定了罢除盐利月进的措施后,又说:“只是盐铁司不可无长官,陈盐铁使既然跑了,总要有人接替。”

    “他跑了呀?”小皇帝作惊讶状,“好可惜哦,他下盲棋好厉害的……”

    “不若让度支许侍郎兼盐铁使吧!”又一老臣说道。

    “不行不行!”小皇帝看向许稷,故意坚定地说:“许侍郎原本就好忙,倘若再兼盐铁使,岂不是更没空与朕下棋了!陈爱卿跑了,许侍郎再没空和朕下棋,朕会没事可做的!”

    “陛下,眼下朝中一时真没甚么人可用了,就让许侍郎暂时代领盐铁事务罢。”老臣道。

    “不会吧?”他转过头又看一眼马承元,“马常侍……”

    在大事决策上,他仍寻求马承元的许可,便是充分给阉党脸面。马承元沉吟片刻,却说:“不过是暂领盐铁事务,这种事陛下自己不能做主吗?”

    “朕、朕做主吗?”小皇帝矛盾地皱起了眉头,“朕本心里是不想的,可是……”

    许稷垂着头一声不吭,因她知道小皇帝下一句肯定是:“哦,那就暂辛苦许爱卿了。”

    一个“暂”字是很微妙的,“代”领更微妙。许稷就算主盐铁事务,却并不是真正的盐铁使,宦官想换掉她就不难;再加上马承元不想让她以下棋为名与小皇帝有太多接触,就干脆让她去忙。

    最重要的是,马承元并不觉得她有甚么本事,仍觉得她不过是外廷老臣的一颗小卒子,构不成太大威胁。

    小皇帝允了这请求后,唉声叹气满脸不高兴,像小孩子丢了个玩伴,纯真自然。

    待许稷谢完恩,他有点不耐烦地说:“就这样吧,朕有点想去睡觉了。”

    东、西枢密使还想说上一二,却被马承元给瞪了回去。而一众朝臣也纷纷告退,离了延英殿。

    赵相公领头走在前面,许稷低头行在他身侧。

    晒了一天太阳的白玉阶似乎没有平日里那么阴冷,赵相公神采里难得有笑意:“璞玉之质,可造之材。真是没想到。”

    许稷知他所指是谁,于是接口道:“请相公务必保全陛下。”

    赵相公迟疑了片刻,最终在走下白玉台阶后,迎着暮光道:“从嘉啊……你还是太单纯了。”

    长安城又迎来了黄昏,街鼓声咚咚咚,叶子祯拿了字条行在务本坊的巷子里,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许稷的破屋子。

    他在那门口探了探,正嘀咕“宁可住这种破屋也不要我的金叶子真是愚不可及!愚不可及!”时,忽有人很谨慎地在他身后开口:“九叔吗?”

    叶子祯身子瞬时僵住,李茂茂犹犹豫豫绕到了他跟前。

第76章 【七六】旧长安() 
李茂茂起初尚不确定,但甫见到叶子祯正脸;简直要跳起来:“九叔你还活着!”他这位叔叔一去不返,好些年一点讯息也没有,还以为早就不在人世,没想竟活得如此鲜亮照人!真是美男子哪!

    “我是茂茂啊!”李茂茂激动地说着,手已伸过去想要紧握叔父大手;然叶子祯却别过脸一声不吭。

    暮色随鼓声逼近;叶子祯身上笼了一层看着暖洋洋实际却没甚么热度的光。李茂茂察觉出他的冷淡来,识趣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又瞧见同窗正往这边走来,只留话道:“九叔倘若有空还是回家看看吧……我、我先走了……”

    他说完就与顺路的同窗一起回家去了,叶子祯听那脚步声远去,则偏头朝另一边的国子监看了一眼。

    长安真是没甚么变化;国子监的学生换了一茬又一茬,大门却仍是那个样子;树也是旧模样,好像这些年都没有长。

    排水沟潺潺流水声都变缓;叶子祯悄无声息地转过身;就看到王夫南骑马而来。他倏地勒住缰绳;叶子祯抬手挥了挥扬起来的尘土,皱眉道:“你不能温柔些吗?”

    王夫南不着急下马,居高临下道:“都要闭坊了,你不去馆舍在这做甚么?”

    “馆舍太无趣且乌糟糟的,我来投奔嘉嘉啊。”叶子祯看一眼那门,心道许稷怎么还不回来呢?他正想着,忽扭头盯住王夫南:“那你到这做甚么?你家不是在崇义坊吗,这里可是务本坊!”

    “我住这里。”言简意赅。

    叶子祯反应了一下,顿时又跳起来:“你说甚么?!你与嘉嘉住在一块吗!”他指了王夫南:“真是禽兽啊,果真没有放过你妹夫……还说甚么嫌恶断袖真是虚伪!”他忿忿说完,扭过头,完全不想再理会王夫南。

    王夫南莫名其妙被他凶了一顿,也不与他争辩,调转马头径自买饭去了。

    叶子祯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尘土扬起又落下,黄昏愈浓,夜幕欲降。

    许稷回来了。

    许稷骑了那头失而复得的小驴,慢吞吞到了家门口。叶子祯一点久违的矜持也没,又跳起来:“给你金叶子为甚么不要?!”

    许稷本想温和些对待他的,却没料招呼还没打就遭遇了这么劈头盖脸的问话。

    “宁肯住这么破的房子,骑这样蠢笨又寒酸的驴,真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小驴喷气怒瞪叶子祯,许稷隐约察觉到叶子祯心情不太好。

    “因为收了便属受赃。”许稷就事论事,语气十分温和。她下驴开了门,转过头对他道:“进来吧,天都要黑了。”

    叶子祯知自己有些理亏,遂站着不动。他纠结了一阵,最后说:“我错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没事的。”

    他于是将那头“蠢驴”牵进来拴好,耷拉着脑袋告诉她:“十七郎来了又走了。”

    “知道了。”许稷应了一声,领着他往里去,指了东侧一间小屋同他道:“不是甚么好房子,但前些日子修整过,至少不会漏雨进风,你暂住这里吧,倘觉得不舒服再回馆舍去住。”

    叶子祯将包袱放在搁架上,四下看看,屋子虽小却也干净,他竟然破天荒对许稷说了声“谢谢”。

    “你先歇会儿,我去买些吃的来。”许稷对他友好是有原因的,回长安对叶子祯来说并不是一件妙事。她知他内心沉重,所以也不打算再让他吃瘪添堵。

    许稷刚走出门,就闻得马嘶声传来。鼓声已落尽,王夫南将手里的食盒递过去,自己则拎了坛酒下了马。

    “怎么样?”王夫南牵了缰绳问她,“盐铁司的事没牵扯到你吧?”

    许稷点点头:“以后再细说。”她拎着食盒进了堂屋,那边王夫南已是站在走廊里开口道:“出来吃饭。”

    叶子祯换了身宽松袍子,养尊处优往堂屋一坐,王夫南则在一旁自觉生火盆,而许稷将刚出炉的古楼子端上案,鼻翼轻翕,两边唇角略弯,满脸的满足:“好香。”

    上一回三人一起吃饭,已经是近一年前的事了。

    古楼子还冒着热气,酒盏里都满上了剑南烧春,气氛便很快被调动起来。叶子祯一改之前的郁郁脸色,生动叙述他们离开后泰宁发生的一些趣事。

    “泰宁是好地方。”许稷切了一小块古楼子慢吞吞吃着,“不过开挖河道的事,有眉目了吗?”

    “何刺史已在筹备,明年开春或许会动工。”叶子祯说,“你走之后沂州风调雨顺,何刺史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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