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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有提起过这个话题。
如果九千修愿意说的话，相信他自己一定会说的。
第290章 内疚的九老（）
汽车长途奔袭了大半个加拿大，油桶里的备用汽油都用光了之后，徐云他们才终于来到了南部较为繁华的城市，加油，补给，一堆事情解决后，几个人才算是彻底身心放松下来。
再次上车之后，徐云对九千修道：“九老先生，我们现在或者直接过境去西雅图，或者先去温哥华，你也很久没见过顾老了吧？”
九千修摇了摇头：“直接去西雅图吧，顾先生那边……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不见……也罢。”
这是九千修自己的选择，顾绮娅虽然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但是也会去尊重九千修的决定，或许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不见一面多遗憾啊。”林歌也不能理解：“这里距离温哥华不远了，我们也无所谓耽误一天时间，早就不着急了。”
只要九千修愿意帮忙，多等一天也没有关系，这想法也是徐云的想法，所以徐云才会询问九千修的意思。
九千修仍然是摇了摇头。
“那好，那我们就直接去西雅图。”徐云道：“等事情做完了，如果你想去见顾老的话，那就让顾绮娅带你去。”
九千修没说话，或许是他还没想好，也或许是他觉得见面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拘束了反而更让人觉得别扭。
“到时候九叔若是想去的话，那我们就去。”顾绮娅道：“如果九叔觉得不方便，那我就送你回去。”
“不用了。”九千修摇了摇头：“我不打算再回去了。”
林歌点点头：“也是，那地方现在也不安全了，现在这生态被破坏的严重，那地方又都是攻击性强的动物，碰到变异的真没法儿活了。”
“是啊，我应该谢谢你们的。”九千修道：“如果不是你们，我若碰上那头巨熊，恐怕也只有被他拍碎了生吞的下场。”
九千修并不知道自己所生活的地方出现了那么一头巨熊。
“歪打正着吧。这也是一种命运的安排。”徐云淡淡道。
听到命运，九千修感慨万千：“是啊，命运真的是不可思议……我也没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会碰到你，还会帮到你……命运啊，真的是命运啊，命运让我还债。”
徐云愣了一下：“九老先生这话怎么讲，您不欠我们什么，何来还债一说。”
“不，我欠你们徐家太多了。”九千修摇了摇头。
顾绮娅知道他心里肯定有很多话也一直都在忍着，他想说，却不知道如何对徐云说。
“这次的事情若是没有你的帮忙，我们肯定没那么容易解决，是我们欠你的人情。”林歌跟着徐云的话道：“之前我对你态度不好，抱歉了九老。”
“鸽子说的对，九老先生，我们的确是要对你说声抱歉。”徐云道：“之前态度不好也是形势所迫，希望你能理解。”
九千修苦笑一声：“因果循环，该还的一定要还……我欠你父亲的，在你身上还了，也算是老天爷对我眷恋，给我一个救赎自己的机会。”
徐云愣了一下，九千修提起他父亲的时候，脸色显得特别难看。
顾绮娅道：“九叔，其实很多事情如果说出来，会让自己轻松很多，我们虽然不知道你们上一代人发生过什么，但是那些毕竟都是早已经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了。”
徐云没有说话，看着九千修，希望他能继续开口说点什么。
林歌也安安静静的开车，他也很好奇九千修的过去，他和上一代人的那些事情，实在是让他想多知道一些。
九千修沉默了一阵才开口：“徐云……我和你的父亲虽然谈不上是什么八拜之交的好友，但也算的上是朋友，而且他对我很好，帮过我，照顾过我，甚至还救过我……可是我却出卖过他。”
能用得上出卖，这话实在是有些令徐云震惊了。
如果九千修只是说认识父亲，这一点徐云或许还不会觉得有什么好诧异的，毕竟父亲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但凡是在社会上有一定地位和名望的人，说认识他父亲他完全不会觉得奇怪。
徐云对父亲并不了解，但是在张太岁和王逸，甚至是在万狂啸的口中，他听说过太多父亲的辉煌。
就那么说吧，徐云父亲所在的那个年代，如果他说自己是第二人，就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人。
当年的第一大家族云家的云柳琰都被他折服，女帝左冷月也拜倒在他身边对他崇拜的五体投地，这样的一个人物还能如何去形容呢？
徐云没有说话，他在等待九千修说。
那些过眼云烟对于徐云而言其实并不重要，毕竟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甚至是一些徐云尚未出生之前的事情。
若是徐云去追究那些事情，根本就毫无意义可言。
“当初你父亲对我是那么的信任。”九千修惆怅道：“就因为我手上有这么点本事，在一些事情上给予了他一些帮助，他对我……对我……”
说到这里，九千修如鲠在喉。
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才继续开口：“他对我，绝对做到了没齿之恩。曾经我得罪过那么多人，若不是因为你父亲，我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他愿意给我平一些事……”
“那也是因为你帮过他。”徐云道：“这算不上什么吧，任何人也不会对帮助过自己的人见死不救吧。”
九千修苦笑着摇摇头：“徐云，你根本不知道我当初做的那都叫什么事儿。”
徐云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你父亲的那些好朋友……每一个人都说过，我是一个不可交的人，我是一个不可靠的人，我是一个完全无法信任的人……但是……呼……”
九千修突然做了一个深呼吸，再次试图调整自己的情绪。
“虽然我对我父亲几乎没有什么了解，但是我相信他应该是一个聪明人。”徐云道：“我想，一个聪明人肯定不至于做出愚蠢的事情吧？如果他选择了信任你，那也是他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不……不……他信任我就是一个错误……因为我根本不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九千修摇着头，内心自责，挣扎，各种情绪都有，但更多的是懊恼。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徐云表现的很平静：“即便是有什么，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也没必要再追究了。”
“你真不愧是你父亲的儿子，你和他一样的大度。”九千修叹息道：“我第一次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时，他也是那么说的……如果不是他站出来说话，我也不会有机会再一次出卖他……我当时……当时就是一个为了钱，什么事情都会去做的小人……”
徐云心中何尝不好奇，但他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问。
而且他还纠结，自己为什么要知道那些事情，如果他知道了，他会不会对九千修有其他的看法。
或者是……痛恨？
这都是徐云不敢保证的，无论怎么样，父亲都是父亲，哪怕是自己的父亲对自己没有做过任何事情，没有过任何的付出，但毕竟也是父亲，这一点是徐云永远无法否认的。
“那时候，好多人都说过要除掉我……”九千修说完看了林歌一眼：“你师父的刀都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呵呵……陆玄机当年是何等的冲动，他教出来的孩子，真的跟他是一个样子啊。”
林歌表面上虽然平静的开着车，但心里的好奇心却已经爆棚了，这里面居然还有陆老头子的事情呢？
这渊源还真的是大了去了。
第291章 忏悔（）
“不瞒你们说，我刚知道你们身份的时候，真的以为你们来找我是寻仇的。”九千修把头扭到了窗外：“当初我出卖你父亲，差点让你父亲遭害……结果……他居然还是原谅了我。”
徐云继续保持着平静：“或许他觉得那根本不算事儿吧。”
“是你母亲云柳琰大度，让你父亲不要跟我计较，说看在我之前做过那么多事情的情面上，再给我一个机会。”九千修低下头，声音更沉闷了：“我从未见过像你母亲一样如此大度的女人，从来都没有。”
徐云沉默了，世界上不只是人，即便是动物，对母亲的感情也要比对父亲的感情似乎更深厚一些。
俗语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任何一个尚且还有良知的人都会对此有特殊的感动，特殊的感恩，或许徐云作为男人并不能理解这份感觉，但他对自己一无所知的母亲仍然怀有感恩之心。
有人说父爱如山，母爱似海，的确，徐云是没有足够的幸运感受这一切，但他依然能感受到周围他所看到的。
所以他对自己母亲的那种怀念和好奇，似乎更要远高于对自己父亲的好奇。
毕竟在很多人的口中徐云都得到过一些父亲的事情，毕竟父亲虽然见不到，但徐云却知道他尚且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他的母亲却早已不在人世……所以徐云对母亲的怀念会更多一些，更重要的一点是，徐云对母亲的怀念远远要比对父亲的更深厚，那是一种他自己也不太敢面对的情感。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些，徐云身边那些曾经了解他父母的人，也才从未跟他提起过母亲的事情吧。
“我很清楚，当初徐宸是想杀了我……我也知道自己活该，毕竟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先对不起他。”九千修终于看了徐云一眼：“我不仁，他也没有必要对我讲义。即便是你现在杀了我，我都可以欣然接受。”
徐云沉默了片刻。
“如果我父亲当年都没有杀你，那我想……我也没有杀你的理由……”徐云的声音挺低沉的。
九千修微微一怔：“他是没有杀我，但绝非是他不想杀我，是他想杀我却因为你母亲云柳琰而没有那么做。”
“为什么？”徐云没有看九千修：“为什么她会阻止？难道只是因为你曾经为我父亲做过事？”
“是。”九千修点点头：“仅此而已……所以我才会说，云柳琰是我见过最大度的女人。”
“不过，除了我母亲之外，恐怕也没有其他人能劝告我父亲了吧。”徐云道：“或许这只不过是我母亲无意的一句话而已，但在他的耳中，却比其他任何人的话都有重量。”
九千修没有说话。
“只有我母亲劝了那么一句而已，并不代表什么，如果有其他人保持其他看法和建议，或许你也早已经死了。”徐云声音挺冷漠的。
任何人听到这些事情，心情都会变得挺糟糕的，徐云也不例外，不可能有人还能有个好心情。
“当初或许除了你母亲之外，所有人都想杀了我。”九千修道：“左冷月为此安排人追了我多年……若不是我靠着易容术不断逃避，早就死了。她手底下那些人可都不是吃素的，任何一个人碰到我，都能轻松让我死于非命。”
徐云皱了皱眉头：“左冷月？”
要知道女帝手底下做事的人可都是五大战神那种级别的家伙，当然是任何一个都能轻松秒杀九千修啊。
九千修点了点头。
“我父亲那个时候就和她有联系？”徐云愣了一下，他听说的可是父亲在自己母亲离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