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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那多没意思啊。”秦婉儿摇摇头。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不远处的楼梯口闪出了两个身影，秦婉儿一眼便认出了刘奔流，即便是大晚上，刘奔流也穿的非常得体。
第024章 介绍人（）
刘奔流没有让徐云失望，他离开这栋楼房之后，迅速的和身旁友人去了一家兴记菜。
兴记菜是港区典型的大排档，追求环境的人自然是不会来的，但喜欢这一口的人，或许就不会讲究那么多了。
就刘奔流这么讲究穿着打扮和品味以及生活质量，显然是会追求幻境的人，所以这种地方明显不会是他的选择。
定然是有人选择在这里和他碰面，所以刘奔流才不得不出现在这里谈事情。
徐云和秦婉儿暗中跟上，因为兴记菜在庙街的生意特别好，也不只是开了一家，所以进出的人络绎不绝，刘奔流完全不会注意到徐云和秦婉儿的。
当然，这是有前提的，绝对不能说普通话，若是开口说普通话，刘奔流必然会第一时间注意到两个人。
有人上前招呼徐云和秦婉儿，徐云便用粤语简单的点了两样东西，并且示意秦婉儿不要轻易说话。
这时候，将刘奔流引到这里的友人点好了东西便离开了。
就在他们点餐刚刚上桌的时候，一个宽厚的身影出现在了刘奔流的面前。
刘奔流起身笑了笑，他的港式粤语还算不错：“濡叔，你可来了。”
“让你久等了。”身材宽厚而肥腻的中年男人坐在了刘奔流的对面，刚坐下就拿起勺子吃了一口鸡肉腊肠煲仔饭。
刘奔流似乎没有吃东西的想法，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濡叔吃的满口是油。
濡叔在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绢擦了一下嘴巴，对刘奔流道：“你也吃呀。”
“好。”刘奔流这才不得已，夹起面前的蚝饼，这里的蚝饼真的太实惠了，好大一个，里面的蚝仔也非常多，刘奔流吃了一口，觉得有点齁有点腻，赶紧拿了一张纸巾擦嘴，猛喝一口茶。
其实这里的蚝饼并不腻，而是刘奔流看到濡叔用手绢擦嘴，所以觉得有点恶心。
这店里的菊花茶绝对是降火必备的好东西，吃的一旦油腻了，来点茶水降降火会让人的肠胃特别舒服的。
濡叔笑着对刘奔流道，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是不是觉得我用手绢不卫生啊？”
“没有。”刘奔流摇摇头，赶紧解释道：“绝对没有。”
说实话，这种用手绢的习惯，即便是大陆，恐怕也是一些七八十岁的人才会有的习惯吧？
现在无论是年轻人还是中年人，都习惯用纸巾和湿巾，几乎没有人还习惯手绢的。
“其实纸巾最不卫生了。”濡叔摇头道：“尤其是现在这些店家里的纸巾，但凡免费的，大多都是在大陆购买进来的。质量低劣不说，烧过后还留下一层恶心的黄油。”
刘奔流皱了一下眉头，濡叔是个很看不起大陆的人，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我们都知道，这种纸巾大多是再生纸，是用烂报纸做的。”濡叔道：“你在港区看到的纸巾，永远都是标识着‘优等’品，而在你们大陆，‘一等’品就不错了，而且绝对不会打折销售，商场里打折销售的，全都是最烂的‘合格’品。”
纸巾的确分为优等品，一等品和合格品三个档次，柔软度，吸水性和韧性都不同，优等品当然最好，合格品自然最差，合格品的很多项指标连一等品的一半都达不到。
刘奔流无话可说。
因为濡叔说的是事实。
“这些上面的荧光剂可是会致癌的啊。”濡叔笑着摇摇头，一副对大陆产品很是不屑的表情。
刘奔流对濡叔是有了解的，知道他一直都是一个看不起大陆的人，所以也不会在乎他说什么。
秦婉儿听不懂粤语，低声让徐云给他翻译一下，徐云只是压低声音告诉她，两个就是聊家常，瞎扯淡呢，如果是聊正事儿的话，应该不会傻到用正常的通话声说话吧。
当濡叔把面前的鸡肉腊肠煲仔饭全部吃光之后，两个人才压低了声音说正事儿。
好在徐云的耳朵足够聪亮，才能听得到两人的对话。
“濡叔，我来之前是跟他们联系好的，可是我来到港区之后，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他们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刘奔流着急道。
濡叔道：“我对于你们而言就只是一个中间介绍人，对于他是怎么想的，我没办法确定。”
“可是你多少也比我了解吧，这是搞什么！”刘奔流道：“合作一直都挺好的，突然摆我一刀，这也太不讲究了吧。”
“你怎么确定是他们不讲究，而不是你们自己不讲究？”濡叔反问道。
刘奔流愣了一下：“我们怎么可能不讲究啊，佣金从未少过一分，也从未拖欠过一天！还有什么是比我们更好客人吗？”
“和你们一样的客人太多了。”濡叔道：“澳区少什么，都不会少你们大陆来洗钱的人，你们大陆人可是真有钱啊，有钱到让我们不敢相信啊。”
“濡叔，我希望无论有什么，您都能够和我直说！”刘奔流道：“我们都那么熟悉了，没有必要拐弯抹角了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帮你们之间牵线联系关系的费用已经结算清楚了吧。”濡叔淡淡的冒出一句。
刘奔流当时就愣住了，原来这老东西拿架子也是因为钱！
怪不得又是让他去那个破房子里等，又是让他来这个破地方吃东西。
“濡叔，有这个想法，您应该早说。”刘奔流道：“您若是早点说，钱或许已经到您的帐户了。”
“哈哈哈哈。”濡叔笑的肚子上的肥肉都颤抖了：“我本来以为，以你对我的了解，即便是我不需要多说，该来的钱也应该到我的账户了呢。”
刘奔流面对濡叔这种开玩笑似的的讽刺没有半点脾气，干脆一咬牙开门见山，他可不想浪费时间：“说个价吧！”
“还用说吗，老规矩。”濡叔道。
刘奔流当时就瞪眼了：“濡叔，你这未免有点狮子大开口了吧？之前的价格那可是帮我联系上他们的价格，现在只是让你说句话，不至于还是那个价格吧？高点了吧？”
第025章 老狐狸的劝告（）
“高吗？”濡叔反问道：“你现在是不是还需要我出面，才能和他们取得联系？”
“这是没错，可是他们现在跟我玩儿的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明白啊。”刘奔流道：“之前我和他们做过很多次生意了，现在……”
“我不管之前，我只管眼前。”濡叔道：“眼前你联系不上了，就是说明你目前没有一个好的叠码仔可以帮你去顺利洗钱了。”
濡叔说这话的时候，刘奔流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了，但他还是担心被人听到。
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小，大排档这种地方又杂乱，但经不住徐云耳朵好使啊，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所有该听到的。
他也在轻声细语的帮秦婉儿捡重点的地方翻译着。
“濡叔，这样是不是有点不符合规矩了？”刘奔流这一刻，心中飞奔过上万头的草泥马！这些只认钱不认人的混蛋家伙们，居然给自己玩儿这套。
“这地方的规矩是你说了算吗？还是我说了算吗？”濡笑了笑：“这地方的规矩谁说了都不算，这地方是什么规矩，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
刘奔流一咬牙：“但我们毕竟都是朋友关系了，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
“我最讨厌你们大陆有钱人的一点便是你现在的样子。”濡叔道：“明明很有钱，却还要在乎这九牛之一毛。”
有钱人的钱难道就不是钱吗！若是九牛谁都不在乎一毛，早晚也能被人给拔光啊！
谁说毛多就能不在乎的！刘奔流不爽的在心中骂着。
况且真正的有钱人可不是他啊！这种事情虽然他可以做主，但是他回去之后也是要交差的啊，万一上面的人不高兴的话，他也是要挨骂的啊！
凭什么自己就要承受这些呢。
“濡叔，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跑腿的，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说了算啊。”刘奔流苦笑一声：“你通融一下，我们以后有的是合作的机会。”
“我是靠什么吃饭，你也知道。”濡叔叉起自己面前的蚝饼：“如果我是一个卖蚝仔的，你说你先拿去吃，以后介绍朋友来我这里买，那没问题，可以，你吃一个蚝仔也没有多少钱。只可惜，我不是一个卖蚝仔的，你给我要的也不是一个蚝仔那么简单的东西。我也要养家糊口啊。”
刘奔流冷冷的看着濡叔：“濡叔这么说的话，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没得商量。”濡叔点点头：“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咱们就不要再浪费各自的时间了。”
濡叔居然一口吞掉了整个蚝饼！这张大嘴可真的是让人看的“心惊动魄”啊。
吃掉蚝饼之后，濡叔便准备起身离开，看样子是真的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了：“还有朋友约了我打牌呀，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可就先走一步了。”
“等一下。”刘奔流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濡叔，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早点那么爽快不就好了。”濡叔看似在责备，但却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完全就是在对普通朋友开玩笑一样：“我就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
刘奔流心里早就问候濡叔全家十八代了，但表面上却仍然一副尊敬的样子：“濡叔，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不讲究？”
若不是刘奔流实在找不到能帮他运作那么多钱的人，他才不会继续和那种变卦的人合作呢。
“你们之前的佣金比例是多少。”濡叔淡淡道。
“百分之十。”刘奔流道。
濡叔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道：“我当然知道是百分之十。”
“那濡叔是什么意思。”刘奔流不明白了。
濡叔叹息一声：“你也知道，因为现在大陆对反腐的加码，搞的澳区现在洗钱要万分小心，一个不注意被抓住，或者是一点关系没有疏通好，就可能导致很大的麻烦。”
刘奔流愣了一下。
“因为现在的难度提高了，疏通关系的费用自然也更加提高了。”濡叔道：“其实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即便是你们大陆的人也都知道，因为关于反洗钱的一些规定和麻烦都是你们大陆人制定的。”
刘奔流无话可说。
“你们大陆人明明知道各方面的成本都要提高，难度也增加了，困难也增加了，风险也增加了，可是却从未主动去提出佣金是否也需要增加一下。”濡叔道。
刘奔流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骂了，难道买东西的会对卖东西的说：你东西卖便宜了，我多给你点钱吧！
显然是不可能的啊！
濡叔看得出刘奔流心里的不爽和不服：“其实，做这些事情的，更希望跟自己的合作伙伴成为朋友，如果是能够成为朋友的人，大家自然都会相互的给予理解和支持。”
“我明白了。”刘奔流心中冷笑一声。
“你不明白。”濡叔却道。
刘奔流道：“我有什么不明白的，无非就是觉得佣金少了，想多要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