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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宇宙受到邪恶迫害的生命。
所以就算鹤熙对凯莎有好感，也不会说，凯莎也不会承认，因为她们没有时间为自己做打算。
凯莎其实也知道自己选择死亡，对鹤熙来说并不公平，只是她觉得自己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了，但天使依旧需要鹤熙，需要她的科研能力。
鹤熙突然站了起来，因为她好像感觉到了凯莎的气息：“凯莎？！”她不由怀疑难道是凯莎的灵魂碎片回到天使星了？
主神已经难以用寻常的死亡概念来定义了，因为就算凯莎被太阳炸死，也不是真的就死了，而是灵魂被炸成碎片，大概需要三万年左右还是能复原的。
鹤熙作为科学家自然很清楚主神的强大：“是你么？”鹤熙很确定这种感觉，可是她看不到凯莎，她知道就算是凯莎回来了，也已经是不一样的形态了，她或许能感受到，但绝对看不见听不到：“我虽然看不到你，但你一定能听到我的声音吧，你也一定不放心彦这年轻人吧，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选择她，但我相信你。”鹤熙可以不相信彦，但她不得不相信凯莎。
凯莎最后的选择肯定有自己的意义，凯莎一项比自己看的更远，所以凯莎是战略家，而她自己只是科学家。
鹤熙还想说些让凯莎放心的话，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虚空中走了出来。凯莎和杜兰其实就在附近，只是隐藏在光学迷彩内而已。
“凯莎？！”鹤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眼前的女王身穿便服，但绝对不会错的，这个人就是凯莎：“你，你……”鹤熙想要问她不是死了么？
不是被恒星给爆破了么？
“鹤熙，我没死。”凯莎说道。
鹤熙更加不明白了：“那你为什么会让位？到底发生了什么？”
“鹤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的天使就算没有我也会运转下去。”凯莎说道。
但鹤熙却没听而是看向了凯莎的身后，那里有个男人，很少有男人会来到天使星。鹤熙的记忆里上一次有男人来还是莫甘娜反叛的时候，她带来一批男性叛军攻击了王廷，和护卫队展开了激战。
再久远一点就是超神学院的时期了，那时候是神河文明带着卡尔来访问，最后卡尔成为了冥河主神，到处传播死亡。
再以前那就更加不堪回首了，是天渣猖獗的时代。
可以说来到天使星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没有一个是给天使带来幸运的，只会带来压迫和死亡。
现在万年已经过去，却又有男人踏足，只怕又会带来厄运。这就是老一辈天使的偏见，睿智如鹤熙也不能避免，实在关于男性的记忆都不怎么美好。
“是你？！”鹤熙也看过直播，认出了杜兰，现在她更加确定杜兰来者不善了。不过看样子，他似乎是和凯莎一起来的。
一个不好的想法冒了出来，难道凯莎也堕落了？
鹤熙相信凯莎，可是她曾经也相信过凉冰，信任的结果总是不美好的。不过鹤熙对凯莎还有其他的感情，所以她还是愿意听凯莎解释的：“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在凯莎即将爆炸的前一刻，我救了她，并且邀请她漫步宇宙，见证宇宙的变化和文明的更迭，就好像神河主神做的一样。”杜兰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就你说的黑暗森林理论，只会让宇宙更加混乱。”
“既然你们意识到了，那也不枉我一片苦心。我的理论本来也没有希望你们相信，只要饕餮和恶魔相信就好了。”
听杜兰这么不负责的发言，鹤熙表示对方是不是傻？“饕餮和恶魔相信了，最后受伤的不还是我们这些人么？坏人越是相信，对宇宙的破坏也越大。”鹤熙表示杜兰到底有没有考虑过这些？“坏人越是残暴，善良越是受损。”
“但这也能分化敌人，给敌人带去恐怖。”“我的理论是让相信的人惴惴不安，会担心自己随时会被打击。”
“你不觉得可笑吗，你以为现在有谁能打击冥河文明？卡尔就算是相信了黑暗森林，他也依旧持有大时钟和大批军队，谁能利用猜疑链打击他？只有弱小的文明会害怕卡尔打击自己的，你的理论最后也只是迫害了那些真正需要守护的文明。”鹤熙是痛心疾首，因为杜兰的行为只会让一切变得更不可控制。
“你说的很对，不过卡尔虽然不会害怕你们，但却会害怕我，特别是他持有大时钟的话，现在大时钟恐怕已经计算出我将会是阻碍他一切计划的人了，也是能轻易杀死他的人。”
“卡尔早已经摆脱了身体的束缚，他是杀不死的。”鹤熙很清楚卡尔现在已经是这个宇宙最难对付的敌人了。
“那是你不够理解我，现在卡尔肯定正在为难，因为他会发现自己的所有研究已经被压制了，他的科技树已经完全被遏制，再也不会有任何增长，连他的大时钟也已经被影响，他的所有能力都已经捉襟见肘，他现在肯定已经气急败坏了吧，因为他要永远和他向往的虚空世界说再见了。”“他现在应该也已经发现我锁死了他的所有科技，他想要去虚空世界，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弃暗投明，做好人好事积累积分，从主神系统中兑换。”
没人知道杜兰做了多少事情，因为杜兰早派出了智子大军，自从经过了三体文明之后，他可是找到了不少质子文明，在离开三体宇宙的时候，杜兰也带走了质子文明，并给了他们一个任务，那就是制造更多智子。如今质子文明已经制造了大量的智子大军了，杜兰依靠智子大军可以轻松控制这个宇宙的所有文明，也包括冥河文明。
恐怕连天使也不能理解杜兰身上带有多个质子文明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对于质子文明来说，打造多功能智子就相当于地球人打造死星。
杜兰现在就向天使展现一下这些难以用肉眼看见的文明，让她们看看微缩文明制造的智子是如何干扰暗信息的编程的。
凯莎和鹤熙将会体验前所未有的奇妙世界。
第一千九百一十五章豪赌（）
听杜兰说已经把卡尔逼入绝境，又拿出质子文明给她们看，凯莎和鹤熙这才知道自己以前的眼界多么狭窄。
杜兰拿出了一颗黑色弹珠，这当然不是真的弹珠，而是一个小宇宙，一个他为质子文明打造的小宇宙，里面生活这三个质子文明，他们目前还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只是接受杜兰的引导，为杜兰生产智子。
在质子文明中，他们也有自己的故事，也有自己的真善美。
当天使的目光穿过弹珠的表面的时候，她们看到了弹珠内的星云和银河，弹珠就好像是一个缩小版本的宇宙。
“这些微观宇宙生产的东西就叫做智子，一种超级小的计算机，却是小身材大本领，可以影响这个宇宙中的粒子运动，同时也能干涉暗信息的编程，所以卡尔现在已经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锁死了。”杜兰一脸微笑，似乎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其实终极恐惧根本不可怕，因为莫甘娜的终极恐惧是公平公正地对待全宇宙所有生命的，根本算不上终极恐惧。真正的终极恐惧应该是针对某个个人的，拥有个性的，存在偏见的，比如我这样针对卡尔，这才算终极恐惧。”
公平的恐惧不叫恐惧，针对性的恐惧才是恐惧。
现在卡尔肯定有一种被全宇宙针对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终极恐惧。
“卡尔肯定已经慌了，绝对是草木借兵，他很清楚自己得罪的人太多，身边强敌环绕，所以他肯定在想是谁会第一个出手对他进行打击。”
“可是在你的黑暗森林理论之下，最后肯定是卡尔先下手为强，那么整个宇宙都危险了。”鹤熙表示杜兰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们和卡尔对信念的信心都是非常强烈的，轻易不会动摇，就比如凯莎视死如归，连死亡都不能动摇她的正义之心。卡尔也必定如此，他对虚空世界的向往至死不渝。所以对付主神、杀死主神简单，动摇信仰困难。而我自然要选择困难难度，要让卡尔心境崩塌。”
鹤熙沉默了，要杀卡尔简单么？卡尔现在脱离身躯，肉身泯灭精神不死，已经是非常难对付了，杜兰竟然说简单？
动摇卡尔的信念确实很困难，能成为主神的人无一不是经历了重重考验，信心坚定之人。杜兰要打破卡尔的信念，确实需要剑走偏锋，用智子封锁卡尔的科技树，用黑暗森林理论制造恐慌气氛。确实是双管齐下，但为了对付卡尔却将整个宇宙都拖入了杜兰的游戏之中，也未免太不计后果了。
“杜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卡尔狗急跳墙的话，他会毁掉多少文明？”鹤熙知道卡尔的可怕，也知道他如果真的疯起来，会造成很大的破坏。
“那就说明我赢了，卡尔如果真的狗急跳墙的话，就说明他的境界已经彻底消失了，这也是我需要的结果。”杜兰说道：“我的任务就是让好人更好，让坏人更坏，让坏人彻底撕去伪装恢复本来面貌。”“至于代价的话，我觉得你问错人了。你不应该问我啊，说的好像我不出手的话，卡尔就不会伤害无辜一样。”
凯莎看着鹤熙愕然的表情，心想现在鹤熙一定和自己的感觉一样。其实她很清楚自己和鹤熙为什么会这么抗拒杜兰，主要原因还是杜兰这个变化是不可控的。
可是反过来想一想，卡尔的变化难道就可控么？卡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变强，已经超出天使的控制了。只是卡尔的不可控是不可察觉的，是属于温水煮蛙，是经历漫长的万年岁月达成的，所以别人以为卡尔和他们的差距不是很大。
但杜兰的变化却是突然的，换了谁都会受不了。大家都愿意接受安逸，正义使者也一样，也希望世界能维持住他们心中的‘理想状态’。
目前来看，天使虽然衰落了，可还保持对恶魔、饕的武器优势，天使的天刃一旦启动，肯定能让天使再登临巅峰。这是她们的信心，也是她们的计划，但杜兰的出现却可能打乱计划，让事态发展走向不可预知的方向。
杜兰的变化虽然未知，但保持现状也是需要代价的。天使从来没有根除过恶魔和饕餮，漫长的岁月里正义和邪恶也不过是平手而已。如果杜兰能把卡尔消灭掉，那么邪恶阵营将会消失大半。
可以说风险和收益是并存的，就看天使有没有这么大胆子了。
其实凯莎肯定是保守派的，要不是看到杜兰的神奇，她也不会跟在杜兰身边做个见证者或者说是监督者。她希望杜兰真的能控制事态往好的方面发展，如果事与愿违的话，她肯定会对杜兰出手的。
鹤熙也想到了很多，她与凯莎对视一眼，万年的默契瞬间让她了解了一切。凯莎选择赌一赌，希望杜兰真的能在可控的损失范围内除掉卡尔。
能让凯莎豁出去选择赌博的人可不多，杜兰算第二个了吧。第一个是彦，凯莎赌她能胜任女王的位置。
只是赌杜兰的赌注太大了。但鹤熙明白凯莎的想法之后，也立刻决定配合凯莎，她依旧愿意相信凯莎。甚至鹤熙似乎找回了当初她们一起反抗天渣的激情燃烧的岁月，因为反抗天渣也是前路未卜，也是不知结果的赌博，也是她们赢得最大的一局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