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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就像他刚刚告诉她的，他在她这里，早已没有了任何骄傲，乃至尊严。为了她，他已经做了很多平时绝对不会去做的事！像个傻子一样，被她骗了一次又一次，却还是不舍得放手。
可他最终得到了什么？
哪怕这一次被她欺骗和背叛，他虽然愤怒，可是都没想过放弃，可是得知叶墨染的存在，却终于让他难以忍受！
尤其当他得知，叶墨染仓皇要逃的时候，去找了她，而这个女人竟然答应要跟他一起走！
哪怕叶墨染已经落魄如斯，她依然可以做到不离不弃……她不是没有心，只是不肯对他用心。
那个时候，他终于心灰意冷。
恨到极点的时候，他甚至想用一些极端的方式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可是，他为了她，姿态已经放到足够低，他不想让自己落到那么可悲的境地！何况，就算他真的这么做了，以这个女人的破坏力，她会坐以待毙吗？
不如放弃。
至少他还可以保留最后一份尊严。
想到这里，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冷硬的开口：“最后，关于小泽。虽然你不是为了我，但是我依然要感谢你生下他。小泽我很满意，我会让他受到最好的照顾。”
慕以凉的脸色刷的惨白：“小泽是我的儿子！跟你没关系！”
“是吗？我今天拿到了DNA检测的结果，他确定无疑是我的儿子。”他神色漠然，“而且，这次的事情也证明你并没有保护他的能力，我不放心让他跟着你。如果你坚持，我只能通过法律的途径解决。我想法官会给小泽选择一个更合适的成长环境。”
慕以凉开始颤抖。
她一直害怕的情况，终于还是发生了，他果然要跟她抢小泽！而且，如果他态度强硬起来，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他的对手！
甚至，连她都不得不承认，小泽确实在他那里能够得到更好的庇护！
可是，她怎么舍得和小泽分开？
“晏司珏，我很抱歉对你所做的一切……”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字一句的说，“可是小泽一直跟我在一起，我不能和他分开，小泽也离不开我。如果你担心我的职业会给他带来危险，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做这一行！而且这次的事情，我至少没让小泽受到伤害，我想这足以证明我有保护他的能力！”
“他是我的儿子。”晏司珏却只是冷漠的吐出这句话，却让慕以凉如坠冰窟！
这个男人，骨子里果然还是那么的强势和大男子主义。
他没有跟她多说任何理由，只是这几个字已经足以说明他的决心！
“那让小泽选择！”慕以凉死死的盯着他，眼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如果他要和我住，你不能阻拦！”
第220章 折磨
“那让小泽选择！”慕以凉死死的盯着他，眼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如果他要和我住，你不能阻拦！”
晏司珏却笑了，仿佛在笑她的天真。
“他还不到六岁，恐怕没办法做出理智的选择。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了。”
“晏司珏！”慕以凉又愤怒又恐慌，“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么狠……”
“那你错了。”他淡淡的勾起唇角，“我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只不过你没有体验过罢了，慕小姐。”
慕以凉颓然的闭上了眼睛，她虚软的几乎站不住。
这样的结果，她其实早有所料，可是她唯一没料到的就是她会那么难受。
或许，根本原因不在于晏司珏要跟她抢小泽，而是因为……这个男人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对待她。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内心深处从来不想他恨她，她只是不肯承认，所以一次又一次的触犯他的底线，好像这样就能证明她从来没有对他动心。
她还是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那么绝情又冷漠的话。哪怕她终于认识到，自己终于还是无可避免的爱上了他，却再也没有机会。
“可是……你不怕小泽会恨你吗？”她无力的问道。
“我是他的父亲，我想不出任何他会恨我的理由。”晏司珏依然淡淡的笑，“而且，我觉得某些方面，小泽比你懂事的多。”
慕以凉握紧了拳，抬头看他。
此时她的眼中还蓄着泪水，朦胧中，晏司珏的神情显得很模糊。
可是她依然从中看到了他的决心。
“晏司珏……”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上次偷走的那些资料，我知道它们是伪造的，虽然我欺骗了你，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对你不利。”
他似乎有些触动，声音沙哑：“那又如何？”
“不如何，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她用力眨了眨眼睛，让眼中残留的泪水全部流下来，然后深吸一口气，“我不会放弃小泽，无论如何不会。如果你坚持，我也只能采取别的途径。”
“我劝你不要犯傻，你知道没用的。”他的语气依然强硬。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放弃，因为小泽也是我的儿子。还有，谢谢你的款待。”她说完这句话，就再也不看他，径直往外走。
晏司珏死死的攥着拳，他用尽了全力才能克制住翻涌的情绪！因为狂怒，他的眼睛都变成血红！
眼看着她就要走出门，他终于忍不住，大步追上她，用力把她带到怀里！勒的她肋骨生痛！
“慕以凉！”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着她的名字，“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既然你不愿意负责，当初为什么要招惹我！”
她的泪水再一次刷的落下来。
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该难过还是高兴，虽然他的语气充满了恨意，可至少，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还做不到立刻忘掉她。
但是，她依然觉得很难受。
他说她在折磨他，可他何尝不是在折磨她。
第221章 如果我反悔了
他说她在折磨他，可他何尝不是在折磨她。
如果他要放手，为什么不早点放开她。
她命悬一线才把小泽生下来，他凭什么和自己抢？
想到小泽，她的心里又是一阵难受，稍微挣扎了一下，可晏司珏却把她勒的更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彻底消失！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唯独对我这么残忍？”他发狠一般的说着，喘息急促又压抑。
他没有办法骗自己，哪怕嘴上说的再决绝，心里都还是不甘，无论如何也不甘！如果他得不到一个答案，他真怕自己会疯掉！
慕以凉的心里忽然又酸软的一塌糊涂。
“晏司珏，如果，如果我反悔了……”她沙哑着开口。
他一震：“反悔什么？”
她没有答，扭头尽自己可能的亲上他的下颌，他似乎颤了一下，慕以凉趁机转身，抱住他的脖子，用力吻上了他的唇！
晏司珏彻底怔在了那里。
她的唇上还残留着泪水的咸湿味道，微凉，却一点点的灼痛了他。
没有迟疑多久，下一秒，他就扣住了她的纤腰，化被动为主动，狠狠的加深了这个吻！
慕以凉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而死了。
她不是第一次和这个男人接吻，几乎每一次，他的吻都是这么的热烈而且毫无间隙，似乎要剥夺她的所有呼吸，可是唯有这一次，她因为这一份不曾减退的热烈而心生欢喜。
他吻的她心尖都开始发酥发麻，手臂也极为用力的扣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他的骨血中，虽然很疼，却是让她满足的疼。
哪怕他对她有那么多的误会，哪怕他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她。
意识到这一点，慕以凉忽然又想哭。
她一直抗拒这个男人，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知道自己无法掌控他，因此很怕他对她的这份迷恋会迅速消退，而她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更害怕自己一旦爱上他，会一步步失去自我。
也许是她杞人忧天，可是当面对他的时候，她总是没办法消除这份担忧，因而恐慌。
可是这个时候，她突然明白，如果这个男人都肯为她把姿态放的这么低，她为什么不能试一次？
从前那个毫无所惧的勇敢的慕以凉去哪里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患得患失，这么胆小？因为受过一次伤害，就粗暴的拒绝他的这份感情，对他而言，确实很不公平。
就算这是一场赌博，可至少，晏司珏值得她赌。
不知什么时候，男人已经撬开了她的牙齿，长驱直入，肆意的攫取着她的甜美，灼热的手掌也开始在她的身上制造阵阵酥麻。
慕以凉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不由自主的瘫软在他的怀里。
晏司珏终于放开了她，目光依然灼灼。
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垂下眼睫，避开了他的注视。
“你说你反悔了？”他的声音低哑却性感。
“是。”她抬起头看着他，脸上还带着一丝胆怯，“你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第222章 不再相信她
“是。”她抬起头看着他，脸上还带着一丝胆怯，“你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晏司珏淡淡一笑，再度将她揽在怀里，却没有说话。
慕以凉有些疑惑，他这样的反应……算什么？
“晏司珏？”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似乎克制了一下，才说：“你希望我说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根本没办法拒绝……呵，我发现我还是高估自己了。”
“我不明白。”她的心蓦地一沉，挣了一下，抬头望着他的眼睛。
“如果不是为了小泽……”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指尖一寸寸的抚着她的脸颊，“你肯做出这个决定？”
她怔了一下，忽然觉得整颗心都被什么狠狠的攥住，沉重的让她无法呼吸。
“你以为……我是为了小泽？”她轻声问。
“难道不是？”他抿了一下唇，“不过没关系，无论你是为了什么原因，我他妈的现在不想去计较！”
仿佛有一盆冰水将她从头淋到脚，让她浑身冰凉。慕以凉终于明白，她刚刚的想法有多天真。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依然爱着她，可是，他已经不再相信她了。
她好不容易迈出的这一步，他却不相信她是因为爱他。
“晏司珏，我不是……”她闭了一下眼睛，继续说道，“至少我绝不是单单为了小泽……”
他的手臂一紧，嗓音沙哑的让她心惊：“你非要这么残忍是不是？我现在不想知道！”
慕以凉难过的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还会为谁……”
“如果你想为叶墨染求情，至少也等几天。”他自嘲的笑，“反正一时半会，我还没功夫花费精力去对付他，你大可放心。”
“我不是为了他……”慕以凉情不自禁的全身发颤。
“那么你能保证，永远不对我提这个要求吗？”他的眼中掠过一丝恨意，“你能保证，如果他真的死在我的手里，你不会恨我？”
她动了动唇，却终究说不出话来。
他说的没错，纵然她此刻做这个决定不是为了叶墨染，可是她终究没办法坐视叶墨染死在晏司珏的手里，如果晏司珏真的对他下手，她绝不可能无动于衷。
既然这件事注定迟早要发生，那么，即使眼下他相信她，到时候也依然会怀疑。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
他不相信她，是完全有理由的，慕以凉没有办法去矫情的责怪他，因为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他，导致他不敢再信她。
何况，即使不信，他依然选择了接受，只是因为不舍。她从来没想到这个男人也会做出这么自欺欺人的举动。他告诉自己，他为了她已经放弃了所有的骄傲，原来真的是这样。
此时此刻，她只能责怪自己。
可是，他们两人之间，大概也只能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