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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承[gl]-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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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身而出,放下自己成功奸商的身段,将自己打回原形,恢复到一只绿头苍蝇的模样,赶紧站到师烨裳的肩膀上再去看看这个打了半辈子交道,自认为熟得不能再熟的市场。
  即便她从不认为自己为师烨裳马首是瞻,但她不得不承认无论从哪个角度判断,师烨裳都比她强了不是一星半点。更重要的是,师烨裳比她更热爱胜利,在争强斗狠的问题上,师烨裳总能甩她半条街,唯一能够令那狗脾气的王八蛋也低头服软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个了。。。
  “市场是不可战胜的。如果你一定要以战胜市场为目标,那你的一败涂地可以预见。”这是师烨裳当年给过她的训诫,她从没忘记,却从不上心。她身处的市场一直在以两位数的百分率持续增长着,十几年如一日,她已经麻木了,就像一个长年累月开着游艇在小河道上飘着的人,从没想过也许前面就是波涛汹涌的入海口。
  而师烨裳是张蕴兮用百年张氏失败与成功哺育出的,活着的,比现今国内绝大多数商人都更具备实战经验的中国当代商业历史教科书。九七年,在亚洲金融风暴中摇摇欲坠的张氏是她和张蕴兮一起扛过来的,零一年,她更是强忍着失去张蕴兮的痛苦,独挑大旗让张氏于911后暗潮汹涌的国际大环境里屹立不倒,所以现在,她势必是察觉了这个错综复杂的市场中,存在着的某一个重要的异常信息,所以才会做出不得已的消极判断。
  此外,师烨裳的这一次消极判断还有文旧颜在替她背书。
  在林森柏的印象里,文旧颜就是个侵略性强到强盗都不能与之比肩的活魔鬼,她还记得,师烨裳刚到国代上班时就曾笑着吐槽过文旧颜,“如果说你林森柏是一朝得势语无伦次,那她文旧颜就是只手遮天气吞山河。你瞧瞧这五年计划给我做的,一年一翻倍,当年我党□□放卫星都没有这么巨大的想象力。果然不是什么纯洁出身,□□掳掠的本性改不了。”
  这世上连愿意花大价钱请个职业经理人回来帮自己削减利润的傻子都不会存在,更何况正常人。文旧颜的让步一定事出有因。那么三月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亲爱的小苏苏,麻烦你帮我把三月份的报纸都找出来好不?”二零零八年七月十四日上午九点整,林森柏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脚丫连着球鞋一起搁在办公桌上,也不嫌脏,还爱晃,鞋底的沙子掉了一桌面,倘若不是苏喻卿看见了,拿消毒湿巾帮她擦掉,再过几分钟,她又该趴在细菌,且很可能是病菌上面看文件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年初到现在的。。。喵~”
  苏喻卿对这个明明马上就要三十了还没有最起码的一点节操,还要腆着老脸装可爱的老板早已全然免疫,不管她是喵还是汪,一律当做没听见,“那些报纸你不是都看过了吗?有什么特别要关注的点吗?用不用我让人给你把版面分出来?”
  无论网络媒体再怎么发达,林森柏仍旧保持着被动阅读的习惯,每天无论忙闲都会读大量的报刊杂志,就像做作业一样。但正是因为需要接受的信息量过大,她往往会看不出个好歹来,只是囫囵吞枣地读,若没有特别重大的消息,一般都会漏过思考。苏喻卿了解她,她看过的读物,她都帮她收拾整理妥当,堆放到会议室后面的储物间里,以备不时之需。
  “好,”林森柏笑眯眯地点点头,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边看边调戏,“还是我的小苏苏厉害,大Q好福气哇~真舍不得把你让给她呢~”
  苏喻卿白了她两眼,刚想问要不要给她拿牛奶过来便见她爪子一抬,做了个等等的手势。
  顺着她的视线,苏喻卿看向电视屏幕——似乎无甚稀奇,一个老外双手撑着讲台在念话稿,中文旁白也很通俗易懂,“美国财政部宣布,计划暂时上调将房利美和房地美可以从财政部获得信用额度,具体调整的程度由保尔森决定。”苏喻卿瞧着林森柏那副严肃的样子,心中不由暗暗吐槽:别告诉我你不知道CC□□和与其一衣带水一脉相连的神鸟卫视就爱爆美国这破产那倒闭,以前这种新闻也多了,哪次也没见你正视过,这次到底是戳中了你哪个萌点,居然关心起美国的房地产情况来。这可是要长大心的节奏啊。
  林森柏皱着眉头,视线紧紧盯在屏幕上,口气是难得的一本正经,“小苏,报纸只给我国际版就好,要快,从去年到现在的都要,但你不要亲自去做。你去替我挨个通知国投部的人,包括协议居间人,明晚十二点,就算人在北极都得给我回来开会,实在回不来的,也必须视频参会。你辛苦一下,明晚过来做会议纪要,秘书处其他人最好什么都不知道。”苏喻卿是林森柏唯一的机要秘书,虽然生不同妈,死不同穴,却是坐牢都要在一起的好基友,她自然知道轻重,也不插科打诨,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出门。
  国投部,全称国际投资部,是源通在零四年经济大环境最好时新成立的部门,主要负责境外投资——林森柏是个连英语四级也差三十好几分没考过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一定要自甘堕落,愿意错过业已成熟,又再次蓬勃发展着,正在经历第N春的欧美市场。境外地产虽然比不上国内利润高,但架不住人家杠杆大,同样一个东西可以轻而易举地重复抵押。审批也不像国内那么严,只要渠道得当,左手倒右手,境内境外的来回折腾几次就能取得很高的额度。
  然而林森柏现在相当庆幸自己不但是个无可救药的土鳖,而且还一直对这个事实保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因为如果她没有,按照她的惯有投资方式,国投部规模应该是目前十倍不止。那会很麻烦,不是宣布破产就能解决的事。
  无论眼界、深度,还是资源,师烨裳所拥有的,是除了钱财之外,张师两个家族的全部积蓄,这是她林森柏孤身一人无论再怎么努力也可望不可及的。所以她为自己身心健康着想,不能比就不去比,只需要极尽可能地去利用。
  所幸是师烨裳带她成长,助她成功,时至今日也没有完全放开手。
  她不相信师烨裳在昨晚是无心无意神来一笔的告知,也许涉及金狮,师烨裳会自负地不怕揭开底牌,但这一次涉及张氏,张氏的组织架构比金狮庞大许多,也复杂许多,尤其现在由汪顾当家做主,她又于此前宣布了与郝君裔联手吞噬张氏的野心,如此想来,不到万不得已,师烨裳势必咬紧牙根不透半句。
  不过。。。当年源通国投部筹建时,她跟师烨裳借了好几个张氏的管理层,雏形和规划都是她一顿饭又一顿饭地贿赂着拜托师烨裳弄出来的,到了后期,就基本上是师烨裳说了算了。师烨裳不可能不知道以国投现在当量——就算国投部可劲儿作死也不至于对源通主业伤筋动骨,顶多暂时套牢而已,那么,师烨裳的万不得已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的话试试看,每天码一点,有空就码一点,按照俺这个一天三千字的节奏,一晚上,大概也就只有一千字。。。

  ☆、百变风云Ⅵ

  很多时候,华端竹对郝君裔那不学无术的胡说八道一点儿脾气也不能有,因为它要来就来,来得一点儿预兆也没有。可恨是她的那些神来之侃往往真假参半,前一句是掰的,没准下一句就是真理,让华端竹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生怕漏掉一些什么。
  好比说昨夜,郝君裔照旧是下了班洗完澡裹了睡袍便烂泥似地抱着一堆趴趴熊瘫在床上看电视。华端竹照例是拿了学校留的作业和盛昌那点破事儿在她房里的茶几上研究。连续两小时过去这俩是一句话也没有,直到郝君裔翻台翻出了不知什么年代哪儿产转录太糟糕导致时不时会出现雪花点的武僧剧并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经过这一年漫长的学习和实践,华端竹对郝君裔那点儿品味总算是心中有数了。当然,这要感谢党和国家的大力栽培——她那倒霉学校为了教好未来的特务一直沿袭着前苏联那套教育方针:伪装不是伪装,是人生。用数学语言翻译过来,伪装≠伪装,伪装=人生。
  聊到这儿,就免不得要啰啰嗦嗦水些题外话。其实在一九九五年以前的中国,百分之八十七的人会自动忽略前面那个应该相等的不等号,只看后面那个不该相等的等号,然后得到一个简单粗暴的答案,伪装等于人生。
  于是乎,在一九九五年以前,也就是在国人终于绝大部分挣扎脱离了温饱线以前,仿佛绝大多数规则制定者都丧失了逻辑分析能力,并且罹患了严重的被害妄想症,这六个字被理解成它想被理解成的样子,而不是它应被理解成的样子,以至于一代又一代的特殊任务工作者把伪装当成了人生,从而丧失了自己的人生,临死之前还要埋怨一下这条训诫的惨无人道,觉得自己为了共产主义事业做出了多么大的牺牲——他们没有错。他们的导师也没有错。只不过前苏要自己保持情报方面基本优势,就必须牺牲他们的人生而已。无可厚非。
  好在华端竹是幸运的,就算出身再卑微耻辱,等她长大了,世界也已经被默默无闻、俗称闷声作大死的前辈们清洗干净了。一九九一年,苏联解体,不久后,高薪引进的饿国专家由于经受不住金钱、江浙沪包邮、集体供暖、北上广深户口以及熘肝尖儿、九转大肠、卤煮火烧、火爆腰花的诱惑纷纷交代了真相,从此情报人员培训经费大幅提升,因为他们不再仅仅靠学习和想象去伪装成某一种人,而是依靠国家资源初步领略了各种人生,进而在一个身体里浓缩了各种各样的人,如,撸裤腿下地脱裤子上床的抠脚农民、主业是校门口摆摊卖茶叶蛋和烤白薯副业是留作业和叫家长的优秀教师、不怎么会治病救人但上下其手猥亵病患非常在行的青年医生,产业工人华丽转身脚下没站稳啪叽摔个狗吃|屎或半死之后厚着脸皮苟活下来并美其名曰大浪淘沙的成功商人——华端竹的品味就是这样被一步一步培养起来的,但饶是这么样符合中国国情的品味,也足以用来鄙视郝君裔——她还敢看点儿不要连脸上都打着马赛克的古装剧么?又或者敢看点儿不要整部戏只有“嚯!”“哈!”两句台词的武打片么?和尚青袍里穿着大红色的秋衣是怎么回事?十八铜人赤|裸上身后俨然就是一锅羊蝎子又是怎么回事?华端竹心中把槽啐得一地一地星光熠熠,话到嘴边却是。。。“郝君裔,僧人头上的戒疤为什么有些是六个,有些是九个,有些是十二个呢?”  
  郝君裔盯着电视想都没想,来了一句:“怕自己忍不住还俗的可以多点几个。”
  “多点几个戒疤就意志坚定不会还俗了?这不太科学。”华端竹从几份文件中分别抽出最后一页,走到床前,一手递笔,一手递纸,“签吧。”
  郝君裔签名是可以不用看字的,因为懒,挺复杂的名字到她那里几乎就被画成了一条打着哆嗦的直线,手指基本不用动,手腕颤几下就得,“怎么不科学了?你想你头上要是点了那么多疤你还希不希望它长头发?”
  华端竹从郝君裔手里取回文件,咬着笔杆子很是认真地看了看,又想了想,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哟,可不是嘛。头上的疤越多,蓄发还俗时就越是瘌痢头,和尚还俗大抵都是为了娶老婆生孩子,这副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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